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黑暗的公正 第25章平行世界6

    從鵝絨枕頭中扭過頭,看清了躺在她左邊的人時,又呻/吟了一聲,然後把她的臉又埋在了柔軟的,絲質的枕頭裏。她是法醫,見過無數血腥殘酷的場面,眼睛也不眨一下。可是這些絕對沒有軍情五處的頭子此刻躺在身邊這個事實有震撼力,更不要說這個魔王此刻居然一臉的人畜無害。從答應試試開始到遲鈍保守缺乏情場經驗的她被拐上床,吃干抹淨,老謀深算的大魔王只用了一個月,當然,只肯承認那是壓力和薄弱的意志導致的一時糊塗,絕對不是二人在智商上的差距。

    然後,事態就突兀的朝着詭異的方向拐彎,而且還是一去不回頭的那種……

    由於大魔王工作的性質,時常會在十二點半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床上把她弄醒,然後清晨時分就離開她的公寓,像個幽靈一樣。的睡眠總是很淺的,容易睡着,也容易被驚醒,街道上車子的一個顛簸,不遠處的一個動靜,鄰居的輕微的電話聲音——以及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體的重量坐在床邊的感覺。

    所以,睡夢之中的含含糊糊的就抱怨了幾句,結果是第二天她目瞪口呆的看到黑莓小姐搬來了的洗漱用品和幾乎所有衣物。

    自己都弄不清她和怎麼會迅速發展到這個地步。

    所以,現在情況是,她的衣櫃裏有一多半是的衣服──該死的手工定製三件套西裝和帶配套袖扣的高級訂製襯衣,領結,領帶,懷表,手帕,銀質袖扣,口袋方巾,襪子,內衣,睡衣,分門別類,按顏色從深到淺,質地由厚到薄。(這該死的高功能強迫症。)

    鞋櫃裏的擦得發亮的手工訂製小牛皮鞋比她還多,上帝啊,她也才四五雙平底鞋而已;書柜上井井有條的書藉,大部份是政治類---《政府論》,還有哲學---《時間簡史》,經濟、軍事、法律之類的和幾本象磚頭一樣的百科全書,更別提那些看不出來是什麼外文的厚書。的專業書籍被可憐兮兮的擠到了一角;還有一整排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的黑傘。毫無新意,刻板整齊。

    浴室里日用品都有兩套,而且大部份還是和他的配套的。(這該死的高功能偏執狂。)

    廚房裏有無數種類的蜂蜜和糖霜,巧克力慕斯、、奶油小甜餅、糖霜甜甜圈、覆盆子司康餅,牛油麵包,冰箱裏有各種口味的雪糕,焦糖布丁,果醬和翻糖蛋糕。

    也許因為看起來就像是會有一個記憶檔案櫃的人,實用主義者,每件東西都各歸其所。每樣東西都標記得整整齊齊。

    這個房子是她和互相滲透進對方生活最直觀的證據,也是她終於被這個控制狂逼進了牆角無路可退的前兆。

    雖然大概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明顯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忽略工作什麼時候不可以,所以時常放縱自己一整晚都躺在床上,直到她渾身上下開始發酸。對身上那些瘀痕很不好意思,由留下來的明顯證據,那是值得記念前一晚變得不可收拾的局面,只是選擇上班服的時候有點惱人,但是似乎很喜歡,而對於這件事情非常沒有同情心。她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準時出現在的廚房裏,帶着戲謔的笑容,煮茶,喝咖啡,吃着黑麥起司三明治作早餐。

    就象十分安寧的昨晚。整個人都懶洋洋地和窩在一起。兩人穿着簡潔,靠在一起,與其它一切隔絕,享受着彼此的美妙陪伴。坐在沙發上,讀着從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來的一疊厚厚的文件(法醫小姐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他手裏的安全簡報是如何事關國家安全的)。一手捧着一杯蜂蜜檸檬水,纖細的雪白裸足擱在的膝蓋上,另一手快速的翻閱《屍體創傷彈道學的第五屆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當然,這是所願意記起的正常的開頭。

    「,天快亮了,你能讓我睡一會兒了不?」

    沒有動,置若罔聞,他從背後緊緊抱着她,頭沉沉的壓在她的頸窩,兩人的汗水交織在一起,有着奇異的親密感,肌膚的細膩和光滑柔軟叫人戀戀不捨,他又低頭開始親吻眼前的嬌軀,一路吻到她的耳根,張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逗弄着。「我說過,叫我。」呼吸之盡落於唇角。

