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亂鬥大冒險 第二十六章

    「既然大匠師沒有別的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衛隊長沒有繼續糾纏凝淵，他不會傻到質疑對方的身份。被燒得只剩一片黑灰的倒霉蛋已經是最好的證據，只有能煉化風罡雲璃的霸道玄功才有會這種威力。

    隨後他扭頭對弦音閣主誠懇道：「關於令徒兒被擄走一事，我需要向殿主匯報。請將玉佩交由我帶回，至於如何查證何時會有結果，我現在暫時無法做出答覆。望閣主不要讓我為難。」

    面對眼前男人略帶威脅話語，弦音閣主只得交還玉佩，還要配上一句好話：「有勞隊長關心。」

    衛隊長接過玉佩，翻身上馬。臨行前他深深地望了凝淵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策馬返回。

    「失敬失敬，沒有想到少俠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大匠師。」待那些士兵走遠後，王啟年笑呵呵的上前招呼：「難得碰上弦音閣的大恩人，少俠若不嫌棄，老王願以好酒相待。」

    凝淵正愁乾糧難以下咽，一聽見對方說有好酒頓時喜笑顏開：「過獎過獎，我最大心愿就混吃等死。當不得大匠師的稱號。對了，你說的好酒在哪？」

    談到好酒兩個大男人就聊開了，王啟年拉着凝淵就往車陣內走去，要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美酒收藏。

    「真不知道該夸亂花劍主慧眼識人，還是說她氣運無雙。」弦音閣主感嘆道：「哪怕坐在家中沐浴，老天都會把良人送到眼前。當初她成親的消息傳出時，我還笑她太拘小節。誰知笑到最後，無知的卻是我們這些旁觀者。」

    秦竹雨眼珠一轉，嬌聲道：「我不覺得王叔比他差啊，師尊何必羨慕別人的良伴。」

    「王啟年是不錯，沉穩幹練心細如髮。」弦音閣主贊同的說了半句，而後霞飛雙頰滿面紅暈啐道：「死丫頭，你在胡說什麼？」

    秦竹雨抬頭望天，意味深長道：「沒什麼，我就想誇誇王叔而已，師尊你多心了。」說着她攤開手中的紙條半撒嬌道：「師尊，王叔他猜得真准，我這次又輸了。師尊，你幫幫竹雨好不好？」

    「呵呵，這是你欠的賭債，別指望師尊幫你還。」弦音閣主微笑的拒絕了愛徒的提議。

    「哼，既然師尊不肯幫我，」秦竹雨氣鼓鼓道：「我這就去告訴王叔，竹雨願賭服輸。王叔不是至今還單身嗎？回到燭影城我就給他牽線搭橋，為他介紹賢妻良母促成一段美滿姻緣。」

    弦音閣主不以為意道：「別費心了，王啟年的心氣很高。燭影城裏未必有他看得上的人選。」

    「這可不一定，不如我和師尊打個賭？」秦竹雨拿出眉筆在白紙上寫了幾筆，隨後將紙條折好。她笑嘻嘻道：「我最近發現王叔經常無緣無故的陷入沉思，在一個人的時候還會無緣無故的傻笑。在鏡湖城的這個月，他經常是這樣神遊天外。」

    「要說王叔沒有心上人，竹雨堅決不信。後來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王叔在沒人的時候會偷偷寫一個女人的名字。」說着她揚揚手裏的紙條：「這張紙里有那個女人的名字。師尊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你想騙師尊幫你還賭債，居然不惜編排最疼愛你的王叔？」弦音閣主並不上當，她依舊緩步前行。

    「師尊不信就算了。我去觀察一下亂花劍主看上的男人，看看究竟好在哪裏。」秦竹雨心念微動，手中白紙剎那間化作極細粉末隨風飄落。

    聽說凝淵方才殺的那人極可能是燭影城的仇人，他立刻受到車隊裏其他人的歡迎。然後再聽得王啟年說他年紀輕輕還是大匠師的時候，弦音閣的弟子眼睛都亮了：亂花劍主的夫婿就在眼前，還是活生生的。那還等什麼，趕緊圍觀吧！

    雖說是圍觀，但是大家還是堅持一條底線：亂花劍主的乾糧不要碰！好吃不好消化。

    可這不妨礙弦音閣的鶯鶯燕燕聚集在他身邊亂拋媚眼。拼死都有人要吃河豚，何況凝淵牌的小鮮肉？要知道他不僅是大匠師，更是亂花生死戀的作者。

    若不是擔心檀青月發怒，弦音閣早就把這本感動無數女人的書改編成劇目上演了。若是他肯提筆為自己寫一本書，身價暴漲指日可待。

    「凝淵少俠，光喝酒有什麼意思。這是海外番邦的水果，鏡湖城的少俠送給竹雨路上解渴。竹雨捨不得吃，特地拿來給少俠嘗嘗。」秦竹雨把幾個紫紅色的果實放在桌上。

    看見女孩拿來的東西，凝淵神色怪異道：「送東西的少俠管這玩意叫水果？秦姑娘，你是不是戲弄別人。讓人家懷恨在心？」

    「少俠何出此言？」秦竹雨驚奇道：「我用神識查探過這些果實，未見有任何不妥。」

    「第一、它不是果實，是植物的根莖。第二，它是蔬菜，不是水果。至於它有何不妥，削皮聞一聞你就知道了。過程雖不危險，不過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嘗試的好。」凝淵嘿嘿直笑：「這東西的確是海外舶來，我管它叫洋蔥。」

