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走了,屋裏就剩下竹和冷禪,紅燭在床面前擺放成一個大大的心形.冷禪的感動再一次寫在臉上,驚訝的轉頭看着竹,竹的俊朗容顏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冷禪看的出了神,竹被她看的不是太舒服,便轉身去拿桌上紅繩繫着的兩隻裝滿酒的酒樽,將一隻遞到冷禪手中,"為夫以後有的是日子給你看個夠,先喝了這酒."
竹的聲音溫柔至極,讓冷禪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酒樽,隨後便一飲而盡.抬頭看着竹那雙期待的眼眸,"這是真的嗎?禪兒怎麼感覺是做夢一樣?"
聽她的話,竹笑了,拉她在床邊坐下,仔細的看着她的嬌顏.等待了這麼多年,他們終於走到了今天,也難怪這傻丫頭會感覺像做夢一樣."傻瓜,當然是真的,若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的真實?"
冷禪着了魔的伸手觸摸他的臉龐,狠狠的在他臉上捏了一下,竹猛地一皺眉:"禪兒,你下手是不是重了點?"
"疼嗎?"
"你說呢?"竹沒好氣的將手中的酒一股腦的灌了下去,隨即大手一揮,他與禪兒手中的酒樽便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你是因為怕痛,才捏為夫的?"
冷禪微笑着狠狠地點了點頭,這樣的舉動似一把鑰匙春風化雨般輕易便打開了竹的心房,伸出手將她如是珍寶的攬在懷裏."禪兒,今天累嗎?"
"還好,只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今日你我終於結為夫妻,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在他的懷裡冷禪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很踏實,不自覺的伸手抱住他的腰際.竹笑了,攬着她的臂彎稍稍的加了點力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不管禪兒日後做了怎樣的事情,你都不要離開好嗎?"
聽着她的話竹的心被牽扯着.這傻丫頭是有多怕自己會離開她,讓她獨自承擔即將面臨的一切嗎?"好,為夫答應你,不管你日後做了怎樣的事情都不離開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許自作聰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想盡辦法告訴我."
"恩,禪兒答應你,你都不知道之前你負氣說要走,禪兒心裏有多怕."
竹心疼的輕輕推開她,看着她那張楚楚動人的臉,明亮的雙眸中帶着淡淡的傷感.突然明白自己當時的做法似乎錯了,原本只是想讓她接受教訓,以後不要再犯.卻不曾想這丫頭在新婚之日居然會跟自己說這個,怎能不叫他心痛難當?
"禪兒.對不起,讓你害怕是為夫的不是,以後再也不會了.當時看着你虛弱的躺在床上,為夫在心裏已經罵過自己很多遍了.但是禪兒,你也要記着很多事情不是憑你一人之力就可以盡善盡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嗯,小竹子,你真好!"聽着他的話冷禪感覺很溫暖,竟不自覺的伸手摟住了竹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竹瞬間打了個寒顫,懷疑的看着她:"禪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冷禪微笑的看着他,點了點頭:"禪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經歷了那麼多,只有在你的身邊禪兒才會感覺到踏實.更何況如今你我已然結為夫妻,就算禪兒有了些小舉動,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對不對?"
看她說完調皮的沖自己擠着眼睛,吐着舌頭,臉頰卻紅紅的,竹的心裏樂開了花."真的只有在我身邊才會感覺到踏實嗎?"
"恩!"為了讓竹徹底的相信,冷禪目不轉睛的看着竹性感的雙唇.緩緩的一點點的靠近,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感覺到她的生澀,感覺到她的懵懂,竹沒有想到他的小嬌妻會帶給自己這樣的驚喜.頓感電流席捲全身,輕柔的伸手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回應着她火熱的唇.
終於,在這個明月當空的夜晚,充斥着太多驚喜與感動的夜晚,在燭火的見證下,兩顆分離很久的心,兩個分離已久的人在這一刻真實的走到了一起.
冷禪躺在竹的臂彎之中,精緻白皙的臉龐透過紅暈,竹輕柔的撫摸着她烏黑的秀髮,"禪兒,好好睡吧,天亮之後我們就該走了."
"小竹子,謝謝你,謝謝你為禪兒所做的一切.天亮之後禪兒想去拜別父皇和母后."
"好,快睡吧."竹心滿意足的在她的額頭落下一記吻.
