不過商隊的年輕人都很是興奮,尤其是一個兔女郎站在前面為他們領路的時候。
「各位想要玩些什麼?」兔女郎說話的聲音很謙卑,柔柔弱弱的,講話的時候微微弓着身子,胸前的豐腴更明顯地呈在眾人眼前。
眾人都沒有來過,所以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都朝歐斯看去。
歐斯排眾而出,眼神熾熱地看着兔女郎,毫不掩飾眼中的慾念,先是在兔女郎翹臀上摸了一把,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說:「帶我們去玩玩骰子吧。」
兔女郎嬌笑着避開歐斯的鹹豬手,帶着眾人到了一張大賭桌前。
謝安看了一眼,就是三顆骰子猜大小,當然也可以押豹子,規則是很簡單的,幾個年輕人都懂,看了一會就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
謝安看了一會,覺得無聊至極,和倫斯打了個招呼就去陽台上透透氣。
謝安在陽台上待了一會,在地球的時候他有一段時間也對賭術痴迷,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研究賭術,曾經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開了擂台,迎戰各國的賭術高手,直到一個月後才被一個無名人士擊敗,那一場謝安輸得極慘,之後就再也沒有賭博過了。
呼吸了下新鮮空氣,謝安就回到賭場,眼角突然看到歐斯猥瑣地跟着一個黑衣男子走到角落裏。
謝安早就覺得歐斯今天有些不對勁,悄悄地跟了過去,自從源體訣到了第三層後,謝安發現自己的身體機能有了一個飛躍,只要他想,即便是嘈雜的賭場中也能清楚地聽到兩個人的談話。
只聽見那個黑衣人拍拍歐斯的肩膀說:「歐斯,今天的事情你乾的不錯,如果能把這幾個傻瓜的錢騙光的話你欠我們黃金手的錢就不用還了。」
歐斯一臉諂媚的笑容,身子都要彎到地上了:「坦布爾主事,今天發生這事我肯定是不能回商隊了,能不能讓我在黃金手做事,我一定會努力做事的。」
坦布爾主事笑吟吟地看着歐斯說:「那就要看你今天能把你帶來的那些人榨出多少了。」
歐斯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還是道:「沒問題,剛剛他們已經把帶來的錢都輸光了,我已經誘惑他們簽下欠條,我們可以拿欠條去商隊要錢,拉蒙在乎面子,一定會給錢的。」
坦布爾主事滿臉笑容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之後你就留下來吧。」
謝安心裏又驚又怒,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出去了半個小時,商隊年輕人居然已經把錢輸光了,讓謝安尤其憤怒的是歐斯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人渣的,謝安壓下心頭的憤怒。
隨後就想到在地球敗在那個賭術高手之後那個賭術高手說的話。
「賭博會讓人失去人性,成為一隻野獸。」
謝安沒有再看歐斯討好坦布爾主事的樣子,快步走回商隊小伙子所在的賭桌,一眼看去,每一個都是臉色慘白,倫斯也是一張死人臉。
謝安吸了口氣走到倫斯旁邊問道:「怎麼樣?」
倫斯僵硬地轉過頭,謝安看到倫斯的眼珠里佈滿紅絲,倫斯看了看謝安身後,咬牙切齒地說:「歐斯人呢?」
謝安心裏嘆了口氣,倫斯算是一個聰明人,現在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是來不及了,謝安告訴了倫斯歐斯和賭場主事互相勾結的事情,倫斯聽了之後身體微微顫抖着,顯然是怒火到達了一個頂點:「這個混蛋在哪裏?」
謝安一隻手按在倫斯的肩膀上,神色嚴肅地說:「不要鬧事,這是在別人的場子裏,不管你有什麼理由,賭場的人都能收拾你,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不僅輸了錢,人還會出事,交給我。」
倫斯一愣,被謝安最後的一句「交給我」給弄得呆了一下,不過看着謝安鄭重的表情,倫斯心裏突然安定了許多。
謝安走到荷官面前,拿出羅蘭給的錢袋子遞給荷官道:「幫我換成籌碼。」
片刻的工夫倫斯已經把歐斯聯合賭場主事坑了大家的事情和一幫小伙子說了,現在一幫小伙子都嚷嚷着要好好教訓歐斯,被倫斯用剛剛謝安說的話勸了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現在看到謝安也要賭博,紛紛上來勸阻。
