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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殿上百位男寵,這件事表面早已是六界皆知的事情,可事情深處,卻無幾人知曉。
六界皆傳聞妖君好美色,被她見過美貌的男子都會被擄走做她的男寵……
妖君是妖界的王,有男寵是很正常之事,但上百位確實有些多了,但是也並不過分,所以談論這件事的人也只是在茶餘飯後無意中提起,妖君最近又得了一個美貌的男子,是如何如何俊美,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但卻從沒有人將這件事和早已逝世的玉面戰神塵靈上仙扯到一起。
妖子藎和塵靈的事情,被仙界刻意淡化了不少,故並未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除了一個疏寂外,白御觴從未見過妖子藎其他的男寵,他再怎麼聰明,也不會知道這些男寵的容貌都是和一個人相似的……
妖子藎的上百位男寵,在他眼裏,自然就是花心的代名詞。
「你說我對他不是真心,你……」妖子藎苦笑着搖頭,手指被白御觴掰開之後無聲的從他衣襟上滑落,「你竟說我對他不是真心……不是真心!」
看妖子藎這副模yàng ,白御觴微微側目,竟有瞬間的心軟,可說出的話卻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改biàn ,「你當初進攻仙界,到底是因為你對塵靈的真心,還是因為一時爭強好勝,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爭強好勝?!」聽到這個詞,妖子藎幾乎是不可抑制的冷笑出聲,「五千年,五千年了!塵靈已經離開五千年了,你知道這五千年我是怎麼過的麼?」
妖子藎眼神空洞的透過眼前的白御觴不知望向何處,寶藍色的眸子中瞬間失了顏色,就像是一個木偶,聲音也是如同夢囈一般的弱,「五千年都守着一個微乎其微的希望,這是什麼感覺你知道麼?」
白御觴神色頓了下,這是什麼感覺,他當然知道,那種痛不欲生,誰也不願體驗第二次!
離冥站在蓮池邊看着妖子藎,狹長的眼睛半眯着,他知道妖子藎對塵靈的心思,但沒想到,這份心思竟會這麼重,重的讓他無法將那個人從她心中移去。
白御觴上前一步,慢慢的逼近妖子藎,離冥一驚,正欲上前,白御觴瞥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動。
離冥皺眉,卻在妖子藎身後兩尺處停下了腳步,目光碩碩的盯着白御觴。
白御觴看離冥停下,目光便又轉向了妖子藎,微微低頭,一字一句道,「你說你對塵靈是真心,那好,我問你,什麼叫真心?」
「什麼……叫真心?」妖子藎喃喃的重複了下這句話,稍微沉吟,木然抬首直視白御觴道,「八千年的思念,三千年的容忍,五千年的守候,這難道還不算真心?!」
「那是你自以為是!」白御觴冷然轉身,背對着妖子藎負手而立,聲音低沉,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真心對一個人,不是想方設法的得到,而是就算距離遠遠的,看着她安好,就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白御觴說着看了眼靜靜躺在炎水玉上的淨蓮,一向冰冷的眼神中也含滿了溫情,就連那層面具,仿佛也要融化了一般。
這段話白御觴說的是極能觸動人心的,就連離冥都是心中微微一跳,真心對一個人,確實也該如此。
妖子藎呆呆的愣了半晌,白御觴的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驚雷一般帶回了之前的回憶,她的真心,帶給了塵靈滅頂之災!
片刻之後,白御觴的聲音再次出現,像利刃一樣刺向妖子藎的心口,「你若是真心對他,會忍心傷害他,會忍心傷害他身邊的人麼?那次南天門一戰,死的不止是塵靈一個,他有幾位摯友都在那一役中陣亡,這件事妖君不會不知情吧?」
妖子藎神色一震,過了許久才默然點頭。
當初她攻上南天門之時,天帝命令眾仙迎戰,當時與塵靈交好的幾位戰將率先攔住了妖子藎,可妖子藎當時殺意正盛,擋在她前面的人無一倖免,都死在了攝魂劍之下!
白御觴冷笑一聲,在炎水玉前蹲下身,緊緊握住淨蓮的手,凌聲道,「塵靈心存善念,心繫天xià 蒼生,可你卻在他面前觸犯了他作為仙人最後的尊嚴,他對你是有好感,但是僅有的這點好感,也在最後的那一戰中被消磨殆盡了吧?」
無可否認的,塵靈對她的感覺即使不是愛,那三千年的接觸讓人互生好感是肯定的,白御觴如此說,確實沒有什麼錯處。
妖子藎不語,緊緊的咬着下唇,直到嘴裏都有了血腥味牙齒還沒有鬆開,鮮血一滴滴的順着唇角流下,滴在了那潔白的衣襟上,和塵靈那天的情況是那麼相近……
她不敢睜眼,不敢看胸前那絢麗的紅色,周身瀰漫的血腥讓她幾乎凍結,仿佛一睜眼,塵靈會重複的說出和她生死不容!
