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聽孟子濤淡淡地說道:「你這人也夠扯的,你要是拿點別的東西也就算了,居然拿蜈蚣出來,難道不知道蜈蚣要冬眠嗎?」
光頭胖子聞言一怔,看着大家似笑非笑的神色,怒道:「我管蜈蚣冬不冬眠,反正我們在這裏吃到了,你們就要負責!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到這,他又轉頭對着孟子濤他們說:「還有你們這些人,識相的就滾遠一點,別多管閒事,不然一會手斷了,腳斷了,別哭爹喊娘!當然,萬一脖子也斷了,哭爹喊娘都不成啦!」
說到這,光頭胖子露出了一個猙獰的表情,配上他光頭上的蠍子紋身,小孩都能被生生嚇哭了。
鍾錦賢哈哈笑道:「我們就愛多管閒事,你有本事就別光動嘴,不然只不過就一些廢物而已。」
光頭胖子瞳孔一縮:「好狂的口氣啊,你混哪的?」
鍾錦賢嗤笑一聲:「我不混那的,我就是一位三好市民。」
「看樣子,你們幾個是想管這事嘍?」光頭胖子陰沉着臉問道。
「你覺得是怎麼樣就怎麼樣。」鍾錦賢聳了聳肩膀。
這時,旁邊一個小弟站起來說:「蠍哥,跟他囉嗦什麼,咱們這麼多兄弟,難道還弄不過他們啊!」
「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光頭胖子訓斥了他一句,接着着對着許雯問道:「小姑娘,再問你一句,這事你想怎麼解決?」
許雯其實不想就範,但對方到底人多,再強硬下去,自己這邊肯定吃虧,於是說道:「蠍哥是吧,今天這事是我們店裏不對,我作主,賠你們一萬塊錢,你看怎麼樣?」
光頭胖子眼睛一瞪:「你打發叫花子呢!沒二十萬今天這事免談!」
許雯也怒了:「那只能免談了!」
「免談是吧,弟兄們,給我砸!」光頭終於露出了猙獰的一面,一聲令下,讓手下砸了起來。
許雯本來想要讓員工出手攔住他們,不過卻看到孟子濤向自己使眼色,讓她稍安勿躁,田萌萌也向她示意,讓她聽孟子濤的話,於是就沒有這麼做。
「劈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桌子椅子被十多個青年砸的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孟子濤對着許雯說道:「你們往邊上站一下,別傷着人了,騰開了地讓他們砸。」
都這個時候了,許雯也只能聽孟子濤的話,希望最終能夠圓滿解決吧。
沒多大功夫,屋子裏除了光頭胖子屁股下那把椅子還完好無損外,剩下的桌子椅子貨物什麼的,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孟子濤走了上去,笑眯眯地說:「胖子,你這邊砸爽了吧,要不要把房子給一起拆掉啊?」
光頭胖子吸了一口煙:「小子,你說話也別陰陽怪氣的,有什麼招式就拿出來吧。」
「想要見我的招式是吧,我這就給你看!」
孟子濤說話間,對着光頭的大餅臉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光頭胖子連抵擋的動作都做不了,整個人便被這記耳光,抽的摔倒在地上了。
現場隨之一靜,馬上一個小弟跑過去查看:「蠍哥,你怎麼樣啊!」
「呸!」光頭胖子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卻見裏面還夾雜着白色的東西,分明是自己的幾顆牙子,他怔了怔,接着整張臉因為憤怒扭曲了,指着孟子濤吼道:「打,給我打死他!」
一群馬仔頓時就向孟子濤涌了過去,一些人手上還拿着剛才被砸壞的桌椅腿,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真要被他們打到了,估計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好長時間沒有動過手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活動了一下手腳腕,接着就使出了一招野馬分鬃,在外人的眼中,他的招式異常優美,然而在那些馬仔眼中,分明就是閻王在召喚,只要被孟子濤碰上,他們就痛徹心扉,一個個倒在地上哀嚎翻滾着。
僅僅幾十秒的時間,十幾個人都躺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沒有半分還手之力了。而其他人,則鴉雀無聲,甚至有一種是否在做夢的錯覺,要不然,現實生活中,怎麼會出現這麼強大的人呢?
