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吃飯是門學問,吃飯是門藝術,上次請的是整個景鎮瓷行,引得他們互相爭搶,龍淵坐收漁利,這次他請的卻單單是關廣詹一個……一個……一個嗎?——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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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萬兩!
龍淵的唇角微微勾起,這怕是他們最後的出價了。
而眾人見王家妥協,也不得不一一妥協。
龍淵抬頭看着他們道:「放心,若是今日這件事情談成了,你們便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再退一步說,日後諸位入主官窯,諸位瓷窯里的瓷器,價格百倍不成問題,況且日後日日與內務府打交道,你們的好處也不會少。」
「草民唯王爺馬首是瞻。」眾人雖然都恭維着,心裏雖然為着這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而肉痛,但是想着日後攀上龍淵這棵大樹,又有了官窯的名號,那財源還不是滾滾而來?畢竟,一旦掛上了官窯的名號,那麼日後,往朝廷里進瓷器的差事就都是他們的了,而一旦有了官窯這兩個字撐門面,那從此他們與民窯便是天壤之別,從此他們家裏的瓷器,價值可以直接翻五翻,那劉孫家就再也沒有資格跟他們爭了,這是一次翻盤的機會,也是一次反敗為勝化解危機的機會。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為了這塊牌子,一百萬兩不算虧。
眾人臉上都是堆着笑,又和顏悅色地陪龍淵吃了飯,才各自回了家去,並且向莫相思表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三隻之內會秘密送到王府。
而見龍淵一從斜月閣出來,莫相思已經探頭探腦地等在門外了:「談的怎麼樣了?」
龍淵淡淡一笑:「一百二十萬兩,三日內到王府。」
莫相思一臉的喜意:「哎呦,不錯嘛。可是我原本以為你會來我這邊的,我還是覺得萬王蘇三家比較好掌控一點。日後你難不成還讓我吞了劉孫兩家啊?我看着那兩個老頭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的確,萬王蘇三家原本就處於劣勢,為了這個翻盤的機會。他們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可是,我讓夙羽挑出的你那邊的人,性格上多激進,尤其是一孫家和劉家為首。
你要知道,收入官窯不過是個幌子。我要的是方家吞下景鎮瓷行,以便日後出海所用,到時候,那之間的利益是官窯的百倍,而一旦這種情況出現,劉孫兩家想着自己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加入官窯,要被我給陰了,按他們激進的性子,他們極有可能破釜沉舟,處處與本王為敵。甚至不惜來個玉石俱焚。
劉孫兩家的人,貪心不足,他們是喜歡在官場上結交人的,而到時候本王出海不在京中,他們應着對本王的怨念,與內務府和京中皇室打交道,足以生成禍患,而如果是安分守己又處於劣勢的萬王蘇三家,這個虧,他們多半就忍下了。即便是忍不下。就憑他們的膽子,也不敢與本王為敵。
而孫劉兩家,經過你的先抑後揚,自然更願意跟着你這位方家家主發家致富。超越萬王蘇三家。本王可以讓他們賺錢,但是絕不會允許他們往官場上發展。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寧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
莫相思傻傻地看着龍淵,好吧算你狠:「那我們,什麼時候把劉孫兩家請回來?」
「你着什麼急,就是要冷他們兩天。讓他們看到官窯已經塵埃落定,讓萬王蘇三家在他們面前做足了耀武揚威,然後在他們瀕臨絕望的時候,我們再出手。」龍淵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遠,「畢竟,這兩百兩銀子,我們還是差一點。」
「我看現在的田產也算是漲到頭了,要不然讓莫相思出手吧。」
龍淵卻緩緩搖頭:「再等半個月,還能再漲五十萬,現在出手,不值。」
莫相思道:「那怎麼辦?」
龍淵淡笑着看着莫相思:「我們再請一個人吃一頓飯。」
「又吃飯?請誰?」
「關廣詹!」
龍淵和莫相思宴請關廣詹的酒宴被安排在璧月茶莊,只不過這次,三人都是卡着時間去的,龍淵沒有讓莫相思出門相迎,也沒有藉故遲來,當門外通報關廣詹到了的時候,莫相思正和龍淵從聚賢堂出來,緩緩往紫薇閣去。
莫相思看着陳恩附耳在龍淵耳邊嘀咕了什麼,龍淵的眉頭微微皺起,繼而唇角帶了一絲若有似無地嘲弄的笑,只對着陳恩點了點頭道:「隨他去。」
陳恩這才領了命令退下了。
「出什麼事兒了?」莫相思好奇問。
龍淵卻依舊帶着他嘲弄的笑:「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莫相思撇了撇嘴,才一邊跟着龍淵走着,一邊問道:「你是打算借一百萬嗎?」
龍淵邊緩步走着,隨意地點頭。
「可是我們現在也就缺個十萬兩了。」
龍淵道:「只是瓷行上便缺十萬兩,那其他的地方呢?」
「那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龍淵微微勾了勾唇角:「我開口,由不得他不同意。」
「那你覺得他會提什麼條件?」
龍淵唇角的笑意越髮帶了一絲莫名的嘲弄:「條件嗎?他提什麼條件自然要問他了,本王如何得知。」
龍淵說着便已經到了紫薇閣,而關廣詹早已經跟着璧月茶莊的小廝到了,三人打了個照面,關廣詹先對龍淵行禮,龍淵卻破天荒地沒有受他的禮,在他行李之前便扶住了他:「本王微服出遊,關老爺子不必多禮。」
繼而,莫相思向關廣詹行了個晚輩禮,關廣詹因為龍淵的身份,自然也沒敢受,急忙道:「方夫人客氣了,都是江南商會的的商家家主,你我都是一樣的,不必多禮。」
莫相思臉上受寵若驚的笑,心裏卻在冷笑:哎呦喂,小老頭不狂了,開始跟我套近乎啦!
眾人也都不再虛禮,跟着龍淵進了內室,見三人坐定,龍淵點了點頭,小廝們便開始上菜。因為畢竟只有三個人,故而菜色也並不多,但是卻都是相當的精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