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罪 第13章 血腥瑪麗13小黑

    骨中罪

    申元這個目擊證人也死了，他死前承認自己與妻子賽欣殺了馬麗。對此我們0組立刻做了一番調查，發現在馬麗死的那晚，申元與賽欣都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據，在馬麗的死亡時間內，他們夫妻還在小診所，那個小護士可以證明。

    在死亡時間上，馬麗絕對不會是被這對夫妻所害，那為什麼申元會說自己是殺害馬麗的兇手，難道僅僅是因為申元精神錯亂了嗎？申元說馬麗是鬼，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記得小護士曾經跟我說過，申元夫妻在三個月前曾經行動異常，十分害怕，根據楊婷的描述，申元對「馬麗」有着深刻的恐懼，不止一次的認為「馬麗」是鬼。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在0組的辦公室內，我將我所想到的，告訴了唐錦孫瓏他們。

    我懷疑三個月前，由於某種原因申元夫婦接了一筆生意，他們並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提前放了小護士一天假，那天晚上，他們按照往常那樣給病人打胎，可是中間出現了狀況，比如病人把胎兒打掉後大出血，而小診所的醫療設備不夠完善，無法及時救治病人，申元夫婦認為鬧出了人命，為了逃避罪責，他們將昏迷的病人處理掉，相當於拋屍，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看報紙，看電視，就是怕警方找到了屍體將此事報道出來。

    我認為那個流血過多昏迷的病人就是馬麗，她當時並沒有死，還得救了，多活了三個月，可能是某一天，申元在大街上看見了馬麗，才認為是見了鬼，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專門打電話問了一下馬麗的舍友麥麥，麥麥告訴我，馬麗在三個月前曾經失蹤了3,4天，馬麗解釋說是出去旅遊散心，但實際上她什麼行李都沒帶。而馬麗失蹤的日期與小護士放半天假的日期是一致的。

    其實我對我的分析也不是很有信心，它漏洞百出，比如孫瓏就第一個提出了質疑，「如果真照你所言，馬麗獲救後為什麼不趕緊報警，反而跟像平常的大學生一樣，等着兇手三個月後殺了她？」

    我搖搖頭，說道：「這點我也想不通，如果馬麗沒有死的話，那麼申元夫婦的事她就是最大嫌疑，她想自己報仇。」

    歐陽墨說道：「我查過申元的賬戶，在三個月前，突然多出了10萬塊錢，如果高澤的假設是真的話，那麼肯定是有人收買了申元夫婦。」

    有人收買了申元夫婦，花10萬塊給馬麗墮胎嗎？這種事情一點證據都沒有，馬麗是個大活人，如果她自己想要打掉孩子，根本不需要10萬塊，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她一個大活人總不能把人綁着去吧，除非有人騙她去。

    如今出現了四個受害人，他們的死因都是強硫酸所致，而且嘴裏分別塞着海綿，抹布，棉花和繃帶，一開始我以為兇手是為了防止死者死前發出叫喊，所以找東西堵住他們的嘴，直到看見申元死狀，因為申元是被人強制從嘴裏灌入強硫酸，他根本喊不出來，可兇手還偏偏在他死後還往他的嘴裏塞滿了繃帶，這表明，朝死者嘴裏塞東西也是兇手故意做的，就像他每次作案都選擇用強硫酸一樣。

    昨天一整天攝像頭所拍攝的進出醫院的錄像已經存入u盤內被送來，歐陽墨與孫瓏去葉然的住所找線索，我跟唐錦就守留辦公室，看那些錄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

    仁愛醫院是大醫院，所以電梯內，大廳，以及病房走廊都裝有攝像頭，昨天申元是中午12點被送往醫院，下午20點23分發現了他的屍首，在21點的時候警察封鎖了現場，所有人不能離開醫院，必須一一接受調查，他們之中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初步估計兇手應該是21點之前就離開了醫院。所以我與唐錦只需要看中午12點至傍晚21點之間所錄下來的畫面便可。

    唐錦坐在我身邊，手裏還捧着個白盤子，白盤子裏有一小堆生肉塊，礙於唐錦是法醫的身份，所以他手裏的生肉搞得我一身惡寒，我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盤子，「唐錦，你該不會是想邊吃邊看吧？」

    &吃邊看？」唐錦愣了愣，先看了一下手裏的盤子，又見我着臉色不太好，立刻窘着臉辯解道：「不是啦，那個……這個當然不是我吃，我是要餵小黑的。」

    &小黑？」我記得小黑是只烏鴉。

    唐錦話一說完，我就聽見哇-哇-哇的叫聲，我側過臉，看見唐錦肩膀的另一頭正站着一隻烏鴉，不都說麼，天下烏鴉一般黑，要不是那隻烏鴉爪子上包着紗布，我根本認不出它是之前唐錦救下來的小黑。

