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當他手中輕輕扭動那碗型開關之時,一道鑲嵌在石壁上,無從分辨的石門便是轟然打開。
着轟鳴之音傳出之時,眾人心坎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是極為清楚的知曉,或許下一瞬,他們即將面對是一個可能超越了啟靈境,跨入地靈境的強大存在。
秦臻這裏尤為清楚地靈境的強大之處,這一次沒有了血金狼,故而他知曉自己不可能再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這一沒有了噬靈蜂,故而他知曉自己不再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加以驅逐。
這一次,似乎恐怕拼盡全力都未必能夠取勝!
但這又如何!
吾輩男兒如何可讓人欺!縱然被打倒,再爬起來就是了;縱然要被打殘,甚至死亡,也要站着死去!
「呵呵,歡迎你們的到來!」
石門被打開的一瞬,裏面頓時有着一道較為稚嫩卻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傳出。隨着這聲音的傳出,似有一股若有若無壓迫力徐徐從裏面瀰漫開來。
四人皆是有些面色一沉,心也沉到了谷底。
還未跨進密室,一種先發制人的手段便是撲面而來。令得即便是秦臻也是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壓力,只因着聲音之中似有若無的透露着某種他不願意接觸的信息。
這信息,所要傳達赫然便是,一種威壓,一種屬於地靈境的威壓!
唯有和地靈境強者交手過的秦臻方才知曉,地靈境之人究竟有多麼強大。就算天賦強如他,牟足了勁也僅僅能夠抵擋地靈境強者隨意的兩三招,更遑論身後的三人。
若是裏面的青衫青年還未進入地靈境,他們未必沒有一戰的能力。可這聲音傳出之時,使得包括他在內的四人,都是感覺到磅礴的壓力。
這種壓力,雖沒有面對陳凡之時來的猛烈,可與他們而言已然龐大的可怕,哪怕此刻對方或許還未算真正的進入地靈境,但兩者之間的差距依舊如同溝壑,縱然四人聯手都未必有絲毫取勝的可能。
一種面臨死亡是的氣息,頓時瀰漫在眾人之間,讓得他們甚至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可他們知曉,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縱然此刻回頭也已然來不及了。
「怕麼?」秦臻深吸了口氣,嘴角竟是微微噙着笑容。他自是察覺到了流淌在眾人之間,那種瀰漫開去的消極氣勢,他深深的明白,若是在還未交手的此刻就失去了信心,失去了氣勢,那這麼一斗,不戰也罷!
故而此刻他口中傳出聲音之時,夾帶着一股一往無前,誓要破開雲霄見日月的霸道氣勢,更有種縱然是死也要拉着別人墊背的瘋狂氣勢。
「怕麼?」
「怕麼?」
殘留的聲音迴蕩,在只有一個出口的密室內,成為了眾人耳中如同驚雷般的炸響。儘管他們深深明白,此戰或許生存下來的希望很渺小,但隨着這迴蕩在密室內的轟鳴,卻仿佛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焰,沸騰了血液,使得其再次熱烈起來。
「干!」
這一瞬,三人口中竟是齊齊綻放出最為璀璨的炸裂。
這一吼,似將他們心間所有的陰霾與懼怕都是全部吼出,只留下了一腔難以抑制的沸騰。
見得此幕,秦臻微掀的嘴角,攜帶的笑容更勝,他輕點了點頭,邁步向着密室內大步走去。
他知曉,這一步踏出於他而言,是一個轉折,同樣對身後的三人而言,也是一個不可磨滅的轉折,斬去了眾人心中的對於強者的恐懼,讓他們再度提起了戰鼎蒼穹的不屈意志。
一步踏出,他的身形則是驀然的出現在了密藏之地的最深處,而後湯劍三人也是出現在了密室內。
「看來,你們還真不錯,居然能滅了阿大五人。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不過以你們現在的狀態,還有資本對抗我麼?」
順着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四人皆是將目光投向了那身上隱隱泛着赤紅光芒的青衫少年身上。
環視之間,在不遠處有着一座蓮台,約么半丈大小,其上則是有着一道青色身影浮現。
此刻的青衫身影雙目微眯,俊逸的臉龐更是帶着淡淡的笑意,任誰看去都有着一股極端高深的模樣。配合其身後高約麼丈徐的雕像,使得此刻的青年,似具備了他身後雕像所有的氣勢,令人看去之時,頓時有了壓迫的氣勢傳出。
「怎麼可能!」
秦臻在看到那一座雕像之時,腦海頓時轟鳴不斷,心底更是翻起了滔天海浪,波濤洶湧間竟是撼動着他的心神。
「火焰狀人形雕像!」
他心底轟鳴之時,似感覺到了那被他裝在麻布袋子內,此刻安靜躺在那裏的火焰狀人形雕像。他手掌按在麻布袋子之上,靈力暗自運轉開去,強行壓制住欲破開麻布袋子的雕像。
