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第一關那般,鄧虹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打敗了對手,乾脆而讓對手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這根本就不是用技巧就可以補足的。
秋靈逸望着擂台之上若有所思,鄧虹可以獲勝,他不意外,但卻沒想到這麼快,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這鄧虹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接下來站出來的,是第二場的勝利者,紅霞派的弟子廖元,修為依然是築基大圓滿,他就沒有多少幸運的因素,因為他對上的是牧水煙,牧水煙望着自己胸前閃爍的紅光,向着秋靈逸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便是落在擂台之上。
廖元看到牧水煙,自然相當熟悉,畢竟牧水煙的肉身是在北域修士之前融合,也是實實在在的結丹,更遑論那讓血靈宗宗主都臉色激動的丹魂。
他臉露苦澀,也是落在擂台之上,但結果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很快他便是敗在牧水煙的手裏,臉上沒有不服,反而對牧水煙饒其性命而感激不已。
第三場是一個散修嚴中,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對上的是劍宗的夢雲,頃刻之間,便是被夢雲的劍氣刮出擂台之外,渾身是血,看不出生死。
而第四場,便是鐵通,他上身的肌肉微微顫抖,表情如鬼煞一般,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光牌之上,頓時血光閃爍,秋靈逸看着自己胸前泛起的紅光,嘴邊不禁微微浮起冷笑,看着鐵通,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銀劍在腳下,秋靈逸化作一道虹光,落在擂台之上,轉身看向鐵通,一臉挑釁顯露無遺。
鐵通猙獰的表情看向秋靈逸,之前他阻礙自己殺肖龍,已經讓他十分不爽,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的拳頭如同錘頭,定要讓這三流宗派之人看看自己的斤兩。
巨大的石頭落在擂台之上,轟然一聲,沙塵飛揚,鐵通的手掌拍在石頭之上。
頓時,石頭如同流沙一般流滿了他的全身,再緩緩凝實,形成了石之裝甲,連鐵通的身軀都高大的不少,相比之下,秋靈逸如同站在高山下渺小的人類。
但看着鐵通的變化,秋靈逸的眼神沒有一絲的變化,也沒有出手阻止。
肖龍還昏迷未醒,若是他晚來一步,若不是血靈宗眾位強者和夏天的暗中相助,他根本不可能來到擂台中間,那樣,在擂台之上,他看到的,將是肖龍的屍體。
適才陳劍也把莫山宗和金剛門的恩怨說給他聽,莫山宗的弱小,讓他們備受欺辱。
而他的出現,不就是因為三年前,答應的那個諾言,讓莫山宗重新強大起來嗎,雖然那一步還很遠,但如今,他正在邁出第一步。
鐵通雖然依靠蠻力,對莫山宗也是不屑,但是秋靈逸之前的戰鬥他卻是看在眼裏,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實力不低,因此,不是如同跟肖龍對戰一般,而是出手便傾盡全力,沒有任何猶豫,他的巨石裝甲之外,此時隱隱泛上一層古銅之色。
其中所蘊含的巨大的力量,在行走之時,竟是引起尖銳之聲。
只是,這一切,都不在秋靈逸的眼中,秋靈逸看着極速向着自己前進的鐵通,眼中的寒光越來越濃,這一次,木之極星並沒有閃現,他的腳步也是瞬間邁出,既然金剛門是煉體的宗派,那麼,他就他們見識,什麼肉體,才是真正的強悍。
兩人不斷逼近,鐵通的拳頭猛烈轟出,如同山崩一般,透過空氣,向着秋靈逸的身體而去,秋靈逸沒有躲避,而是迎着那拳頭,也是一拳轟出。
兩個拳頭,對撞引起強烈的迴響,似乎沒有一點可以相比的模樣。
在鐵通的拳頭面前,秋靈逸的拳頭竟是那般的弱小。
但此時,這弱小的拳頭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秋靈逸的臉上一絲冷笑,腳步依然沉穩的站在原地,仿佛只是輕輕地把手舉在面前,便讓鐵通無法再前進絲毫。
而他的冷笑,是在笑,鐵通的力量,比河楚其實還少了不知幾許。
看到秋靈逸竟是以這樣簡單的方式擋住了鐵通的拳頭,金剛門的門主臉色如同不見天日的深潭一般幽冷,他的腳下,雷開渾身的傷勢還沒有一點的恢復,而這鐵通卻以是出現敗象,為何今日,所有的人都要跟他金剛門作對。
