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邊緣處,巨大豪華的封閉式體育館像顆巨蛋一樣生長在眾多教學樓間。
此時,正是上午舉行開學典禮的時候,然後結束之後,下午就緊接着開始高一軍訓,為期一禮拜。
三千名師生現在全站在體育館的主席台下,交頭接耳,館裏鬧哄哄的像一百億隻蚊子同時振翅,吵的人頭暈腦脹。
最左側十五個班是高一新生,剩下高二,高三都是些要死不活,吊兒郎當的老油條,沒一個人是正緊穿校服的。
男生全都斜着領帶或解開白襯衫的前幾個紐扣,女生則染髮燙髮,化妝美甲,打扮的跟妖精一樣。
最右側的一班人數最少,只有二十幾人,以女生居多,每個都具有天然的明星氣質,美的高貴出塵,和旁邊的那些女**簡直天差地別。
男生雖然只有寥寥幾個,但是各各都帥的一塌糊塗,也安靜文雅。
無時無刻不在遭受其他男生的目光毒殺,也同時被萬千少女那雙帶着無數星光的雙眸瞻仰。
這就是,翔丹高中第一屆招收的演藝班。
能進去演藝班的人,無論在外貌,氣質,身材或家世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只要能這個班,無論你學的怎麼樣,畢業後都能輕鬆進入各各影視大公司當明星。
花流溪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被旁邊的高三男生圍的水泄不通,都在問她的名字和電話。
同班的幾個帥哥也甩開其他美女同學,直奔花流溪一個人而去,把那些女生氣的面目猙獰,欲殺她而後快。
就站在花流溪身後的一個高個子女生,硬生生被那些包圍過來的男生給擠出了十幾米遠。
她恨恨的一斜那帶了美瞳的大眼,目光從人縫間傳過,死死盯在花流溪彤彤艷紅的側臉上,不屑的一哼。
明顯是這她跟班的兩個女生圍了過來,也不忿的望了花流溪一眼,撇嘴道:「梁米,這丫頭誰啊,第一天就這麼囂張!」
被叫梁米的高個子女生,大眼睛微微一眯,閃着凌厲的精光,子彈一樣筆直射出。
冷冷道:「管她是誰,在這裏,沒人可以比我更受歡迎的,跟着瞧吧,這才剛開始而已。」
被這些男生纏的快煩死的花流溪,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刺痛,微微一驚,不由的扭頭。
一對銳利的鷹眼從人群間刺了過來,花流溪都感覺瞳孔在顫抖,連忙轉開。
最左側的高一這邊,潘安妮也遭遇了花流溪的狀況。
不僅被高一的大部分新生圍着,而且陸續強擠過來的高二,三學長還在不斷增加,里三層中四層外五層的團團包圍,讓人氣都透不過來。
「讓開,聽到沒有。」
突然一陣騷動,四五個大個子簇擁着一個少爺般的高一新生,粗暴的推開人群,向潘安妮走去。
其他人不服,叫道:「你們幹什麼,憑什麼要我們讓開,你特麼誰啊你?」
高一少爺臉上不樂意,冷冷道:「扁他,把那張嘴給我呼爛。」
四五個大個子分左右,呈扇形圍了過去,隨便揪住兩個男生,「啪啪啪」就是一通嘴巴。
周圍的人見他們這麼兇悍,也都嚇的沒敢過去,直接退出了一塊五六米的空地給他們。
那四五個大個子以多欺少,被打的人都是高一剛進來的,誰也不認識誰,自然沒人願意幫他們,管這種不討好的閒事。
帶隊的老師見到有動靜,三五成群的過來,急忙叫道:「快住手。」
那個高一少爺在旁邊冷冷道:「都別管閒事知道嗎,滾開。」
「你什麼?」
其中一個年紀較老的老師扯了扯旁邊激動的同事,搖搖頭,眼神里流露悲哀。
低聲道:「走吧,咱們別管了,他是教育局長的兒子,全家都是高官,千萬別惹他,心丟了工作。」
翔丹高中是全國重高中,教育局下巨資打造的,在這裏教書的工資是一般學校的兩三倍,當然沒人想就這麼灰溜溜滾蛋了。
一個年輕的男老師就是不信邪,上前一步,叫道:「住手,這裏是學校,快住手,你們別再打了。」
那四五個大個子不為所動,既然「噼里啪啦」的一頓狂呼,把兩個男生打成豬頭臉,血流了一地,哎呀慘叫。
「繼續,別停下。」
高一少爺斜了男老師一眼,兩手插兜,盛氣凌人道:「你,教什麼的?」
男老師一愣,想不到他會這麼問,道:「我教數學的,怎麼了?」
高一少爺頭,又道:「一個月工資多少?」
「七……七千多……」男老師有不自然的道。
「我給你七萬一個月。」
高一少爺忽然從兜里抽出一張卡,「啪」的甩在他臉上,打的眼鏡都歪了,仰起鼻孔瞪他。
「明天……不,今天,就現在,立馬去我家教我的看門狗數學,一個月七萬,吃穿住隨便,馬上去,不然就滾回家永遠別想再教書。」
在全館幾千名師生的目光下,男老師感覺臉上越來越燙,越來越燒,在眾目睽睽下竟然掉下眼淚。
高一少爺冷哼了聲,不屑道:「就這傻逼樣還教書?教屎去吧。」
全場一陣大笑,把那男老師羞的滿臉通紅,轉身擠開人群逃走。
「嗨,美女。」
捉弄完那男老師,高一少爺瀟灑的邁步出去,來到潘安妮面前,露出白牙,微微笑道:「我叫南航,美女,你叫什麼,那個班的?」
「我……」
潘安妮呼吸一緊,她這是首次被花前以外的男生這麼直接的搭訕,頓時心裏打鼓,臉上紅雲攀浮。
就在這時,體育館裏四個角落掛着的大音響出去一陣刺耳的聲音。
然後有人「咚咚咚」的拍了拍主席台上的話筒,道:「那邊幹什麼呢,馬上就要開學典禮的,都站好。」
這話一處,所有人都齊刷刷歸位站好,就連正在揍人的那四五個大個子也丟下被打的兩個男生,站成一排。
而那兩個被呼成豬頭臉的男生,也連忙爬了起來,溜到隊伍最後面。
場面一下就恢復了正常,安靜的有些讓人受不了。
潘安妮抬頭一看,已經有個白鬍子的老師上了台,而且正盯着自己這邊,連忙低聲對南航道:「典禮開始了,你快回去吧。」
南航就站着不動,對她露出極具殺傷力的微笑,輕佻的道:「我那都不去,我要永遠就這麼看着你。」
潘安妮看了看瞪眼的白鬍子老師,又看了看身旁的南航,催促道:「哎呀,你快回去啦。」
「讓開。」
南航極霸道的推開旁邊的一人,站在了潘安妮的右側隊伍里,低頭一看,笑道:「原來你叫潘安妮啊,高一班。」
「巧了,我也是班的,以後你就做我女朋友,別不,你應該見過我的手段了吧。」
潘安妮也一低頭,原來是自己的胸牌出賣了自己,又見他赤果果的威脅,心裏極其不爽,冷哼了聲,扭頭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