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許久,歐澤突然開了口,聲音嘶啞,「我總算明白當年你的感受……」
當年因為聯姻之事,夏潼的身體一天天惡化,面對可能來臨的死亡危機,夜霆爵選擇跟她離婚。
那種害怕失去愛人的痛,他終於深深地體會到,而爵爺比他幸運,至少夏潼還活着。
可是冥鳶呢?她在哪?到底在哪!?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不是上帝,沒有主導人生死的權利!
歐澤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走了,隨着冥鳶一起離開,再也找不回來……
心撕裂般的疼,近一個月沒有好好休息的歐澤突然覺得喉嚨里有一股熱氣湧上來,帶着一絲咸澀的味道。
他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指尖在唇上一抹,借着明亮的手電筒燈光,他看到指腹上粘着血跡。
「咳咳……」他又重重一咳,這次感覺口中腥味更濃,抬手一擦嘴角,手背上全是血跡,叫人觸目驚心。
眼前有些眩暈,他抬起眼,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在轉,天空與大地顛倒,他的臉色逐漸褪去了血色,高大的身軀下一刻竟是猛地向前栽倒——
「歐澤!?……」冥孤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再一看,男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歐澤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冥鳶站在不遠處,她沖他微笑,他也跟着笑,然後想要去抱她。
然只要他走一步,女人便後退一步,不論他如何走,都是抓不到她,夢境的最後,冥鳶沖他甜甜一笑,並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歐澤……」
「冥鳶!!」他猛地驚醒過來,額頭、後背上全是冷汗,他睜着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豪華的套房式病房中。
病床前,除了冥孤,夜霆爵、夏潼,還有時赫唯一都在,眾人見他醒來,都是起身簇擁到床邊。
「大哥,你終於醒了!」時赫面色凝重,他已經急了幾天,見他轉醒眉頭才稍稍鬆開。
一旁的夜霆爵也是沉着俊臉,面色並不好看,他雙手c兜,擰着眉道:「怎麼樣?感覺好些了沒有!?」
「我……睡了多久!?」歐澤勾唇,面帶自嘲,想不到身體一向很好的他,竟然會暈厥。
「一天兩夜……」冥孤接過話,眉頭也是不見舒展。
「三十六小時?呵呵……」歐澤自嘲地笑,「想不到我也會有暈倒的一天!」
聞言夏潼的秀眉皺起來,她聲音冷冷地打斷他:「你以為你是神嗎?醫生說你嚴重缺乏睡眠,沒有足夠的休息時間,再強壯的人也會病倒,何況冥鳶她發生這種事……」
她說不下去,眼睛紅紅的,夜霆爵一直沒告訴她冥鳶失蹤的事,直到三天前他們接到冥孤的電話,她才知道冥鳶出了事,而歐澤因為暈厥住院。
當時夏潼別提有多難受,乘坐專機趕來美國時,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低落、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