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余書辛不覺得奇怪,現在有白家橫在中間,楊冬跟宋丘程之間的矛盾還顯現不出來。
但一旦白家倒了,那矛盾會很快的顯現。
恐怕到時候,楊冬跟宋丘程之間,必須的也要分出一個勝負出來。
「你還不打算收手?」余書辛有點擔心的看着宋丘程。
「老夥計,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知道嗎?不是我不願意收,而是我現在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宋丘程也很無奈。「當年你運氣好,有着溫婉把你給拉了出來,可是我沒有這個機會啊。」
「以前我們能夠一直安全,那是亭湖有白家這個大山,白家就是我們天然的屏障。可是白家一旦倒下,我們可能就會被發現,那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宋凱跟楊冬的關係不錯,你可以----」
宋丘程臉色嚴肅的看着余書辛,「老夥計,我已經深陷其中了,我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絕對不能讓我兒子步我的後塵。」
「我能為你做什麼?」余書辛也清楚宋丘程的苦澀。
「讓余敏嫁給王子業!」
余書辛的眉頭猛然一皺,情緒有點激動,「知道余敏跟王子業當初分手的真正原因嗎?那就是因為我發現了王子業的身份,我也絕對的不能把我的女兒給牽扯進去。」
「老夥計,我調查了王子業三年,他並不是我們中間的人。」
「是嗎?你可有證據?」余書辛依舊不放心。「這王子業跟你們的關係,那是明擺着的。」
「他一個應用物理的高材生,放棄了麻省理工碩博連讀的獎學金,來亭湖混黑社會,這正常嗎?」
「但王子業對我們的事情一無所知,我是可以確定的。他應該我上面某個大人物的後代,不像宋凱這樣容易脫身,所以就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將他給保護起來。」
宋丘程所在的組織,那是一個很是神秘危險的組織,當初他跟余書辛老周三人年輕,為了錢,一不小心的陷了進去。
進去之後後悔,那已經來不及了,活人進,死人出,這就是組織的規矩。
余書辛是唯一的例外,因為他遇到了溫婉,這個組織當年正處在敏/感期,為了不暴露,就放走了余書辛跟老周,宋丘程因為機會不合適,無法的一起出來,一直的留到現在,就算是他現在想要脫身,那都不容易了。
宋丘程這些年一直的得到組織的重用,地位不斷的上升,但是他卻抗拒着,害怕着。
因為宋凱,他知道一旦自己升到某個高度,那宋凱就會被牽連進來。
他不想讓宋凱進來。
而王子業,應該就是宋丘程上面的某個大人物的後代,這個大人物不想王子業進來,所以想出了這樣的方式陽奉陰違的把王子業保護起來。
「如果余敏嫁給王子業,那我們可以讓這位大人物想辦法將我們全都脫離出去,當然重要的是王子業跟余敏,一定要讓他們遠離組織的控制。」
「老夥計,這些年你雖然出來了,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組織也一直的在監視你,現在是用人之際,組織也希望你回去。」
「我不會回去,也絕對的不能讓余敏牽扯進來!」進去過的人才知道這個組織有多麼的可怕。
「如果你想要帶着余敏全身而退 ,必須要有上面的大人物幫忙,我們自己根本的就做不到,這麼多年,你也看出來了,這個組織的能量到底的有多麼的可怕。」
「這些年,組織的確的沒有放過我。」余書辛雖然是自由身,但是他清楚,他的自由不一樣。
「老夥計,你費勁了那麼大的功夫,趁着楊冬折騰的機會,把余亞楠給送了出去,要不是我想辦法幫你周旋,你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
余亞楠的背叛,別人眼中,這就是余家的一出窩裏鬥的鬧劇。
楊冬覺得奇怪,他總是覺得有點的不正常。但是余書辛什麼都不說,余敏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其中,有着不為人知的事情,那就是組織上看重了余亞楠,準備將余亞楠給收進來。
一旦被組織上盯上的人,那是很難逃脫的。
余書辛在組織上下手之前就開始準備,趁着楊冬折騰的機會,製造了這齣家庭鬧劇,讓余亞楠逃脫了。
這件事情可是惹火了組織,如果不是宋丘程到處的求情,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組織上可是對余敏很感興趣!」
余書辛的眉頭猛然一皺,「如果可以讓余敏全身而退,我願意嘗試,但是我必須確定王子業的身份。」
