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睜開的那一刻,我沒有在奈何橋邊喝湯,也沒有在枉死城中等待,而是躺在了一張棉床墊上,還蓋着張被子。
「原來被救回來了。」說實話,我也不是沒考慮過這是門派的測試,畢竟開始那個迷陣也不會很難。
但是,這也太血腥恐怖了點吧,放到前世都是十八禁,怎麼會被當成入門考試?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某位道人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出來亂襲擊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雖然還是有些牽強……
我坐了起來,發現我那被打得破破爛爛了的衣服還在(不在會怎麼樣……),
身旁有套道服,我便順手換上了。腿上一點痕跡也沒有了,我不由得懷疑自己到底躺了多久?
滴滴滴……我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我躺的地方上面有個桶,桶里鑽了個小孔,正滴着粥,所以我的嘴才能保持滋潤。好吧,這確實是個偉大的發明……
我該不會躺了兩三個月了吧……
我發現屋子裏放了個小木塞子,便拿起來堵住那木桶,開始打量起了這房間。
有一個書櫃,上面擺着兩本書;有一張書桌,上面放着一個刻漏(古代計時器)後面放着一張椅子;還有一個飯桌,上面有幾個碗、一張看起來比較乾淨的灰布,周圍整齊地放着幾把椅子;還有一張門,放着門栓;最後就是這張床……
這些都是用木頭做的,雖不華麗,但都挺乾淨的。
按常理推斷,這麼幹淨,應該是有人清掃過的,但修真人士似乎不像前世小說,還要雇僕人干雜活,所以……我低頭一看,家具全刻着陣法,地面也有一部分刻着陣法……
看起來,跟驅塵符差異不大,這些陣法應該叫驅塵陣吧。
「我該不會躺了一年了吧!!!」我的肌肉並未萎縮,但不可否認的是,也許那粥也有些奧妙,可以讓我躺一年也沒什麼變化,這個可能性還他喵的不小!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把我從思考中驚了出來,我正想找個人結結實實地問個明白,飛奔着去開了門。門開了,上次那位請我吃「刀削麵」與「刀削骨頭屑」的神經病道人,背後還背着我的百鍊刀,腰間綁着兩個乾坤袋,一個是我的,右手正拿着一碗麵,微笑着對住我。
恩,此時,我有三種選項。
a.跟他死磕。
b.讓他把刀還我。
c.快跑!
「誒,師弟,別跑。」神經病道人抓住我的衣角,很風趣地說了一聲,但這聲音傳到我耳中就有種莫名的不祥了。
「那次是入門測試,我是主考官,原本沒想這麼做的,只是想拿刀割你幾片肉,讓你疼暈了就結束考試。可沒想到你那麼耐痛,所以迫不得已就弄得毒了一點。」
好像這也解釋得通,現在我是肯定跑不了了,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我就不信他還能再割我一次肉,再刮我一次骨頭!
之後,我粗略看了一下他的眼神,沒有上次的兇殺之氣,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但是,我耐痛是我的錯一樣,這也太不講理了點吧……
但人家至少帶了禮物來,再說還是主考官,我就忍了吧,就當考試難度加強。他好像也知道這樣說有點牽強,於是很熱情地給我講解了考試規則,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師弟,我來是來告訴你,剛開始那個迷陣是考驗智力的,優劣按所花費的時間所區分的,如果測試結束了還沒有通過的話,就會被送往我們在江湖建立的一個門派——承天派。而你是特招弟子,所以你必須在考官宣佈考試開始前通關,你做到了,而且評分還不錯。」
他停頓了一小會兒,又接着說道:「第二場考試是考驗意志的,以承受的壓力大小與堅持了的時間評分,如果在看別人刮肉那部分屈服了,就會被趕回家;在看別人磨骨部分屈服了,無論天資如何,都會被送去丁等班——那可是最差的班。而如果是親自承受的話,挺過刮肉就絕對不會拿什麼低分,而你,師弟,你可是十年內拿分最高的了,在這祝賀一下你!」
他臉色又一變,說:「不過你的天資倒真是一般般,雖不是什麼廢靈根,但倒是與這意志力和領悟力不怎麼匹配了,只是真靈根而已,還是最末尾的三種混雜,分別是木、土、火,這些你看看《修真界基礎知識》就知道了。以我看來,師弟你只能進個丙班了。」
「師兄,丙班與乙班有什麼區別呢?」我提了個問題。
「光是功法,就比甲班差兩個小等級,更別提丹藥、聚靈陣這些了,也都差個幾截,用塵世一句話說:甲班是大土豪,丙班是窮佃戶。當然如果表現好的話,還是可以升上去的。再過三天就去中樞台集合,位置我這就不細說了,門派給你發的兩本書其中的《承天派弟子須知》中有,在那分班。」
刀疤臉道人徐徐地說道,我又趁語句停頓時,我問道:「師兄,我昏迷了幾天?」
「不多就七天,不過,本來門派給你們放十天假,讓你們看熟這兩本書,順便再出去逛逛,你就只有三天了,還是不要出去閒逛的好。」刀疤臉道人笑了笑,一臉幸災樂禍。
「對了,現在我給你送碗靈面,雖然只能今天內吃完,但你吃了有好處,就當是向師弟陪個不是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不好推辭(主要是不想推辭吧!),就接過面。
「我把你的乾坤袋和刀在這還你了,記得有靈石有趕緊去換一把或精煉一次,不然以後一揮就斷了。」
他倒也真性情,臉上毫無掩飾地露出不屑,又好意地提醒了我,之後脫下了刀,送還給我,與我相互說了句「後會有期」,身影慢慢地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這幾天,我還是看看書吧。
我拴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