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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boss,怎麼就轉了路人
&說好的道源呢
看着靈渺真人離去時的樣子,左丘真人與恆靜真人,莫名的覺出了訣別之意。
&命嗎?」左丘真人低頭,看着自己手心的紋路,喃喃低語道。
&弟?」看着左丘真人有些茫然的樣子,未曾聽清他低語的恆靜真人,疑惑道。
&事!師兄,我累了,先回了。」低低的語調,莫名的透出一股懨懨的味道。
左丘真人說罷,也不待恆靜真人回答,徑自一人,邁步離去,只留給恆靜真人一個,落寞的背影。
看着左丘真人離去的背影,恆靜真人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鬱。
又是這個樣子,從他們出關後,三師弟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從不願意與自己單獨相處,就算單獨與自己在一起,也始終是這副落寞的樣子。憑什麼,明明小師弟都已經有那個冥鳳了啊!為什麼,三師弟還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明明閉關之前,都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師伯,弟子先行告退!」輕苒看着酬勤殿上只剩下自己和恆靜真人,再看看恆靜真人那有些陰鬱的神情,深吸一口氣,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大步走出了酬勤殿。
有些事情,既然是不該自己知道的,那自己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輕苒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加快了腳步,朝着大師兄封亦的洞府而去。該是時候去看一看大師兄了,說起來,也不知大師兄到底在鳴竹殿前經歷了什麼,自從從鳴竹殿回來,就再也沒出現在人前了,還有……八師弟是不是該回來了呢?
想到八師弟歷寒松,輕苒的腳步不自覺的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朝着原來的方向前進。
輕苒一邊走着,一邊回憶起歷寒松在離開溯洄宮前,來跟她告別時說的話。那些話,甚是奇怪,她至今仍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那是一個有着霧靄的早晨,一身白衣的歷寒松找到了正在打坐的輕苒,神色複雜的看了輕苒很久,然後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對着輕苒辭行。
那時候的八師弟說了什麼呢?輕苒眯起眼,神色恍惚間,耳邊再一次的響起了那一日的對話。
&師姐,師弟今日是來辭行的。」
&行?!你要去哪裏?」
&師弟有些私事要去處理,歸期不定,所以特來向師姐辭行。」
&事?那……算了,出門在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你小心。」
&師姐,師弟有些話要告訴你,希望你一定要記得!」
&你說!」
&此行也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若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出了什麼大事,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參與其中,這是宿命輪迴,但是卻也與你無關。還有,若是鳴竹殿出了什麼異常,你一定不要靠近!若是有一天師傅與幾位師伯、師叔有事離開了,你就去找大師兄,他一定知道怎麼做,最後,一定不要單獨與二師伯和二師姐、七師兄相處。」
&你在說什麼?」
&什麼,師姐只要記着就好,我要走了,希望我……」
記憶里的對話至此完結,最後的幾個字隱沒在山風裏,聽不真切。
&到底希望什麼呢?八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呢?」輕苒停下腳步,嘆息一般自語道。
看着近在眼前的洞府,輕苒壓下紛亂的思緒,抬腳,走了進去……
而就在輕苒踏進封亦洞府的同時,溯洄宮外的問道階上,一行人正行色匆匆而來。
長長的問道階上,一行六人神色匆匆。而這神色匆匆的六人,正是遠在巡天城中的宮祗羽去往妖界時,沒有尋見的一皇三王,以及不久前才從這溯洄宮中離去的鳳曦和鳳翎凰。
只是這才剛離去,鳳曦和鳳翎凰又是為何行色匆匆而來呢?
看着近在眼前的溯洄宮山門,狐王夢歸不禁嘆息,果然這溯洄宮就是一切因果的輪迴之所啊!早在當初來這地方尋鳳寒兮的時候,他就有預感,早晚他們還是要再上一次這溯洄宮的。果不其然,還是來了。
聽聞狐王的嘆息聲,走在他身側的妖皇鳳域側目,看了一眼這個始終陪着自己的,比自己小了好幾百歲的……道侶,釋然一笑。對,就是道侶,從很久之前,就是這個人,或者說就是這隻狐,不計生死的陪着自己,渡過了泱泱時光,扛過了浩浩劫波。而現在,他的狐王啊!又將陪着他,走一條生死不知的道。
一邊走着,一邊這麼想着,妖皇不禁伸手,握住了狐王垂在身側的手,細長卻不纖弱的手指,握在手心裏,乾燥而又溫暖。明知前路兇險,或許身死道消,但是他不會說自己一人而往,他只會牽着他的手,笑着說,忘川河一人難渡,我的狐王啊,可願同渡?
