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
獨自一人在學校里閒逛亂轉的潘安迪,花了近半個時才找到演藝班的教室。
其實不應該是教室,這簡直跟一棟獨立的教學樓完全沒有分別,
五六層那麼的高,橫着就有百米寬,從外面就能清清楚楚看見,每個教室都掛着不同的牌子。
什麼音樂室,形體室,芭蕾舞室,表演室,t台室等等等等,多的都看不過來,而且種類繁多,但都歸於為演藝班。
教學樓下還專門配備了三個保安,腰裏別着警棍,一副凶神惡煞,目的就是為了嚇唬前來搗亂的其他學生。
「搞得這麼嚴肅幹嗎?」
潘安迪整了整衣服,重新戴上墨鏡,叼上煙,慢慢走了過去,沖他們招手笑笑:「你們好,辛苦了各位……」
三個保安其中有兩個,二話不,掏出警棍衝上來就要掄他,叫道:「哪來的黑社會,不准靠近這裏,快走。」
「冷靜,別衝動,有話好好。」
潘安迪一邊後退,一邊好言相勸,等着那倆人掄警棍呼來,微微往左右一閃退,突然一拳砸在他們的眼眶上。
「砰!砰!」
兩個惡鬼般的保安瞬間仰天栽倒,砸起一陣飛塵。
潘安迪拍拍手,呼了口煙霧,淡淡道:「都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沖門口傻掉的最後一個保安道:「喂,你怎麼樣,要打嗎?」
那個個子最高的保安被他一吼驚醒,連忙摘下腰間的鑰匙,一秒就打開了鐵門,順手推開,笑道:「請。」
「謝謝。」
潘安迪拔了只煙遞過去,拍拍他的肩頭道:「放心,我是校長的師父,以後你就是學校的保安隊長了,好好干。」
那保安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拱過頭,哈腰笑道:「沒問題,校長師父,你請進。」
「伙不錯,好好幹着,有機會的。」
叼着煙,嘿嘿笑着就進去了,往裏面一展望,好傢夥,比外面看的完全是兩碼事,裏面不看不知道還是造的西式風格。
狠狠抽掉最後一煙絲,潘安迪將煙蒂丟在地上,推推墨鏡,道:「建這棟樓的是老外吧,怎麼搞得這麼洋氣?」
由於演藝班的學生不多,而教學樓又特別的大,所以他一個人站在外面顯得異常冷清,左右瞅了瞅,邁步從最低一層開始逛可起來。
趴在一間教室的玻璃門上往裏看,裏面刷着夢幻式的粉紅色,壁紙貼的是看不懂的意境畫,搞得整個教室跟拍電影一樣誇張。
「想像教室?」
往後一退,教室門牌上寫着這奇葩的名字,潘安迪騷頭道:「這是什麼鬼玩意兒?想像還需要教室的嗎?」
再往裏面走,什麼表情教室,心理釋放教室,身體釋放教室的一堆亂七八糟,大多都是空閒擱置着沒有用的。
走到盡頭,旁邊就是往上的樓梯,潘安迪想都沒想就往上走,到了二樓,轉了一圈還是沒人。
繼續上,繼續沒人。
到了最的六樓,潘安迪先不着急的看人在不在,而是走到走廊的護欄前往外眺望,正好看見了對面的操場。
整個操場被一個個班級給佔滿,在教官的口令下走着歪七扭八的齊步和正步,簡直能讓人看笑。
正欣賞着這群青春少年男女,潘安迪突然聽到走廊伸出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沒有歌詞,只有鋼琴的旋律。
聽着聽着就飄飄然的往裏走去,再跟着裏面有人「一噠噠,二噠噠,三噠噠」的下口令,他居然也鬼上身一樣跟着跳了起來。
跳的還是他時候從電視裏看的那個叫什麼天鵝湖的芭蕾,兩腳不由自主的踮了起來,而且只用腳尖撐地。
雙手手指打花似的半張半合,跟着手臂分三部分打開,先到腰,再經胸,最後過頭。
配合着腳尖的力量,再一甩雙臂,整個人居然也似模似樣的轉了起來,嘴裏還跟着鋼琴的旋律輕輕哼了起來。
那風騷樣就別提多噁心了,特別是他還染着土拉八幾的黃毛頭,戴着墨鏡,根本和那優雅的芭蕾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哼着哼着,轉着轉着,潘安迪居然陶醉在了其中不能自拔,突然腳下一滑,左腳大扯步向前一滑,瞬間來了個一字大馬。
「嘶!」
潘安迪狠狠坐在了地上,褲襠瞬間撕裂,一道大口子直接扯到了皮帶上,而且痛的他眼淚狂飆。
幸好及時咬住手背,這才沒張開血盆大口把裏面的動人鋼琴嚇着。
潘安迪使勁咬着自己的右手,然後側翻在地,開會翻滾,嘴角縫隙里「嗚嗚」哭叫,只覺襠中雙物火辣火辣的疼,甚至有撕裂跡象。
「我伙子,老漢剛給拖的地,你咋就能給一腳踩了呢?」
潘安迪一愣之下,抬頭一看,不知啥時候自己身旁居然站了個駝背的糟老頭子,年紀只怕有八十左右,顫顫的拿着拖把埋怨。
「伙子,你大爺拖個地不容易,能不能好好的走路,怎麼就一都不知道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呢?」
這……這老頭,什麼時候出現,我怎麼就沒看見?
一手撐着牆,一手捂着火辣火辣疼的褲襠,潘安迪慢慢站了起來。
看看着一雙老眼眯成縫,被風稍微一吹就能上天的老頭,奇怪道:「我,大爺,你在這幹嘛呢?」
老頭恨恨的頓了下手裏的拖把,一陣激烈的搖晃,讓人害怕他會隨時倒下,顫顫道:「我是就在這裏拖地的,你我幹啥?」
「行行行,我錯了。」
向老頭道了歉,潘安迪扶着牆蹣跚往裏走,忽然覺得有不對,又回頭看了看,老頭在後面,仔仔細細的拖着地上被自己踩出的腳印。
喃喃道:「怎麼感覺不對勁,到底是那不對呢?」
「管他呢,就一個拖地老頭而已。」
搖搖頭,使勁揉了揉像被抹了風油精一樣的蛋蛋,再豎起耳朵一聽,鋼琴和口令聲就在不遠處,異常的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