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驅魔人:午夜碟仙 2062.第2062章 已經離開的親人

    雖然修煉鬼術,擁有鬼身,可我和母親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哥哥自然也是如此,怎麼會算是……

    死了?

    我不明白母親的意思,驚訝的看着她的眼睛,就連素日來沉穩的葉忱也在此時微微蹙緊鋒眉,訝然抬頭。

    這段往事丁姨也曾告訴我,說是在母親離開幽冥神宮後,段星怡便操控着付映雪對母親再次展開暗殺。

    那時的付映雪早已被段星怡挖空,只剩一個空殼子,是她的傀儡、木偶,殺人的利器,也是段星怡對母親發出的致命一擊!

    可那時段星怡萬萬沒有想到,母親即便掉入了煉獄火海,也還有高手出面相救,至於母親後來是怎麼離開的,我卻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時母親脖子上掛着一顆紅色的珠子,名為「定魂珠」,是父親與天父做交易時換來的絕世寶物,可以鎖住凡人魂魄,永世不損,世間只有兩顆,一顆在母親手中,另一顆在天星手中,皆是用上古神獸的心血所化,極其難得的珍貴。

    父親本是想將這顆珠子留給母親,即便母親學會了鬼術駐顏術,即後來人世間流傳的《琦年華功》,能夠長生不老,但這個珠子在關鍵時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而其中最大的作用,便是在我姨母唐婉香消玉損時用來替姨母鎖魂。

    父親知曉母親的性格,料到母親會將這顆珠子留給姨母。

    可他算準了姨母離世的時間,也算準了母親離開幽冥神宮之後一定會去找姨母,卻沒有算準母親當時已經懷孕,還遭了暗算,在黑衣男子的幫助下,將那顆難得珍貴的定魂珠,留給了自己的使用。

    「如果我知道那東西是用來保住唐婉性命的,或許當初便不會給他,不會在不明情況時,輕易的將這個寶貴的定魂珠,用來鎖住君耀的魂魄……」

    聽母親這樣淒涼的哀嘆,我微微蹙緊了眉頭反問:「所以,在您掉入煉獄火海之時,哥哥真的已經,死了?」

    緊張的目光中,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即便不算真的死,也與死了無異。煉獄火海的戾氣就是戰魂一族身上沾染的戾氣,可那在煉獄火海中短短逗留所見,還有比戰魂更可怕的惡靈。或許不是惡靈,具體叫什麼我也不得而知,只知其中蘊藏的生靈是曾經從未得見的可怕生物,一時慌了手腳。

    好在,那男人救了我,帶我回到綠洲,不但出手幫我解決了付映雪,還用定魂珠鎖住了腹中孩子的魂魄,將你哥哥的性命留了下來。可他並沒有告訴我,這樣留下的孩子魂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真的那一部分是這孩子的本性,可假的一部分卻是這孩子沾染的戾氣和怨氣。你也知道新月宮的月靈是何等的殘忍,可知月靈變成這樣,當年也是因為掉入了煉獄?」

    我搖搖頭,如實回答:「我只知月靈是因為什麼緣故,突然戾氣大漲,卻不知道煉獄的事。」

    「其實掉入煉獄的,不只是我和月靈,還有跟隨月靈的那個亡靈。其中過程究竟如何,我是不清楚的,不過天星一定知道。」母親說着便緩緩起身,在火堆旁踱步,像是陷入了沉思,聲音也變得空遠起來,「我並不在意其他人,只是你哥哥受到了戾氣的影響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是出乎我的預料。可當我再去石碑求助時,石碑上只浮現出一行字,告訴我君耀如今的情況只看天星會不會殺他。

    細算起來,我認識天星已有整整六萬年,她是怎麼樣的人我心知肚明。殺人的事她是不會做的,但你哥哥跟了她這麼久,身上的戾氣沒有被消除,近來還有大漲的趨勢,可見就連天星身上最為純淨的星盤靈氣,也抗衡不了來自煉獄的這股戾氣。」

    「您擔心嗎?」我揣測的問,或者可以說,「有什麼,是我可以為哥哥做的嗎?」

    母親搖搖頭,垂下眼來,頗為愧疚的看着我:「不必刻意做什麼去幫他,趁你父親還管得住他的時候,偶爾勸勸他即可。」

    「可是,住在石碑下煉獄火海的黑衣男人並不是第一次被人提及,前段時間隱隱聽聞其他人也曾見過……」我警惕起身,站在母親身旁問,「您確定那人不是禍害哥哥的根源?」

    「當然不可能是他,他只是……」

    母親無奈苦笑,即便是年輕的容顏,活了這麼多年,眼神中也會染上滄桑的意味。她就這樣看着我,靜靜的看着我,長長舒了口氣:「說了這麼多,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們,雖然那人沒有透露他的身份,他卻告訴了我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你們聽聞了煉獄,聽聞了月靈的新月宮,可有聽聞這世間各處的密文,可知道有一個名叫神明殿的地方?」