「胖子,怎麼樣?現在咱們好談談了吧?」孟子濤蹲下身,看着目瞪口呆的胖子說道。
光頭胖子吞了一口口水,強擠出一些笑容:「大……大哥,你想談什麼?」
孟子濤笑着說:「還能談什麼,當然是賠償的問題了,咱的要求也不高,你剛才不是要二十萬嗎?我要四十萬就行了。」
光頭胖子苦笑道:「大哥,你說笑了,四十萬,就算把我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孟子濤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那就把你賣了吧。」
鍾錦賢走了過來,笑嘻嘻地說:「把他賣給黑窯廠,讓他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做個幾年,四十萬應該能賺的出來了。」
孟子濤笑着問道:「說說看,你想哪種方案?」
「我想……你去死啊!」光頭胖子假裝思考,卻突然暴起,手上拿着一把不知從哪來的匕首,對着孟子濤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孟子濤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後發先至,一把抓住胖子握着匕首的手,反手一壓,整把匕首就刺進了胖子的大腿,就聽胖子發出了一聲殺豬式的嚎叫。
孟子濤反手兩巴掌:「再叫我特麼弄死你!」
光頭胖子痛的滿頭大汗,面對孟子濤的威脅,他不敢叫了,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幫我叫救護車吧,再不治,我會死的。」
「死不了,先把錢解決再說。」孟子濤冷冷地說道。
「可我真沒有這麼多錢啊!」光頭胖子都快哭出來了。
孟子濤說:「那叫你老大過來,別告訴我,你就是老大。」
「我叫,我馬上叫。」
光頭胖子打過電話,正準備撥打急救電話,卻被孟子濤拍掉了,他連忙哀求道:「我老大馬上就過來了,求你幫我叫救護車吧。」
「哼!」
孟子濤懶的搭理胖子,直接點了胖子的昏睡穴,就憑剛才胖子要他命的架勢,他也得讓胖子受點教訓。
「咱們就在這裏等他們的老大過來。」孟子濤說道。
「那他們呢?」許雯面帶憂色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特別是那個光頭胖子,要是死在這裏,那就糟了。
「我有數,這胖子死不了。」孟子濤讓她放心。
「有孟哥在,小雯你儘管放心好了,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田萌萌也安慰了她,接着對許雯問道:「小雯,你什麼時候在這裏開了農家樂啊?」
「已經將近有兩年了。」許雯說道。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田萌萌有些埋怨地說。
許雯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家裏的發生的事情,其實不單單是你,文雪他們我也都沒有通知。」
「呃……」田萌萌想到了許雯的家事,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安靜了片刻,田萌萌說:「那你也別瞞着我啊,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許雯淡淡一笑道:「一會再說,咱們先把這裏的事情處理了吧。」
「對哦,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田萌萌問道。
許雯有些惱怒地說:「還不是因為見我生意不錯,村里看上了我這塊地,見我是個小姑娘,就想強迫我要回去,不過我簽了長合約,如果違約需要支付巨額違約金,於是他們就叫這些人來搗亂,幾次三番下來,我的生意也差了不少。」
「這夥人分明就是強盜!」田萌萌相當的憤怒,對着鍾錦賢說道:「你一定要讓那些人受到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
「放心好了,等他們老大來了,我打聽一下,結果包你滿意。」鍾錦賢一臉輕鬆,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許雯連忙表示了感謝。
過了二十分鐘,一伙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了,鍾錦賢看到為首的那位老大,頓時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呀,小病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連小丫頭都欺負上了。」
鍾錦賢說的「小病貓」其實外號叫厲虎,不提其它,光看他的身材,確實比較符合他的外號,只是對鍾錦賢來說這種人根本算不上什麼,叫他「小病貓」都抬得起他了。
厲虎本來看到自己的手下躺了一地,而且還要求四十萬,那叫個火冒三丈,但一看到鍾錦賢,他頓時就蔫了,心裏也罵起胖子不長眼,惹誰不好居然惹鍾錦賢這個煞星啊!
