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帝那是真寵她,聞言便停下了動作,道:「唔,那就說吧」
連芳清理了理鬢角碎發,道:「涵妃給了皇上閉門羹,皇上打算怎麼做明兒還去」
「朕有那麼無聊」廣元帝瞅她一眼,輕哼道:「她要擺譜,就多擺幾天吧朕好歹是天子,即便面上做出縱容她的樣子也不能太過分讓她肆無忌憚既然她不舒服嘛,明兒傳旨太醫院去個太醫診治診治便是,過個四五天,朕再去吧」
連芳清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皇上想得很是周全」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廣元帝瞧了她一眼,問道。
連芳清「啊」了一聲,下意識搖搖頭:「沒了」
「沒了就好」廣元帝呵呵一笑,打橫抱着她便往重重帷帳後的床榻走去。
連芳清這才反應過來,「啊」的一聲不知說了些什麼,聲音低且含糊,帷帳後,傳來兩人交纏在一起的低笑聲。
次日太醫院來了人,為涵妃診治。
涵妃心中既意外又得意,只是卻也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這來的是田太醫,是個人精。
來的路上應該是向銀屏旁敲側擊打聽了什麼,因此診斷的時候很「識趣」的表示涵妃是肝氣鬱結,需要靜養數日。
涵妃心中微惱,可身體不適的話分明是自己親口所言,人家田太醫善解人意,她有什麼可抱怨的
不但不能抱怨,反而要賞,重賞
不然,豈不是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嫌疑,會讓「那些女人們」看熱鬧的。
於是,涵妃足足養了五日,廣元帝才有擺駕景和宮。
聽到乾清宮提前過來傳旨的小太監的話,涵妃那顆微微有些忐忑的心,才算徹底的安定下來了
皇上,總算對她還有幾分情意
既然皇上待她還有情意,哼,那可就怨不得她再拿一拿了
涵妃一邊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一邊在心裏暗暗尋思,做着計較。
等到廣元帝來的時候,一襲銀絲勾勒流雲靈芝紋圖案的月白宮裝,雲鬢高綰,清雅得如同月宮仙子的涵妃婷婷裊裊緩步走來,恰如仙子下凡,腰身款款的行禮請安,不染塵埃的氣質中又添加了幾分柔順,溫和中又帶着稍許倔強,充滿着誘惑,極容易勾起人的滿足之感以及征服之欲。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極其擅長利用心計,恰到好處的將自己的長處展現。
饒是廣元帝對她極度反感與警惕,見狀那厭惡之心也不覺去了四五分,脾氣也平和了下來。
「愛妃不必多禮,快起來吧」廣元帝呵呵一笑虛抬了抬手,君王天威十足。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她們的天只有他要或者不要,他絕不會停留在原地等着誰
好像突然之間開了竅,涵妃突然間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那一點點不甘不忿,和委屈,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對這個男人,可以稍稍使一使小性子了欲擒故縱,但絕不可恃寵而驕
那麼,她就等着瞧,等着瞧那恃寵而驕的連芳清清貴妃,最後將會如何重重的跌一跤從雲端跌入泥里最終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變成一粒最卑微的塵埃。
「是,皇上」涵妃不卑不亢的柔順着,款款起身,盈盈跟着廣元帝。
忽然緊走兩步,伸手挽住了廣元帝的胳膊。
廣元帝第一反應便是將她甩開,手抬起,猛然醒悟過來,生生控制住,微僵,偏頭看了她一眼。
涵妃感覺到了他那一剎那的僵硬,見他看向自己,亦撩起眼皮,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含情含怯的回望了過去,朱唇輕抿微笑,嫵媚生輝。
嬌嬌軟軟的叫了聲「皇上」心中暗喜。
她哪裏能知道廣元帝微僵,是因為不習慣不喜歡卻偏偏又不能將她推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看向她,是心裏「咯噔」一下不由擔憂:方才朕差點就將她甩出去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察覺
總而言之,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廣元帝收回目光,任由她牽着上前落座,淡淡笑道:「朕想飲一杯愛妃親手泡的茶,不知道有沒有這份榮幸啊」
涵妃抬起盈盈眸子凝了他一眼,嫣然笑道:「皇上想喝,自然可以只要是皇上想的,臣妾哪裏敢不從呢皇上既是天子,在臣妾心中亦是臣妾的夫君啊侍奉夫君,理所應當,是臣妾的本分」
說畢笑吟吟的便轉身吩咐,親自動手。
廣元帝不置可否「呵呵」笑了笑,心道:總算擺脫了這爪子真是的,太不自在了
剛才,他是真的有點擔心,擔心這女人瘋魔膽大起來,萬一往他懷裏坐,他該怎麼辦
不過,不管該怎麼辦,有一點是肯定必然的,那就是他絕不會容許
所謂泡茶不過是敷衍,廣元帝哪裏有什麼心思認真品嘗隨意飲了兩口,順口誇讚了幾句,便問起她的身體來。
涵妃柔順的笑答着,見他始終不提禁足之事,也沒有就此事給自己安慰撫慰,心中着實氣悶。
然上次他來,是自己拒絕了他,這一次再要求他舊事重提,着實有點兒難為人了
涵妃到底不甘。
想了想,便輕輕的道:「皇上,臣妾明兒想去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體恤,讓臣妾休息一月不必請安,可臣妾心中着實惶恐的緊畢竟,宮裏沒有這個規矩。就好比上次乾清宮的事兒,都怪臣妾」
廣元帝心裏暗暗翻了個大白眼道了聲「無聊」,拐彎抹角的提禁足的事,怎麼還想讓自己安慰她說清兒的不是嗎
縱然做戲,他也是不肯做到這一步的
「既然是貴妃的好意,你領受了便是」廣元帝笑道:「這件事貴妃跟朕說過,說你天天都去那麼早,她心裏早已過意不去,而且,你身體如何吃得消,正該休息休息無妨這是朕應允的,誰敢說半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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