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有風,夜裏透着涼,已經到了秋涼的季節,海風不再讓人覺得涼爽,只會讓人不由得抱緊肩膀瑟瑟發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黑色的轎車停在海岸上,林昆從車裏拿了長袖的衣服遞給沈曼,望着遠處那一片漆黑的海平面,笑着說:「下去轉轉?」
在海邊的沙灘上有一堆篝火,一群年輕人正在那兒狂歡,放着小音箱,那咆哮的音樂在海風中像是被抖落的紙片,聽起來沒有絲毫美感,可那群人卻在伴着音樂扭着身子。
沈曼道:「怎麼,你也想過去湊個熱鬧?那些都是十八九的小年輕,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和他們有代溝。」
林昆笑着道:「別這麼嚴肅,咱們也正年輕呢,又沒到三十歲,還差一大截呢,別把自己搞得老氣橫秋似的。」
沈曼道:「先談正經事,如今中港市的亂局,你打算什麼時候收場,你再這麼折騰下去,不管你的最終目標是什麼,我都為這座城市的治安堪憂,我是一個警察,請理解我無法完全理解你的局中局,我只想為這麼一方百姓負責。」
林昆將車座椅向後放了一下,兩隻手枕在腦後,笑着說:「你看到的只是當下的亂局,沒有體會其中的精髓,我這次要對付的是緬甸邊境的一個大毒梟,我想要把他們連根拔起,可這個大毒梟向來謹慎,他們的老巢很難找到,以前我當兵的時候,經常和這種大毒梟打交道,能夠徹底清除他們一直是一個難題,這些人就像是那句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陰暗角落裏,卻給我們生活的繁華都市帶來厄運,今天這亂局只是在中港市,但這對於我的目標還遠遠不夠,要想以此將這個毒犯組織一網打盡,這個局就一定要做大,遼疆省、吉森省、黑河省。」
「你瘋了?」
沈曼詫異地看着林昆,「一個中港市,就夠讓人頭疼的,你想讓整個東三省都陷入亂局,這簡直太瘋狂了!」
「是瘋狂,我要投入大量的金錢,保證阮通兄弟倆的毒品銷售的出去,我花錢買來那些毒品,然後再換成假冒的流入市場,而流入市場的大多數又是被我們的人收購,真要等到東三省被阮通阿木給佈局開來,估計我都快要破產了。」
「你有把握麼?」
「只能說五成。」
林昆笑着說,臉上的笑容輕鬆,話鋒一轉,道:「算了,還是不說這些人,今天來單獨見你,就是要特意表示一下感謝,我這次會來沒有幾個人知道,張局長那邊你多替我解釋,當下的這齣戲還要繼續演下去,但我估計很快就會有個定論,阮通阿木的性格還是很急的。」
林昆說完,沈曼沉默,林昆推開車門,又繞到沈曼的身側將車門打來,硬拉着她到沙灘上走走,升起篝火的那一群年輕人,在地上擺着烤爐,正在那兒烤着肉串。
林昆笑着說:「看來真是天意,本打算帶你來吃烤串的,不遠處路邊的那些大排檔都沒趣,還是這種在沙灘上就地燒烤,人多又熱鬧的烤串好吃,過去蹭點吃的?」
沈曼切了一聲,「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麼給你面子。」
林昆笑着說:「這些年輕人很好交流的,你在這兒等着我。」
沈曼站在原地,看着林昆走到了篝火旁,正在那兒蹦蹦跳跳的幾個年輕人停了下來,循着林昆手指的方向向她看過來,幾個年輕人連連點頭,然後坐在地上燒烤的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就拿了一把羊肉串遞給林昆。
林昆接過了羊肉串,雙手合十向眼前的小年輕們道謝,然後像是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走了回來,一陣輕風迎面吹來,沈曼鼻翼微微一動,嗅到了現烤肉串的香味兒。
沈曼咬了一口肉串,馬上稱讚:「嗯,這味道真不錯。」
林昆笑着說:「他們幾個說,這是他們從老家帶回來現殺的草原羊肉,那羊一年四季都在大草原上跑,肉格外鮮美。」
林昆也咬了一口羊肉,笑着道:「這味道值個一百分。」
沈曼邊吃邊好奇地道:「你跟人家說了什麼,人家肯給你肉串?」
林昆笑着說:「也沒說什麼,就說我的朋友饞羊肉串了,要是不給她吃,她今天晚上就要在這裏待一晚上,我求他們發發善心,拯救一個吃貨勝造七級浮屠,他們就答應了。」
沈曼抬起腳,沖林昆踹了一腳,「去你的吧,你才是吃貨呢。」
林昆稍稍一個側身就躲開了,沈曼不依不饒,似乎非要踹上林昆一腳不可,兩人漸漸你追我趕,這時篝火旁的小青年走過了兩個,這兩個小青年都是一副嘻哈地打扮,熱情地沖兩人邀請道:「大哥哥、大姐姐,一起過去玩吧,我們跳的是街舞,你們也可以學着來呀!」
「不去。」
沈曼果斷拒絕,兩個小青年嬉笑着說:「大姐姐,你就別生大哥哥的氣了,他剛才都跟我們說了,你跟他鬧矛盾生氣,但你喜歡吃羊肉串,只要吃了肉串心情就好了,小兩口的哪有不鬧彆扭的,今天只你能原諒大哥哥,我們那兒的羊肉串隨便你吃,我們還有好多存貨呢!」
沈曼看向林昆,臉上的小表情有些冷,林昆馬上兩眼看星星,可惜今天晚上似乎是多雲,一貧如洗的夜空漆黑如墨,只有半邊的月光在閃爍。
兩人還是被邀請去了篝火邊上玩,沈曼本來已經很疲憊了,可跟着音樂的節奏,和這群年輕的男男女女跳了幾下之後,竟也喜歡上了這種在她眼裏不着調的舞蹈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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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省,連日的大風,幾乎吹遍了省內的每一個角落,即將午夜的時候,哈市的某個高速公路上下來了三輛車,前面一向是黑色的奔馳,中間的是一輛軍綠色的陸地巡洋艦,最後面的是一輛黑色的jeep牧馬人。
一個年過半百,鬚髮花白的老人,此刻正襟危坐微閉着雙眼,他一個人坐在後排,前排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回過頭沖他道:「爺爺,黑河省到了。」
老人半睜開眼睛,明亮的目光刺入窗外的夜色,仿佛能見那濃稠的黑暗看穿一般,聲音平靜地道:「北島和勛就是在這裏中了死劫?」
年輕人中文生澀,「黑河省目前最大的家族是車家,和勛大人的死和這個家族脫不開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