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雅咬唇想着應對方法,低眸思索的樣子看的阿青眼冒紅心,不由得低喃出聲,「喬小姐,你怎麼這麼可愛,難怪慕子昇和霍向風兩個人為了你爭得你死我活的,如果是我,也寧願死在你的石榴裙下啊。」
喬辛雅下意識的擰眉,心中惡的不行,眸光,無意間瞥到方才摔在地上還未起身的laura身上,清澈的眸,驀地閃過一道冷意。
緊了緊拳,她看向阿青,正色道,「你要我陪你,那laura呢?她去哪裏?」
「我會送她回去。」
「回去是回哪裏?」
喬辛雅問,阿青聽出了些苗頭,接着她的話道,「你想讓我把她送去哪裏?」
「剛才她想讓我去的地方。」
她語氣淡淡,話落之時,laura氣得跳了起來,指着喬辛雅的鼻子就罵,「臭丫頭,你說什麼呢!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搶我男人的賤-婊-子!」
喬辛雅抿唇,等她罵痛快了才緩緩說着,「laura,我認識霍向風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我跟着他來法國,想過要接受他的心意,但是你出現了,我立馬帶着天天跟他撇清了關係,我的婚姻因為一個女人而破裂,自然,我不希望別人的婚姻因為我而破裂,自始至終,我從未想過要介入你和向風之間。」
「好,我就當你沒想過,但你的存在,就已經介入了我們,既然你要跟他撇清關係,為什麼不離開法國?地球上那麼多國家,你隨便哪裏都可以去,幹嘛非要賴在這裏不走?」
laura厲聲質問,喬辛雅深吸了口氣,淡漠的水眸,蒙上了一層難以言明的沉傷,「我是逃出來的,那時身無分文,又帶着剛出生的天天,世界那麼大,而我,只能跟着霍向風,我沒有別的選擇,對你,原本我心有愧疚,但是,你出軌在先,取消婚約在後,既然連你都背叛了這段被捆綁的婚姻,又有什麼理由再來怪我?」
「……你現在是把過錯都怪在我身上了?羿」
「……」
喬辛雅該說的都已經說完,laura怎麼想,就是她的事了,然而,這兩個女人旁若無人的為了一個男人吵架,愣是聽得阿青的臉黑了一層又一層。
他拽過laura,揚手利索的再給了她一巴掌,「laura,你當我是死的呢,聽你的話,似乎對那個霍向風還余情未了,那你跟着我,只是利用我把我當槍使是吧?」
laura回神,眸色慌亂,捂着臉結結巴巴的解釋,「不、不是的,阿青少爺,我只是氣不過,你別聽她的,我的東西她都要搶,現在連你她都跟我搶,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阿青冷眸,揮手,讓人將她帶了下去,「先把她關着,本少爺得好好想想怎麼處理她。」
laura被帶走時,狠狠地瞪着喬辛雅,恨不得將她扒了皮煮着吃,喬辛雅別開眼,不去看她,像她那樣狠心腸的女人,她不會為她起半點憐憫之心!
大廳里,復又安靜了下來。
阿青緩了緩神色,揚笑,看向喬辛雅,「這下真的沒有人打擾了,喬小姐,我們——」
喬辛雅僵了一秒,撓頭道,「我有些餓了,要不我們先吃個飯?」
「吃飯?」阿青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九點半的……晚飯?」
「是不是太遲了?」
「沒、沒有,挺好的。」
「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事嘛。」喬辛雅打着哈哈,話故意說得曖-昧不清,配上這柔柔笑開的樣子更是迷得阿青腦子一陣迷糊,忙討好得恭維道,「喬小姐,你想吃什麼?我馬上讓人去做!」
喬辛雅認真的想了下,而後一本正經的道,「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就滿漢全席吧。」
「滿、漢、全、席?」阿青愣住。
見他這樣,喬辛雅故作不好意思的為難樣,「是不是有點多?阿青少爺,我很久沒吃中國菜了,現在想吃的很,啊,是不是這裏的廚師不會做啊?我以為像阿青少爺這麼厲害的人,是什麼事都能辦到的呢……」
她略表失望,阿青看得心都化了,忙應了她的話,「滿漢全席是吧,我馬上讓人去做,你耐心等一等!」
「嗯,好。」
……
餐廳里,燃着燭光,西式長桌兩側,阿青和喬辛雅相對坐着,飲着紅酒,等着那桌滿漢全席。
阿青眸色深沉,看着喬辛雅,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獵物,他,勢在必得!