"小竹子,禪兒睡不着."冷禪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皮很重,身子很累,卻沒有半點睡意.竹溫柔的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她,竹明白她是在為離別而傷感,只是這樣的傷感非外力所能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暫時的忘記,索性逗她一逗,"那是因為你不夠累,要不要為夫幫你?"
聽到這話冷禪頓感無語,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討厭!跟你說正經的呢."
竹一把捉住她那鬧人的小貓爪子,轉身一本正經的看着她的眼睛:"為夫也在跟你說正經的,怎麼害怕了?"
"討厭!走開啦!"冷禪不顧一切的想要推開他,竹那裏會給她機會推開自己後,獨自胡思亂想?"記住以後跟為夫在一起不許想其他的人,想其他的.[,!]事,否則這就是懲罰."
剛要有所動作就被冷禪叫了停,"等等!"
竹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不正經的看着她:"等什麼?"
冷禪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也明白他的用意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多想.只是畢竟在這裏住了十幾二十年,多少會有些不舍.睜着眼睛傻傻的看着他的臉:"禪兒累了,想睡覺行嗎?"
"如果為夫說不行呢?"竹不是存心想要怎樣,只是覺得這丫頭想的太多了,就算有一天他們真的永遠無法回到這裏.最起碼他們兩人會在一起,對於竹來說那樣就夠了.
"小竹子,禪兒真的累了."冷禪不假思索的閉了雙眼不去看他.
冷禪類似求饒的話不但沒有打消竹要『教訓』她的念頭,反而無形之中加了一把火,這丫頭說謊的功夫爛透了."看着我!"
"不要!"
看着她的倔強,竹心底的火被瞬間點燃,"是你說的不要?"
聽他說話的語氣里藏着怒火,感覺到他的不滿,冷禪的心很亂.她打從心裏不想惹怒小竹子,她明白竹對她的好,只是如今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的心煩意亂.猛地睜開眼毫不避諱的看着他,"小竹子,我真的累了,最多我答應你我什麼都不想,乖乖睡覺,行嗎?"
感覺到她的心慌,竹的心更慌,看她眼中的淚水,竹的心都要碎了."禪兒,不許騙我,你剛剛還告訴我,跟我在一起很踏實,既然踏實為什麼會睡不着?"
面對他的疑問冷禪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最終避開了他的眼神選擇沉默不語.
這樣的舉動最終還是成功的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竹俯下身去狂躁的親吻着她的臉頰她的唇.感覺到她的抗拒,竹的吻及其霸道的在她的唇齒間允吸着,啃咬着,即使感覺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也不願鬆口.雙手死死地按住冷禪抗拒的手臂令她絲毫沒有躲避的空間,手臂被他捏的生疼卻不敢吭聲.
最終冷禪的淚水划過臉頰,當竹清晰地感受到那絲冰涼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荒唐.趕忙鬆開她的手臂,輕柔的一隻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捲起她的衣袖,看着她白皙的手臂上的多出來的淤青,竹的心疼無以復加的刻在臉上.
看他懊惱的神情冷禪反倒有一絲的不慣,微笑着將手輕輕地抽回,放下衣袖:"沒事,禪兒知道你是生氣了,這點小傷不礙事."
冷禪說的話讓竹瞬間無地自容,一把將她拽起摟在懷裏,一個勁的親吻着她的秀髮:"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為夫的不是."冷禪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沒事,禪兒知道你是為我好,想轉移我的視線,不想讓我想太多.只是有的時候大腦會不受控制,就像你剛剛一樣,沒事的,你不用自責."
說完輕輕的推開他,看發現他眼中心疼的淚水早已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你還說禪兒愛哭,你不是也一樣?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忘了?"
看着她若無其事的笑竹卻不知該怎麼辦是好,慚愧的低下了頭,耳邊卻傳來冷禪溫柔的話語:"你一個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你要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就用你的古琴幫我把那手臂上的青紫去掉就好.這若不行,你把手臂伸出來給我咬一口,我解恨了,你也可以不用自責了."
竹恍然大悟,急急忙忙的伸出雙手,古琴瞬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輕柔的琴聲似在輕撫着冷禪疼痛的手臂,不一會的功夫冷禪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懶懶的躺下,閉起雙眼想要睡覺,卻聽見琴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