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側福晉之逆命
康熙五十八年,察覺准格爾部在邊境頻頻異動的康熙大帝,終是忍無可忍的決定北上攻打該部落。在與一眾朝臣的再三商議之下,康/師傅終於定下了擔任主帥的最終人選。
然而,當選撫遠大將軍,也就是被後尊稱為大將軍王的人,卻不再是後人所熟知的十四阿哥胤禎,而是被康熙大帝十分倚重的九阿哥——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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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安溪院內的書房中,胤禛甚是閒適的翻着手中的書,突然,一道黑影便自窗前飛竄了進來。黑影快步的移動到了書案前,雙手抱拳便單膝跪了下去,「主子。」
&胤禛並沒有去看跪在桌前的黑影,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便繼續悠閒的翻看着手中的書。
&子,宮裏傳來了消息,主帥的人選果不出您所料——是九阿哥。」
聽到下屬稟報的消息,胤禛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詭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手中的書頁,抬瞼瞧了一眼面前身着夜行衣頭戴面具的下屬,冷哼道:「哼,他若不當選,那本王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子好計策,若不是您安排了幾位大人推舉九阿哥,怕這主帥的人選當真就被十四阿哥給拿去了。屬下往回趕時,便已聽說,剛出午門不久,十四阿哥就為沒能當選撫遠大將軍跟九阿哥吵嚷了起來,那陣仗可是不小,若不是有十阿哥在旁勸阻,恐怕當街就要打起來了。不過屬下,仍有一事不明,還望主子明示。」
」……」胤禛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面具人,黑亮的雙眸中沒有一絲的情愫。
被如此眼神凝視着,面具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他知曉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東西,當下就向老四俯首磕起了頭,」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隨意的擺了擺手,胤禛示意面具人起來,爾後,他又側了側身,將一隻手撐在了書案上,又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坐姿,低聲道:「還有其他什麼消息?」
&是,年大人被定為先鋒營副將,耿大人則、則是主帥帳下的副都統。」
劍眉上聳,胤禛的心下不禁大概意外,「副都統之位竟是耿俊榮,論資歷和經歷,也當屬年羹堯為先?」
&起初得知此消息時,屬下也覺得十分蹊蹺,便暗中的打探了一番。後知,初時副都統的人選確是年大人,可是不知為何,九阿哥竟極力舉薦了耿大人。再加上,近些年,耿大人在外平定叛逆,又隨那達哈將軍駐守南境,功勳比上年大人也只多不少,如今,又有九阿哥的極力推薦,所以……所以最終還是選定了他為副都統一職。」
黑長又濃密的睫毛微微的向下垂了垂,胤禛一邊磨搓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邊陷入了沉思,「呵,老九舉薦他,到也是件新奇事。」身子稍稍的向前探了探,胤禛將手中的書放到了書案上,唇角微揚,」也罷,耿俊榮便是寧兒的兄長,他們兄妹二人之間感情倒也是親密非常。恰巧這幾日他陪同那達哈將軍回京述職,明日本王就帶着寧兒到耿府去『探望』個一二吧。」
胤禛的臉上雖說掛着淺淺的笑容,可這個笑容看在面具人的眼裏,卻仍是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慄的錯句?
&主子英明,不論是年大人亦或是耿大人,總歸二位大人誰人能夠跟在那位新晉的大將軍身旁,將來勢必都會成為主子的助力。」
&你且先下去吧,沒本王的調令,你就繼續守着她的安危,明白了?」
&下,遵命。」
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黑衣面具人便快速的消失在了陰影里,而書房也回到了初時的寂靜,就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只留下了胤禛一人獨自在書房中自在的翻看着手中的書。
翌日一早,安溪院內的下人們就風風火火的忙活了起來,其中以墨玉與影月二人為最。一整個早上,就瞅見這倆人,又是催促下人們裝箱,又是替耿寧兒打點行囊,又是囑咐下人們這兒小心那兒小心的,忙的可謂是不亦樂乎。
斜靠着門框,耿寧兒笑眯眯的瞧着為她忙裏忙外的二人,倏地,一雙大手便襲向了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已落入了身後的寬闊懷抱中,隨後帶着些許的低笑的沙啞聲便傳入了她的耳中。
&着今日的心情是極好的。」
抬手環住了腰上那十分有力的雙臂,耿寧兒側首看向身後的胤禛,笑盈盈的道:」許久未見阿瑪與哥哥了,這心下確是有些許興奮。」
&出來了,眼睛裏都帶着笑意。」垂首,胤禛將自己的額頭貼於耿寧兒的額頭上,深邃的雙眸中漾着滿滿的寵溺,」既是這般歡喜,那就多在耿府住幾天吧。」
&真?」
&真。」
凝視着眼前粉嫩的雙唇,黑亮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一下,隨後,他的頭便緩緩的移向了那總是讓他意猶未盡的嬌嫩唇瓣。就在四唇即將相接之際,蘇培盛那特有的尖聲自外面傳了進來,」王爺,給耿管領與耿都統的禮品都以備好了,這是禮單,您可要過過目?」