「我需要的東西果然在他們手中!不過現在還必須穩住他們!」
儘管秦臻的動作極為隱秘,可卻並沒逃過那一雙緊緊盯着他,現在還盤坐在蓮台上青年的眸子。他心底暗自浮現狂喜之時,卻非常明白此刻,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充滿了笑意道:「想來你們也是為了這裏的傳承而來,不過這種東西有能者得之,儘管你們滅掉了阿大那個廢物,但要想真正接受傳承,以你們現在的狀態,恐怕還未接觸到就會徹底崩碎。所以……」
「呵呵,所以此刻正在接受傳承的你,需要我們盤膝恢復實力,給你爭取一些時間好讓你完成這裏的傳承麼?然後等你接受完這部分傳承,再來殺掉我們,繼續接受傳承麼?」秦臻笑着打斷了那青年的話語,與此同時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可他每踏出一步,都令得青年心底的危機感濃郁一分,仿若對方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神之上,成為了此刻左右他此刻接受傳承的節奏。
儘管心神震動,可他嘴角依然掛着笑容,毫不在意的道:「雖然不知曉你到底是如何辦到,每一步踏出之時,都能夠減緩我接受傳承的節奏,但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夠阻擋我接受完這部分傳承麼?
呵呵,你也太小看這靈丹境強者的手段了。僅僅憑藉着我眼前的光幕,就遠非你能夠打破的,除非你擁有着天靈境的實力。可現在的你,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地靈境與天靈境,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兩者之間的差距卻絕非三言兩語就能夠言盡的。地靈境可精準的控制靈力運轉在全身各處經脈,使得每一次控制都變得極為精妙,每一次發力都能夠控制手法有心,那麼天靈境,便是能夠將這種控制發揮到完美。
「真的這樣麼?」秦臻笑着問道。
「不然呢?」只是這笑容在青年看去之時,令得他的笑容有了些許的凝固。混蛋,怎麼能夠被一個只有啟靈六重混蛋唬住,就算現在的他有什麼手段,難道還能夠打開着傳承光幕麼?想到這裏,他嘴角噙着的笑容,更是帶着諷刺的意味。
可下一瞬,他臉龐掛着充滿諷刺的笑容卻是逐漸凝固,直至僵硬。他雙目發直,渾身顫抖,那捏着蘭花指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因震撼而顫抖中,帶着的眸子更是露出了恐懼之意。
他很清楚,一旦接受傳承時被強行打斷會有什麼下場,輕者重傷失去戰鬥力,重者直接死亡。
「你不能!我可是段家少主,若打斷了我接受傳承,不管你的家族是什麼,都必將承受段家怒火,給你的家族帶來滅族之難!」
此刻浮現在他眼底的懼意,使得他的不得不搬出自己的後山,自己最大的仰仗,段家!
「該死,這什麼靈丹境強者傳承,若是放在往日,就是送上門來,接不接受都還看本少主的心情!混蛋,怎就遇見這種混蛋了!」
看着秦臻手中浮現,他之前極度渴望的破碎令牌之時,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知曉,像他這種並沒有擁有信物來接受傳承之人,在遇見真正的傳承信物面前,絲毫討不了半點好處,甚至還可能被壓制。
頓時,悔恨的信息頓時傳遍了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
「段家?莫不是帝都之下,隸屬於皇家之下,五族之上的段家?」湯劍腦海頓時轟鳴,似有一種不可察覺的懼意閃過。若說嚴家可在卿洛城除開城主之外最能耀武揚威的存在,那麼段家在乾荒帝國的地位,就如同嚴家在卿洛城的地位,甚至隱隱還在其上。就連之前可在秦家頤指可使的上官家,都還在段家之下。可見其地位之高。
「段家麼?抱歉,我還真不知曉段家究竟是何物?」秦臻輕輕聳了聳肩,面龐的微笑極為真誠,言語中的不在意,甚至超出了青年的想像。
就連站在他身後,想要阻止的湯劍,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起來。他知曉,眼前的少年具備了別人無可匹敵的修煉天賦,但要想順利成長起來,還需要足夠長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內,足夠段家將秦家滅上千百回了。
可他到嘴邊的話,因為此刻的震驚,使得他忘記了說出口。
「凡事好商量,只要你不打斷傳承,我願意拿更好的東西交換!」
「拜託,能不能換一個新鮮點的台詞。你覺得這樣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會有人相信麼?」
秦臻口中傳出的話語,頓時令得青年面色蒼白,失去了血色,驀然的身子一震,吐出一口心血,險些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