忽的被身側的人牽住了手,夢歸扭頭看一眼身側的人,卻不料撞進了那人的眼底,看見了很多之前不曾看見的東西。那是自己這驕傲的愛人,從不會輕易顯露的,被壓抑在眼底的,為他而起的深沉情念。
呵,明知前途生死未卜,明明算的出此行大凶,生死一線,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為此刻看見的情念,露出笑意。我是狐王,狡猾的用生死來算計情愛,只為了縛住身側這隻翱翔九天的鳳,求一世成雙。
走在兩人身後的虎王逐風,看見前行的兩人十指相纏,忍不住揶揄一笑,正欲說些什麼來打趣自己的兩位好友,卻忽的被身側的愛人掐了一下腰間,止住了欲要出口的話語。
虎王身側的狼王嘯月,一看自家的呆老虎唇角的揶揄,再看他掀唇欲語,就知道他肯定要說些破壞氣氛的話了。趕忙食指與拇指齊出,在他腰間狠狠一揪,阻止了他欲要出口的話。
被自家的愛人揪疼了的虎王,猛地吸一口涼氣,神色委屈的看向自家的愛人,無聲的問着,自己這又是何處招着對方了?
狼王看着自家呆老虎的委屈樣,扶額、扭頭,一副不予搭理的模樣,只是在虎王看不到的角度,狼王的唇角,勾出來一個上揚的弧度。這呆子……
咳咳——前面的四位長輩之間的小動作,走在最後的鳳曦和鳳翎凰自然是全都看在了眼底,此時,兩人正尷尬的望天望地,望左望右 ,就是不看前方與對方,不看前方可以理解,可是這不看……對方?
不去想自己為什麼不看對方,鳳曦低着頭,努力的收斂起紛繁的思緒,清了清嗓子道:「舅舅,我們是直接前往天擇戰場呢?還是先去見一見溯洄宮的宮主呢?」
&接去天擇戰場吧!現在的溯洄宮,恐怕是沒那個心情接待我們!」還不待妖皇鳳域回答自己的侄兒,狐王夢歸就先開了口道。若是之前自己沒算錯,恐怕這溯洄宮中能主事的幾位,都已經身在劫中,入了那天擇戰場了。
&那就直接去鳴竹殿就行,那天擇戰場的入口就在那鳴竹殿前。」鳳曦想了想覺得狐王說的不錯,於是一行六人就這麼直接去了鳴竹殿。
不過一路行來,鳳曦等人,始終覺得這溯洄宮奇怪的緊,就算如今情勢有異,他們一路行至這鳴竹殿,也不至於說遇不上一個溯洄宮弟子吧!難到溯洄宮就這麼無動於衷,讓幾個外人,更是妖界之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溯洄宮中大搖大擺的來去?
其實,並不是溯洄宮眾人無動於衷,而是自天擇戰場的入口出現之後,溯洄宮宮主——枯涵真人就曾下過命令,凡是衝着這天擇戰場而來的人,溯洄宮眾人,一律不許阻攔。
正因為這一命令,所以鳳曦等人,才會長驅直入而不遇阻攔。
因為不曾有一點兒耽誤,所以鳳曦等人,很快就到了鳴竹殿。
狐王夢歸看着這明顯是被封印限制的天擇戰場入口,嘆息一般的道:「看來我們來遲了!這入口被人加了限制,只有特定的人能進去。」
&定的人?」妖皇鳳域眯起眼,眼裏划過一絲暗沉。
&你們看,這入口處的封印,明顯就是兩個人下的,而且隱隱有一明一暗、亦正亦邪的意思。就是不知這封印的限制是什麼了?」狐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說道。
&許,我知道這限制是什麼?」妖皇閉着眼細細感知了一番這封印四周的氣息後,猶疑的開口道。
&什麼?」三王詫異的開口問道。
&神獸血脈,或者說上古神獸血脈。我在那封印上感知到了最純正的青龍、朱雀氣息,隱隱還有白虎的氣息,還有其他的,只是我一時察覺不出來。」
&實試試不就知道了麼?我先來吧!」鳳曦驀地開口這麼說道。說罷,還不待人反應過來,便化作了一道紅光,沒入那被封印了的天擇戰場。
看到鳳曦忽然間就消失在了眼前,一皇三王還未及反應,就又見到一道紅光消失在了天擇戰場入口。一皇三王一看,發現之前還站在一邊,沒什麼存在感的鳳翎凰也不見了。
&兩小崽子,真是……」一皇三王瞬間哭笑不得,之前那麼謹慎,無非就是怕這封印有什麼不對,怎料鳳曦那傢伙,竟然……
&看來是我們謹慎過頭了!」妖皇鳳域搖頭,瞬間化光而動直逼那封印了的天擇戰場入口而去。他的身後,狐王緊隨而上。然而就在狐王堪堪觸及那封印時,前進之勢,竟然被阻了?!
