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着那些人逃命似的走了,衣衫襤褸的少年對那白衣少年是刮目相看,連忙道:「多謝少俠相救!」
白衣少年嘿嘿一笑,將手中的摺扇合起。
「敢問少俠如何稱呼,來日定當報答!」衣衫襤褸的少年問道。
「別老是少俠少俠的,在下吳懷誠,看你比我小,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誠哥就行。」白衣少年道。
衣衫襤褸的少年感激地叫了一聲:「誠哥!」
「你叫什麼啊?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吳懷誠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誰知那衣衫襤褸的少年竟是滿臉的悲傷之色,眼中淚光閃閃,似要哭出來一般,「我叫溫少傑,家住石頭村,不料昨日有一夥強盜洗劫了我們的村子,殺了我的父母,我躲在水缸里,才僥倖逃過一劫,然後便獨自逃了出來。」說罷,溫少傑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兩行眼淚從他的臉龐悄悄滑落。
吳懷誠看着他那份失去父母的悲傷之色,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他們過得還好嗎?他們是不是也在為我而牽腸掛肚呢?
吳懷誠強忍住悲傷的神色,問道:「少傑,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啊?」
溫少傑滿臉悲傷,心中萬分糾結。村子被毀,父母被殺,自己還能去哪裏呢?
看着溫少傑那無奈地表情,吳懷誠的心中產生了些許共鳴,他安慰道:「少傑,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就別想了。我正要去天山,不如你隨我一起去吧。如果能入得了天山派門下,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溫少傑的心中感到一絲溫暖,對眼前的吳懷誠更是感激涕零。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天山派弟子除魔衛道的故事,天山派在他的心中一直也如神話一般存在。如今有一個機會能成為天山派弟子,溫少傑自然是滿口答應。
吳懷誠帶着溫少傑到前面的小鎮上洗了一個澡,又給他買了一套衣服,溫少傑這才從一個逃難少年變成了一個白淨公子。
然後,兩人才繼續向天山趕去。
天山,凌雲峰,靈霄殿內。
「高師弟,依你之言,當日與你交手的黑衣人應該就是天龍寺的了凡大師了!」天衡子說道。
高陽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後悔之色,他自責道:「都怪我太大意,也太衝動,如今魔教猖獗,正是用人之際,我們不該和天龍寺結下這個梁子的!」
天衡子向前走了幾步,窗前太陽誕下的光輝在地上留下點點光芒,像極了一顆顆珍珠。「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過自責。」天衡子低聲道:「高師弟,按理說,那了凡大師服下了回光丹,功力倍增,你又豈是他的對手?」
高陽的眼睛望向天空,天空中輕風搖曳,白雲飄飛,將他的思緒帶回了當日的戰鬥中。
那時了凡大師使出如來神掌第九式——萬佛朝宗,高陽運用天山派的無上奇術——雷霆半月斬慌忙抵擋,只聽得一聲巨響,高陽的雷霆半月斬被化解,一顆真珠攜着萬佛朝宗剩餘的所有功力,直奔高陽的眉心而來。只差了那麼一點點,就在那顆真珠距離高陽不過十厘米時,回光丹的藥力失效,了凡大師口吐鮮血,功力盡散。那顆真珠失去了了凡大師的操控,竟是射偏了,高陽也才因而保住了一條性命。現在想起此事,高陽仍是心有餘悸。
天衡子走到門前,靜靜地看着天上的浮雲。世事變遷,皆似浮雲啊!誰又能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了凡大師乃天龍寺四大聖僧之一,如今他死在了天山派手中,萬一找上門來,自己又該如何交代?搞不好,那件事情也會敗露於天下。
想到這裏,天衡子又是一陣頭疼。看來這天下正道的巨擘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這時,一個凌雲峰弟子走了進來,對着天衡子和高陽說道:「啟稟師父、高師叔,山下有兩名少年求見,自稱是來拜師學藝的,而且怎麼趕都不走,嚷嚷着非要見您們一面。」
天衡子一擺手,對那弟子說道:「青松,去把那兩個少年帶上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執着。」
聽到師父發話,青松急忙下去接人。
不多時,便有兩個少年走上靈霄殿,一個通體白衣,一個全身黑衣,不用說,正是吳懷誠與溫少傑二人。只見溫少傑打扮一番,又換了一套衣服之後,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只是他走起路來卻是有些晃悠,不知是眼神不好,還是腿腳不好。
