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師長范哈兒 第一百五十節 文物西遷準備

    第一百五十節 文物西遷準備

    對何健的提議,范哈兒只是笑着安慰:

    「何兄不必憂慮,其實不管湖南的實業發展如何,我們兩邊的合作都不會有問題。嗯……其實湖南有幾個特色企業,尤其是像柳敏他們這樣的汽車專家,范某到還是真的非常期待他們去西南的。」

    頓了一頓,再補充一句:

    「如果將來兩邊合作的好,范某還準備由西南地區提供技術和資金支持,對湖南的實業和部分礦產業進行投資,幫助湖南進一步發展自己工商業實力。」

    湖南的工商業雖然不發達,但是部分企業,卻還是很有投資意義的。尤其是湖南同樣礦產豐富,很多礦產更是西南地區所沒有或者不盛產、但又是工業發展所必需的,所以范哈兒在考慮了一番後,就提出了這麼個建議。只是他並不是存了幾分單純幫助的心思,主要還是為了賺錢和賺資源。

    而何健本來正擔心雙方合作不夠緊密,現在一聽范哈兒的提議,只要雙方有更緊密合作的可能,卻是哪裏會不答應。

    馬上就連連點頭:

    「好,好!隨時歡迎西南聯盟的企業來湖南投資,呵呵,我回去就讓省政府出台政策,肯定給予西南企業最大的優惠。」

    心中盤算:就怕你不來,只要有些事情只要拉了你進來參與,到時就可以推你出去和老將爭奪了,這樣的好事我怎麼會不理解。

    至於范哈兒參與湖南的礦產和企業開發後,會不會把他架空,他到是不擔心。還有老蔣的國民政府存在,他們也想得到湖南的好處,范哈兒想要在湖南站穩腳跟,就只有和他這個省主席聯合,別無他途。

    三家勢力中,國民政府最強,而西南聯盟和他的湖南政府則稍弱,現在想要不被最強的國民政府吃掉,就只有兩弱聯合對抗最強這麼一個選擇。

    何健的政治鬥爭水平,其實還是比較不錯的,所以很快想出了這個連弱敵強,自己居中得利的方法。

    范哈兒本來在訂婚儀式結束後,按計劃是應該馬上返回西南的,但他卻還是有幾件事情沒有做,需要再停留幾天。

    10月底,他陸續拜訪上海、南京等地的幾大博物館和藏書樓、文史館等檔案機構,甚至還讓上海市長吳鐵城和杜月笙等人出面作介紹,幫他邀約故宮博物院的院長馬衡,來華懋進行正式的會談。

    八年抗戰,整個華東和華北,基本都落入日寇的鐵蹄之下。淪陷區大量的文物和文史檔案,都被破壞或者搶掠,雖然戰勝後,大部分都回歸到了國內,但還是有很大部分珍貴的國寶級古董和文史資料,在戰爭損毀,被某些侵略分子掠奪潛藏,在戰後根本無法讓它們回歸。

    這樣不可挽回的損失,范哈兒想儘量避免。所以就借着這次來上海參加全運會的機會,陸續拜訪了各大博物院和檔案館的負責人,和他們商量,是不是在時局不穩的時候,將部分館藏,提前遷移到西南這個中國的大後方去保存。

    此時故宮博物院的文物,已經不在北平故宮了,而是在上海,所以這也就方便了范哈兒進行對馬衡院長等人的約談。

    1933年1月31日,山海關失陷後,故宮博物院理事會決定將故宮部分文物分批運往上海。2月5日夜,故宮博物院的第一批南運文物2118箱從神武門廣場起運。至5月15日運走文物5批,共13427箱又64包。其中,書畫9000餘幅,瓷器7000餘件,銅器、銅鏡、銅印2600餘件,玉器無數,文獻3773箱,包括皇史宬和內府珍藏的清廷各部檔案,明清兩朝帝王實錄、起居注,以及太平天國的檔案史料等。還有《四庫全書》及各種善本、刻本,當時國內發現最早的印刷品之一《陀羅尼經》五代刻本,國內最古老的石刻「岐陽石鼓」。文物抵滬後,在上海法租界亞爾培路(今陝西南路)的故宮博物院駐滬辦事處存放。1934年故宮理事會通過在南京朝天宮旁修建永久保存庫,但直至1936年八月才完工,隨後將存於上海的文物分5批遷運至南京新庫房。

    事實上除了故宮,這次北平文物南遷時,還附帶運出古物陳列所、頤和園及國子監等地的其他文物共計6066箱。這些東西,毫無疑問同樣是中華民族的瑰寶。

    此時不管是博物院院長馬衡,還是那些文物,都暫時在上海。

    范哈兒這次的約談會面,主要見得就是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陪同他前來的,還有古物科科長的莊尚嚴,和馬院長的兒子馬彥祥。

    馬衡,浙江鄞縣人,字叔平,別署無咎、凡將齋主人。金石學家,北京大學史學系教授。1924年11月,入故宮參加「清室善後委員會」清點清宮文物工作。1933年至1952年任故宮博物院院長。馬彥祥,原名馬履,馬衡之子,戲劇家。