    唐錦見我面色不虞，慌亂的解釋道：「小黑它傷還沒好，我就先養着，也不會擾亂工作……」

    「……」我覺得，就算這隻烏鴉沒受傷，唐錦照樣會餵它。我已成習慣，每次去法醫室找唐錦，見他不是躺在解剖台上睡覺，就是靠在窗台餵烏鴉，最近我發現小紅樓前電線杆上的烏鴉數量明顯增加了，「你天天這麼餵它們，就不怕把你吃窮了？」

    &會啦，」唐錦搖搖頭，很認真的說道：「它們吃的不多，而且我家附近便利商店的肉經常打折。」

    &隨你吧。」反正不影響工作就行。

    小黑很聽話，我估計它都被唐錦餵出感情來了，我們在看錄像的時候，小黑就乖乖的站在唐錦的腿上，不叫也不亂動，似乎在陪着我們一起看。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金妮從外面回來了。她本就是做辦公室的文員，卻經常在上班期間私自離開，然後雙手提着兩袋滿滿的零食回來，美其曰，存貨沒了，得去補貨。

    與往常一樣，兩袋零食在手，金妮歡歡樂樂的邁着小步伐進門，見我跟唐錦都仔細的盯着電腦看，立刻擁上前來，「看什麼八卦呢？」

    &是八卦，」唐錦眼睛沒離開電腦屏幕，「是仁愛醫院昨天的錄像，找找有什麼可疑人，既然你回來了，就一起吧，這樣也節約時間。」

    &度近視。」金妮推了推自己的牛奶瓶眼睛說道：「你們信任我嗎？」

    &唐錦沉默片刻，「那你還是去吃零食吧。」

    金妮貌似是被唐錦打擊到了，鬼頭喪氣的走回自己的桌子，打開電腦，順便開了一袋牛肉乾。

    就在這時，本來還靜靜的站在唐錦腿上的小黑突然飛了起來，飛到金妮的辦公桌上，金妮以為是自己的牛肉乾味吸引了小黑，於是拿出一塊放在小黑面前，逗着它說道：「吃吧吃吧，牛肉乾，很好吃的。」

    小黑果然很高冷，根本不理金妮，而是轉向了金妮的電腦，不停的用嘴叨着電腦屏幕，這電腦可是公家的東西，被弄壞了就不好了，金妮連忙擋着，並且用手驅趕道：「別叨我的電腦啊，去，去，到別的地方玩去。」

    可是小黑根本不為所動，不僅沒停下動作，還叫喚了起來。傷害小動物的事，金妮可做不出，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電腦被烏鴉玩壞，最後她不得不做出求救，「高澤，高澤，快過來，快來救救我的電腦，幫我把它趕走。」

    滿屋子裏都是烏鴉的叫聲的確無法讓人靜下心來看錄像，於是我起身先去幫金妮搞定小黑，虧我剛才還在心裏夸它乖呢，怎麼金妮回來後就開始不停的鬧騰了。

    金妮的電腦正登錄着網站，那網站就是前幾日她發現的「驅魔人」網站，屏幕上是「驅魔人」網站裏收集的一些圓形花紋，按照網站的名稱那些圓形花紋叫做咒印，死者馬麗身上就紋有其中一個咒印的圖案。

    小黑看到那些花紋後感到十分興奮，不，應該說是對其中的某個花紋感到興奮才對，因為它只用嘴叨那一個花紋，我上前看清楚了那花紋的圖案，原來那圓形的圖案里是一隻烏鴉，難怪小黑對它情有獨鍾呢，八成是看見了同類吧。

    我剛想伸手捉住它時，正在看錄像的唐錦出了聲，「小黑，你太吵了，回來吧。」

    小黑像是聽懂了似的「哇-哇-哇」的叫了幾聲，就又飛回唐錦的腿上，唐錦笑着對金妮說道：「抱歉啦，金妮，小黑給你添麻煩了，我今晚餓它肚子，算是給你賠罪。」

    我看着金妮電腦屏幕上顯示着的「驅魔人」這三個字，怎麼看怎麼討厭，怎麼看怎麼礙眼，反正我對此一點好感都沒有，「金妮，你怎麼瀏覽這個網站？」

    可能是我的口氣不好，金妮被嚇着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可是馬麗身上的紋身的確是出自於這裏的……」

    &是其他死者跟這個圖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這時，唐錦突然大叫道：「高澤，金妮！快過來！有發現！」

    我跟金妮就先不討論網站的事，一起走到唐錦身邊，唐錦已經點擊鼠標讓錄像暫停，錄像的畫面是醫院掛號大廳的位置。唐錦手指着旋轉門前的一個身影，道：「你們看，她居然在昨天下午2點34分出現在仁愛醫院。」

    我定睛一看，唐錦指的那個人，居然是馬麗的舍友，王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