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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boss,怎麼就轉了路人
&說好的麒麟呢
祈安,祈安,祈你來生無我,一世長安!
&兮,再見!」帶着泣音的呢喃,成為了這間屋子裏最後的聲音。
越龍霆斂去所有的表情,神色冰冷的揮了揮衣袖,滿是血跡的床上,仿佛睡去的鳳鸞兮就那麼一點點的消散在越龍霆的眼前。
看着慢慢消散的,蒼老的鳳鸞兮,越龍霆的思緒不知道怎的,就飄到他下決定的那一天。
他還記得,那一天下着雨,風很大,雨打在窗欞上,而他就站在窗前,雨水從打開的窗戶外,飛濺進來,沾濕了他的衣袖。
他看見衣袖濕了,也不去管,只是無端端的想到了,那個即將被他捨棄的女人,若是那個女人看見的話,一定會大驚小怪的讓他去換衣服吧。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他回身看去,那是他的父親,和他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男人。
他的父親看着他,眼裏全是愧疚和歉意,聲音低沉喑啞的對着他說道:「霆兒,抱歉,是為父的錯,若不是為父的逃避,這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你來承擔。」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呢?是了,他只是無所謂的笑笑,漫不經心的說着:「父親,無關你逃避與否,這只是宿命,我一人的宿命。」
呵,可不就是宿命嗎?
越龍霆眼睜睜的看着鳳鸞兮消失的一乾二淨,然後轉身,掛上溫和的笑意,像個翩翩君子那樣,姿態優雅的走出了房門。
越龍霆一邊走着,一邊笑着。他想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明明就沒有碰過鳳鸞兮,只是利用血祭,用那些無辜之人的神血,以及那個快要灰飛煙滅的靈魂,借了鳳鸞兮的身體裏最接近神獸朱雀的鳳凰血脈,以及她的血肉,造就了一個勉強能稱得上是人的怪物罷了。
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和鳳鸞兮的骨血,卻還可笑的告訴鳳鸞兮,那是他們的孩子,那是他們的祈安。
偏偏,那個用一切來愛着自己的蠢女人,深信不疑。
明明在下決定要這麼做得時候,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惜,也不覺得心痛。可是,就是說過不會後悔的自己,現在笑着,卻想哭,親手將鳳鸞兮毀去,連軀體都不剩,卻在看見她一點點消逝時,恨不能隨之一起。
擁有時百般嫌棄,逝去時千般後悔,徹底失去之後,徒留萬般相思。
自己果然是個混蛋,失去才知相思,終覺相思不渡忘川。
巡天城,宮家。
&地一聲,宮家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聽到聲響的宮玄,快速的出現在大門前。看着自家不靠譜的家主抱着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一陣風一樣的沖了進去。他默默的關上了被踹開的門,然後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裏腹誹道:家主這是春天到了嗎?這麼着急,真是一點作為家主的風度都沒有。
當然,他的這些腹誹,是不敢對着自家那不靠譜的家主說的,但是,可以對着老家主說啊。
這麼一想,宮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於是,正忙着救人的宮衹羽,就在他手忙腳亂的時候,迎來了他幫倒忙的父親——宮無煦。
宮無煦笑眯眯的看着,躺在自家兒子床上的女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後,笑眯眯的對着自家兒子道:「眼光不錯,長得好看不說,還是個好生養的,雖說種族有點差異,不過還是可以給我多生幾個孫子的,兒子,要努力啊!」
聞言,正因為救人而力竭,癱坐在椅子上的宮衹羽,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深呼吸,緩了緩,宮衹羽對着他家不正經的父親道:「父親,這是你兒子我的救命恩人,請慎言!」
&救命恩人啊!那正好你以身相許啊!」宮無煦聞言,眼裏有寒光一閃而過,卻又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道。
&呵——恐怕您要失望了,這女人原本是不想救我的,但是他看着我的臉,說我長得有那麼一點點像她的救命恩人,就勉為其難的救我一命好了。所以,你覺得她稀罕我以身相許?」
&哈——兒子,你怎麼混的這麼慘,居然是看在你長得像她救命恩人才救你!哈哈哈——」
&好笑?那我告訴你哦!她救命恩人是你孫子,我兒子——宮修謁!」
&謁?那這女人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可查清楚了是不是藉故接近修謁?」
「......這差別對待......呵呵,老頭我是你在大門口撿的吧?!!!」宮衹羽腦門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有這麼偏心的麼?