    聞言,我與葉忱相視一眼,倒不是沒有聽過,只是不曾詳細聽聞。神明殿這個地方,偶爾會聽旁人議論起,可說過這個地方的只有景玲、蔣心悠。

    該是一個會令人守口如瓶的秘密吧,畢竟除了「神明殿」三個字外,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

    可母親這時卻說:「那個黑衣男人告訴我,你父親的真身並非血眸饕餮,而是石頭作成的兇猛饕餮,就像曾經達官貴人之家用來鎮宅的石獅子一樣,立於神明殿之前。那石頭饕餮也是一對,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正在神明殿的朝陽逃命而歸,一口鮮血噴在了你父親真身石頭饕餮的眼睛上,將其雙眸染紅,才令其有了一雙血眸。」

    一聽這話,我再次目瞪口呆:「當時朝陽也在神明殿?!」

    「嗯,只是她是神靈,你父親只是一方鎮宅神獸,兩人並無交集。不過因着這鮮血的緣故,你父親這些年來,無法避免的關注着她……」

    我不知道母親說出這話時帶着怎樣的心情,但她的語氣卻漸漸低沉了下去。饒是我心緒雜亂之時,葉忱從旁對我使了個眼色,輕輕搖着頭,示意我不要再追問朝陽的舊事。我便緩緩吸了口氣,繼續看着母親追問:「後來呢?除此之外,父親同朝陽還有別的關聯嗎?」

    母親搖搖頭,長嘆一聲道:「倒不是你父親與朝陽的關聯,而是後來朝陽被鋪天蓋地的混沌吞噬,了無蹤跡,天星卻在這時拿着鎮魂鈴衝出來,穿越時空,企圖找到復活明燁的方法。你可知,那鎮魂鈴是何物?」

    我想了想,回憶道:「三秋長老曾用鎮魂鈴困耀華神君魂魄數千年,蔣心悠說耀華神君被困時,反反覆覆在鎮魂鈴中經歷曾經歷劫的一切時光。而後來鎮魂鈴毀於蔣心悠之手……不過近年來倒是聽聞鎮魂鈴並沒有被毀去,而是落入了林皓白手中,如今林皓白正依靠鎮魂鈴的法力沉睡過去,似乎不願醒來……」

    「嗯,鎮魂鈴有這樣的能力,也是因為它有穿越時空的強大能力,天機鏡可以預見未來也是這個道理。可無論是鎮魂鈴,還是天機鏡,依靠的都是天星真身的力量,也就是星盤之力。雖然神明殿當年發生了怎樣的大事我不曾知曉,但黑衣男人告訴我那地方名叫雲荒,乃是雲荒滅世之年。你父親的真身上不但沾有了朝陽的鮮血,天星手中的鎮魂鈴也與你父親真身相碰,這也就導致了後來你父親降世洪荒時,雙眼可以預見未來的能力……」

    「但真正可以預見未來的人是天星,也只有天星,對嗎?」

    順着母親的話,我尋思揣度着,她亦是點頭,給予肯定:「不過照黑衣男子的說法,之前與劉子晴聯繫,讓劉子晴留下捲軸破解密文,都是為了同天星取得聯繫。我心想這件事與我無關,當年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記着你父親和朝陽之間的那點兒聯繫,心心念念的一直放不下,直到黑衣男人告訴我,天地造物總有根源,即便你父親因為這個緣故,雙眼始終追隨朝陽,但我同你父親,才是真正可以……在一起的人……」

    她目光低落下去,時至今日仿佛仍是不相信這話,我自是無言以對,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她,她卻緩緩走着,轉身、停步,背對着我們,繼續說道:「如果只是知道這些,也並不是什麼令我痛苦的事。真正令我痛苦的,是我活下來了,你哥哥也活下來了,可隱居在景國的唐婉和白衍,卻都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強忍住了眼淚,苦苦無奈的笑:「最可笑的是我自己,在發現你姨母死去後,心急火燎的重回幽冥神宮,拿出饕餮令就要進去。沒人攔我,可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奇怪。我跪在你父親面前,懇求他復活唐婉,可他卻說,他就是要唐婉死,這樣,以後就沒人再會帶我走了……

