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同樣也知道了小帕森斯退選的事情,儘管昨天周銘就接到了老帕森斯的服軟電話,但周銘怎麼都認為這個三藩市的「老牌競選家族」能硬氣一點,結果萬萬沒想到,這才一天不到的工夫,他就直接認輸退選了。
奧馬爾和朱孔明同樣很懵逼,因為他們也做好了要應對帕森斯家族的各種下作手段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投降了。
尤其是朱孔明,作為曾經敗在帕森斯家族手裏的人,他是深知帕森斯家族能量的,他也針對過去自己遇到的一些情況做好了預案,可沒想到自己那麼多預案都沒能派上用場,周銘就直接結束了。
「周銘先生您也太厲害了,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呀。」朱孔明驚訝的說。
「難道周銘先生得到了州長,或者是州議會的支持呢?」奧馬爾也感到十分好奇。
周銘搖頭告訴他們自己並沒有得到州長或者州議會的支持,甚至都沒有使用任何的政治手段:「我就是用了一點商業手段。」
這個答案再一次震驚了奧馬爾和朱孔明,因為如果周銘要是通過競選手段解決了問題,哪怕是周銘走通了州長和周參議員的關係他們都不會感到任何驚訝,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居然是商業手段。
這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商業手段怎麼解決競選問題?哪怕你能搞黃一定數量的項目,也未必能要挾到一位市議會議員,畢竟這些東西原則上都和他沒什麼關係,頂多會讓市長稍微難受,但也就那樣了。
周銘告訴他們:「你們還記得我昨天去了一趟唐人銀行總部大樓,我召開了互聯網投資基金的理事會,我在會議上說了我要掀起對帕森斯家族全面戰爭的事情,然後這些股東朋友們都非常熱情的給我了幫助。我猜可能是他們向帕森斯家族施壓了。」
奧馬爾和朱孔明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心裏明白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但事實就是如此,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周銘告訴了這些股東要和帕森斯家族開戰事情以後,這些股東回去馬上採取了行動。
他們判斷周銘這麼公開說是在警告他們,因此他們回去馬上調查自己家族在三藩市的產業情況,尤其着重排查有關於帕森斯家族的人,只要查到就想辦法解除合作。
這是典型的寧殺錯不放過,沒有人想為了一個帕森斯家族和周銘過不去,就只能讓帕森斯家族去死了。
如果只是一家如此,對於一個在三藩市屹立了半個多世紀的家族而言肯定不算什麼,可現在所有人都開始了動作,那就讓帕森斯家族集體難過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帕瑟斯家族立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最後才是老帕森斯這麼急急忙忙的出來退選認輸了。
老帕森斯現在也並不敢玩什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搞什麼扶持另一個人競選,宣佈退選就真是退選了。
因此在小帕森斯正式退選以後,這次競選接下來就成了奧馬爾一個人的表演時刻
。
不過雖說如此,但奧馬爾也仍然沒有放鬆任何警惕,仍然是以全力的姿態衝刺這次競選,於是在奧馬爾和朱孔明在阿尼塔斯的深耕以後,最終奧馬爾以超過一萬票的成績成功當選。
對於這個結果,老帕森斯不免有些後悔,因為按照他們能拿下市長的號召力來說,區區一萬票根本構不成威脅,可結果就因為自己非要玩盤外招,結果反而逼得自己退選,把議員的位置拱手相讓。
當然,也可以去想就算自己不這麼做,周銘仍然可以這麼做,來逼他們退選。
只是想法是這麼個想法,但更有可能是周銘作為什麼都不懂的外來戶,只會單純的競選,不會也不敢玩什麼盤外招。
也不管什麼結果,都是很讓他們感到心塞的。
隨後在三月一日,奧馬爾在議會大廈門前的廣場上宣誓當選議員,當然按照慣例,奧馬爾同樣發表了洋洋灑灑的一篇就職演說。
演講稿是奧馬爾親自撰寫的,他首先強調了選舉的公平性,強調無論大家的膚色或者祖籍,都有參選和當選的權利;同時奧馬爾也非常感謝在自己競選期間不斷給自己以堅定支持的選民和其他人。
奧馬爾最後還表示自己會認真對待好自己的工作,努力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做好三藩市的醫療保障工作,讓醫療和藥品發展委員會真正發揮出作用。
這篇演講稿普通人聽起來就是很平常的就職演說稿,可當奧馬爾的就職演說出來,仍然還是小小震撼了整個美國政界,包括對競選有一定了解的富豪們,包括皮耶羅和弗里曼這些人,也都驚訝了一下:他居然負責的是醫療和藥品發展委員會的工作?