    挪動了一下身體,企圖擺脫他的騷擾,真是完全被碾壓過一般的,又累又痛,酸痛的肌肉以及還留在她體內的異物卻讓她清晰地回憶起昨晚後面的荒唐,只得又掙扎:「別咬了,算了,讓我起來行嗎?我想洗澡,還想喝水。」

    又被他用力的親了一下,重申,「!」

    「!,夠了!」忍無可忍,狠狠的瞪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你快點放開我!」

    簡直當完全沒聽見一般就是摟着不放,鼻尖觸觸她雪白細緻的肌膚,磨磨蹭蹭,間或咬一口,親一下,摸一摸,完全不挑地方,觸手可及或者觸口可及。

    「s覺得全身酥軟無力,輕輕喘息着說,「我真的不能再遲到了,我都快想不出藉口了。「

    「放心!我能讓你老闆比你還遲。」開始緩慢擺動下身,細吻散落在白皙的後頸,迫使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半小時後,水汽蒸騰,帶着暖意和奢華沐浴露的香氣浸染了整個浴室。

    「s幾乎想咆哮,雖然顫抖的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這特麼是第四次!第四次了啊!這個不加節制的混蛋!!!她簡直要崩潰了,都想乾脆把打暈算了!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體能精力不是都應該急劇下降嗎!這不科學!!!「混蛋……,你到底夠了沒有!」

    「不!」打開蓬頭,讓熱水同時撒在兩人的身上,「永遠不夠。,你知道你嘗起來有多甜嗎?我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這讓人意外。」

    或許是因為由花灑不斷落下的熱水,或許是因為旁若無人的情話讓人聽了骨軟筋酥,又或許是因為兩人不斷呵出的熱氣,浴室空氣中的溫度一如失控的情、欲逐漸攀升。

    壓在浴室的牆壁上,讓她最優美的曲線再一次完全敞開在自己面前,低頭吻住她的唇,吞掉她發出的所有聲音,然後不等她有任何抗議,他就抱起柔軟的身體,以至於對方不得不把雙腿纏繞在自己的腰間,又狠狠懲罰她一遍後,才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起淋浴,然後關掉熱水,抱着她離開盥洗室。

    終於能踏踏實實躺在柔軟的640支埃及棉床單上,長吁了口氣,「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她無力抗拒他在她鎖骨上的一吻。「我就是有點好奇,莫非軍情五處的特訓中還包括如何在床上取悅目標?」

    「差不多吧。」挑了挑眉,「總有一些變態的工作。」然後回給了一個更加綿長而深沉的吻,並且趁勢重新將她壓在了身下。

    「怪不得,回想起我們的初次見面,也並不難想像你變態的工作里都有些什麼。」喃喃道,模糊的尾音隱沒在肌膚與唇瓣相貼的瞬間。「你知道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傲慢的混蛋。」

    把臉埋進絲綢一般順滑烏黑的長髮中,低笑,手指順着脊椎的優美線條向下滑行,「什麼使你改變了看法?」

    「我仍然認為你是個傲慢的混蛋,不過,現在你是屬於我的傲慢的混蛋。「輕輕踢了他一下。

    「唔……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你。「同意。

    「我很高興當初電擊了你。s態度十分誠懇地說。如果有任何人活該被電擊,肯定就是家兄弟倆。

    「回想起來,我也很高興。所以?你要用什麼來報答我,oft低下頭,嘴唇開始輕輕順着精緻的面孔下滑,反覆細緻摩挲着她的脖頸,鎖骨,大片肌膚,在上面留下了漂亮的痕跡,他的堅/挺火熱腫脹,再次肆無忌憚地叫囂着渴望,「如果我提出『一整晚』的要求,是否會太過分?」他故作紳士地問道,那雙比常人溫度要低幾度的手卻不安分地在的身上遊走。「你的身體似乎同意了。」在她耳畔低吟,話語裏充滿了情、欲的氣息。

    「該死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精力充沛。」努力壓抑自己,不由自主的喘息卻讓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更加吃力。「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把前半生所有壓抑的欲望全部發泄在我身上了。」

