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驅魔人:午夜碟仙 2078.第2078章 不可挖掘的墳墓

    這本是一個熱鬧的村鎮,風景宜人的好地方。上有御筆親賜的陽春山水牌匾懸於鎮口高牌之下,下有各處名家小店的招牌吸引來往遊人。在白勇的印象中,陽春鎮從不缺人,可如今已過了早市的時間,街道上依舊只有熙熙攘攘幾位路人,而且行走匆匆,似乎不願意在街道上多留。這時,林萱便補充了一句:「聽說這幾日百姓已經自發將市場擺到了聖上御賜的牌匾處,只求聖上龍氣護佑,能少出一些麻煩。」

    白勇緩緩點頭,仔細想想這舉動也不是全無道理。

    到了朱家,門前市井依舊空無一人,地上隱隱約約可見未消退的血跡,斑駁的映在地磚上,依稀可見事發次日早晨的情景。

    他扶着林萱緩緩下了馬車,帶着錦珠站在朱家的紅漆大門前。明明是很常見的紅漆朱門,如今看着卻有一番血染的意味。

    拆了官府的封條,白勇便將白家的令牌掛在了門口石獅子的脖子上,這就意味着告知世人,這件事已經被白家接手,大家不必驚慌。

    而後,他便領着林萱和錦珠走了進去,陰氣森森的院落中不過短短五日就已蕭條頹敗,屍體是被收走了,但地上的血跡還在,看來之前官差來的時候走得匆忙,根本沒來得及仔細收拾,不過這給白勇的調查留下了更多的線索。

    他不慌不忙的打量着整間庭院,審視的眸光落在屋子裏的每一處,不多時便走向了通往大門的台階,從腰間錦囊中掏出一支炭筆在地上勾勒出兩道人形的輪廓,而後又走到大門前,也沿着血跡的位置勾勒出這樣一道輪廓。

    「姑爺。」錦珠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問,「您這是在畫之前死在這裏的人的位置?」

    白勇起身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立即回答,眸光偏向林萱後方才回道:「人死後會有死氣殘留,根據死氣可以確定死者死前的位置。門口那處血跡分明,容易區分。台階前的血跡混為一片,但通過鬼氣判斷,可以察覺出此處死了兩人。」

    說着,他便邁開腳步朝庭院中最大的一片血跡走去:「可這一片死氣混雜,相信不止一人死在了此處,詳細情況要問了衙門的人才知道,不過,我倒是覺着朱家受難者中,最慘的幾位屍首應該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

    林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樣的表情讓白勇有些困惑。

    原本想試探試探她的反應,可她的反應太正常了,像是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原以為,她會比他先一步察覺的……

    「姑爺。你說最慘的屍首不在這裏,那應該在哪兒?」

    好奇的人是錦珠,但白勇依舊沒有回答,轉身便邁出了朱家大門,背對着她們道:「去荒墳坡看看。」

    荒墳坡就是血跡蔓延的另一端,那地方有着許多無字碑。白勇記得小時候曾經跟隨爺爺去過一次,爺爺就站在那片荒墳的山頭不停的拋灑紙錢。說這些人死後無人祭奠,通常會淪為孤魂野鬼,拋些紙錢便是希望他們知道有人還記得他們,有人還在祭奠他們,讓他們死後內心的怨氣能夠少幾分。

    如今再次前來此地,白勇察覺到了明顯的怨氣,尋着泥地里殘留的血印,三人來到了血跡指向的無字碑前,四處打量。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見林萱略帶緊張的問:「要將這座墳挖開嗎?」

    他詫異的回眸看了她一眼,雖然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林萱會這麼問卻讓他有所遲疑。不過這件事刻不容緩,要調查線索必須趁早,白勇想了想,便對她和錦珠說:「你們去旁邊等,不要靠近。」

    即便爺爺讓他帶着林萱和錦珠,但白勇潛意識仍是不想林萱沾染這些事,更擔心會引來更多的亡靈纏得她無法脫身。

    他蹲下身去,先用手探了探墳頭濕漉漉的墳土,總感覺這些土都是新土,像是不久前剛剛被人翻填過。

    可就在他打算挖開墳墓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緊張的盯着他的背影問:「你要幹什麼?!這墳頭碰不到,快躲開!」

    白勇不明原因,卻心知是條可查的線索,便立即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來,轉身看着突然出現的老人家,恭敬施禮:「老人家,你可知這墳墓埋的是誰?」

    那是一位七八十歲左右的老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像是附近的村民,一聽白勇這個問題,就立即板起臉道:「你問這做什麼?總之這墳頭碰不得,誰也碰不得!」