    他不知道當時我聽到這番話時有多絕望,更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他。可當我了解事情真相後,當我知道他一早就把定魂珠給了我,讓我去救唐婉時,我恨的只有自己,怨的也只有自己。是我自己選擇將生的希望給了君耀,害死了,唯一的親妹妹……」

    如果不了解事情真相,我想我不能體會母親的感受。如今知曉了哥哥的情況,我心裏也有些犯難。

    唯一一顆定魂珠,生的希望給了哥哥。可即便給了哥哥,哥哥也受了煉獄火海的侵蝕,半人半鬼的活着。更有甚者,我從哥哥身上察覺到了魔氣和戾氣,這些氣息,都是一個鬼仙不該有的。


    而姨母唐婉卻是母親唯一的娘家人,那些年來也只有姨母在意母親的感受,擔心她過得不好,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將她接走。即便姨母不曾知曉某些事的真相,但這份情誼對於母親而言,卻是難能可貴。可生的希望既然給了哥哥,姨母便無法救活,恐怕最讓母親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因為知曉她會愧疚,承擔了所有罪責,甚至不惜說出一番令母親會憎恨他的話來。

    至於當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父親本人知曉。不過,我倒是知道他一向對母親刀子嘴豆腐心,就算說得再狠,實際上也不會是那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葉忱就問:「天星神女能夠預見未來,是因為她曾經去過。冥皇能夠看見未來,是因為藉助了天星神女和朝陽公主的星盤之力。那麼,前些年兄長借用朝陽公主所助輪迴境回到過去,帶回雲初長公主和葉染一事,也是藉助了星盤之力嗎?」

    「不錯。」母親肯定的點着頭,「除了星盤之力,別的自然無法解釋。只是如今你們也瞧見了,朝陽能力日漸高漲,海藍法術不斷進展,全是天星從旁指點的緣故。想必也是明燁曾經對天星用心良苦,否則如今新月宮來犯之際,天星又怎會高於旁人,悄無聲息的就潛入敵人內部呢?有因有果,自然有所成就。可是福是禍,就要看個人的理解了……」

    她能看透別人的事,危險的事和複雜的事,卻唯獨看不透父親對她的態度。我不知道母親怎麼了,總覺得她說得越多,越是反常。

    後來發生的事我也略略知道一些,比如母親在回到幽冥神宮祈求父親救活姨母之前,將剛剛出生不久的大哥放入了木盆之中,順水而走。而當初依舊跟隨朝陽和玄冥歷劫的天星剛好在景國和燕國邊境,目睹了這一幕,將哥哥收留,取名「君耀」。

    再後來,母親回到幽冥神宮,求助不成,反而被父親囚困。不過也不是真的就困住了母親,只是不許她再離開罷了。直到丁姨忍不住告訴母親種種真相,告訴她,父親換掉了她的避孕湯藥,瞞住了定魂珠的真實作用,甚至沒有告訴她想要迎娶她的事。而那一身火紅的嫁衣依舊存放在幽冥神宮之中,母親真正穿上它,卻是在朝陽和玄冥成婚後不久。

    別說母親懷疑,當年我從丁姨口中得知這些事時,也曾有過懷疑。父親迎娶母親之時,是朝陽嫁給玄冥之後。母親生下我時,卻是玄冥以夜墨之身回歸,再娶朝陽之時……

    前後種種,時間上太過巧合,加之嫁衣鬼事件時父親又默認了曾經喜歡朝陽一事,我這心裏實在不好受,母親想必也是如此,今日才會說出這麼多的話。

    不過,我現在卻越來越懷疑父親的真實用意。

    他真的有喜歡過朝陽嗎?真的有特別關注過她嗎?究竟是關注朝陽的身份,還是關注她這個人?

    還有石碑的秘密,我長這麼大,若非母親說起,我根本不曾知曉,可父親卻是知道的。以他的性子,應該會調查石碑的事,後來怎麼就不了了之了?

    以我對父親的了解,如果對石碑的事,他都不好奇,那麼,他必定是在調查更加感興趣的事……

    可是,會是什麼事?如果同天星有關,必定會查到石碑。如果同朝陽有關,也會查到石碑。唯一的解釋便是,父親應該沒有在意星盤之力,和母親想的完全不同,他更在意的,應該是……

    我猶豫的看向母親,一道異光漸漸穿透樹林,投在了我們身上。

    轉眼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身旁不遠處的廢墟起了變化。

    如葛佑天所說的那樣,漆黑的牆面泛了光,變成了銀灰色。一盞盞絢麗的華燈亮了起來,金光的色彩照亮夜晚。我看了看一旁靠在樹幹上依舊在沉睡的葛佑天,朝葉忱使了個眼色:「一起進去看看情況,不能將葛佑天一個人放在這裏。」

    他點了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默。就在我們舉步邁向這奇怪卻格外輝煌的酒店時,母親說了一句,我不是很明白用意的話:「婉婉,你知道冬生的身世嗎?」

    我狐疑偏眸:「他不是您隨手撿的嗎?」

    母親笑了,神色不明:「你說,你父親知道他的身世嗎?」

    「到底……」我有些不明白,這時候怎麼突然提起冬生來了?難道冬生的身世有何不妥嗎?