    「你明白就好。」溫柔地舔過她修長纖細的頸上的汗珠,咬上了的高聳豐盈,而也終於將抱怨轉化成了喉間的一聲嬌柔的輕吟。「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了……!」呼吸支離破碎,她抬眼看,眼神纏綿如絲,徹底放棄了拯救自己那已極其稀薄的理智的打算,放縱某人對自己予取予求。

    「好的,oft突然捨不得用牙齒,這樣美妙的味道他要永遠收藏,他改為輕輕得吸吮,暴風驟降為夏日晴朗的微風,他如吻着珍寶一般,一寸也不放過的,慢慢享用自己身下的每一寸細膩豐潤的肌膚——從上到下,每一個角落,「但是,這一次可能要花上很久。」

    再一番纏綿,漫過頭頂的熾熱情、欲,如同漲到至高點的潮水一般漸漸落下,得到滿足的終於從的身體中離開,而她也得以從這場持久戰中被解放了出來。

    「真希望那開始發亮的天空只是我的錯覺。」慵懶的把頭枕在胸口,享受歡、愛後的餘韻。

    「當然。」的聲音里微帶喘息,「這個月份倫敦的日出可要等到7點以後。」他起身,簡單地幫自己和已經累得無法動彈的女友做了一下清潔,輕輕的把夜燈關掉,然後輕柔地躺回了她身邊。天氣異常寒冷,呼吸的盡頭都充斥着的氣味,有種說不上來的悸動讓他心裏堵塞着,驅使他深深呼吸,轉了個身,縮在懷中咕噥,「又要遲到了。「

    「沒關係的。「收緊手臂,「睡吧。。」他默默的在的額頭上印下鄭重的吻,一手仍在摩挲着她赤、裸光滑的後背。「睡吧。「他重複着,語氣卻溫柔的像是在哄小孩一樣。的手機在床頭柜上已經開始閃爍着光芒,它早已被調成了靜音,雖然對於整個帝國的運行,他實在是個必不可少的人物,但他也不願意有任何聲音打攪了懷中所愛之人的睡意。

    聽着他的聲音,覺得意識再次飄遠,沒來得及聽清耳邊傳來一些含糊不清的話,她就陷入無邊的黑甜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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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歐根尼俱樂部,大英帝國最機密的辦公室沉重的橡木門被打開,不知今天早上是怎麼了。英鎊走勢不好,歐洲經濟哀鴻遍野,美國兩院爭執起火,國會兩黨分歧加劇,中國和周邊國家摩擦升級,穆斯林國家間的大大小小的爭端不斷……好幾個部門又都像約好了似的,送來的都是壞消息。他們的情報員沒能成功混入伊朗國際原子能機構代表團、安插在朝鮮的內線失蹤,最可氣的是駐加沙地帶的聯絡員居然向以色列人投了誠。

    焦頭爛額,食不甘味地大口咬着她的午飯,紙袋裏面不僅有一份熏鮭魚夾黃瓜片的奶酪貝果(而且還是她愛吃的罌粟籽貝果)、一小盒醃橄欖,居然還有七個單獨包裝的藍莓奶酪蛋糕。

    她拿出藍莓奶酪蛋糕,發現紙包上是「貝貝烘焙」,她不太喜歡這家專賣烤點心的麵包房,就把它們放在一邊。

    常務秘書送上mi6遞交的偷拍的監控照片,照片清晰的記錄了小先生和楊寶兒的旅程和境況----做事全憑喜好的楊大小姐以及情商欠費的,他們倆在一起就是不確定因子,看着照片上興高采烈的熊孩子,突然間胃口全無。因為還是老樣子:充分施展他在惹麻煩方面的天才。

    經過她辦公桌的挑了一個蛋糕,咬了一口。「唔……確實不錯。」他評價道,「這種藍莓奶酪蛋糕確實很好吃,我得把這家店的地址記下來。,你怎麼啦?你臉色真難看,是午飯不合胃口嗎?」