生死不容,的確是生死不容。
妖子藎不是不清楚的,那日塵靈為她擋下霂風那致命的一擊,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和她永生不再相見,他恨透了她,他恨她騙他,恨她視天xià 蒼生為螻蟻,恨她讓他做了仙界的罪人!
這種種的恨,都不是一劍就能償還的!
當初他為她死,也只不過是讓她退兵,他死了,卻讓自己受了幾千年的懲罰。
其實,妖子藎心中明白,當初說是塵靈為了救自己而死,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悲涼。
離冥忍了再忍,最終還是忍不住,猛地沖了過去拉住妖子藎的手,另一隻手拿出帕子輕輕擦拭着她嘴角的鮮血,安慰道,「妖妖,我們不找塵靈了,忘了他,我們走好麼?」
千百年沉浸在痛苦中,妖子藎也曾想過放qì ,若是放qì 塵靈,所有她想得到的東西幾乎都不會怎麼困難,無論是美色也好,權利也罷,她想要的,除了一個塵靈,其餘都可說不費吹灰之力!
但有些事情,不是說放qì 就能放qì 的,妖子藎知道,白御觴也知道,活着,不就是為一個信念麼?
妖子藎很勉強的推開離冥在她唇角擦拭着鮮血的手,聲音軟軟的沒了氣力,整個人像是被浸在了寒冬臘月的冰水中,從裏到外都是冷的。
白御觴很是柔情的將淨蓮身上衣物有褶皺的地方輕輕撫平,那溫存的動作,就像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guì 的寶物,他的聲音也變得輕了些,像是害怕吵醒了眼前人,「妖君,就是你那份自以為是的真心害死了塵靈,到現在為止,你還是不肯悔悟麼?」
悔悟麼?
妖子藎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離冥的衣袖,口中卻是堅定的強硬,「我有什麼錯?我愛他,想努力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這有錯麼?!」
「愛當然沒錯!」白御觴頭也不回,只是盯着淨蓮的身體,一字一句道,「錯的是你自己的心!你愛塵靈,要和他在一起,沒錯,雖然他是仙,若他願yì 為你放qì 修為,你們兩個在一起當然理所當然,只不過……」
白御觴轉過頭,看着妖子藎,定了定神道,「妖君,塵靈師弟可曾說過愛你?」
「愛?……」妖子藎茫然,眼角泛起一陣清涼,「從未。」
幾千年,她不敢將自己的身份告知於他,到最後他起了疑心,並開始試探自己時,她才敢將自己的身份對他公開。
那時候,他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說愛?
這個『愛』字,想從塵靈嘴裏聽到,實在是太難太難!
說到這裏,妖子藎也大概知道了白御觴到底想說什麼,他大概就是想告訴自己這樣一句話。
她對塵靈的真心,都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你沒錯?!」白御觴冷冷的站起身,或許是因為這個動作太過突然,牽動了他的傷口,隨即,他肩上的傷口再次流出鮮血,將衣上的翎羽漸jiàn 染成了紅色。
「妖君,我記得妖界是有一個白骨森森的花園吧?」白御觴看着妖子藎,嘴角眉稍儘是諷刺,「妖君是為何建的那個花園我知道,但你這些年殺了多少人你知道麼?」
那個花園裏都是塵靈喜歡的植物,為了保存它們剎那芳華,只有以鮮血澆灌,這些年,那麼多植物,殺了多少人,妖子藎又怎麼會清楚?
妖子藎搖頭,但眼神卻有些閃躲,這件事,她自然知道自己理虧。
果然,只是瞬間,白御觴便又開口了,「妖君自然是不記得了,只不過,我們冥界的命輪可是為妖君記載的清清楚楚,五千年,六界中人,死在了你那個花園中的,一共是一萬七千六十九人!」
一萬七千六十九人,這個龐大的數字,離冥都是一怔,已經過去五千年了,妖妖已經從第一個人開始,手上沾染了那麼多血腥麼?
「怎……怎麼那麼多?」妖子藎有些不可置信,五千年的時間自然不短,只不過,這一萬七千多人,真的每一個都是她殺的麼?
幾萬人的屍體堆在一起,會是什麼情況?
想想就讓人覺得驚悚。
白御觴冷哼一聲,道,「被妖君所殺的靈魂只能在冥界停留三年之後才可輪迴,每年花草換季的那個時節,你可知道我冥界又會多上多少冤魂?」
妖子藎不語,眼波不定的看了眼周圍,手中更加緊緊的捏着離冥的衣袖,離冥則是輕撫着妖子藎的後背止不住的安慰。
白御觴盯着妖子藎,道,「你是妖君,自然不用擔這些罪孽,那你可知道,這些罪孽都會落到塵靈身上?」
妖子藎愣,緊抿着雙唇,臉色倏然變得煞白,「你……你說什麼?」
白御觴卻沒了言語,似乎是不願提起這件事。
妖子藎卻並不放qì ,踉蹌着逼到白御觴身邊,「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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