    再次看向葉忱,冬生出現在幽冥神宮時,我還未出生,有關冬生的事我不知道,想必葉忱會知道一些。

    不過葉忱的目光卻是熟慮,黑暗中猶豫的抬眸看了我一眼,便又再次垂眸,似有難言之隱般,難得少見的用心音密語傳遞:「冬生的身世,似乎與段星怡有關……」

    是嗎?我心底沉了沉,這麼說來,顧清靈跟母親提到段星怡和陳昊天有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冬生?!

    我驚訝了,萬萬沒想到母親會將仇人之子養在身旁。難怪那時候除了冬生之外,母親還收留了不少孩子。曾以為是煙雲十三國中望月山莊慕容世家勢大,母親效仿慕容荀收留天下義子之舉,才會將那麼多筋骨奇異的孩子養在身邊。可如今想來,冬生的來歷甚是蹊蹺,畢竟母親曾經收留的孩子都在大月國建立了與幽冥神宮旗鼓相當的幽冥神教,可冬生卻一直待在母親身邊,沒有自立門戶……

    難道他真的是段星怡和陳昊天的孩子?

    我驚訝的凝視着母親的背影,此時她已經邁步,朝金碧輝煌的酒店走去。在這樣的山林之間,夜晚的黑幕將綠林籠罩,有着這樣一家絢麗的酒店,是一件很詭異的事。

    雖然空氣不算陰冷,但氣氛卻有些詭異,下午來時看到的灰色潮濕的石階,如今也變成了銀灰色,整潔乾淨、毫無灰塵,在華燈溢彩下泛着冷光,走上去卻有一股寒氣直逼腳底。

    之前就沒看到,如今在這片絢麗的光影下,繁華的酒店恢復如初,像是剛修建而成時的模樣,透明的玻璃,旋轉的門,不少身着黑衣的服務員在酒店大堂來回走動。

    地板是金色的,和葛佑天說的一樣,這些服務員都穿着黑色的制服,看起來有些古怪,最古怪的還是在這樣的天氣里,她們身上的制服都是黑色席地的連衣長裙,披散着烏黑齊腰的長髮。雖然不是毫無妝容,但素淡的妝容映襯着蒼白的臉頰,怎麼看都十分惹眼,實在是比我庇護所的女子鬼仙還要陰冷幾分。葛佑天他們當時來到此處時,沒有察覺到這點,也是大意了。

    從圓形的旋轉門走進去,迎面撲來一陣冷風。

    和我想的一樣,這裏蘊藏怨靈無數,陰氣較重,是一個比幽冥神宮還冷的地方。

    可過了一會兒,室內的溫度漸漸升高,甚至有種開了暖氣的感覺,讓我一時恍惚的想,莫非,這裏的怨靈將我們帶回了曾經真實的空間?

    室外的霓虹燈招牌在酒店建築的房頂上,之前我們沒有看清酒店的名稱,不過進了酒店之後倒是看見一個大大的招牌寫着「興山怡景酒店」六個大字。

    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每一張都是灰白僵硬的面孔,可仔細一看,又感覺和我們一樣,都是正常人……

    漸漸的,葉忱的目光也變得警惕,來回打量着拖着行李箱從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只有母親心態平和的走到了酒店櫃枱,拿了兩張房卡回來,交到我手裏。

    我以為她會打算和我上樓看看情況,讓葉忱帶着葛佑天去另一個房間休息或者調查,沒想到她卻說:「這裏的情況很詭異,無論是服務員還是遊客都像是死人。待會兒我們先上去,叫醒葛佑天問明情況,之後分頭行動,看它們會先找上我,還是找上你們。」

    如此說來,她是不打算同我們在一起的,真正打算單獨行動的人是她!

    我張了張嘴,想要阻止,站在我身後的葉忱扶着葛佑天,想要提醒我什麼事,只能踢了踢我的腳跟。我頓時一下驚呆了,回頭看着低頭一語不發的他,臉上雖是沉默的表情,可他以前是從不會做這樣小孩子家舉動的事的!

    一路我們都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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