    看到老闆臉上滿滿都是饜足的笑容,「不……」艱難地一笑。

    「別急,,慢慢吃,我去泡壺茶。」

    ……他要泡茶。

    ……她的老闆,es,英國所有不可告人機構的頂級主管,能在別人回家的路上發動戰爭的大英政府,那個運籌帷幄,什麼都瞭然於胸的情報頭子,要泡茶。

    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覺得這個月的情緒里她快獨獨透支吃驚的那部份。

    幸虧電話鈴響了,從沒這麼喜歡過這部老舊的紅色電話。她不顧把自己噎得直翻白眼,拼命吞下口中的食物,撲過去接起話筒,用最職業的柔和聲調道:「的辦公室,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片刻之後,她捂住話筒,轉頭道:「,是首相辦公室。」

    放下茶壺——反正他也沒找到茶包在哪——快步走過來接過了話筒。在簡單的問候之後,他一邊「嗯嗯」作答,一邊探頭對小聲說:「把所有人都叫回來。你們沒時間吃午飯了。」

    他說得沒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辦公室里所有的電話、手機、傳真、電子郵件,都像炸雷一樣此起彼伏,轟炸得整個樓層都人仰馬翻,不得不調動全副精力來對付下午超量的工作。到了下班時分,她才戰戰兢兢的站在的辦公桌前。老實講,她挺喜歡她老闆的,她關心他,希望他一切安好。她要告訴他的,不是什麼噩耗,只是一個令人不甚愉快的事實。

    「sir?」

    「唔?「

    敲了敲她的黑莓,深深地吸了口氣,假裝沒有看到桌面還沒吃完的蛋糕,跟大英政府略微扶着右臉的手。「sir,我有點擔心小先生。」

    坐在辦公桌前,忍着一跳一跳的牙痛(誰讓你把我所有的藍莓奶酪蛋糕全吃了----腹誹中),很輕柔的動作翻檢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果然找到了送來的照片和監控錄像,不過由於最近兩天東南亞那邊某小國有政變的苗頭,文件的優先級已經排到了很後面。

    埃及金字塔下一身白袍打扮的,笑的開心的楊家大小姐,獅身人面像下臉拉的比雕像長的多的小先生(由於炎熱某人最終也還是受不了的換上了當地服裝)。在古老的佛像和石頭廟宇、無花果樹包圍中,好奇的接觸並感受不同的文明的楊家大小姐;被當地居民和虔誠教徒追趕,差點發生文化慘劇的小先生(因為小先生的無神論和某些低情商舉動---比如他跑去一個正在開禱告會的清真寺,不但把放在外面的鞋子統統翻看了一遍,還把它們全部丟在泥濘里堆成一堆,他還當面管寺里的教徒叫笨蛋,於是,就開打了。)

    最後是最新拍攝的照片,照片裏是在摩納哥蒙特卡洛,享受美食,美景,觀摩的心滿意足的楊家大小姐纖弱清麗,無數登徒子試圖搭訕調戲約會她,而小先生卻被列為了賭城眾多賭場的不受歡迎客戶,因為他被懷疑作弊,雖然到最後對方也沒找到任何確鑿證據。

    看着監控錄像里氣急敗壞的鬥嘴兩人組。足足有好幾秒沒說出話來,他努力在咽喉部位用力氣,好像把什麼哽住的東西咽下去一樣,吐出來一句:「他在幹嗎?環遊世界一周嗎?」

    「楊小姐是美國心胸外科界有名的後起之秀,基本上有什麼重要的心臟手術,無國界醫生組織都會就近調她去,她的阿拉伯語和希伯萊語都非常的流利。「滑動手中的黑莓,「這次楊小姐是受摩納哥方面的邀請去給一個肺源性心臟病的孩子做心臟移植手術。」她沒說下去,只是一臉擔心的看着boss的髮際線。要是這些金貴的頭髮再掉了,她確信自己的老闆會把怒火分解為小塊撒到可憐的手下們身上。

    這年頭誰也不想失業啊。大家都得小心着點,別惹着老闆。

    「所以他就丟光家的臉,象只迷路的小狗一樣跟在人家後面。哼,「從鼻子裏擠出些許聲音,他又翻了翻其它報告,」這麼說mi6再次失去了的蹤跡?」

    「是的,最後一次有他的消息,是在瑞士,大約一個月前。」

    s獨有的方式交叉摸索着指尖。是名單上的最重要的一個,曾屬於且必須除去的最後一個。他更聰明,而且是個訓練有素的戰士。他是英國陸軍特種部隊『羽毛蛇』里最年輕的功勳狙擊手,這是個必須剷除的心腹大患。

