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入男校救病嬌
分明很疲憊,凌幼靈卻倔着性子,死都不休息。```
回到季眠的房子以後,她就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季眠,待在他旁邊,動都不敢動一下。
&什麼這樣看着我呀?」季眠笑眯眯地伸手,摸她的腦袋。
&好看呀。」凌幼靈傻傻地出聲,眼睛彎成了亮晶晶的月牙:「我得多看幾眼。」
生離死別這種可怕的東西,是真的沒法承受第二遍的。縱使他解釋了再多次「他們已經回到了現實」,她仍舊擔驚受怕地跟緊他,唯恐他化成一團虛影。
&太久了,會不會把你看沒了呀?」她小心翼翼地問。
&多久都可以。」
季眠輕聲地重複道:「不會變沒的。你要看多久,都可以。」
&
凌幼靈抓住男人衣角,不安的姿態像一隻有圓溜溜大眼睛的無助小犬。
&眠呀,你不要騙我,你是真的能碰得到我對吧?」
所以,季眠才說,他總在給她帶來不幸。
他給她留下的,只有可怖的心理陰影。
&能碰到你,我一直看着你呢。不用害怕,我在這裏。」
他從她的身後溫柔地抱住她,把頭低下來,靠上她的脖子,將她完完全全地環在懷裏。
一個平凡的擁抱,歷經了萬苦千辛。
知道她現在需要被安慰,所以他努力表現出強大堅定的樣子,讓她來依靠。
凌幼靈沒法離開季眠,季眠又何嘗能獨活呢。
尋找她的路,他一步一步走的艱辛。
一個空蕩到只剩回音的世界,一段漫長到無法想像的路途,以找到她為信念,季眠生生地堅持了下來。
他不再哭、不再鬧,因為這些情緒就算表達出來,在意他的那個人也不會看見。
她曾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怎麼做?
他當時的回答是:我會找到你,殺了你,再殺了自己。
其實,僅僅是這第一步,季眠就做不到了——不論去到那裏,他都找不到自己心愛的小婊砸。
沒有道歉的機會,沒有挽留的餘地,她什麼都沒有留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找她的時候,他混混沌沌的腦子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這麼遲了,凌宥還沒有吃飯,一定會餓的;比如,天黑了,她怕黑呀;夜裏氣溫低,凌宥會不會凍生病了……
零零碎碎,雞毛蒜皮。
他怎麼可能會殺了她啊?他愛她還來不及呢。
說的那麼可怕,只是在嚇唬她千萬不能離開自己。
凌幼靈如果不開心,季眠肯定會比她更不開心。
凌幼靈如果受傷了,季眠恨不得能把傷口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對她的珍視,勝過自己的生命。
凌幼靈如果死去,季眠會毫不猶豫地殉情。
——他沒找到她,最終只找到了她挖出的鐵盒,上面全是血跡。
凌幼靈是變透明後,意識才從擬境脫出的。
而季眠是如何從擬境脫出的,他一個字都對她不敢提。
&去睡一會兒吧,我守在你旁邊。你看上去這麼累,需要好好休息。」
輕輕地把少女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季眠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吻。
凌幼靈搖頭,努力保持眼前的清明:「我要看着你,不要睡覺!現在心情特別好,一點也不困。你跟我講話吧,聽到你的聲音,我才會安心。」
——說到底,她還是怕一覺醒來,他會不在身邊。
&要聽我的聲音啊?那我講故事給你聽唄。」
季眠扯過棉被,把懷裏的她和自己一起,裹成一個大粽子。
&想一下,講一個什麼故事……」
他想,要哄睡她,看來得講一個又長又無聊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