    「馬院長,這次請幾位來,范某是有一件要事,想和博物院理事會的你們幾位商量。」范哈兒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就提了出來:

    「如今華北形勢愈來愈嚴峻,日本屢屢挑釁,而國府卻是一再退縮,日人滅亡我中華之野心已經顯現。所以現在這個時候,范某認為,存放於上海英、法租界的北平文物,已經非常不安全,急需從上海轉移走,不知道馬院長覺得如何?」

    坐在范哈兒面前的馬衡父子,還有莊尚嚴科長,對於范哈兒這番,聽了後只是稍微驚訝而已。

    上海的形勢不安全,他們當然是早已經看出來了的。

    一二八事變後,上海的英法租界勢力大幅萎縮,反而是日本人的影響力空前膨脹,他們存放在租界區的文物,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損失,但覬覦那些國寶的日本人,卻是從來沒有斷過,確實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

    不過對於這種現象,他們也不並不特別擔心。

    「范將軍說的沒錯,上海確實已經不適合存放北平故宮和國子監等地的文物,所以我們已經在南京,修建了永久保存庫房。待明年竣工後,就會將文物轉移走。」馬衡院長很是感嘆的回覆。

    不管是離開北平到上海,還是離開上海到南京,對於文物來說,每一次遷移都是一次很不安全的考驗。

    上海、南京等地,其實對於日寇的入侵,已經有很多的預測。只是受限於時局認識,加上也還夢想國際調停之類,大家能預料的最壞結果,也就是南京被日寇兵臨城下而已。至於真正的亡國危機,時下也有很多人在說,但真正以防止亡國心態來做的準備,卻基本很少。在馬衡看來,文物只要在南京有了永久倉庫,就基本沒有問題。


    「馬老,馬公子,還有莊科長,范某是軍人,可以就現在的中日實力,對發生戰爭後可能出現情況,進行一些提前預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南京肯定會成為抗日一線的主戰場,你們現在把文物存放在南京,就不作他想?到時候日軍不停在南京上空扔炸彈,你們認為存放在庫房的文物還會安全麼?」范哈兒嚴肅的質問幾人。

    真實歷史上,中國史上的國寶大遷移, 實際是分南遷和西遷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南遷上海是在易培基老院長主持下進行的,準備工作始自1932年初,於1933年2月5日夜裝車,2月6日起運至5月15日,分5批次先後運抵上海,共計19557箱(其中含替北平古物陳列所、太廟、頤和園、國子監代運代管6066箱),存放在法租界內一所庫房。由於當時的戰火主要限於東三省境內,每次押運又有軍隊護衛,因此南遷可以說是在和平環境中較為順利完成的。

    1937年8月13日,上海淞滬抗戰爆發,南京危在旦夕,故宮南遷文物在故宮博物院理事會和馬衡的領導下,於南京淪陷前搶運出3批運往西南大後方。在押運人員名單中,馬彥祥赫然名列其中。當年那位馬副院長的公子馬彥祥,其實是反對故宮博物院文物南遷,但時隔4年,他卻鬼使神差地甘冒戰火之險,參與到押運故宮文物西遷的行列之中,並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地完成了這趟護送國寶的使命。

    「呵呵,范將軍,這事情,又哪裏是我們幾個人說了就能算的。」還未等馬衡院長作答,馬彥祥這位戲劇家,就代父作了回答:

    「行政院前院長宋子文,早就下令在南京營建永久庫房和博物院,已經將以中央博物院的名義,收藏北平的這批文物。所以現在這批文物,連北遷回北平都做不到,更不要說離開南京去其他地方了。」

    「現在形勢確實嚴峻,但我們想要有其他安排,就算不考慮政府方面的安排,理事會裏徐森玉副院長,其他如歐陽道達、那志良、吳玉璋等各位,也不會輕易答應再動這批文物。畢竟,這些國寶,很多都是易碎易損壞,而一旦破壞則基本無法修復。」

    古物科的莊科長,在摸不清范哈兒說這番話的目的前,也並沒有支持他的意思。只是顧慮到對方三省一區總指揮的身份,還是幫忙多解釋了幾句,以免引起這個大軍閥的憤怒。

    「你們真覺得不能選擇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譬如說,西南地區?」范哈兒嚴肅追問。

    「呵呵,除非戰爭馬上爆發,否則,基本不大可能再次遷移國寶了。」博物院的幾位一致搖頭。

    他們擔心,眼前這位軍閥可能也是和南遷時,部分覬覦國寶的軍閥一樣,僅僅是想將那些國寶奪到自己手中而已,並不是真想讓國寶好。

    所以就算他們知道現在國寶放在南京和上海都不安全,他們也沒有想要另外遷到其他地方的意思。拒絕的時候,心中甚至很有一種自己表態非常崇高的感覺。反正不管國寶是落入誰手中,在南京的中央政府手中,肯定要比落在其他地方軍閥的手中要強。