    「叫那個小混蛋趕緊滾去塞爾維亞,把恐怖份子的餘孽解決,立刻馬上。「合上文件,然後放鬆的靠着椅背,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還有,。「

    「我知道,明天一早我會把花擺在小姐的辦公桌上。(遵照的指示,當然)」這時的黑莓響了起來,於是她停下來看了一眼。「sir,我知道我無權過問您的行動……」

    「沒錯。」

    「但我這樣在蘇格蘭場破門而入,真的不會給小姐帶來困擾麼?」看着她的領導,嗓音中透出掩飾不住的抓狂。上一次情況是情人節那天,命她偷偷攔住了本來要送給法醫辦公室里的所有巧克力,報告上來的禮物數量簡直讓特務頭子頭疼。

    從照片裏抬起頭來,注視着他的助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sir,我還不得不提醒你,一朵玫瑰是浪漫,十朵玫瑰是驚喜。你送的二百朵呢?那是驚嚇,還有炫富。」在她的日程本里翻了翻。「另外,我們等一下可以繞道去下裁縫那裏麼?我得去取您的禮服。」

    「抱歉,我有急事。「

    意識到,那是私事,毫無疑問。想起boss親自泡茶的場面,她打了個冷戰,悄悄的用黑莓查看了下監控,確定法醫小姐不用加班,已按時到家了,然後默默重新安排上司接下來和明天的行程,除非有特別緊急的情況,相信不會有人敢輕易去打擾的。再怎麼說,她的上司在某些方面還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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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納哥,蒙特卡洛皇家醫院,急診室里。楊寶兒飛奔到他跟前,「不要動。」她用手抹去臉上的紅色液體。」低頭。「

    被打得鼻青臉腫順從地讓楊寶兒檢查,但是大概只是為了方便從長長的眼睫毛下看她,問,「為什麼你要躲在這狹小的急診室里?」

    「為了折磨你。」楊寶兒嘟囔,手指細細摸索着他的頭骨尋找有沒有撞到,因為外邊的急救員告訴她這個瘋子大吵大嚷並拒絕接受醫療檢查。

    雖說對於的缺乏常識與無理取鬧,楊寶兒已經了解得非常清楚,但她在心裏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關心這個不甚靠譜、不對,是完全不靠譜的朋友的。

    她沒發現任何明顯的傷痕——只有一些無可避免地皮外傷,淤青和腫塊,楊寶兒仔細檢查了一下額頭的傷口——一寸來長,貼着無菌膠布。真的,他只有這麼點傷算很幸運了——於是她抬起他的頭好檢查他的眼睛。楊寶兒撐開腫脹的眼皮,用小手電對着他,皺眉,「看這裏,你能看到重影嗎?我讓你看光線而不是看我!」她嘆了口氣,真希望自己學過一門「的思想及行為研究」的課啊,「為什麼你不肯讓護士給你檢查?」一般來說,到醫院,護士就會安排他做x光、ct之類的事,以防斷掉的肋骨刺進肺部。

    抱怨道。「我才不需要她們這種低智商金魚的幫助和建議,謝謝。」

    「閉嘴,。」楊寶兒拍了拍他毛絨絨的黑色捲髮,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旁邊的護士握緊了手術刀。

    不得不說,有一種總是可以讓別人想打死他的特殊技能,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你還穿着沾着血的手術服,應當剛從手術台上下來,那個心臟移植手術的孩子應當活下來了,所以你躲在這裏為了不想面對他父母的感激。」

    「沒錯,非常感謝你精彩的推斷,你這個混蛋,」楊寶兒利落的為他開裂的眉骨縫針。「這次又為了什麼案子?聽說你是被賭場扔出來的。」她縫好最後一針。「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楊寶兒,用用你生鏽的大腦好嗎?我真懷疑你的腦組織到底有沒有徹底發育完成。「用那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充滿藐視鄙夷的注視着楊寶兒。

    「嘿!說話注意點。我好歹在替你治療。「楊寶兒依然專注於手頭的工作。她戳按着的肋骨,檢查着傷勢,這讓因為劇痛倒吸了口涼氣,這讓楊寶兒非常擔心ct掃描的結果。「你要做個ct檢查。」

    「不。」

    看着一臉蒼白表情的捲毛偵探,渾身散發着「好無聊我需要案子」的氣息。

    「。」楊寶兒深吸了一口氣,聽起來就像是快要失去耐心的家長。「那你吃過東西了嗎?