喬辛雅這隻小白兔借吃飯拖延時間,她想耗,他就陪她慢慢耗,有的是時間將她吃掉,不必急於一時。
況且,在餐桌上做-愛,想必更有意思的多……
跳躍的燭光,映出他們的容顏,兩人各懷心思,消磨着一分一秒走過的時間……
……
在他們等着美食上桌的時候,暗室里,喬懷瑾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慕瀾北焦急的晃着他的身體,「弟弟,哪裏難受?是
胸口在痛嗎?」
喬懷瑾含糊不清的囈語,「媽咪,我要媽咪……」
「媽咪,我想回家了,天天難受……」
「頭痛……頭好痛,媽咪……」
「……」
斷斷續續的話自喬懷瑾嘴裏溢出,慕瀾北看的心急,碰着他的額頭和身體,都燙的厲害,像是有火在燒一樣。
慕瀾北慌了,跑向緊閉的大門使了全身的勁兒拍着,「快開門,我弟弟生病了,你們快救救他!」
外面,沒有人回應。
慕瀾北不停得敲着門,敲得手都紅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弟弟,他真的生病了!你們救救他好不好……」
門外,看守的人聽得動靜,互相看了眼,正猶豫着要不要開門時,走廊里,出現了一個身影,窈窕纖瘦,是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他們見過一次,是老大許凌寒的女人。
見着她,兩人恭敬頷首,喚她,「顧小姐。」
顧惜君低垂着頭沒精打采的,聽他們叫她也沒反應,只自顧自的往前走,然而,經過門前時,腳步一頓,她疑惑的看向那緊閉的大門,問道,「裏面有人在喊……救命?」
男人神色微閃,敷衍道,「沒、沒人,顧小姐您聽錯了。」
顧惜君擰眉,「我沒聽錯,裏面確實有人,還是個小孩,把門打開。」
那聲音,聽着很耳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
男人猶豫,「顧小姐,您別為難我們,這是阿青少爺抓來的人,您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去問凌寒吧。」
說罷,顧惜君抬腳就走,卻被那男人擋住,似下了必死的決心咬牙道,「別、別讓三爺知道,我這就開門。」
大門,打開。
露出慕瀾北焦躁的小臉,以及他那雙因為敲不開門轉而極力抓撓大門的小手,此刻,正血淋淋的呈現在顧惜君眼前。
見着他,顧惜君足足愣了七秒,漫長的反射弧搭建成後忙蹲下身抱着他道,「小北,你怎麼在這裏?阿青抓的人是你?」
慕瀾北自被抓來後就沒哭過,此刻見着顧惜君,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松,像是尋找到了保護殼,他軟軟的趴在顧惜君肩頭,奪眶而出的滾燙淚水瞬間便流滿了整張小臉,「姨娘……」
「小北乖,姨娘在,沒事了。」
顧惜君心疼的厲害,捧着他指尖受損的小手細看,忍了很久才沒讓眼淚流出來,「是不是很痛?小北不怕,姨娘這就帶你去敷藥。」
慕瀾北搖了搖頭,想到喬懷瑾,忙收了眼淚拉着顧惜君往裏走,「姨娘,快救救弟弟,他身體不舒服,你快來看看他。」
弟弟?
顧惜君困惑,看清躺在地上的喬懷瑾時,驚得倒抽了好幾口氣,轉眸,看了慕瀾北一眼,突然有種世界都玄幻了的錯覺。
一模一樣!
這世上,竟然有個小孩跟小北長得一模一樣!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顧惜君抽氣,站着一動不動,慕瀾北卻急了,拉着她的衣角催促道,「姨娘,你幫弟弟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
顧惜君緩了口氣,探了探喬懷瑾的額頭,應該是發燒了。
而且,燒的很厲害。
顧惜君神色一緊,抱起他就往外走,那兩人自是不敢攔,剛想通知阿青時,顧惜君冷冷的話飄了過來,「我帶走他們的事,先別通知阿青,回頭我親自跟他解釋。」
「……」
回到房間,顧惜君將喬懷瑾放在床上,吩咐人取了藥箱過來,一番動作後,才抹汗歇下,這才有空招呼慕瀾北過來。
沾着酒精的棉棒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他指尖處的傷口,顧惜君擰眉問他,「你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個弟弟?」
慕瀾北膩在顧惜君懷裏,軟聲軟氣道,「他媽媽是喬辛雅,跟我媽媽一樣,我也見到她了,她也承認我是她的兒子,姨娘,我媽媽沒有死,以後我就是個有媽媽的孩子了,不過,她要結婚了,這樣我是不是又沒媽媽了?」
「……你說你見到喬辛雅了?」
那個死了四年的她的表嫂?
顧惜君詫異,慕瀾北淡定的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對啊。」
「那你爸爸呢?也見到她了?」
慕瀾北想了想,「不知道,我跟媽媽在一起之後就沒見過爸爸,不知道他現在去哪裏了。」
「……」
顧惜君晃了晃頭,總覺得像做夢一樣,「小北,等會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他,有事情就找門外的阿姨叔叔,他們會幫你的,但是千萬要記住,不要亂走,知道嗎?」
慕瀾北乖巧點頭,「姨娘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顧惜君替他包紮好傷口,匆匆收拾了番就出去找阿青
,小北帶給她的謎團,她總得弄清楚了才睡得安穩。
……
而另一廂,同樣被關在暗室里的慕子昇和霍向北背靠背坐着,手腕腳腕全綁了粗繩。
聽得外面腳步聲漸遠,慕子昇心裏默數三秒,繩落,站起,鬆了松筋骨。
霍向風看着他,面上閃過不易察覺的詫異,酸溜溜的問出口,「練過?」
慕子昇沒有回答他,只寒着臉解開他的繩子,而後觀察敲擊着四周的牆壁,試圖找到一個突破點。
一番檢查下來,慕子昇細細思索着,望着緊閉的門出神,「只能從正門出了,你有什麼辦法?」
霍向風想都沒想就開口,「開了這道門,自然就出去了。」
「……那你開一個試試?」
慕子昇不屑,想着這人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盡說些風涼話,而霍向風,倒真的去開門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個金屬發卡,對着里門鑰匙孔緩緩插了進去——
慕子昇湊上前,「進門的時候你這發卡沒被檢查出來?」
「藏得隱蔽,外人發現不了,這發卡尖的很,我剛才偷偷給了喬兒一根,給她防身用,阿青敢動她,她可以立馬插他脖子讓他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