    「沒有想到凝淵少俠見多識廣，」王啟年將酒杯斟滿，雙手舉杯道：「我敬你一杯。」

    兩杯酒下肚有些飄飄然的凝淵搖頭道：「這不算什麼，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通八卦還懂奇門遁甲。刀槍棍棒件件在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吹牛」秦竹雨眼眶通紅的嘲笑凝淵：「我就不信你會彈琴。」

    她終究還是上當，凝淵越是勸她不要嘗試。少女的好奇心反而越強，她真的拿着一把小刀給洋蔥剝皮。果然被洋蔥刺激得淚流滿面，異界洋蔥比起地球上的威力要大不少。

    自知上當的秦竹雨把怒氣全部轉移到凝淵身上，聽見凝淵在自誇，她立時進行反駁：「我這有一件樂器，乃是師尊的仰慕者所贈。少俠若是能拿它演奏一曲，我就認同你的自誇。」

    「我不僅會談情，我還會說愛。」凝淵半醉半醒地把大手一揮：「小丫頭，把你說的樂器拿過來。」

    秦竹雨立刻轉身跑回大車上，不一會她回來的時候手裏就多了一樣樂器。弦音閣主聽說凝淵懂得演奏樂器，也跟在愛徒身後一探究竟。

    「樂器在這，勞煩少俠讓小女子開開眼界。」秦竹雨將樂器遞給凝淵，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弦音閣主輕輕的拍了愛徒的肩膀，就要拿過秦竹雨藏在身後的東西。她低聲責備道：「竹雨不可戲耍他人。」

    話未說完，就聽得凝淵大叫道：「我當是什麼高端樂器，原來是小提琴啊。琵琶我都會彈，這個更不在話下。」

    對方的自誇聽得弦音閣主直皺眉：琵琶和這個樂器的演奏方法完全不同，凝淵該不會是把它當成琵琶的變種？竹雨丫頭不把琴弓遞過去，就是為了故意誤導凝淵。

    閣主本來就不喜聽人誇誇其談，她隨即停下遞送琴弓的動作。有心讓凝淵碰個釘子，好叫他知道曲樂之道同樣是浩瀚如海不可輕視。

    秦竹雨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她強忍笑意道：「有請少俠出手。」

    凝淵深吸一口氣眼中醉意盡褪，他淡然說了一句：「凝淵獻醜，請諸位曲藝大家指正。」左手持琴放在左肩上，右手凌空虛持。

    看見凝淵的動作，秦竹雨大吃一驚：他不僅會用這種樂器，而且打算以真氣凝成琴弓來演奏。

    凝淵的右手輕輕一動，小提琴的琴聲如時響起。一首帶有異族風情曲調的音樂在樹林間悄然蔓延，弦音閣主自幼精通音律。曲調剛成型，她的美目便亮起來：多年以來，她在先天初境停滯不前，始終不能突破先天人境。

    她曾走遍隱凰大陸，收齊無數夢寐以求的琴曲孤本佚本。最終弦音閣主悲哀的發現：整個大陸同處一種文化氛圍，無數孤本琴曲的內涵其實大同小異，對她破境先天並無幫助。

    她需要領略一種從未聽過、從未見過的音樂和樂器。

    而凝淵所演奏的異族曲調正是她一直追尋的東西。仿佛是在弦音閣主面前打開了一扇大門，她驚喜的發現大門的另一端就是自己期盼的答案。

    不得不說凝淵的選曲很有技巧，他演奏的是一首地球上流傳最廣的探戈舞曲。曲名叫一步之遙也有翻譯為只差一步，是阿根廷歌手卡洛斯的作品，經久不衰飽受大眾好評。

    就算在場的眾人里有人不喜此類曲風，但是在凝淵實力裝x的表現下，他們一樣要寫個服字。

    凝氣成弓，虛空奏響琴弦。一系列的高低起伏音色變化，全憑一身玄功內勁的精準操作。沒有幾十年的精心潛修，不要想能像凝淵這樣裝x。

    一曲終了，凝淵優雅地向眾人謝幕致意。他攤開右手，伸到秦竹雨面前：「秦姑娘，這回可以把琴弓交給在下嗎？」

    「凝淵哥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女子計較了吧。」秦竹雨美目流轉，乖乖把琴弓放到凝淵手裏。見對方沒有接自己的話，秦竹雨又生一計：「方才好像聽哥哥說，你連琵琶也會？」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一個一個都是這樣，順着杆子往上爬。一眨眼的工夫，凝淵就從少俠升級成哥哥了。再努力點，沒準她也會如檀青月一般口稱凝淵為夫君吧？

    就在此刻弦音閣主也突然出言：「小徒有眼無珠，無意冒犯了凝淵少俠。白鸚在此向少俠致歉，還望少俠海涵。」

    聽見弦音閣主的道歉，凝淵差點跳起來：我靠，不帶這麼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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