蘇培盛抬腿跨過了門檻兒,伸手就要將手中的禮單遞給主子,不承想卻撞上了二人溫存的一幕,於是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哆哆嗦嗦的道:」奴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沒好氣的斜睇了一眼蘇培盛,胤禛真想抬腳踹他,不過瞧了瞧他手中的禮單,想到一會兒的正事,他才極其不情願的鬆開了懷中的人,接過了禮單細細看了起來。瞧着備下的禮沒什麼大的問題,老四便吩咐蘇培盛備車出發。
領了吩咐,蘇培盛麻利兒的溜了出去,生怕自己慢上半拍就要挨罰的狼狽模樣,着實逗笑了門前的二人。嘴角上揚,胤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扭頭牽着她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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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馬很快就到了位於紫禁城西側的耿府。搭着蘇培盛的手,胤禛先行下了馬車,爾後,便把手伸到了耿寧兒的跟前,小心的將她扶下了車。
下了馬車,耿寧兒一眼便看到了早早就候在門前的耿德金與耿俊榮父子倆,她的眼眶當即就熱脹了起來。當年,為了給女兒復仇,她選擇了同胤禛一併回去,而就在她回到王府後的不久,耿俊榮便隨着正藍旗的都統那哈達出征平叛了。
雖說所建軍功無數,但也經年未曾回過京師,於是,耿府宅院中便只剩下了年歲越來越大的耿德金。看到越來越年邁的老父親,耿寧兒心疼不已,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掙脫了那雙牽着自己的大手,奔向了耿德金的跟前,撲通一下便跪在了他的跟前,淚眼婆娑的喚道:」阿瑪……」
木訥的向前走了幾步,耿德金躬身向着耿寧兒伸出了手,瞧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眼中的淚水也打起了轉。
遙想當日,為保耿氏一族幾十口的性命,他不得不狠下心腸逼迫她回到王府去,可當看到她真的回到了那處處兇險的地方時,他又日日憂心她的安慰。在後來,兒子為謀前程選擇放棄自己校尉的官職,甘願奔赴沙場闖蕩一番。於是,他也只得選擇放手隨他去闖蕩,然而心中對子女的牽絆,使他沒有一日能夠安心過活的。
如今,瞧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兄妹二人都平安的歸來了,耿德金的心中當真是歡喜無比。蒼老的面龐也爬滿了激動,只是礙於胤禛的在場,他不敢太過表露罷了。攙扶起耿寧兒,耿德金便自她的身邊走了過去,走到了立在馬車前老四跟前,爾後,他便麻利的對他打千兒行禮道:」奴才見過雍親王,王爺吉祥。」
聽見父親那蒼老的聲音,耿俊榮才從與妹妹再相聚的喜悅中清醒了過來。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台階上跑了下來,立在耿德金的身邊向老四行起了禮,」末將見過王爺。」
胤禛向前探了探,稍稍躬了躬身子,便伸出了兩手,一手托住一人,口氣甚是平靜和善的道:」兩位大人快快請起,都是自家人,無需這般多禮。」
&才謝過王爺體恤,然,尊卑畢竟有別,禮數自然不可廢。」耿德金一面起身一面說着,爾後,他又彎身伸手向老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甚是尊敬的說道:」王爺請。」
胤禛笑了笑,也向耿德金微微的抬了抬手,」耿管領>
於是,一眾人馬陸陸續續的走進了耿府的大門。
進了正房的堂屋,耿德金請老四上坐,並吩咐了下人備茶後,他才在老四的下首落了座。
胤禛見人都已落了坐,微笑的點了點頭。蘇培盛便自恭敬的遞上了一紅色禮單。接過禮單,胤禛轉手遞向了耿德金,」耿管領,都是寧兒親子挑選的,你且收下吧。」
身子一怔,對於胤禛的這個舉動,耿德金破為訝異,心下不禁盤算起他此舉的用意。餘光瞄向耿寧兒,見她與自己點頭,這才拱手笑道:」讓王爺費心了。」
&兒既已入了王府,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需客套?」胤禛端起桌上的茶杯,掀起杯蓋撇了兩下,瞅了坐在一旁的耿俊榮低聲笑道。
注意到了胤禛看兒子的眼神,耿德金瞬時便明了了他今日前來的來意,暗自的抹了抹額上的汗,他轉首對着身邊的耿寧兒道:」寧兒,你許久未回來了,今日既是回來了,便前去看看你額娘吧,想必她在天之靈知曉你回來了,定然會欣喜的。」
一看阿瑪突然支她給額娘去上香,耿寧兒就知曉他們怕是有事要相談,於是,她緩緩的起了身,向上首的胤禛與父親及兄長都欠了欠身,」阿瑪,說的是。」抬頭看向上座的胤禛,耿寧兒笑的十分柔順道:」王爺,寧兒去祠堂看看額娘。」
&你便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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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耿寧兒出了堂屋,耿德金便起身拱手跪到了老四的跟前,仰首正色道:」奴才替犬子謝過王爺的知遇之恩。」說罷,他又轉首對着耿俊榮道:」還不速速過來答謝王爺對你的恩典。」
耿俊榮一聽,連忙快步走到了耿德金的身邊,跪地叩頭道:」謝王爺提拔之恩,末將必定沒齒難忘。」
&起吧,說了都是一家人莫要如此多禮。」起身走到耿氏父子跟前,胤禛微笑着將他二人攙扶來了起來,」耿副都統的本領眾人皆知,本王也不過是在皇阿瑪的身邊提了一嘴,並未真的做了什麼。」
&爺想到犬子,並在聖上的跟前為其美言,對我等來說已是天大的恩惠了,還請王爺受奴才一拜。」
&了,罷了,快起吧。」
&王爺。」
&這北伐一行,勢必艱辛,耿副都統既分到撫遠大將軍的帳下,便得時時'警惕小心'防衛大將軍的安危。畢竟將軍的安危可是關乎我大清朝的此次北伐的勝敗,自是馬虎不得。且着,想必副都統也是知曉,這撫遠大將軍乃是本王的九弟,在此,本王也由心的望副都統能夠替本王多多'照看>
胤禛話中又話使耿俊榮倍感壓力,但一想到耿寧兒,又瞧了瞧年邁的父親,耿俊榮便雙膝跪地,抬頭拱手目光堅定的對胤禛說道:」末將必定以王爺的'囑託'為先。」
&滿意的點了點頭,胤禛伸手扶起了耿俊榮,並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