&的一聲巨響,在狐王與封印之間炸開,狐王也被阻攔在了天擇戰場之外。而與此同時妖皇鳳域卻已經消失在了封印入口。
就在狐王被封印彈開的瞬間,緊跟在他之後的虎王消失在了入口處,進入了天擇戰場,而同樣的與虎王同時沖向入口出的狼王卻是得到了與狐王一樣的待遇,「砰——」的一聲被彈開了。
同被彈開的狐王與狼王對視一眼,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果然封印針對的是血脈——四神獸的血脈!
鳳域、鳳曦、鳳翎凰是鳳凰血脈,而鳳凰血脈最接近朱雀血脈。至於虎王逐風,明顯是屬於白虎血脈。
&如此,就想攔下本王?」狐王唇角笑意溫柔,一雙狐狸眼,流光暗轉,他不甚在意的彈了彈衣服上的不存在的灰塵,邁開了步子。
聞言,同被阻攔在外的狼王嘯月,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默默的跟着狐王走向了鳴竹殿前的石桌旁坐下。反正,這滿腹算計,又霸道小氣的狐狸一定有辦法的。
看起來,此刻被留在外面的狐王與狼王,似是不着急,那麼天擇戰場裏面的人呢?
妖皇鳳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只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在半空中,一直在往下落。他明明記得自家的狐王就跟在自己身後的,怎麼……
就在他想着自家的狐王的時候,有一人急速落到了他的身旁,他忙定睛一看,卻發現落到自己旁邊,並且正以比自己還快的速度往下落的,是自己的好友虎王逐風,而不是自己的道侶狐王。
妖皇扶額,怎麼是這個傢伙,我家的狐王呢?難不成,還真是只有四神獸血脈能進?
說起來好像,自己是可以飛的啊!這麼一想起來,鳳域立馬展開了自己的翅膀,意圖飛起來,卻發現,自己還是在往下墜,只不過是下墜的比較慢,翅膀什麼的,根本就動不了。
就在鳳域千思百緒的時候,下方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但是很奇怪,這聲音與其說是落地聲還不如說是落水聲。
終於,在一刻鐘後,鳳域看到了所謂的「地面」——一座浮橋,不知是什麼做成的橋面,瑩白如玉,橫鋪在幽暗的水面上,看不到盡頭。
而那浮橋上,虎王正齜牙咧嘴的坐在上面。鳳域輕巧的落在那浮橋上,收起了只起到緩衝作用的翅膀。他伸出手,拉起跌坐的虎王,打量着四周。
&這裏是哪兒?不會就是天擇戰場吧?臭狐狸和我的月寶貝呢?」虎王逐風借着鳳域拉他的力度直起身,打量着四周問道。
&王和狼王估計是被擋在外面了,這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天擇戰場了。」
&出意外?為什麼這麼說?他們倆留在外面也好,就是不知道月寶貝會不會想我啊!」
&還真是……也不知道嘯月是怎麼忍受的了你的!看起來這裏好像就只有一條道。」妖皇也不知道是該說虎王心寬呢?還是該說他沒心呢?懶得搭理這沒心沒肺的,妖皇鳳域看着四周都是暗沉的水域,幽暗中,只有腳下的瑩白格外的顯眼,而他與虎王兩人,好似就站在橋中間,前後都可以走,但是同樣的前後都不知前路通往何處,目之所及只能看見腳下的瑩白漫長的看不見盡頭,最後隱入幽暗之中不見。
&麼能是忍受呢?我家月寶貝那叫□□我!對了,皇,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有些奇怪啊?好像一直都沒動誒。」
&動?怎麼感覺這水……」鳳域的眉頭蹙起,略一思索,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等等我啊!皇,我怎麼覺得這水是弱水啊!可是弱水不是鵝毛不浮的嗎?這橋是怎麼搭起來的?」虎王快步跟上鳳域,喋喋不休的問道。
「……跟上!」鳳域額上青筋蹦起,這傢伙……
&那個……」
&在,立刻、馬上閉上你的嘴,否則……」
&嗯,我知道了,我閉嘴……」虎王看着妖皇額上蹦的歡快的青筋,立即收聲。唉,自己怎麼就忘了,只要那隻臭狐狸不在身邊,妖皇就會無端暴躁呢?唉,月寶貝,還是你最好了,從來不嫌我話多!我的月寶貝,好想你……
如果妖皇知道虎王的心聲的話,估計虎王會有幸知道妖皇未說完的「否則」指的是什麼!
