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本停在最後面的那輛圍着黑布的馬車上面,裝的赫然正是一個木質的囚籠,而囚籠裏面正是已經鮮血淋漓的太子與何澤。
何軍尚先看了看囚籠里的兩人又看向荊南國國王大吼道:「太子?澤兒?他們怎麼被你抓了去?你們是何時潛入宮中將他們劫持的?!你這個卑鄙小人!」
何軍尚並不知道關於太子帶使團去荊南國探親的事情,因此看到了太子與何澤被抓以後,以為是他們派人去京中劫持的緣故。
荊南國國王很是驚訝道:「哦?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哈哈哈哈……那好,我就跟你講講你的兒子與太子是怎麼到我這兒做客的……」
於是乎,荊南國國王就將整件事的情的經過從橙陽公主假裝生病到探親隊到荊南國以後按照事先所選的路線,到他們被抓,整件事情的過程都給何軍尚說了一遍,只是提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橙陽公主的時候,荊南國國王心中稍有傷感。但卻也轉瞬即逝,或許在他的認知里,只有大華的土地才是最為重要的!
何軍尚聽完心中大為震怒,同時也明白了敵軍派大軍前來攻城為何不帶天梯的緣由了,原來他們手裏,握着兩個重要的人質,何軍尚此時最然很是震怒,但是卻是異常的冷靜。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奪弓欲射。
自己的兒子,還有太子還在人家的手裏呢,自己的兒子雖然與自己心連心是自己的親骨肉,但是,在大義面前,何軍尚自覺還是能夠抉擇的,可是太子不同,一方面是大華未來的希望,今後的太子,深系國家根本!另一方面,自己從小看着太子長大,與皇上又如同親兄弟一般,朝上有君臣,朝下若手足!劉束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從小便喊自己叔父,就如同自己的親侄子,何軍尚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某衝程度的意義上來講,在何澤與劉束同時受險而無法抉擇的時候,何軍尚更多的會去選擇劉束,雖然這樣的抉擇是很痛苦的……
荊南國國王遠遠地看着城牆之上的何軍尚的表情陰晴不變,不由間心中大為暢快!
「何軍尚?!怎麼?現在還要下令放箭嗎?怎麼?改變主意了?哈哈哈哈……」
「你個無恥的混賬!放了他們!」
「何軍尚!切莫激動!孤適才也說過,這是送給大華的禮物,既然送禮,就是朋友,貴國打開城門,我們也好把這份大禮親自呈奉給皇上啊!」
「此事事關重大,本官做不了主!你先等着!我去稟報聖上!」
「放肆!在孤面前還敢自稱本官!大華皇宮宮規如此腐朽嗎?!文武百官都是這等的沒修養?孤來送禮,就是貴客!難道貴國就將貴客拒之門外嗎?他日若是傳出去不怕貽笑天下嗎」
「哼!對於一個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殺,連自己的女婿都能當做人質的人而言,又有什麼禮節可講?就算你得到了整個天下,你也會孤寂至死!對於你這樣的人,怎能鞏固人心,安得於圖呢?」
「孤用不着你來教我這些道理!哼!你且去將你們的狗皇帝叫出來!」
「放肆!小小藩王,竟敢如此無禮!你且等着!」
「別哆嗦了!快去!」
何軍尚不再理會荊南國國王,畢竟,這個時候,本就應該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稟報給皇上的!只不過是何軍尚氣急,就多罵了荊南國國王幾句!
何軍尚快速的下了城樓,騎上馬,便往皇宮的方向跑去,當何軍尚到達皇宮的時候,沒見到皇上,竟然只見到了一直與皇上形影不離的秦公公正在皇上的書房前來迴轉悠,一副着急的模樣。
「秦公公!皇上人呢?!」
秦公公被何軍尚的突然問話給嚇了一跳,然後看清楚了是何軍尚拍着胸口怪裏怪氣的道:「哎呦~何大人啊!你可把咱家給嚇壞了。你剛才說什麼?皇上?哎呦~咱家正着急呢!」
看着秦公公一副着急的模樣,何軍尚不明所以。
「秦公公到底怎麼了?皇上出什麼事了?!為何這般焦急啊?!」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咱家也不知道了,這都三天了,皇上三天前就進了御書房,讓咱家在外面候着,並且說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去!誰若是敢違反,斬立決!這都幾天了,皇上也不出來,喊話也不應聲,咱家又不敢進去!何大人你說能不急人嗎?!」
「你是說皇上在書房?!」
「對啊?!」
「三天都沒有出來了?!」
「是啊!」
「你說你怎麼那麼糊塗啊?!皇上不讓人進去,你喊話又不應聲,要是出了是怎麼辦?!」
「哎呦!對啊!咱家真該死!皇上!您在裏面嗎?你要是不答話,奴才就進去了!」
良久……裏面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
何軍尚看着此情此景,腦子飛快運轉,在思考着什麼……
「哎呦……皇上!您可別出了什麼事啊?!您要真出了什麼事,奴才的腦袋可不夠砍的呀!」
說着,秦公公就欲推門而入。
這個時候,何軍尚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慢着!」
這兩個字,被何軍尚說的很重!倒是把正要開門而入的秦公公雙手一顫,給嚇了一跳。
