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雖然害怕,但是沒有逃走,有時看我,有時看向那九個大缸。
九個大缸已經被我打碎一個,他們和我僵持在那裏,卻不發動,這是為什麼?
我靈機一動,拿出宋華陽的槍。
砰,我一槍打在其中一個大缸上。
「嘩啦啦」大缸破碎,和剛才一樣流了一地的黑水,出現一具枯屍。
許多屍蟲出來之後,又轉身逃進枯屍里。
「嗚嗚嗚」兩具血屍有點着急,對着我怒吼,又不敢衝過來。
「砰」我再開槍,又打碎一隻大缸。
「哇吼」血屍仰天怒喝,兩隻前爪參地上不停的抓動,抓的地上哧哧作響。
他們在憤怒,因為他們不想看到我打碎大缸。
「這是九屍凝煞,要用九個七月初七鬼節生日的女子死屍擺制,歷經五百年以後,可以凝出百年陰煞,這種陰煞極為厲害,在黑暗中無影無息,殺人於無形之中。」海龍一邊在幫金道關包紮傷口一邊和我說話:「看起來五百年早過,陰煞已成,你打碎了大缸,就等於打碎了陰煞的家,她一定會來找你的。」
砰砰砰,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又開槍,一口氣把子彈打光,打破了七個大缸。
「哇吼」打到第七個的時候,血屍們終於忍不住了。
一聲狂吼中,兩隻血屍率先攻上。
他們不動則已,一動如風,我眼見血光一閃,一陣腥風就吹到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這時我才發現,海龍是有點本事,和兩隻血屍打了半天,不落下風,果然是個高手。
不過在我的面前,這兩具血屍實在算不得什麼。
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等到勁風撲面的時候,腦袋微偏,伸手凌空一抓。
叭,第一隻血屍的兩隻前爪,被我在半空抓住。
與此同時,第二隻血屍已經跳到我的頭頂,兩隻前爪一把拉住我的耳朵,使勁的扯我耳朵。
看他的樣子,是想把我的耳朵給拉下來。
尼嗎,你這什麼血屍?
我耳朵被拉的很痛,只好用力一甩,把手上這隻先扔了出去,反手再抓我頭上的這隻。
頭上這血屍很兇殘,拉了幾下我耳朵沒拉掉,突然吱的一聲,手指猛的張開,對着我的眼睛狠狠插下。
我草,嚇的我魂飛天外。
我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夠不夠硬。
我雙眼一閉,感覺到鋼刀一樣鋒利的指甲,發出『哧』的一聲,大我眼睛皮上掃過,掃過的我眼皮上面火辣辣的。
還好,我的皮膚夠硬,他這鋼刀指甲並沒有挖掉我的眼睛。
我一把抓住他,用力一拉,把他從我頭上拉了下來。
我的臉對着他的臉。
他臉上全是血水。
「吱吱吱」對着我張牙舞爪的叫,眼中全是不甘。
我覺的他以前不是人,可能是猴子。
「哇----」就在這時,被我扔出去的那隻又從我身後撲了過來。
我聽到身後有風,抓着我手上這隻,猛的一個橫掃。
拿血屍撞血屍。
兩隻血屍被我撞到一起。
砰,空中的鮮血四淺,兩隻血屍身上的血像下雨般的落下。
「嗚嗚」一隻重重着地。
另一隻在我手上像是瀉氣的皮球,軟塌下來。
我停也沒有停,將他高高舉起,接着重重落下,砸在地上。
然後飛快抬腳,一腳踩在他的脖子處。
「卡察」
血屍的脖子被我踩斷。
「嗚嗚---」他發出一聲悲鳴,氣絕身亡。
他死之後,叭的一聲,腹腔突然破碎,大量的血水流了出來,很快,幾秒鐘的時間,流光了血水,變成一具枯屍。
幾乎在這隻血屍死的同時,另一隻摔倒在地上的血屍一個翻身,向後靈巧的一躍,嗖嗖,幾下就爬到牆上,想順着上面的圓洞逃了出去。
我當然不能讓他逃。
我要他頭上的桃木。
我猛的一聲暴喝,憑空一躍。
嗖,我像炮彈出膛,竄到半空。
人在半空,閃電伸手。
落到地上的時候,我手上已經抓住了這隻血屍的後腿。
「嗚嗚嗚--」他好像感覺到了危險,兩隻後腿不停的往後蹬,兩隻前腳則拼命的往前劃,而且會和人一樣,轉過頭對我發出嗚嗚的悲鳴,似乎在向我求饒。
我按住他的頭,舉起拳頭,猶豫了一下後,轉過頭。
看到海龍正在幫金道關按人中,似乎想把他按醒,:「這血屍是猴子練制的?」我問。
「不完全是。」海龍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說出來很殘忍,是披着猴皮的少女幼童。」
「---」我沉默了,我舉着拳頭,看了看這隻血屍。
三秒鐘後,我一拳打下。
「砰」血屍被我打死。
就算是少女,我也要打死她,何況她們其實早就死了。
這一刻,我覺的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
