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嘛,無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只要能懂得將功補過便好了。——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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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龍淵算是請客的,莫相思作陪,而這身份上來說,龍淵又着實不適合張羅,故而趁着這上菜的時候,莫相思也是熱絡地跟關廣詹說着菜色,讓他趕緊嘗嘗。
關廣詹也果然是個老狐狸,當初對莫相思那般,現如今當着龍淵的面也是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和莫相思親切地交談。
一直到了這菜上齊了,龍淵才揮手讓這裏的人全都退下去,這便是有商量事兒了。
莫相思心裏明白,便也只是靜靜地吃着,不再多話,關廣詹真是明白,到了龍淵說話的時候了,便索性也都放了筷子,龍淵卻是笑笑,緩緩拿起了筷子:「本王覺得這璧月茶莊的吃食還不錯,勉強也能和宮裏相較了,關老爺子怎麼剛上完菜就放了筷子?可是覺得這菜色不合口味?」
關廣詹聽着龍淵這不知所指的話,也是心驚,這頓飯是龍淵請的,他這樣說,可是在自責自己怪他招待不周,關廣詹又急忙道:「老朽不敢,這璧月茶莊的吃食當然是江南最好的,老朽也是相當喜歡,否則江南商會每年的年終宴也不會選在這裏了。只是老朽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脾胃不和的時候,老朽只是想喝口茶,喝口茶。」
龍淵淡笑着點頭:「本王並無怪罪的意思,年紀大了身體總會有不舒服的時候,關老爺子管着一個江南商會勞心勞力,也該好好保重身體。來,關老爺子常常這碧血燕窩,是南海的珍品,補養身子是最好的。」
「多謝王爺關懷,老朽惶恐。」
關廣詹急忙從善如流地打開了三人面前每人一盅的湯,嘗了一口:「果然比普通白燕美味十倍。」
龍淵淡笑着:「這個自然,金絲燕每年所築燕窩。產量稀少,而金絲燕第三次築巢,嘔心瀝血而成,便是在宮中也是極其難得的。」
莫相思根本不明白龍淵說這個幹嘛。一開始聽他說名貴,她便也跟着吃了一口,發現味道一般嘛。可是後來龍淵竟然說這是燕子的唾液,還有嘔出來的血,莫相思就覺得噁心。不想再碰了。
還有,龍淵不是要談生意嗎,怎麼一瞬間化身為美食專家了,然後接下來,龍淵也完全一點沒有提借錢這個事兒的意思,只是時而跟關廣詹推薦桌上的名菜,時而天南地北地就這麼聊了出去。
關於中州的風物習俗,還有詩詞細巧,龍淵無論聊起什麼來,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莫相思雖然也跟着聽得很入迷,可是總是覺得,他怎麼總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啊!說正事兒,說正事兒啊!這飯都吃完了!
到後來,龍淵又說完一個故事,莫相思終於受不了了,這馬上就要上茶漱口,然後大家各回各家了,龍淵還是沒有要提起生意上事情的意思。
莫相思輕輕咳了一聲,終於開口道:「關老爺子。其實今天,還有一件事兒……」
其實這一頓飯吃的,除了龍淵以外,莫相思和關廣詹心裏都是沒底。關廣詹早已經被龍淵這左一句左一句的快折磨瘋了!現如今見莫相思終於提出來,關廣詹也是偷偷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多害怕龍淵這吃完飯就馬上讓他回去了:「方夫人有何賜教啊?」
莫相思看着龍淵,卻沒有再說話。
龍淵見關廣詹腦門上出的薄汗,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事兒嗎?本王想,不用本王說。關老爺子也應該清楚。」
關廣詹心中一驚,龍淵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不!不可能!不行!
關廣詹心裏發慌,可是面子上卻依舊笑着:「老朽愚笨,還請王爺清楚指點。」
龍淵的指尖輕輕扣着桌面,時輕時重,讓人心跳也跟着他的指尖輕輕重重緊張得很:「關老爺子,明人不說暗話。」
關廣詹聽着龍淵話里的意思,看來龍淵是真的知道了,而且他既然肯跟自己挑明,而且似乎也並沒有太過責備的意思,那是不是就是說,這也是龍淵打算與他傾心相交而遞出的一個信號。
關廣詹急忙起身退了兩步,朝着龍淵跪了下來,請罪道:「老朽鬼迷心竅才膽敢窺探王府,求王爺賜罪。」
龍淵卻示意莫相思趕緊將人扶起來,莫相思原本看戲看得震驚,根本沒注意龍淵的眼神,龍淵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