就在妖皇與虎王不斷前行的時候,天擇戰場最中心的地域裏,有兩人……不對,或者說是三人,正在對峙。
&枯涵真人?或者我該叫你道源神君?」魔尊尺焱抱着懷裏昏睡過去的任蕭,笑意莫測道。
&君?如此說來,我是不是也該稱你一聲——道源神君?」枯涵真人神色如常的回道。
&尊可擔不起你這正道魁首的一聲神君,本尊可是魔道之主啊!話說回來,算計來,算計去,貌似神君你終究還是沒把那朱雀小世界僅存的幾隻麒麟忽悠來啊!」
&嗎?你應該知道的,並不是只要是只麒麟就可以的,只有執掌天罰雷火,身懷因果的麒麟才能重啟道源,令三千道種現世。」
&除此之外,還必須有道源之體,對吧?如今,能夠成就道源之體的,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們互相吞噬,或者說……我們聯手……」
&嗎?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鳳寒兮是道源之體,完整的道源之體!」
&道,又如何呢?就算鳳寒兮是完整的道源之體,他始終是不知道如何開啟道源的,更何況他的修為,如今才是鍊氣期而已。」
&氣期?不可能的,他是天定的道源之體,這個千年出現,必定會做為開啟道源的……」
&他會作為開啟道源的人,又如何,別忘了,他的夫君,可是宮修謁啊!那隻司雷火的麒麟啊!」尺焱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禁冷笑着打斷了枯涵真人的話,並且在說完話後,抱着任蕭,消失在了枯涵真人面前。
看着尺焱驀地消失,枯涵真人不由的屏息凝神,直到他感覺到有人正往這邊來的時候,才悄悄放鬆一些,隱去身形。看着尺焱冷不丁的隱去身形,他還以為尺焱這是要與他動手了呢?
就在枯涵真人隱去身形的瞬間,一身紅衣,羽扇艷艷的的赤融雪出現在了尺焱之前站立的位置。
&里應該就是所謂的道源之始了吧?不過,也不知道那呆子找不找得到這裏!誰……」手中羽扇一揮,朱紅色的法力橫掃。
&我,小師弟!」有些狼狽的招架住攻勢,枯涵真人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
&師兄?」看着突然現身的枯涵真人,赤融雪挑眉道。
&麼就你一人?冥鳳呢?」
&師兄不是應該最清楚麼?南宮朱雀,他自然是在他該在的地方啊!」赤融雪看着枯涵真人,神色有些複雜,他其實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這個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人是神君,唯一擁有道源之體,掌管這三千道種的人,也是把一干神祗驅逐出神界的人,而如今,這個人他站在這裏,算計良多,只為了重開神界,重啟道源,給諸多生靈指路,指一條得證長生的路。
&澤,這就是因果,而我身負因果,註定生滅。一切皆由我種下因,如今又由我來摘下果。諸神之爭為因,我封印神界為果。而後,神界封印為因,四神、麒麟等神祗輪迴為果。再然後,四神輪迴為因,道源重啟為果。」
&麼?如此說來,輪迴皆是因果?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天擇戰場、血脈之爭、神血修煉,又是為了什麼因,什麼果?還有,宮修謁、鳳寒兮又與這些有什麼因果?當然,還有那些因此死去的生靈,又是在成全誰的果?」
&物皆有因果,你又怎知那些生靈的死,不是他們曾經種下的因?」
「……」赤融雪低頭,掩去眉宇間的不甘。
其實赤融雪知道,枯涵真人說的沒錯,但是自己卻有些接受不了。諸神之爭本是與自己沒甚關係的,可是有些時候,禍起不由人。
或許,所謂先知先覺,通曉萬物,就是自己捲入諸神之爭的因,那麼失去先知先覺就是果。可是這因,又豈非是自己選擇的?冥冥天生,怎的又是因?或者說,自己的存在就是因,而後的種種皆是果?
萬物生,而因果起,萬物滅,而因果終。然而,這一場萬物生滅,豈非又是下一場因果的伊始。所謂輪迴,因果生滅,不過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