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雅聽何易這樣說,一開始心裏還真瞧不起對方,但隨即就產生諒解之心,還生出一種佩服之意,美眸露出幾分異彩,正容說道:「師弟能自曝其短說出來,稱得上是光明磊落,比起他派那些名門子弟要好上許多,起碼不是那種偽善面孔。其實我早就察覺師弟心性不是那樣正派,不過如今正乃殺劫當道,正則不懂紆迴之道,邪則過猶不及,正需師弟這種心性處事。時刻以修真大義為先,其他一些手段該用則用,只要不太過分,諒人也說不出閒話來。不過我觀師弟身藏天煞,眸光凜然,寒芒不時顯露,恐是殺伐過重之相,還需注意才是。」
刑雅說出這番話,還真讓何易另眼相看起來,原本以為她也是那種滿口仁義道德極為正派的人物,腦內觀念根深蒂固,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觀念,與自己某些想法不謀而合。
一想也是,一介女流之輩能在修真界闖出這麼大的名聲,要是那種迂腐人物,早就讓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刑雅的意思換句話說,就是辦事要看清時勢後對準目標,只看結果,不管過程與否,只要不落下壞的名聲,就完事大吉了。
最後一句話,則讓何易暗自皺了下眉頭,原本以為經過這三年時間早已經把自身煞氣收斂的乾乾淨淨,沒想到還讓她看了出來。
至於眸中寒芒。平時何易還真沒有注意,一聽刑雅這麼說,細細思量一下,頓時查到了源頭。
每當在腦內想起殺戮場景或是對人仇恨之時,雙眸都有一種冷意,都乃氣息所逼,以後可真要注意一下,養氣功夫還未到家。心境還有待磨練,輕易就讓人看破了。
「多謝師姐提點,我以後定要注意。」何易坐在原位,表情帶了幾分動容。認真道了謝。
刑雅先前說完就有點後悔了,感覺很是唐突,畢竟交淺言深。現在何易連身子都未起來,就坐在原地口頭上說了一句,讓她面子上有點不好看。
但轉而一想,倒讓刑雅摸出何易地幾分性格,頓時釋然了。
想起以往見面交往中種種,還有一些小道消息,刑雅得出一個結論。
這何易表裏不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表面圓滑,四平八穩,看似交往起來如沐春風,但是骨子裏的傲氣卻是濃厚的很。並且架子不小,叫自己一聲「雅姐」都有些勉強意味,換成是旁人還巴不得如此。
自打結識交往以來,何易還真沒主動聯繫過自己,都是自己送上門。
平時還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刑雅心裏有些驚愕。心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架子竟然變得這麼低了?」
就說一些平輩修士,哪個見面不是如蒼蠅似的恨不得天天跟在身邊,說話也透露出一種討好、巴結意味,連眸光都火辣辣的。
可這何易卻與之截然相反,交往起來,恭維話聽了不少。但注重程度可就與別人有很大的差別了。刑雅越想越納悶,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巴結他似的。
刑雅整了整心神。再看向何易,心態不同了,這何易確實與別人不一樣,性格複雜善變,聽說手段狠辣,再看其不經意泄露出地煞氣,傳言確實不虛。
怎麼看怎麼都一種殺機凜凜的味道,陽剛之氣尤為濃厚,還帶有絲絲血腥氣息,偏偏極為正氣,仙姿隱隱……
坐在他對面,心神特別安穩,刑雅觀察一下何易周身涌動的氣流,有了點兒眉目。
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人渾身上下好像都有秘密,不從裏到外挖掘一下,實在是心癢難耐。
隨即刑雅把話題引向處事態度上,小心打探着何易思想觀念,沒想到許多觀念竟然有着驚人地一致。
談性一起,話題便滔滔不絕而來,何易與刑雅這邊聊着火熱,寢宮那邊江萍珊睡眼朦朧之際翻身想摟向愛人,卻摟了個空,睡意稍稍被驅散。
透過窗簾,望向窗外,烈陽高照,江萍珊捂嘴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卻「嚶嚀」一聲,柳眉一皺,伸手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後腰和肥嫩的後臀。
看了一眼有些狼藉的床單,不禁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一股暖流自心間向四處擴散,最後集於股間,江萍珊甜蜜的笑了笑,光溜溜的身子在被子上蹭了蹭。
躺在床上,江萍珊不經意間看到臥室內的擺置,都透露出一種女兒家的細緻小巧,一看就與室主人作風迥異,好像還不是出自一人手筆。
頭頂牆上掛着那副人高的一男三女合影,像是根刺一樣直接扎在江萍珊心上,心情瞬間由好變壞,愁眉不展起來。
對她來說,如何處好與三個女人地關係,這問題比什麼事情都要嚴重。
許柔用工作發泄着心中地不滿,聽說那小狐狸精一夜都在寢宮沒出來,頓時心緒難平,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連手裏的筆被抓斷都沒注意。
那邊古茗也通過眼線接到了消息,看着手裏在浮屠塔中找出來的照片中那個風騷女子,終於徹底肯定了當初的判斷。
她風風火火走進講武堂,祭出裂黃旗,與一乾親戚、護衛切磋一番,狠狠發泄心中的醋意。
一時間講武堂鬼哭狼嚎,連古守關都驚動了,急忙來趕了過來,到了地方碰到古茗,她像是沒事人一樣悠閒的走了出來,嘴角還帶着笑意。
不過古茗看見自家老爹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這樣擦肩而過。
「不吭一聲就跑了回來,在屋裏圈了兩天,連飯都沒吃,現在又折模樣,莫不是在何易那裏受了氣?不行,得好好問問。」
熟知自家閨女性格的古守關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一看那白生生的小拳頭,果然是攥着的,都白得看不出血色了,可見有多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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