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梁米,紛紛上來問道:「怎麼了,梁米你怎麼了?」
梁米側着筆直渾圓的鉛筆腿,用力按住扭傷的右腳踝,額頭上冷汗冒了出來,咬牙道:「腳……腳……」
「你腳扭到了?」
「誰幹的,誰這麼陰險不要臉?」
話的正是梁米的兩個跟班,一吵一鬧直接把這變成了一場惡意的事故。
花流溪擠開人牆,湊到受傷的梁米身旁蹲下,心有不忍,道:「梁米同學,你沒事吧,剛才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兩個跟班馬上冷臉,大叫道:「原來是你啊,還不是故意的,梁米好好站着,要不是你撞到她,她能摔倒嗎?」
「沒錯!哎,我花流溪,梁米跟你有什麼仇啊,你非要弄把她腳弄傷,你也太陰險了。」
「你走開,故意把人弄傷還來貓哭耗子,你一都不覺得噁心嗎?」
周圍不明就裏的眾人,也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花流溪,在一旁低低咬耳,都在議論她和梁米之間的恩怨。
「我……我……我沒有……」
被兩個跟班一唱一和的臭罵了一頓,花流溪頓時滿臉通紅,眼角淚水滾滾,低聲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帶耳環的跟班哼了一聲,翻白眼道:「哈,沒有,哪有傻子真的會承認自己有的?」
塗美甲的跟班尖着嗓子,冷冷道:「哎喲,眼淚花花的幹嘛呀,跟誰欺負了你似的,怎麼,想靠眼淚博同情啊?」
「怎麼了?怎麼了?」
舞蹈老師排開圍觀的人群,走到裏面,冷冷看了兩人一眼,道:「怎麼了你們?」
花流溪抬起濕潤的雙眼,低聲道:「老師,我……」
帶耳環的跟班舉手報告,叫道:「老師,梁米的腳扭傷了。」
塗美甲的跟班指着花流溪,哼哼道:「老師,是她推倒了梁米。」
花流溪急忙搖頭道:「老師,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我只是剛才轉身的時候,不心碰到了梁米同學,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教室里的鋼琴聲也早早停下,柳言梨急匆匆從椅子上起來,跑到花流溪身邊,關切道:「沒事吧?」
帶耳環的跟班冷笑道:「這位老師,你沒帶眼睛啊,沒看見躺在地上的是梁米,受傷的也是梁米嗎?」
塗美甲的也道:「老師,你是她家裏請來的保姆吧?」
柳言梨也被她倆嗆的不出話,低着頭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燙。
「行了行了,別吵了。」
舞蹈老師叫了聲,對梁米道:「怎麼樣,要緊嗎?需不需要去醫務室看看?」
梁米用眼角餘光冷冷瞥了花流溪一眼,咬牙道:「沒關係,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舞蹈老師頭,道:「那好吧,你先到後面休息一會,誰搭把手扶一下?」
花流溪連忙伸出手,抱歉道:「梁米同學,實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的你受傷,我扶你去休息。」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梁米雖然笑着對她,但讓人感覺她那笑容能讓人心裏發毛,淡淡道:「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絕不是那樣的人。」
「走開,走開。」
帶耳環的連推帶擠弄開了花流溪,白了她兩眼道:「別虛情假意了行不行,走開,用不着你。」
塗美甲的扶起梁米,冷冷道:「有些人那,就是個純心機婊,綿,我們走。」
「你以後心。」
帶耳環的狠狠瞪了花流溪一眼,沖她撂了句狠話,哼的甩馬尾,和塗美甲的一起扶梁米往後面走。
見她們三人走開,柳言梨暗暗鬆了口氣,緊緊握着花流溪的手道:「沒事的,別太在意,放輕鬆。」
花流溪扭過頭,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淚,頭道:「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倒梁米同學的。」
「我知道,我知道。」柳言梨拍拍她的腦袋安慰。
舞蹈老師「啪啪」的拍拍手,叫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家各歸各位準備一下,接下來我們練一下天鵝湖。」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後,柳言梨的鋼琴聲再次響起,兩個跟班扶着梁米也剛好來到教室最後面,輕輕當她坐在木頭的台階上。
「梁米,你真的原諒你個賤人了?」
「梁米,你可千萬不能原諒那賤人,那賤人這麼可惡,看着就生氣,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梁米揉着腳踝,淡淡道:「我怎麼做用不着你們來教,行了,回去上課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坐會就好。」
耳環和美甲還想什麼,被她這麼一堵嘴就再也不下去了,紛紛站了起來,一句話也不就走了。
等她倆走後,梁米望向場中的像只白天鵝般優美的花流溪,嘴角微微冷笑,揉了揉腳踝又痛的皺眉。
「喂,你沒事吧?」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個男人聲音,把梁米嚇了一跳,差就要尖叫一嗓。
四下看看,可是這裏除了自己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那是誰在話。
「這裏,我在這裏。」
那聲音的位置比較低,梁米低下頭去找,結果在後門的下通風板位置,看到外面有一張人臉。
「啊……」
梁米尖叫了半聲,又急忙捂住嘴,仔細辨認了下被一條一條通風板格擋的那張臉,不就是在窗戶上看到的那人嗎?
指着外面幾乎趴在地上的潘安迪,叫道:「你……你怎麼……」
潘安迪手指豎在嘴邊,連連噓道:「別叫,別叫,你別叫,聽我,我不是什麼好人……呸,我不是壞人,我也是學校里的老師。」
「你?老師?」
梁米實在不敢相信,這趴在窗戶上猥瑣的偷看女生的傢伙,居然會是老師,微微笑道:「你是老師,什麼老師啊?」
潘安迪「呃」的拖長音,傻逼了一會才道:「可能是教體育或者語文什麼的吧,等會我回去問問我徒弟。」
「你這人,真是好笑。」
梁米突然對他產生無限的興趣,十分享受和他聊天的每一個字,笑道:「我想起來了,你不會就是上午那個在主席台上打了訓導主任的那個人吧?」
潘安迪索性臉朝地趴了下來,笑道:「原來你這麼關注我啊,慚愧慚愧。」
「你真的是老師?教那個班的?」梁米心裏居然有激動,希望他出是教自己這班的。
潘安迪嘿嘿道:「不知道,他們還沒給我分配呢,你們這裏還缺人嗎,我是很有興趣,也很想過來幫忙的。」
梁米心中微微泛甜,笑道:「你啊,我怕引狼入室,到時候吃了我們這些嫩嫩的羔羊,我們也反抗不了。」
潘安迪道:「姑娘,不要怕,我只對你們中的一個感興趣,其他的我不會出手的,我以上頭髮擔保,放心好了。」
「那你對我……我們中的誰感興趣?」
梁米恨不得現在就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叫梁米,樑上的梁,米的米,願意成為你下口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