&咳......你怎麼知道?!原來你早知道,沒錯,你就是我在大門口撿到的,猶記得那年你才......」
看着宮無煦瞬間嚴肅的臉,宮衹羽翻着白眼接過宮無煦的話道:「猶記得那年我才有巴掌大,小貓一樣,看着就快斷氣了,是你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把我撿回來是吧?還需要我往下說嗎?老頭,五歲的時候我就已經不信你這一套了,好嗎?你老說我是撿來的,怎麼不敢當着娘親的牌位說呢?」
&我說說怎麼了,你說我這麼多年來把你拉扯大,還不能說你兩句嗎?」宮無煦氣的瞪圓了眼睛,暴躁的道。
&你能換句說辭嗎?每次對着我說我是撿來的,結果一到娘親牌位前,就開始難過當初要是不讓娘親生我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多活幾年,最起碼可以活到百歲。像所有普通人那樣,白髮蒼蒼,嘮叨着逝去。」
&兒子,我說的是真的,這女人雖說不是人類,但是若是懷孕的話,倒是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現在兩個孫子都找了個男人,宮家的血脈能延續,就繼續延續下去吧!兒媳已經去了那麼多年,你也該放下了。」
&麼,娘親去了那麼多年,父親你又能放下嗎?」
&就放下了啊!不然早過了千百載,你娘親都輪迴了好幾世了,若是放不下,早就去尋了啊!」
&呵,那是覺得輪迴過後,那人早就不再是曾經那個為你生為你死的愛人了吧!」宮衹羽冷笑,自家老頭什麼的德性,他會不知道,每次偷偷喝醉了就會抱着牌位哭的人>
&那什麼,兒子,人姑娘醒了!」宮無煦無語的左看右看,總算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姑娘手指動了,終於有話說了。果然,兒子太聰明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玩啊!
聞言,宮衹羽也懶得和自家老頭計較了,站起身,走到床邊,看着那個眼睫毛輕輕顫動的女人。
宮無煦也湊過來看着,然後對着自家兒子道:「這女人是誰啊?不是讓你走一趟妖界嗎?」
&是去的妖界啊!不過,沒見到妖皇,好像一皇三王都不在妖界。這女人叫蟒姬,妖界蛇族族長。詳細的等會兒再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我會被襲擊。」想着那些攻擊自己的黑衣人,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吧!那我先出去了,等會再聽你說!」這麼說着,宮無煦就出了宮衹羽的房間。呵,看來有些人,按耐不住了,畢竟,天擇戰場都出現了啊!那些真正明白天擇戰場所代表的意義的人,恐怕是等急了呢?
不過,敢朝着麒麟伸爪子,是不是有點兒膽肥了呢?
阿鼻島,夜晚。
宮修謁看着月光下,身上籠着一層銀光,懷裏抱着個女娃的鳳寒兮,無奈的笑了笑,鳳寒兮終究還是開始煉化起了般若幻沙泉。
果然,一遇上自家夫人,自己的立場從來就堅定不起來。
明明就知道連續煉化異水,會是一件有生命危險的事,但是,自家夫人一笑,一語,就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在一旁心驚膽戰的等候。
想着自家夫人說的,我想陪着你,不想被丟下,還是說你想丟下我?
怎麼會捨得丟下呢?果然,還是自己不夠強,不然又何須自家夫人冒險突破,以求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自保呢?