同時,他心裏也有些疑惑,怎麼自己以前沒聽說過,這家農家樂的小姑娘跟鍾錦賢有什麼關係啊?要是知道和鍾錦賢有關,誰特麼不長眼來惹她。
只是,現在多想無益,既然惹上了鍾錦賢,那就只能破財消災了。
厲虎馬上滿臉堆笑地跑到了孟子濤的面前:「鍾少,沒想到是您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替他們給您賠個不是!」
「別,這些人可不是惹的我,而我我兄弟。」
鍾錦賢有些幸災樂禍地笑笑:「說起來,我這兄弟只要動一動嘴皮子,就能讓你們灰飛煙滅,不知道你信不信?」
「鍾少您這話說的。」
厲虎笑呵呵地打量起孟子濤,孟子濤給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頗為不凡,那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不知您貴姓?」
孟子濤才懶得理他,揮揮手道:「別囉嗦了,把事情解決了再談其它。」
「呃……」厲虎愣了愣,接着笑道:「今天這事確實是我們不對,但四十萬真的有點多啊。」
「你說四十萬多?」鍾錦賢嗤笑連連:「行了,快拿錢吧,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況且,你們耽誤了這裏多少生意,損失費總要的吧。」
厲虎很擔心引起鍾錦賢的怒火,只得咬咬牙同意了,不這這筆錢他肯定不會算在自己頭上,等回頭就去「報銷」。
這裏有刷卡機,付錢很方便,等厲虎有些牙痛地付完了錢,鍾錦賢讓他把地上躺着的人抬走,馬上這裏就安靜了不少。
厲虎臨走之前,鍾錦賢又去交待了幾句,等待着指使人的是什麼,也就不用多說了。
許雯讓員工把屋裏打掃乾淨,接着邀請大家來到一個包間。
親自給大家倒了茶,許雯又鄭重地對大家表示了感謝,客套了幾句,這才講起農家樂的事情。
許雯撂了一下額頭的碎發,說道:「萌萌,我家的情況你應該有所耳聞,事實上,情況比你知道的還要糟糕。」
原來,許雯曾經有一個完美的家,爸爸精明能幹,媽媽賢惠漂亮,還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弟弟,從小她就過着公主般的日子。可這一切在她上高三的時候突然變了。
許雯父親在一次生意中被騙,他本來指望這筆生意能大賺一筆,最終卻不僅投上了所有的本錢,還借了不少。由於輕信別人,缺少合同,雖然報了警也遲遲未能解決。
有一天許雯父親回家突然帶回來了很多錢,任憑許雯母親怎樣問,也不肯說錢的來歷,只說不偷不搶,後來許雯母親便不再追問。但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家裏又沒錢了,不僅如此,有一天許雯母親突然發現房產證不見了,許雯父親也失蹤了。
後來討債的人上門,一家人才知道許雯父親在外面賭博,輸了很多錢。許雯父親偷偷賣了家裏的房子。
家裏經常有人上門討債,許雯母親不敢開門,只能躲在家中,聽着別人在門外謾罵。後來房子沒了,他們一家只能被迫出去租房住。
許雯說到這裏時,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那時家裏開始拮据,拮据的讓我和弟弟都很不適應,更不用提我的母親了,不過我一直沒在你們面前表現出來。後來,大二那年交了一個男朋友,有他在,所以我也能輕鬆一些,至少在大家面前,我表現的很輕鬆,誰知道,我爸突然找上我男友,要求幫他辦理銀行貸款,因此我們就分手了。」
田萌萌聽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許伯伯我覺得他挺理智的一個人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許雯表情苦澀地說道:「或許這就是人性之中的瘋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