兩隻血屍死了。
兩根桃木也被拿了出來。
暈迷的金道關,竟然也在這時緩緩甦醒。
「我竟然沒死?」金道關不可思議看着自己。
剛才屍蟲鑽進去的那刻,他可能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不但沒死,我還發現,屍蟲入體之後,你中的陀羅花毒也沒有了。」海龍雙眼腥紅,並不停的搖頭。
看他的樣子,他隨時會毒發的。
「你怎麼樣?你好像要毒發了。」金道關掙扎着站起來。
他失血過去,現在還能站起來,真是算意志堅持,體質特殊。
能在盜墓這一派,佔據北派的高手之名,金道關當然與眾不同。
「我恐怕不行了---」海龍搖着頭,眼睛越來越紅,看的出,他的意志更堅強,他在用意志和花毒爭鬥。
他也站了起來,看向我,我從他眼光里讀懂了什麼。
「你不是打算,也讓屍蟲咬一口吧?」我臉色變了數變。
金道關有你救他,我可不會救人。
「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第一次毒發之後,後面越來越快,我撐不了這麼久的。」海龍咬咬牙,伸出一隻手「幫我,你能幫我的,那些屍蟲怕你,幫我--」他幾乎是在求我。
沒有人不怕死,海龍也不例外。
但是我相信,他不是怕失去生命,他是怕死後,不能把海大明的屍體帶出去。
「等下。」金道關把腰間的皮帶解下。「綁住他的手臂,別擰這麼多,不然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他看了看海龍的包包,包里,已經沒有同樣的藥。
那瓶藥全給金道關用了。
「來吧,快點,我支持不住了---」海龍現在除了眼睛,連臉部都全紅了。
「不用斷手。」我緊緊握了握拳頭。
轉過頭看向那些枯屍。
大缸中的枯屍都在,屍蟲全躲在裏面。
我走過去,撲哧,強忍噁心,一手抓進枯屍的胸腔。
手伸出來的時候,手心抓了一大把噬精屍蟲。
「吱吱」屍蟲有的逃到我手腕,然後跳到地上,有的在我指縫裏掙扎,有的還咬口咬我,用鋒利的爪子切割我的肉體。
我一個個把它們捏死,最後留下一個捏在手上。
「來吧。」海龍把手臂伸到我面前。
我捏着那噁心的屍蟲,屍蟲振動他的爪子,不停的在我手上扭來扭去,想逃出我的魔掌。
「希望能行。」我看了海龍一眼,慢慢把屍蟲放上去。
屍蟲一碰到海龍的手臂。
哧,鋒利的爪子就切開了他的皮膚,然後一下就把半個頭鑽了進去。
我捏着它的屁股,等它鑽進去一半的時候,用力一拉,又把它拉了出來。
「啊---」海龍痛的慘叫不止,這種感覺,就好像被箭射進身體後又強拉出來,連帶着好多血肉都被拉出。
「啊---」他捂着手不停的搖頭,好像腦海中也很痛。
我們看着他滾到地上,不停的翻滾。
連續十幾個翻滾和慘叫後,終於慢慢平息下來。
整個人完全停下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汗水。
「行了。」金道關驚喜的看着他。
他眼睛恢復了正常,沒有前面那麼通紅。
「痛死我了。」海龍喘着粗氣,同時撕掉身上的一載衣服,開始包紮那道傷口。
「什麼感覺?」我笑問。
進入古墓到現在,我終於可以笑一下。
看到他沒事,我感覺氣氛一下輕鬆不少。
海龍沉默了一會,突然抬頭看着我:「爆菊花感覺知道嗎?就那樣。」
「-----」我。
「哈哈哈。」海龍看到我鬱悶的表情,縱聲狂笑,笑到一半,可能傷口又痛了,吱着牙鬼叫起來,一笑一叫,看起來非常有趣。
「嗎的,騙我。」我知道他在胡說,不知為什麼,我也突然覺的很開心。
因為我覺的,自己可能有了新的朋友。
「快把大缸搬走,五百年的陰煞可能要回來了。」金道關捂着肩膀,沒好氣的道。
這個時候,你們兩個還有心情開玩笑。
什麼?老子一千年的殭屍,我很想這樣說。
然後我想到一件事:「你們在上面,剛剛想說什麼沒說,是不是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我這一說,兩人臉色都是大變。
「不要說,不要問。」海龍搖頭,臉色沉重。
「為什麼?」我覺的奇怪,還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問的。
「因為那是『怨咒靈』,你不想他,不說他,他就不會找到你,你們說了,提了,想了,他就會找到你。」我話音剛落,我們頭頂,伸出一個頭來。
他雙眼通紅,臉帶詭異的笑容,從我們落下的圓洞口,向我們打招呼。
「我草。」看到他後,我們三人都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