倫斯也是其中一人,他此刻還算鎮定,一臉嚴肅地說:『謝安,我知道你想幫我們翻本,不過這很難,我們輸了很多了,這一次算是被自己人坑了,回去之後我領頭向拉蒙大叔受罰,不要逞強,我們回去吧。」
謝安聞言回頭朝眾人一笑,聳聳肩一臉輕鬆地說:「相信我一次吧,我不會把羅蘭大叔的酒錢都輸光的。」
這個時候荷官搖好了骰子,賭徒紛紛下賭,而謝安還被一圈人圍在中間,不管謝安怎麼說眾人都不讓謝安再賭。
謝安只好找了給空隙把兩塊籌碼丟到了三個五豹子上。
眾人一看臉色都是慘白慘白的,都覺得謝安是着了魔,只見下都下了,再勸也沒有用,一個個都大力瞪着骰蠱,希望能出現奇蹟。
偌大的賭桌上,謝安的兩個籌碼孤零零地呆在桌子一角,看着就很淒涼。
別的賭徒看謝安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估計心裏面都在想:「又是一個異想天開的白痴。」
荷官開蠱。
三個刺目的五點讓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圍觀的賭徒瞪着眼睛,嘴巴微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出現三個五的幾率本身就很小了,能夠押對就更少了,沒有人想到謝安是出千,因為賭場的賭具都是魔法材料製成的,靈能只要觸屏到賭具,賭具就會發出光亮。
難道這個傢伙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嗎?眾賭徒心想。
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安又把一堆籌碼推到了「小」上面,荷官開蠱,圍着賭桌的賭徒們都發出一聲驚呼,二三三,小!
商隊的年輕人一個個如夢初醒,此刻看謝安,不禁覺得謝安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荷官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不過還是把謝安贏得的籌碼推到了謝安面前,賭徒們議論紛紛,對着謝安指指點點,荷官又開始搖骰子,不過這一次他搖的時間格外的長。
到了下注的時候,圍觀的賭徒都看着謝安,謝安笑着把所有的籌碼推到了「大」上面,圍觀眾人見此,都紛紛把自己的籌碼放在「大」上面。
荷官的臉上已經滿是豆大的汗珠,右手顫抖着打開骰蠱,看了一眼,這個可憐的荷官雙腿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五五四,大。
賭徒一陣騷亂,拿回自己的籌碼後一雙雙赤紅的眼鏡都看着謝安。
只是那個荷官已經暈了過去,這張賭桌無人主持。
不過很快謝安就看到坦布爾主事黑着臉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畏畏縮縮的歐斯,商隊的小伙子看到歐斯就開始破口大罵,要是歐斯的直系十八代女性親屬還活着,恐怕也被蹂躪致死了。
歐斯只是躲在坦布爾身後,對於眾人的謾罵充耳不聞,有人想要衝上去痛揍歐斯,不過被倫斯拼命攔着。
坦布爾冷冷地看了眼謝安,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荷官,寒聲道:「把這個廢物丟出去。」
隨後用審視地目光看着謝安,語氣冷厲地說:「年輕人,自以為學了兩招就目中無人了,敢來黃金手找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安笑了笑說:「我不是來找事的,我只是來賭錢的,我的同伴可以輸這麼多錢,我難道就不能贏錢嗎,是不是你這個賭場只允許客人輸錢,只要贏了就是來找事的?」
坦布爾冷冷一笑說:「你這麼喜歡賭,有膽子跟我賭一把嗎?」
「樂意奉陪。」謝安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坦布爾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拿起骰蠱道:「我們猜點數,我看你哪裏的籌碼大概是一百個綠籌碼(黃籌碼等於一個銀幣,綠籌碼等於一個金幣,藍籌碼等於一百個金幣),我就跟你賭一百個綠籌碼,你敢賭嗎。」
謝安迎上坦布爾咄咄逼人地目光,無所謂地笑笑,指着坦布爾身後的歐斯道:「我要加注,如果我贏了,我要歐斯跟我走。」
坦布爾沒有理會身後歐斯乞求的眼神,語氣森寒地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輸了,我要你一隻手。」
