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香脆小薯片的pk票,還有戴花花的魚的福袋,番茄謝謝老幾位的支持^V^
——————————————
臨上山前,楚戈回家取了幾件用得上的傢伙什,順帶手給秀娘拿了籃子來。
秀娘瞅着地里的青菜長得不錯,琢磨着晚晌炒來吃,就動手摘了些。
提着一籃子鮮菜往家裏走,到了門口碰上劉氏。
劉氏笑麼呵說道,「妹子,你這是幹啥去了,才回來啊,我都過來仨趟了。」
秀娘也是一笑,「六嫂你來的正好,剛我到地里摘菜,瞅着好就多揪了些,我留下半拉,剩下的你湊合着炒一頓。」
劉氏倒不客氣,伸手拎過秀娘手裏的籃子,扒拉來扒拉去,「喲,要不說妹子你這指頭尖尖最是討巧,瞧這菜掐的,就是水嫩。」
秀娘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開鎖推開門,「這些都是咱家地里長的,又是咱自個兒吃,可不得尋嫩的下鍋麼。」
劉氏笑了倆聲,跟着秀娘進了院子,瞅瞅籬笆圈的家雞,還別說,這妹子養的可真好,「哎,妹子,楚戈幹啥去了?」
秀娘隨手往灶里指了一指,「這不家裏雞蛋夠滿一籃子了,明兒原想讓楚戈趕鎮子賣了去,可他說要進山一趟,尋摸些山貨,也不費這一趟不是。」
劉氏嘖嘖一陣唏噓,「要說楚戈這小子,那可真是勤快,多好的娃子啊,你說他爹娘早先何苦聽老大家的鬧騰,把楚戈逼到下陽村來,要不這會兒也不至於擱鎮子上賣茶葉蛋……」
秀娘舀了一盆子水,尋思着擇菜洗菜使,一聽這話手上頓了下,把盆子擱到地上就問了,前陣子她倆閒嘮,劉氏不是說楚戈的爹娘在鎮子上過得不錯,咋就出來吆喝買賣了?
劉氏熟門熟路的去牆角搬了倆把矮凳子,給秀娘遞過去一把,剩下的自個兒坐下來,「其實我就是今早去溪頭洗衣裳,聽了那麼一耳朵,鐵柱的媳婦昨個兒趕鎮子,擱后街瞧見這二老,她這就納悶了,這二老是楚家老大倆口子養活着哩,前兒不還嚷嚷着過的不錯麼,說是不愁吃喝,不短穿戴,這會兒咋賣上茶葉蛋了?」
秀娘挨着劉氏坐下,把籃子裏叫蟲咬了的菜葉子揪掉,等着劉氏往下說,那鐵柱的媳婦是個好聽事兒的,瞅見那二老就上去套近乎扯閒嘮,買了幾個茶葉蛋,就把事兒舀出來了。
合着楚老大家裏的懷了娃,一直嘟囔着四五口人擠在一間屋子裏難受的很,要住大房子。
這不,一家子人這倆月就忙活這件事兒哩,四處湊銀子準備搬大屋。
秀娘一邊聽着,心裏對她這個沒見過面的大伯姆倒是生了幾分佩服。
以前的種種撇開不說,要知道她這大伯姆如今可是跟公婆住在一塊咧,像換大屋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怎麼着也輪不到你一個媳婦子來敲一錘子。
就算是自家男人和公爹答應了,婆婆這關也不是好過的,自古婆媳難搭嘎,就像鐵錘和鐵砧,菜刀跟案板,這倆離了誰都不好配對,可處到一塊就是硬碰硬。
秀娘把摘好的青菜擱水裏,「這麼說,我大伯他們這是要搬屋子了。」
劉氏手下幫着拾掇,頭也沒抬道,「啥你大伯?誰啊?」
秀娘有些好笑的瞅着劉氏,「六嫂,難不成楚戈上頭還有幾個哥麼?」
「嗨,我尋思着是誰咧,那楚老大可不就是你大伯子麼,瞧我這腦瓜子,就是拗不過彎來。」
劉氏笑麼呵的說道,「我聽鐵柱的媳婦兒說,你公公好像尋摸到一間了,還在上陽村,估摸着這倆天就要搬了。」
秀娘聽過且過,隨意道,「六嫂,還別說,楚戈這大嫂還挺能耐的,這麼招家裏疼,說換大屋就換大屋。」
劉氏倒是不這麼想,「得了妹子,也就是你不知道這裏的彎彎繞,你家那大姆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說到梗節上,劉氏先去把院門關了,才與秀娘說起,楚戈這大嫂原是個大戶的妾室所生,雖說是個小姐,可到底是庶出,娘親又不怎麼受待見,嫁不了啥門當戶對的主,只是楚老大有段時間一直給那戶當長工,那戶老爺瞅着他老實,就指給他當了正妻。
本來窮家破戶能娶上一位大戶小姐做兒媳婦,這可是金貴很,楚老爹老倆口覺得面上有光,剛進門時啥活都沒叫干,想着日子久了,等人家習慣了些再喊着拾掇家裏的活兒。
可一開始婆家不叫作活,後頭再想使喚人就難了,楚老爹一直念着人家是大戶出生,雖說不是正房生養的,倒也還過得去,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楚戈他娘可沒這麼好的脾氣,以前在下陽村,沒少擱外人跟前埋怨自個兒這大兒媳,總是念叨着說,娶媳要娶破草屋,嫁女要嫁高瓦屋,娶了窮人家的女兒,人家會念着有吃有住能過活,伺候公婆照料好小叔子小姑子,啥啥都能叫人省心,這要是娶了大戶人家進門,那就養活了一個活祖宗啊。
就在前兩年,老大家生了個女娃,這可算是撞在楚戈他娘的嘴頭上了,這老嬸子見天沒一句好話,正眼兒都不帶對着老大家的。
好在那老大家的還算識趣,這個節骨眼可不敢跟進門那陣一樣,也學着放下小姐架子老實的伺候公婆了。
只是如今她又有了,聽說楚戈他娘這回特地喊來個老產婆摸胎,還說了,這胎八九不離十得是個帶把的,那老大家還不趁着這次又端起架子麼,這會兒她在家可不就是說啥是啥麼。
劉氏撇撇嘴,說着自個兒都來氣,「妹子你說,就那楚老大,給一大宅子裏做長工,干點的搬搬抬抬的雜活,累死累活一個月就拿個仨瓜倆棗,能養活一家子人就不錯了,可你那大姆還見天喊着要住大屋子,那叔嬸兒老倆口還就隨了她了,這、這真不知上哪兒說理去!」
秀娘聽了,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要我說啊,楚戈才真不知上哪兒說理去哩,我那大伯子就在外頭忙點累點,屋裏怎麼着還有倆老的支應着,下工回來可不就歇着了。」
換就話說就是,她家楚戈以前除了要在外尋活計,回來了要照顧倆弟妹,又要忙活家裏的事,她大伯子那最起碼還有老爹老娘照應着,忙些累些了有啥呀!
劉氏聽得出秀娘話裏有話,瞅了瞅她,倒是笑了,這妹子,還真挺護着自個兒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