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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破廟確實在流血,是從廟牆的磚縫,廟頂的瓦間流出來的。 `不止顏色暗紅,就連氣味兒也還帶着一絲絲腥臭,使坑邊的我們驚恐不已。
其他的人對於這樣詭異的現象接觸的一定不多,都把視線投向我這邊,似乎想要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我他媽上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搜腸刮肚地回憶,是否曾經聽說過有人遭遇過與此類似的情況。但是我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任何可能。
就在我皺眉苦思的時候,冷月居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重重落在坑底密佈的白骨之上。
那些白骨似乎已經中空,非常的脆,被冷月踩得「啪啪」斷成了好多截。
冷月一時間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就要摔倒,驚得我們都屏住了呼吸。
關鍵時刻,只見他用鐵筷子的牆上一撐,身子立刻穩定,終於站穩。
他抬頭瞥了坑邊的我們一眼,點了一下頭,似乎是讓我們放心,然後他抬腿邁步走進了那座破廟裏面。
大兵嚇了一跳,連忙出聲阻止,大聲喊道:「不要進去,會死的!」
可是,冷月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已經一閃身鑽進了廟門裏面。`
雖然自上一次冷月對我動過手術之後,兄弟們都對他心存極大的意見,但是畢竟與大兵那些人相比,冷月是我們這邊的人。
劉胖子終於擺明了立場,惱火衝到大兵旁邊,一把揪住了大兵的衣領,大聲問道:「那破廟裏究竟有什麼東西?」
大兵拍掉劉胖子的手,急道:「我已經和伍一書說過了,那廟裏面有一座石像,能吃人!你看到那些骨頭沒有,都是那石像吃完人吐出來的。」
劉胖子冷笑着說:「別他媽跟我胡扯,給我說實話,到底裏面有什麼東西?」
大兵咬着牙對個胖子說:「你要是不信,自己下去看看,別他媽在這就知道質問我,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你別看我就一隻手,照樣收拾死你。」
「那好啊,咱倆掰扯掰扯。」劉胖子說着就開始擼袖子。
旁邊大兵的那幾個手下見狀,紛紛把槍掏了出來。
沈大力和張毅也不甘示弱,連忙舉槍與大兵那些手下相對。
這架勢,好像隨時都能火拼起來一樣。
我按下沈大力和張毅的槍口,對大兵和劉胖子說:「我很清楚冷月的做事風格,他從來不會把沒有把握的事情做到別人前面。既然他有信心下去,那我們就在上面先暫時等一等,看看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大兵瞪着劉胖子,冷笑一聲,向旁邊唾了一口,抬手擺了一下,示意他身後的手下把槍也收起來。 `
一陣山風吹過,微微涼,使已經有些頭腦熱的眾人都冷靜了下來。
在煎熬的等待中,冷月終於出現了。雖然他是從廟門裏出來的,但是他出來的方式不太正常,倒飛而出,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給了他一記重拳一樣。
冷月重重地撞在坑壁上,「砰」的一聲出一記悶響,而後身體緩慢下滑,但最終還是站穩在白骨堆上。
「怎麼樣?」我衝着坑下面的冷月大聲問道。
冷月抬頭看向我,然後沖我招了招手,讓我不禁一愣。
他這是怎麼意思,讓我下去?
我看到冷月還一直在盯着我看,似乎是真的在等我。猶豫片刻後,我決定相信冷月的決定,下去看一看。
沈大力看出了我的意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了我,皺眉沖我搖頭,低聲說:「五哥,還是我下去吧。」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將他拉着我的手扯下,然後小心的沿着坑壁向下爬。
當初崔先生他們挖這個坑的時候,應該是有過考慮,畢竟這個坑很深,保守估計也要有六七米,因此在這大坑的一邊留了一個稍緩的斜坡。
爬到坑地下之後,我雙腳踏到了地上的白骨,只是一踩就把那些白骨踩斷。
我嚇了一跳,畢竟骨頭非常的堅硬,怎麼也不應該被我這麼輕輕一踩就碎斷。我連忙蹲下身子仔細看那骨頭斷裂的地方,現裏面居然已經成了類似蜂巢一樣的結構,最中間的位置是空心的,看得我頭皮麻。
實在是難以理解,究竟是什麼東西把這些白骨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由想到那些寄生在人腦還將卵產在骨頭裏面的百目蟲,不由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隨着「咔咔咔」的碎響聲,冷月踩着滿地的白骨來到了我的旁邊,低聲說:「有機關。」
我被他這話嚇了一跳,不敢亂動,皺眉靜聽周圍的動靜,卻沒有聽到任何和機關有關的聲音。
這時,卻見冷月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的破廟,繼續說:「在廟裏。」
我忍不住鬱悶的抱怨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別這麼大喘氣不行嗎?」
冷月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然後當先在前面開路,用鐵筷子將地上的白骨撥到一旁,使我不至於因為走路而浪費太多的精力和體力。
終於,我倆穿過了那片枯骨堆,來到了破廟的門口。
此時,整座破廟的外面都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並且還有如血液一樣的液體不斷溢出,腥臭的氣味熏得我有些頭昏腦漲,只能強打精神支撐自己的身體。
我凝神關注那牆上那如血的液體,現那應該不是血,但不知是什麼東西,裏面還參雜有稀疏的黑色圓點,都只有芝麻大小。
「蟲卵?」我恍然大悟,驚呼出聲。
冷月「嗯」了一聲,算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再仔細看去,驚訝的現那破廟好像並不是用磚石砌成的,其建築材料非常的怪異,居然會隨着紅色液體的流出而緩緩蠕動,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正正方方的軟體動物。
一個恐怖的想法立刻出現在我的心頭,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這座破廟,該不會是什麼動物吧?
我帶着滿心的驚恐,緩緩後退幾步,從背包里掏出手套,彎腰撿起一根白骨,向着廟牆砸了過去。
按理說,這麼脆的白骨撞上堅硬的廟牆,應該會當場碎裂才對。
可是,我卻看到那白骨在接觸到牆面上時,牆面居然被撞得產生了一個凹陷,對白骨形成了緩衝,並將那些紅色液體沾到了白骨之上。
隨後,白骨落地,碎成幾塊。
看樣子,不管廟裏面有什麼,真正會吃人的,恐怕該是這座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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