很多人並不知道議員究竟是幹什麼的,只以為議員就是像電影電視裏,只在議會裏高談闊論就完了,但事實上議員就已經算是一級官員了,是真正能拿公職薪水的官員了。
而議會說起來叫議會,但事實上是一個龐大的政府機構,裏面設置着很多不同的機構委員會,並且由於議會的特殊性,這個機構委員會的設置相當隨意,不管任何事情,哪怕要成立一個廁所研究委員會,你只要能說服其他議員說服議長,就能設立。
當然這種莫名其妙的委員會大多也就圖個樂,是某些議員為了達到自己目的才這樣的,但更多更有權力的委員會,比如交通委員會和教育委員會這樣的,很多委員會甚至都還設有自己的調查機構,擁有效忠議員的特工雇員。
因此看美劇或者美國大片的時候,往往也能看到有fbi探員向國會參議員匯報任務的橋段,其實就是這個原因。
正是因為各個議員的分管的工作不同,導致各個議員的身份地位也就各不相同了,畢竟你一個分管檔案的議員,肯定沒法和分管金融銀行的議員相提並論了。
美國是一個把論資排輩,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擺到枱面上的國家,競選的議員從公開來看就分為資深議員和資淺議員兩種;那麼不用想也知
道,既然論資排輩,肯定是資深議員能拿到重要和油水更多的委員會管理權,相反如果只是一個新人,你甚至會被分配到檔案管理委員會都正常。
可從奧馬爾的就職演說看來,他這個第一次競選市議員的傢伙,甚至還是從芝加哥到三藩市來競選的人,居然就直接能拿到醫療和藥品委員會這樣的熱門部門,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醫療和藥品在美國代表的就是財富,而相關委員會的負責人天天能和保險公司和醫藥公司打交道,只要一個法案就能給自己在豪華的蒙哥馬利街上換來一套房了。
「一個資淺議員他憑什麼拿到醫藥委員會?這根本不合理,難道三藩市市議會裏坐着的都是白痴嗎?都沒有一個人把醫藥委員會給拿走,就這麼白送給他們?」
不知有多少人發出這樣的疑問,因為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很顛覆傳統的。
可事實就是原本辭職的那位議員就是負責醫藥委員會的,這也是老帕森斯為自己兒子精心挑選好的位置,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和醫藥聯合會商量好了,要一起推小帕森斯上位的,誰知道突然躥出來一個周銘,推奧馬爾上位直接打亂了所有安排。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了,更重要的是周銘通過自己的人脈展現了自己的關係,非常強勢的逼小奧馬爾退位。
這可就把整個三藩市都給嚇了一跳。
或許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是帕森斯家族膽子小沒能力什麼的,甚至還有人嘲笑帕森斯是「虛假的豪門」,可後來當他們得知周銘這邊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以後,這些人一下子全都說不出話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了解,直接把整個三藩市政界給鎮住了,導致醫藥委員會這麼一個明明是香餑餑的部門,愣是沒人敢接手了。
這也難怪,連帕森斯家族都被搞的這麼灰頭土臉的,自己還這麼硬莽上去,那不是送嗎?
想歸這麼想,可現在當奧馬爾真的在議會大廈門口高調宣佈自己負責醫藥委員會的時候,所有大廈里的議員們,尤其是那些分管冷門工作的議員們,那簡直要酸上天了。
一位補選新議員當選,議會大廈一群資深老議員趴在窗戶上看,也算難得一景了。
「這個奧馬爾這算什麼啊,不就是他運氣好一點,帕森斯那些傢伙沒事又喜歡搞這種事情,才讓他撿了這個漏,要正兒八經的搞競選,他憑什麼一萬票就當選,又憑什麼負責醫藥委員會……」
有人語氣酸上天際的說,當然也有人看出了門道。
「奧馬爾這個傢伙的確是非常幸運的,不過他的幸運並不是一萬票當選,和拿到了醫藥委員會,而是他投靠了一個很好的老闆。」
這話提醒了其他所有人,他們紛紛附和表示周銘這樣的老闆的確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他們要是有這樣的老闆都能去競選美國總統了。
這個時候他們只是隨口說說,誰也沒想到,在未來某一天居然真的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