「我知道,這是應該的,這不僅僅的關乎你們父女,也關乎我們父子的性命!」宋丘程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別讓人發現了,我把小敏叫回來了,探探她的口風,畢竟楊冬剛剛的結婚,小敏雖然表面上祝福,但是我知道她心裏的痛楚。」余書辛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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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余敏回到了家中,進了自己父親的書房。
「余敏,你是不是還喜歡楊冬?」余書辛直接的說道。
余敏一愣,「爸,你怎麼這樣問?」
「我知道,你對楊冬動了真感情。作為你的父親,我能夠告訴你的,那就是大膽的去爭取,感情不是讓出來的,就算是那個顏瑤絕症又如何?」
「感情是感情,同情是同情,絕對的不要把兩者混為一談。」
「爸,我不想要讓楊冬為難。」
「那就去楊冬的身邊,給我等,等到這個顏瑤掛掉。」余書辛今天十分的反常。「萬一這個顏瑤命硬,那你就去給楊冬做小,別在乎什麼世俗的眼光,跟着自己的內心走,只要你覺得幸福,那就足夠了。」
「爸----」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飛機票,一個小時後的飛機,我已經將你的東西全部打包好,寄存在了機場,趕緊的走,現在就走。」
余敏看着手裏的「飛機票」,「爸,你怎麼了?這是----」
「一個字都別問,趕緊走!」余書辛的情緒很是激動。「你會明白的。」
余敏/感覺到出事了,二話不說,趕緊的離開。
余敏剛剛的離開,老周就進來了書房。
老周拿起了雪茄刀,給余書辛弄好一直雪茄,點起。
余書辛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口雪茄,「老周,我還有多久?」
「快了!」老周點點頭。「你實在是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組織對着幹,組織會要你的命的。」
「我知道!」余書辛點點頭。「但是你也是看着小敏長大的,你也不希望小敏進去吧?」
老周點點頭,「我也當她是自己的女兒,我跟你一樣,不希望。」
「那就好!」余書辛忽然的臉色一變,「你監視了我這麼多年,難道就不願意在我最後的時刻跟我坦白一下嗎?」
老周的表情依舊平淡,「沒錯,我終於組織,就在剛剛你跟組織對着幹的時候,我奉命來殺你。」
「我雖然不願意余敏進/入組織,但既然組織需要她,我服從組織的命令。」
老周拿起了一個金屬絲,走到了余書辛的身後,勒住了他的脖子。
「老爺,咱們這麼多年的主僕關係,我就跟你坦白一下吧,剛才我已經通知人去機場攔截小姐了,她是走不了的,組織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逃脫。」
「你們不會得逞的!」余書辛將雪茄咬在嘴裏。
「你不會看見了,她會以加入組織為榮!」老周一用力,勒死了余書辛。
「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你會回心轉意,畢竟跟你了這麼多年,我也不願意殺你。」
縱使是再冷血的人,內心也有最柔/軟的部分。
當年組織放了余書辛,但是卻並沒有放棄他,一則組織希望他回頭,二則也擔心他泄密。
而老周卻是忠於組織的,所以老周這些年,一直潛伏在余書辛的身邊,監視着余書辛,必要的時候可以殺了他。
余書辛早就有所懷疑,但是他覺得老周畢竟是在進/入組織之前就認識了他,他覺得老周總有一天會醒悟過來的。
直到老周親手的結果了他的性命,他才恍然大悟,老周依舊還是當年那樣。
結果了余書辛,電話響了,老周拿出口袋裏的電話。
「什麼?余敏沒有去機場?」老周的眉頭一皺,看着余書辛的屍體。「老夥計,沒想到你死到臨頭還擺了我一道。」
能夠被組織看上,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余書辛的確的有他的過人之處。
曾幾何時,在組織里,余書辛跟宋丘程兩個人被認定組織的精英,當時組織上對他們的定位就是房玄齡杜如晦,房謀杜斷,名傳千古。
宋丘程擅長謀略,余書辛擅長決斷,兩個人的配合,讓人十分看好。
今天宋丘程突然登門,余書辛就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死期將至。
他不確定宋丘程這些年有沒有被組織給洗腦,但是余書辛利用自己擅長決斷的特質,做出了人生最後的決斷。
他不能冒險,絕對的不能將余敏給拖下水,哪怕只是可能,他也不願意去賭。
寧可一死,他交給余敏的根本就不是飛機票,只是一個信封,信封上面寫了幾個字:老周信不過,什麼都別問,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