神玄境玄一階,就像那隻九尾說的一樣,還不夠。
這麼想着的宮修謁,不禁凝神靜氣,開始修煉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與自家夫人的一番對話,解開了心裏面橫亘的結,如今修煉起來,那原本有些滯澀的神力,竟然快速的在經脈里周轉,神玄境玄一階的瓶頸也有所鬆動,好似馬上就能夠突破到玄極階。
夜晚的阿鼻島很靜,月光落在樹林裏,斑駁的光影落在相對而坐的兩人身上,照不清模樣。
就是這樣安靜的夜晚,卻有人影悄悄靠近。那人影似乎沒有頭髮,他停留在兩人不遠的地方,悄悄的看着,看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時,那人影才悄悄的離去。
這一切正盤坐着修煉的兩人,都不知道,只有鳳寒兮懷裏的瀾嵐,在天亮時分,那人影轉身之時,模糊不清,似是夢囈的道了一聲:「大人......」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聲夢囈,那離開的人影頓了頓,才繼續悄悄的走遠......
巡天城,越家。
昏暗的房間裏,越龍霆盤膝而坐,一顆碧綠色的珠子,閃爍着青光,懸浮在他面前。
越龍霆閉上眼,張開嘴將那珠子吸入腹中,然後開始煉化,但是沒一會兒,他就憤怒的睜開了眼,並且張開嘴,試圖把什麼東西吐出來。
&賬,竟然騙我,這根本就不是麒麟一族的麟血珠,這明明就是龍珠!還是我......」說到這,越龍霆驀地住了口。
他臉色鐵青的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者是什麼都沒想。
然後也不知是他想通了,還是怎麼回事,他又笑了起來,低聲說道:「呵呵,既然逃不開,那就只好陪你們玩玩了。龍珠麼?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最了解呢?」
越龍霆這麼說着,又閉上了眼,神色溫和的開始煉化起體內的龍珠來。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越龍霆就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的身上開始冒出青光,那青光里則隱隱透出了一條青龍來。
青光在青龍出現後沒多久,就消失了,連那青龍一起斂進了越龍霆的身體裏。
越龍霆收斂起青光後,他低着頭,伸出了自己的手,眼中碧綠色的光芒閃過,他就看見他的手慢慢變成了一隻龍爪。
看着自己的手變成了龍爪,越龍霆眯起眼,滿意的笑了,他起身推開窗戶,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無聲的說道:我青龍又回來了!
看着初升的太陽,越龍霆不由得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作為神獸青龍的事情。
當初諸神之爭,四神獸為了活命,各自逃逸,而自己卻在逃逸前夕,不小心撞破了一些事情,也機緣巧合的從浮生鑒里看到了很多真相,若不是被人發現了,自己還真想把浮生鑒一塊帶着轉世。
為了能夠活着,自己捨棄了大半元神,才能留的記憶轉世,帶着記憶的自己,本想按着浮生鑒里看到的那樣,利用麟血珠換掉自己身上的青龍血脈,掩去靈魂上屬於青龍的氣息,讓青龍從此消失,然後以麒麟的姿態,破壞掉某些人的計劃。畢竟,只要四靈缺一,某些人所追求的東西,就再也得不到了啊。
只要四靈消失,四象界就會開始崩潰,然後那些人,就會不得不收斂,然後尋求解決之道,最後那些人就會知道,他們所追尋的東西,恰恰好就是能夠支撐四象界的東西,再然後,就不會有什麼神血之爭,因為每個人都會變成一樣的,神不神血都無所謂了啊!
不過,既然此刻青龍又回來了,那麼就只能讓其他的四靈消失一個了呢?
而且好像血脈之爭什麼的,已經開始了呢?就是不知為何,那所謂的天擇戰場竟然沒有出現?
嗯?不對,天擇戰場,好像已經出現了啊!
越龍霆閉上眼,仔細的感知着什麼,周身青光涌動,半晌他睜開眼,神情凝重。
怎麼會?竟然出現了?到底是哪裏不對?為什麼與浮生鑒里看見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