    「唉……你們啊!」范哈兒直搖頭,「真要等戰爭爆發了,南京和上海離日軍這麼近,馬上就是第一線戰場,你們還想後撤文物,到時候來得及麼?」

    看着對面幾個人時,范哈兒很是有幾分不悅。

    歷史上,1937年「七七事變」後,戰爭全面爆發,當時就已經來不及轉移走全部的文物,最後故宮的馬衡院長為了國寶的安全,當即呈請選擇精品文物,先行撤往安全地區。經行政院核准後,就以1935年參加倫敦藝展的80箱文物精華,連同初選後未送展的精品,另外再加選若干重要文物,一起裝入80大箱,就在「八一三」淞滬戰役的次日,裝上招商局建國輪溯長江到漢口,然後從武昌換乘粵漢鐵路火車運到長沙,借湖南大學圖書館暫存;之後因戰事轉劇,再在政府密令湘、桂、黔三省派軍護送下,分兩批搭乘卡車,從長沙經廣西桂林到貴州,等到兩批文物精華都運到貴陽時,已是1938年元月。

    當南京淪陷的時候,實際上還是有部分文物,沒有及時遷移走。

    這樣的情況,范哈兒當然不願意看到。

    而且因為是臨戰才進行文物西遷工作,準備很不充分,在抗戰八年之中,文物多次險遭滅頂之災。例如當9000多箱文物由重慶運往樂山途中暫存於宜賓沿江碼頭時,重慶以及宜賓上游的樂山和下游的瀘縣都遭到敵人的狂轟濫炸,唯有宜賓倖免;長沙湖南大學圖書館在文物搬出後不到4個月就被炸毀;重慶的幾個倉庫在搬出後不到一個月,空房也被炸掉;從南鄭到成都時,存放在南鄭文廟的文物運出後剛12天,文廟就遭敵機投下的7枚炸彈夷平。像這一類的奇蹟,簡直沒有法子解釋,當事人只是將其歸功於國家的福命了。

    到是現在,范哈兒早已經在重慶,修建了幾個水泥穹頂結構的防空洞式永久倉庫,完全可以承接所有北平文物的儲放。

    如今已經馬上就是1936年了,現在開始準備西遷工作,其實剛剛好,差不多可以在一年時間裏,順利完成遷移,而不用擔心任何戰爭威脅。

    不過對面幾個傢伙,明顯是不信任自己,范哈兒只要苦笑着說出底線:

    「好吧,幾位,我也不瞞你們,實際上考慮到戰爭隨時有可能爆發,范某已經提前在重慶,修建了幾個防空洞,可以作為永久倉庫,暫時存放各種文物古董。本來這次見你們,是想說服你們,馬上就開始文物西遷工作,但現在看來,你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那我也只有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請你們去重慶,幫范某構建設計一下那些防空洞,為將來真正戰事爆發,文物西遷進行一些提前準備。」

    「這……」馬院長父子對視一眼,再看看旁邊的古物科長,明顯不能決定。

    「放心,文物在你們手中,我又不是要你們現在就給我東西。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明年將這批文物從上海遷移到南京的時候,儘量不要開箱開裝,這樣萬一有事,也便於再次撤退遷移。這樣的要求,你們總該答應吧?」范哈兒雙手一攤。

    確實,如果這樣的條件都再不答應,那幾位文物工作者拒絕的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

    實際上,馬院長他們,雖然不想馬上遷移文物,但是對於遷移準備,卻還是很想做的。只是他們的權力和金錢有限,根本不能為國寶預先找一個躲藏的地點。現在范哈兒的提議,卻是正好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既不用馬上遷移文物,又可以讓文物隨時有一個去處,這樣的安排,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馬衡院長在和莊科長、馬彥祥交換意見後,最後朝范哈兒點了點頭:

    「范將軍竟然為了國寶,這麼早就開始做準備這方面,看來應該是真的愛護這些寶貝,想要為國家盡一份力的。那我們怎麼還能拒絕?這樣好了,我們讓莊科長,跟隨范將軍一起回重慶,進行相關的準備。」

    當馬院長正在和范哈兒進行商談的時候,旁邊的馬彥祥,卻是眼珠一轉,對馬院長提醒道:

    「父親,這事情博物院的人,可能不方便出面,重慶聯絡這事還由是我去吧。」

    他是戲劇家,並非故宮的正式在編人員,和地方大員接觸,哪怕是直接談論文物的事情,也沒什麼問題。而一旦馬衡他們這些這些故宮理事會和博物院的高層,直接和范哈兒進行接觸,即便中間沒有任何的文物交易,恐怕南京行政院那邊注意到了,也不會很放心。

    范哈兒在這次的事情上,並沒有得到老蔣的正式許可,如果這時候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是可能會被他們出面阻止文物西遷準備的。尤其是馬院長等人,更可能因此受到牽連。

    所以聽到馬彥祥這個主意,范哈兒立刻答應:

    「好,就由馬公子陪我回重慶,進行相關的交接準備好了。」

    這位馬大公子,和故宮博物院的人,一直相交相熟,如果有他在中間搭橋引線,毫無疑問和故宮博物院直接派出人來擔任聯絡員,是沒有什麼兩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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