「哎呦!我說何大人吶!你這是要把咱家給嚇死啊!這一驚一乍的這是幹啥呢?!方才是你讓進去的,這會兒怎麼又開始阻攔起咱家來了?」
「秦公公啊!實在是對不住!並非有意,並非有意!哈哈……」
「我說你下次能不能別大驚小怪的!咱家可不經嚇啊!說吧!又怎麼了?!」
「哦!剛才本官想了想覺得秦公公若是要去,不太合適!」
「何大人,此話怎講啊?」
「秦公公想啊!若是你突然間進去,皇上正在休息,被你這麼一吵,再加上之前他交代給你話,你說……」
說到這裏,秦公公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陪同皇上來御書房的情景。
「你在這守着,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進御書房斬立決!」
想到皇上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副嚴肅的讓自己膽寒的表情,再想到剛才差點推門而入,就嚇得一陣哆嗦。
「哎呦!是啊!這可怎麼辦啊!進去也不行,不進去也不行!哎呦!真是為難死雜家了!」
「秦公公莫急!你不能進去,不代表我不能進去!我進去的了!」
「哎呦!何大人,咱家不能進去,你也不能進去啊!皇上說的可是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雖然我知道您與皇上關係頗好,但是,您也不能觸這個霉頭啊!再者說,皇上讓咱家在這守着,您若是進去了,皇上還是會怪罪我啊!」
「秦公公不必擔心!一切後果由本官全權承擔!一來前方戰場有突發情況必須要稟報皇上!二來本官自幼習武,若是我硬要進去,你覺得你能阻攔的了嗎?到時候,你就說是我硬闖進來,你阻攔不下,就被被我闖進來了。皇上深明大義,定然不會責罰你的!」
秦公公一想,對啊!這個方法可行啊!這樣自己也就不必糾結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這個問題了。這樣一來,皇上若真是震怒,也不會牽連自己的。皇上若真是出現了什麼意外,自己也有了證人,合情合理啊!這是何大人有以為自己開脫啊!
想到這裏,何軍尚周了兩天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了!
躬身道:「何大人!多謝您能為咱家一解難處!今後和大人若是有用到咱家的地方,儘管開口!咱家定當竭盡全力!」
「秦公公言重了!我們開始吧!既然要演戲,當然是要演的像一點,可不能露出破綻來!」
「好!」
秦公公一把抓住了何軍尚的袖子大聲喊道:「哎呦……何大人啊!你可不能進去啊!皇上吩咐過咱家!任何人不能進入御書房!違令者斬啊!」
「哼!你快放開本官!本官有要事稟報!你快讓開!你若是再加以阻攔我就要動手了!」
「不行啊!你就是打死咱家,咱家也不能讓你進去啊!」
啪啪……
只見何軍尚一扇一掌就將秦公公給打趴下了!這一打,秦公公是眼中直冒金星。
「說……說好的是……演戲,你……你下手怎麼……那麼……重……」
之後,秦公公便再也不說話,直接暈了過去。何軍尚嚇了一跳,急忙俯下身去將手指放到秦公公的鼻孔邊上,感受到了秦公公的氣息,何軍尚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何軍尚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這也太不經打了……」
何軍尚覺得皇上在裏面應該是作着什麼重要的事,不想被人看到。因此才苛令秦公公在此守着。但是自己又的確有重要的事情,為了圓這個場,才不得已幫秦公公打圓場的。連秦公公都不能看到的事情,足以說明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秦公公若是剛才莽撞的衝進去,勢必會讓皇上震怒,到時候,斬立決的苛令可就由不得秦公公了。
何軍尚至少得還有理智,知道該怎麼做,因此,一方面為了保全秦公公,另一方面自己也能說事兒,兩全其美,因此,就陪秦公公演了一場戲,假戲當然要真做,誰知道秦公公竟然那麼不經打。其實這也不能怪秦公公,他自幼進宮便做了太監,之後又成了皇上的貼身太近。處在富貴之中,哪經得起曾經浪跡天涯的武林之士何軍尚呢?
這一鬧,耽擱了不少事情,何軍尚不作停留,直接登上了御書房的台階。
咯吱……
御書房的門被打開,何軍尚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之後隔着惟簾屈首道:「微臣參見皇上,微臣有要事相告!」
……
「微臣有要事相告!」
……
一連幾聲的喊叫都沒人回答,何軍尚心覺不妙,急忙掀開惟簾。確是發現整個房間竟然是空無一人。
何軍尚大急!
「皇上?!皇上?!」
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何軍尚便開始在整個御書房裏搜查起來。
誰知道,何軍尚一時激動不小心弄掉了皇上案桌上所放的奏摺,皇上的案桌很是寬大,不知掉到了哪裏,於是何軍尚便轉到案桌的另一側去尋找。
何軍尚剛轉到案桌的另一側,案桌之下的情景讓何軍尚猛然一驚,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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