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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滾滾,喧囂鬧市。紅日當空,道路兩旁的枯樹上三三兩兩掛着黃葉,枝上鳥窩裏幾隻不能南遷的鳥,嘰嘰喳喳鳴叫。
街上絡繹不絕的人群,或匆匆路過,或挑選商品,或漫無目的地打發時間。
鳳仙樓靠水而立,金磚碧瓦有數層之後,外面的吵雜聲完全聽不到;裏面又是金碧輝煌,牆上掛着名家字畫,二樓一個台閣,江南名妓在那裏彈琴歌唱。裏面坐着的自是達官貴族,富賈富商,各個綾羅綢緞,玉飾金琢,桌上擺滿用金碟銀碗盛的山珍海味。
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獨自走了進來,紫紅色的長袍邊上繡滿血紅的玫瑰,黑色的長髮披在腰上,左邊掛着三柄翠綠的竹劍,門前的侍女上前獻媚笑迎道:「貴公子,裏面請。」說着把他拉了進來。那少年向她們微笑道:「既然如此,我要一個能見到外面河水的安靜的位置。」
那侍女們看見一張清秀的臉,雙眉輕佻向上,眼裏散發着玩世不恭的笑,薄如刀刃的嘴唇帶着謎一般的微微邪惡上翹,不禁心跳加快,結巴地說:「嗯……好……好,這,這邊來。」幾個人拉着他的手向不同方向走去。
少年依舊保持微笑道:「等一下。我只需要一個座位就夠了!」
侍女們臉一紅,放下了手,向裏面指着說:「那邊去。」
「謝了!」少年向裏面走去,找到一個比較安靜的靠窗的位置,又嘆息道:「這裏太吵了,又看不到水。」
店小二滿臉含笑地走了過來道:「公子要吃點什麼,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這都能做得出來。」
少年苦笑道:「這可真是最難為的事……要碟……韭黃炒蛋……要碟青菜……三兩牛肉,不要辣,不要太咸就行……兩碗魚刺……差不多了吧……就這樣吧!」
店小二聽了菜譜,臉上笑容減退,假笑應聲道:「好嘞!」
少年看見店小二臉色,重懷中掏出幾塊黃金放在店小二手上,微笑道:「不用找了!」
店小二雙手捧着黃金,剎時把能擠得地方都擠出笑容,不停鞠躬道:「馬上給您端上來!公子您稍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少年反握竹劍往牆上一刺,竹劍沒入牆內,有把竹劍拔出掛回腰上,牆上一個圓形的洞看見外面的行人。少年對店小二微笑道:「多了的拿來補洞。如果還有剩下,送給那唱歌彈琴的姐姐。其他就不敢勞煩您了!」
店小二見了,腿直哆嗦,手上的黃金幾欲抖落,顫聲道:「是!是!小人這就去辦!」
少年雙手做捐眼裏透着嘲笑道:「那就多謝了!」
少年拉開椅子坐下,看着窗外。行人來來往往,說笑、叫賣……路邊的樹擺弄着沒有葉子的枝幹招搖着,展露出別樣的露骨。
突然鳳仙樓里安靜了許多,大家看着門口,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女走了進來,飄飄長髮捲起清風般的舒服,潔白的肌膚如玉般透徹,兩條彎彎柳梢眉扶起溫柔的微笑。若說什麼是仙女下凡的景象,必然就是這樣,若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情,呆呆地盯着她,見她乘清風般的向里走來。
她突然抓住一個店小二的胳膊,那店小二正是為剛才少年點菜的那位。店小二看着她,嘴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見她盈盈一笑道:「剛才那公子多有冒犯,請您按他說的做。這是我的一點歉意。」說完,從袖裏拿出幾兩銀子放在他手中便向那位紫紅長袍的少年走去。
見她拉開椅子,側跨走下,伸手拍了拍那少年腦袋。少年頭轉過來,帶着孩童般天真微笑地看着她,少女一隻手撐着臉笑着說:「剛才誰把這牆戳那麼響,差點震出我的病來。」
少年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聽少女繼續說:「你不認為應該把他揪出來懲罰一下嗎?」
少年眯着眼笑着回答:「我已經懲罰過他了。我讓他喜歡你一輩子。」
少女臉一紅,故意嗔道:「原來喜歡我這麼令人痛苦啊!那再見了!」說着就似要站起走人。少年慌的一把拉住,嘴裏忙說着:「別,別,別!我叫他一輩子不許喜歡你不就是了!別走啊!」
少女見他不知所措,強忍着笑,假怒道:「原來在你心裏我是如此女子!想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直接扔一邊!陳守初!今後別來煩我!」把他手甩開準備往外走。
陳守初幾乎要哭出來,再次伸手抓住她,實在不知到底該怎麼辦,突然雙腿一曲,準備跪下。少女見了,兩隻手扶着他手腕運氣硬扶他站直,忙道:「好啦!我們吃飯吧!以後不許欺負別人了啊!」