謝安冰冷地吐出一個字:「好!」
商隊的小伙子見賭錢變成了賭手,一個個都焦急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有的人已經在觀察賭場裏有哪些地方防禦薄弱,可以衝出去。
謝安回頭給了眾人一個微笑,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相信我吧,我既然不會讓羅蘭大叔的酒錢跑掉,就更不會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倫斯深吸一口氣,湊到謝安耳朵旁邊道:「我相信你,不過萬一輸了的話,我們直接衝出去,我剛剛看了一下,我們可以從西邊的窗戶跳出去,哪裏幾乎沒有什麼守衛。」
謝安點點頭輕聲道:「我不會輸的。」
倫斯一愣,面無表情地站回原地。
一個荷官把骰蠱和骰子交給謝安,謝安檢查了一遍點點頭重新交給了荷官。
荷官把骰蠱交給坦布爾後,坦布爾就開始搖骰蠱,看着謝安冷笑,坦布爾猜想謝安只是能夠聽骰,他有特殊的手法,保證搖出來的骰子能夠讓謝安聽不出來。
這個時候坦布爾已經在想像一會謝安驚恐的表情了。
「嘭。」坦布爾把骰蠱按在桌子上,示意謝安可以猜了。
謝安滿臉的凝重,遲遲不說話,慢慢臉上露出了難色。
圍觀的賭徒看到這個情況都覺得謝安似乎是猜不出了,但是他們望向謝安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完全不記得剛剛謝安帶着他們發了一筆財。
坦布爾惡狠狠地看着謝安說:「小子,一會我一定會找一把最鈍的刀子,把你的手慢慢碾下來。」
商隊的小伙子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就要上去和坦布爾拼命,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坦布爾身後出現了一群黑衣人,目光森寒地看着小伙子們。
他們看商隊小伙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條死去的屍體,身上還有很強的殺氣,附近的賭徒紛紛躲開,倫斯帶着的商隊小伙子也有點扛不住這個壓力紛紛後退,只有倫斯硬着頭皮和這些黑衣人互相瞪着。
這個時候謝安突然笑了,很調皮的笑容。
「蠢老頭,我逗你玩的呢,是一五六,十二點。」
坦布爾臉上升起一片緋紅,他不相信謝安能夠聽出來,只是覺得謝安在裝模作樣,一臉冷笑地打開骰蠱,一看之下,坦布爾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就往地上倒去,身後一個黑衣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坦布爾。
坦布爾回過氣來,顫顫巍巍地指着謝安說:「你出老千。」
謝安臉上滿是嘲諷的意味:「東西都是你們的,魔能接觸到骰蠱都會發光,你也檢查過東西的,老人家,技不如人而已。能要點臉皮嗎。」
坦布爾靠着身後黑衣人的攙扶勉強站穩,他看眼身後的黑衣人,又看着謝安,身軀輕微地顫抖着,突然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在黃金手,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謝安大叫道:「哈,這就是你們黃金手做生意的原則,輸了之後就說客人出老千,你們在這樣的賭場,能贏到錢嗎?」
後面這句話卻是說給圍觀的賭徒聽的。
可是謝安希望鼓動賭徒的願望落空了,這些人懼怕地看了眼坦布爾後紛紛散去。
謝安心裏一沉,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托大了,這個地方不比地球,這一次恐怕要栽了。
不過謝安又豈是好相與的人,朝身後商隊小伙子做了手刀下切的手勢,就準備大鬧一下黃金手。
倫斯早就在準備了,看到謝安的手勢之後,速度極快地朝那一群人黑衣人衝去,同時大聲道:「你們從西邊的窗戶出去,我來斷後,回去之後告訴拉蒙大叔這裏的事情。」
倫斯速度很快,轉眼間就放到了一個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很快圍了上去。
因為剛剛已經通過氣,剩下的人都朝着西邊跑過去。
只不過沒走幾步,又一隊黑衣人包圍了商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