秋靈逸不知道金剛門門主的想法,但若是知道,他會感到更加的興奮,因為這金剛門,確實讓他很不喜歡。
鐵通出盡全力,發現自己竟是無法再前進哪怕一分一毫,頓時,他臉色一狠,石塊之上的古銅之色竟是如同被洗刷了一般,仿若流水向着秋靈逸的手順延而去。
秋靈逸臉色愈加寒冷,他隱隱意識到,這古銅水中蘊含的劇烈的毒素。
而且這種毒素,是用修為之力冶煉而來,若是施展,就連鐵通自己也會受傷不小,但是,鐵通沒有想到,秋靈逸最不怕的,便是毒,或者可以說,秋靈逸最喜歡的,便是毒。
秋靈逸的拳頭蘊含着強勁的力量,向前轟出,拳頭如同陷入泥沙一般進入了鐵通的佈滿全身的岩石之中,毒素向着他的身上滲透而入,鐵通的表情很猙獰地大笑了起來,只要那毒素進入身體,便是無藥可醫。
但是,下一刻,他的瞳孔便是猛然收縮,他的身體,如同被一股劇烈的猛狼拍打着一般。
而他的內臟,就如那猛狼之前弱小的石塊,毫無抵抗之力,這是毒,比他的毒要強烈無數的毒,在此時,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摧殘着他的身體,每一個角落。
沒有人發現什麼,只是看到一切都靜止了,秋靈逸的手深深地陷入鐵通的巨石之中。
金剛門門主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因為他知道,鐵通的毒素,在築基之中根本沒有人可以抵擋,但下一刻,他欣慰的臉色便是變得震驚。
秋靈逸的手緩緩地從鐵通的巨石之中伸了出來,手上沒有一點血,古銅水進入他的體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轉身,沒有再去理會鐵通,而在他轉身的那一霎那,他的體內,原本剩下的兩座道台,如今又融化了一座。
一片靜寂,因為沒有知道發生什麼,血靈宗二長老嘆了嘆氣,上了擂台。
手輕輕一揮,微風吹過,落在巨石之中,只聽見清脆的巨石崩裂之聲,那包裹着鐵通的巨石頓時如同被打碎的雕像,落了一地,被秋風吹走。
其中的鐵通,不見了,而且屍骨無存,血靈宗二長老眉頭輕皺,因為他能感受到一股劇烈的毒素,但是,他會處理的。
這是秋靈逸這三年來在北域闖下的一切,血靈宗的強者都知道,他們欠秋靈逸,一個大得難以償還的人情,因為秋靈逸把他們的宗派罵得透徹。
贏得太輕鬆了,這是北域之修的想法,鐵通死得悄無聲息。
而秋靈逸也認為,自己贏得很輕鬆,因為鐵通的實力其實還遠不足河楚。
莫山宗之人看到鐵通死去,心中不知道有多痛快,似乎連腰脊都挺得筆直了些,而陳劍和許慧更是歡欣地看着這一切,他們知道,秋靈逸已經成長,代表着莫山宗而戰。
隨着秋靈逸的獲勝,第二關第四場也是落幕,因為沒有太多繁雜的打鬥,因此第一關的比賽比之第一關卻是要快速了許多,隨着光牌閃爍,便有兩個身影落在擂台之上,展開戰鬥,一個離開,一個留下,極其乾脆。
而在這第二關,也極少有修士出手殺人,不是因為他們不殺,而是此時沒必要殺,而那個不殺不痛快的宗派卻是已經沒人在這裏了。
只要有人選中光牌,而雷開的胸前閃出紅光,以後者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再戰,那便是不戰而敗,金剛門會在此止步,幾乎成為笑柄。
第五場勝出的是青林派的食愧,敗的是一個化依山的范良,雖然范良的修為是築基大圓滿,但是食愧依然贏得乾脆利落,也依然沒有人看到他木棺之中到底是什麼,而范良雖然不死,卻留下的一隻胳膊。
第六場贏得則是江如卿,對的是一個散修盧文,後者的修為已是逼近結丹,四座道台幾乎全部消融,但是江如卿只是輕輕抬頭,眼神中便是如同千萬凌厲劍氣呼嘯而出,但意外的是,盧文沒有受傷,渾身被汗水浸透,卻再也提不起勇氣戰鬥,自覺下台。
秋靈逸凝重的眼眸看着江如卿,他已經不再如當初,自然看出,江如卿在傷勢好了之後,實力更進一步,恐怕不久便是結丹中期。
第七場自然是那個藥門的藥童,他迷茫呆滯的眼睛如同被無數的帘布擋住,看不清眼前之物,他只是走上前,把手放在光牌之上,沒有去看他的對手是誰,便是一個瞬間落在擂台之上。
而他的對手,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雷開,一個是充霞派名為柳書碟的女子,而此時柳書碟緊張跳動的心終於還是落下了,因為血光閃爍的,是她。
她沒有上擂台,而是輕輕向着藥童作揖,轉身走了,充霞派跟藥門一向交好,並且實力在前,根本就不用打,她也沒有什麼可放不下的,倒是顯得淡然。
至此,第二關,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