    「老人家說這話,可是因為五天前發生的朱家慘案?」

    「朱家那是活該!」此話一出,老人就後悔了,連忙憋住嘴止住了話題,轉身離去,「不能碰!碰了會有大麻煩!」

    「老人家,晚輩乃是寂鎮白家的白勇,若不解決這麻煩,陽春鎮只怕會日漸頹敗下去,難道您想看到這樣的陽春鎮嗎?」

    聞言,老人再次止住腳步,緩緩回眸,皺着眉眼將白勇周身再次上下打量,疑惑的問:「你真是寂鎮白家派來驅魔的?」

    白勇點頭,將腰間的玉佩拾在掌心翻過來給老人瞧:「您看,我沒騙你,我真是白家派來的。」

    見玉佩上的白家字樣,這次老人是徹底信了。不過看着山坡下站着的林萱和錦珠,老人猶豫着不敢說出口,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詳情如何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小時候家裏長輩也是指着這座墳對我說,這座墳不能碰,碰了便會發生可怕的事。我還記得那時看守這片荒墳地的是林叔,他是個守墓人,一直防着外人前來此地,年年祭奠此地的也只有他。可旁邊那座山口便是村裏的墳地,清明重陽祭奠總會先路過荒墳地,所以對這裏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

    老人說了不少,卻始終沒有說到正題。

    白勇眉頭微微一皺,希望老人能儘快將詳情告知。


    好在過了一會兒,老人便繼續說下去:「小時候聽到的傳聞從未得到證實,直到有一天,看守荒林的林叔突然暴斃,那時他的屍體便死在這座無字碑前。除了他之外,碑前還躺着一位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而林叔死時一直緊緊抓着陌生男子的手,防止那男子繼續挖墳……」

    他無奈嘆息,雙眼迷離,像是陷入了往事,一點一滴的回憶:「我那時被勒令在家,沒有看見事發時的情景,只聽人說這座荒墳被挖開了一半,露出了一條白骨手臂。村里人就想,這才挖出一條手臂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兩個人,若是將整具骸骨挖出來,還不知到會惹出怎樣大的麻煩,就連忙把挖開的荒墳給重新埋了。」

    白勇一聽這話,連忙追問老人:「您知道他們死時的情況和模樣嗎?」

    老人連忙擺手:「不敢知道!後來以訛傳訛的傳開了,也沒人知道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我依稀那段時日有不少人晚上都做了噩夢,夢中見到的場景也差不多,說是有一個骷髏鬼從墳頭爬了出來,出現在自己家家門口。那時縣裏的衙役就說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結果,並不是撞鬼,可後來林叔和那陌生男子死了七天之後,哦,就是林叔喪事回魂那天晚上,也是有一戶人家像朱家那樣發生了離奇的滅門慘案。這件事雖然在幾十年前也曾引起極大的恐慌,可死的那戶人家和朱家一樣曾經做過不少壞事,很多人雖然後怕,但心裏還是痛快的,你不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這朱家人死後,村里可有一人去祭奠?」

    「既然死的都是窮凶極惡之人,為何方才晚輩說破身份之時,您還是希望我能將此靈收復?」

    一聽這話,老人便再次嘆了口氣,將心比心的同白勇解釋:「死的兩戶人家雖然平日裏壞事做了不少,死了也讓我們解恨,可還是有無辜受難的人。你看曾經守墓的林叔就對我們挺好的,不也一樣死了?後來看守荒墳的守墓人雖然沒有再出事的,可看守的人卻換了一個又一個。現在負責看守的是個瘋瘋癲癲的傻子,因為長相恐怖,反而沒人敢往這荒墳來!可這幾天,那守墓的傻小子也不見了,我想,怕是也出事了……」

    聽了這番話,白勇心中已經有了調查方向,便向老人家打聽了一下現在守墓人的住所,打算待會兒一併去看看。後來老人也說:「這朱家人死在五天前,想必十二天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不過十二天前這荒墳並沒有被人挖開,想必出過別的什麼事。」

    同老人道別後,白勇也暫時放棄了開墳的打算,帶着林萱和錦珠先去找守墓人。

    一路上,林萱神色淡淡,對於白勇的計劃安排沒有任何異議,可錦珠卻像是被嚇到了,時不時就會抱着胳膊直打哆嗦。

    雖然白勇知道這些地方陰氣重,有些嚇人,但始終對錦珠持有懷疑態度的他,並沒有將她的緊張放在心裏。

    按照老人給的地址,沒多久三人便走到了守墓人的住所。這是一個比朱家和荒墳看起來都要陰森可怕的地方。老人說住在這裏的守墓人姓馮,因其瘋瘋癲癲,所以附近的村民都叫他馮傻子,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生活尚能自理,只是五官生得畸形,模樣甚為恐怖,村裏的人多半都躲着他,才會派給他守墓的差事。

    白勇打量眼前雜草叢生的小茅屋,意識到馮傻子的生活不是很好,獨居的他雖然知道吃飯睡覺,可屋子內外卻是髒亂無比。

    他伸手推開擋在屋前破破爛爛的木板,隨意丟在一旁,發現屋子裏亂得無法踏入,只能靜靜在外打量一番,輕嗅屋內的氣息。

    屋子裏沒有死氣,只是沒有點燈,顯得有些黑暗。

    可就在他以為此處沒什麼線索打算離開之時,無意間用餘光瞄到黑暗的牆角有一道模糊的輪廓在浮動。

    白勇沉了沉心,再次將眸光移近。從前驅魔時遊魂出沒總在晚上,可如今快到午時,正是白天陽氣最重的時候,按理說尋常孤魂野鬼是不敢出現的。可此刻在他眼前的狹小房間內,卻有一道陰森森的鬼氣正在悄無聲息的漫延。