看着眼前這兩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高陽的眼睛頓時一亮,目光不住地在吳懷誠的身上打轉。
天衡子看了看他們二人,和藹地問道:「是你們要拜師學藝嗎?」
吳懷誠一拱手,恭敬地說道:「兩位前輩好,弟子吳懷誠,久聞天山派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為當今天下第一大正道門派,心中仰慕至之極,故今日前來拜師學藝。」
溫少傑從小生活在村子裏,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如今見到兩個生人,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所以他只是站在吳懷誠的身旁,隨他一起拱手作揖,卻不敢吐露隻言片語。
吳懷誠見兩位長者對自己投來讚許而懷疑的目光,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天山派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又豈會收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做弟子?吳懷誠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路上便和溫少傑商量好了對策。
吳懷誠對溫少傑點了點頭,然後道:「我身旁的這位兄弟名叫溫少傑,是大明國石頭村人,只因村子前幾日被強盜洗劫,親人慘遭毒手,他藏匿於水缸之中才勉強逃過一劫,現如今已無家可歸,故與我這個遠房表哥一同前來投奔天山派,希望天山派能為我們主持公道。」
看到吳懷誠資質甚佳,且能言善辯,高陽的心中十分喜歡。他對猶豫不決的天衡子說道:「掌門師兄,我看這兩人秉性淳厚,不像是心存歹念之人。而且剛才在吳懷誠說出石頭村慘案時,那溫少傑臉上的悲傷之色是裝不出來的。不如就先讓這兩人拜入我的門下,待日後再行觀察,你看如何?」
高陽的臉上充滿了渴望之色,讓天衡子不忍拒絕。天衡子思忖了一番,道:「我天山派收弟子向來講求一個『緣』字,你們既是特來拜師學藝,我也不忍再讓你們無功而返。」吳懷誠的臉上滿是擔憂,不知道這天衡子又會給他出什麼難題。
「青松,你進來!」天衡子喊道。
青鬆快步走進靈霄殿,問道:「不知師父召喚弟子所為何事?」
天衡子沒有回答,而是對吳懷誠與溫少傑二人說道:「青松是我收的最後一個弟子,按理說來,他也算是我凌雲峰上下資歷最淺的弟子了。你們二人若是能接住青松三招,我便讓高師弟收你們為徒;如若不然,你們便自行離開天山吧。」
吳懷誠看向溫少傑,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心中暗道:「這死老頭兒,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們留在天山嘛!就算我能接住青松三招,溫少傑又怎是他的對手?」
不過照眼下這情形,吳懷誠只得答應了天衡子。
「好,青松,你就在這靈霄殿上陪他們過幾招,切記不要下重手!」天衡子叮囑道。
青松是天衡子的關門弟子,入門時間不長,資質也是一般,只因為一個「緣」字才被天衡子收為徒弟。由於道法不高,青松平時沒少受同門師兄們的欺負。如今有一個機會可以一解心中的仇恨,他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只見青松走到吳懷誠與溫少傑二人的面前,得意地問道:「你們兩個誰先來?」
「我先來吧!」吳懷誠向前一步,拱手對青松說道:「青松師兄,我雖然也練過幾天武功,但肯定不及您的道法高深,所以您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青松滿口答應道:「一定,一定!」但他的心裏卻沒有手下留情的念頭。
吳懷誠與青松面對面站着,青鬆手持一柄似劍非劍,似棍非棍的兵器,正是天山派的入門法寶——天山刺!而吳懷誠手持一把摺扇,臉上的表情輕鬆而自然,倒是顯得十分瀟灑飄逸。
「吳師弟,得罪了!」青松說着,舉起天山刺便向吳懷誠的頸部划去。吳懷誠沒有硬接,而是雙腳一蹬,向後彈開。
青松一擊不成,心中頗有幾分不悅。他手中招式突變,天山刺在他的手中繞了一個圈,然後被他反手握住。青松左腳猛蹬一下,身體立刻向前衝去,手中的天山刺直刺向吳懷誠的眉心!
吳懷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手中不做任何動作,腳下的步伐一換,卻是向一旁跳去,從而再一次避開了青松的攻擊。
其實,吳懷誠的法術之高,就是有十個青松,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因為是在天衡子和高陽的面前,吳懷誠不能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甚至於不能使用化魔.和獨孤九劍,所以他準備就這樣不斷躲避着青松的攻擊,只要挨過三招便罷。
不過青松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