陳守初聽了,把她請回位置上,自己坐回去,滿臉歡喜,又只是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少女看見他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裏透着幼童在母親給他買玩具的欣喜,問他:「你在看什麼?」
陳守初看着她水靈的眼睛和玉一般的臉,道:「看你啊。」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陳守初想來一下,怕又說錯什麼,改口道,「不知道。」
少女噗嗤一笑,拿手掩着嘴說:「不知道哪裏好看還看什麼?」
「美學就是……」陳守初剛想說,卻立刻又住口,傻笑了兩下。
「是什麼?」
「不知道。」
菜一盤盤端了上來,韭黃炒蛋,竹筍牛肉,炒芥蘭,兩碗魚刺,兩碗飯。雖說菜式簡單,可火候一點也不含糊,韭菜炒得不黃且蛋有彈性,竹筍有點軟又夠脆,牛肉不生不韌,芥蘭不軟不硬。
陳守初說:「其實這裏松子魚也挺好吃的,而且還沒魚刺。」
「那你幹嘛不要一碟?」
「你又不吃我要來幹什麼?」
「那你說來幹什麼?」
陳守初無奈地笑了笑,扒了一口飯塞着嘴表示再不說話。
街頭突然混亂起來,路邊店鋪被掀,商品全被打翻。七個白衣男子追着一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突然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有六個男子上前包圍了她。
陳守初向桌對面少女道:「要不要張個結界,那樣不會被吵到。」
少女笑着回答:「不用了,吃飯吧。」話音剛落,陳守初突然消失在座位上,少女一驚,向窗外望去。
見陳守初站在那白衣女子身旁,徒手接住所有暗器。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手一揚,其他人立刻停止發針。見他八字鬍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氣宇軒昂,聽他問道:「閣下是誰?來此何事?」
陳守初眼裏透着深不可測的笑意,把玩着手裏的飛針,問:「看你們白衣服,黃金繡邊,背上還繡着紅日,是長青山旭煥宮的人吧。」
那人答道:「正是!在下修齊,在此捉拿狐妖。你是何人?為何阻止我們捉妖?」
陳守初回頭看了一下那女子,見她正值妙齡,穿着狐毛大衣,眼神身材透着嫵媚,向她微笑了一下,正視修齊冷笑問:「旭煥宮弟子都不會用暗器嗎?」說完手一揚,手中飛針向六人飛去。六位旭煥宮弟子拿劍一擋,飛針突然急速轉彎,繞着六人衣服飛了一圈掉落在地。
街上的女子突然尖叫顏面,陳守初的笑嘻嘻地看着那六人,見他們衣服下半截掉落在地。六人急忙蹲下把下半截衣服提在手中,怒氣沖沖地瞪着陳守初,大罵道:「狗畜生!他媽的操你祖宗!」
那第七個人是個老者,滿絡腮白長的鬍鬚,聽他喝道:「住嘴!修仙的人講究心平氣和,波浪不驚!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六人怒視陳守初,恨不得生啖其肉。
突然天上飛來一隻白鴿,落在老者肩上,老者拆下白鴿腳上的信紙,對那六人說:「走!回旭煥宮!現在馬上走還來得及!」六人只得轉身北去。
和陳守初一起的那少女突然擋在他們前面,手裏抱着六件衣服,微笑道:「北上路途遙遠,恐六位身着那樣的衣服一路上多有不便。這是小女一點歉禮,望仙人笑納。」除修齊和老者外,其餘五個人見那少女都看得痴了,不知所措。
那老者淡然道:「你這女娃倒是通情達理。謝了!」說完一把抓過衣服向六人拋去,六人急忙換上,除修齊外的五人向那少女謝了又謝。
老者喝道:「走了!」那五人才依依不捨地走開,一路不停回頭看着那少女。
陳守初嘆道:「寒語嫣啊!你差點就中了他們的針……」話沒說完,那少女打斷說:「那一定也是他們不小心的,原諒他們吧。」說完走向倒在地上的少女。
寒語焉單膝跪下,一隻手按在少女小腿穴道,另一隻手拔出飛針。少女痛得叫了出來,可在旁人聽來,那聲音卻也是充滿誘惑。寒語焉柔聲說:「你是狐妖,這種小傷應該不久就會癒合。你叫什麼名字?」
狐妖眼裏充滿感激道:「我叫狐雪。」
「看你容貌身材比我嬌小稍許,我叫你雪兒可以吧?」
「可以。」
「那雪兒你先到那郊外去,變成狐狸等着,我們待會過去找你。」
「謝謝!」狐雪站了起來,一步一釀蹌地向郊區走去。
陳守初無奈地苦笑道:「你一會白道一會黑道的,以後肯定不論仙道人道魔道妖道都聽你指揮。三界霸主,小生在這先向你求饒!」
寒語焉笑了笑:「無論仙、人、魔還是妖,都是生靈。這世界雖有異道……」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寒語焉,聽那聲音說:「喂!那邊的小兄弟!我們來比試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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