    他止住了呼吸,屏息凝神的盯着鬼影出現的位置,那地方本就黑暗,看不真切,但白勇已經下意識去摸袖中符紙,無意間卻被身後林萱拉住了衣袖,聽她輕緩的說:「夫君,我有些累了,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

    林萱一句話打亂了白勇的思緒,轉眼一看,茅屋裏牆角浮動的鬼影就消失了。

    他愣了愣神,沒有繼續追查鬼影下落便一步退後,站在林萱身邊道:「嗯,那就先去齊大人府上,想必接下來需要了解的事也需要同齊大人聊上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去,剛好在齊大人府上用了午膳。午膳後齊夫人便帶着林萱、錦珠在府中小庭院處休息賞花,而白勇則和齊大人在書房討論有關朱家的事。

    「你聽來的消息沒錯,這朱家曾經強搶民女,惹出了不少風波。原本是有人來報官的,可後來本官去追查時,朱家自己就已經花錢了結了此事。不但將搶來的女子納為妾侍,還拿錢封住了報官人的口,這沒了原告,本官想查也查不下去,後來隱隱約約也意識到還有幾樁案子同朱家有關,無奈手中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沒有人來報案,除了派人暗中盯着朱家的一舉一動外,還真沒有辦法。」

    聽了齊大人的說法,白勇便一邊喝茶,一邊問:「與之相關的都有哪些案子?」

    齊大人皺眉端起茶盅細呷了一口,長長嘆氣道:「是命案,人命關天的命案,否則也不會派人去守着。可五天前朱家出事的時候,朱家大門禁閉,沒有任何詭異之舉,我派去的人又只守子時一個時辰,後來發生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那這朱家,一共死了多少人?」

    「找到的只有門前庭院的八具屍體,都是朱家的小輩。」說到此處,齊大人忍不住冷笑起來,「你是不知道,這朱家錢路來源很廣,家大業大不易查清,本官總覺得他們背地裏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這朱老爺子也不會養着二十多房妾侍,生養了幾十個孩子。單是他名門正娶的妻子膝下就有三子。可朱夫人早年就看不慣朱家的作派,帶着三個兒子回了娘家,算起來也有五六年沒回過這陽春鎮。哦,對了,還有早夭的。也不知這朱家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這些年朱家得一個兒子就死一個兒子,幾個女兒倒是活了下來。不過五天前的事太詭異,本官本想詳查,衙役們卻擔心有事把我給架了出來!這不,除了前院的八具屍體,其餘的屍體都沒找着,本官現在都不知這朱家其他人的屍體在哪兒,只能等白公子來了之後,再做詳查。」

    「那麼之前發現的八具屍體,都是朱家已經成年的孩子?」

    「不錯。都是已經長大的孩子,還沒成家立業的,也就十五六歲。爬到門口的是朱家老四,叫朱志業,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刻,那算是現今朱家唯一一個不尋歡作樂的好孩子了,可惜人雖然爬到了門口,還是難以倖免。唉,別提那些還未長大的孩子,如今屍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聽這話,白勇更加好奇:「大人就這麼確定朱家人全都遇害,無一倖存?」

    「嗯,是,雖然沒有詳查,但後院的血跡還是有的,這隔了五日,雖然天氣不熱,想必屍體已經腐爛到了一定程度,下午本官再安排人手陪白公子一同前去,若是衙役們不願意,本官就親自陪同,總要將所有人的屍首都找着才行。」

    說完這話,門外就有人來報,說師爺回來了,想同齊大人見一見。齊大人一聽這話,連忙高興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着摸了摸鬍子,看着白勇說:「你看,今日你來了,師爺也回來了,想必朱家的事查起來也不難了。」

    「大人為何這般說?」

    「走走走,你隨我去見師爺,見到你就知道了!」

    跟隨齊大人的師爺姓李,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但身體依舊硬朗,做起事來毫不含糊。白勇隨齊大人去了偏廳後,發現除了李師爺外還有一位中年婦人帶着三個年輕人坐在廳中。白勇還沒想明白這幾人的身份,就聽齊大人上前一步道:「朱夫人一路前來想必路上辛苦,可有用過午膳?若是沒用,本官此刻替您安排。」

    被稱作朱夫人的中年婦人擺擺手,面色清冷的起身,向齊大人俯身施禮,語氣卻淡淡道:「民婦和孩子們都已經吃過了,不過既已離開朱家多年,早已不是什麼朱夫人,還是請大人直呼民婦姓名。」

    聞言,齊大人尷尬一笑,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白勇已然知曉這位婦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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