    「楊寶兒,你真的很煩人。」嘀咕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又不餓。「

    再次深吸氣。自從認識捲毛偵探以來,楊寶兒發現自己的肺活量越來越好,深吸氣是她在偵探身邊唯一能做的確定有益於自己的事情,她揚起眉毛耐心地等待着。

    「我昨天喝了一杯咖啡。」他不耐煩地說。「順便說一下,街道拐角處那家店的咖啡很難喝。」

    「所以從我昨天進手術室起,到現在超過12個小時,你都沒吃過東西對吧!然後還跟人打了一架。」楊寶兒揉着額角,用一種近乎擔憂的口氣說。

    如果她是和在一起,楊寶兒猜想他們會被從所有的賭場和飯店趕出來,而且憑着那忍不住的推斷只怕其餘的賭場和飯店也要事先防範提前禁止他們進入了。他最喜歡的是憋着一口氣說贏對方,能氣死對方就太棒了-----這個找抽的熊孩子。

    「現在我先陪你去做ct檢查,然後你等我換個衣服。我們去吃飯。」沒等她說完,幾個護士慌慌張張的推着急救車進來,「楊醫生,有一個昏迷的病人,我們所有的外科醫生都在手術中,你能不能,」

    楊寶兒二話不說,立刻接手檢查。

    「不知名男性,昏倒在公園。沒錢包,沒身分證,身上只有一副耳機,我們沒有他的任何資料。「急救員匯報情況,

    「似輕微缺血型中風,叫神經外科的人下來會診。另外,全面生化檢查,心梗測試和心電圖,「楊寶兒上前用小手電翻看他的瞳孔,又用聽診器聽音,「找出他的病歷資料,特別是藥物服用史。我要找到誘發中風的可能誘因。「

    「襯衫和褲子。廉價貨。很結實,滌綸,好噁心。」機不可失的從鼻孔里壓迫出一聲快速簡潔的嘲笑,完全不在意自己哈羅公學教導出的貴族口音流露出來,「他是個保安!跑鞋,事發時他在跑步,你們的觀察力跑去度假了麼,無能!太無能了!你們這些白痴怎麼那麼無能!?」

    「不要譏諷,,我說過的。「楊寶兒警告他。「等等,這是病人的耳機嗎?他在一邊跑步一邊聽音樂,他得註冊才能導入音樂,你,去查序列號,打給公司,得到名字,弄清他的病歷。」楊寶兒又掉頭吩咐另一個護士,「你,現在帶這位先生去做超聲檢查和胸片。必要時打暈他。」

    「我才不要。」憤怒地拒絕。

    「咔嚓!」楊寶兒用手機把此時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樣子拍了下來。她掐着腰氣勢昂揚的說,「s,如果不想我把照片發給你哥哥看,就麻煩你配合一下怎麼樣?」這招是教她的。

    作為時常處在兄弟中的夾心餅乾餡兒——,他倆交流後總結出一套對付這兩個兄弟的心得。的死穴就是絕對不能在面前處於下風。

    「不想讓你哥哥打電話來嘲笑你的話,就閉上嘴並照我說的去做,如何?」楊寶兒一說要發給ock的臉色頓時黑了,立馬把抱怨停止了。。

    果然,es兄弟經驗豐富。楊寶兒在心裏給點了個贊。至於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不太好,但是他的心情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突然心電監控器的警報聲響起,病人心跳攀升速度驚人,楊寶兒撲上去用力按壓病人胸口,「該死的,注射80毫克索他洛爾,6毫克嗎啡,他不是中風,束枝性傳導阻滯折返性室顫會引發心臟性猝死,通知手術室,我們馬上到。」

    三個小時後,嘲諷的表情完全來自條件反射。「得了。楊寶兒,你……」

    「寬容,慈悲,同情,擔憂——我求你能不能從這幾個里挑出個詞實踐一下,?」

    要很努力忍耐才能不隨手把剛脫下還沾着血跡的手術服砸在的臉上,但楊寶兒咬牙堅持住了,「有人死了,你就不能表現得稍微悲傷一點嗎?」

    偵探皺起眉頭,----你做了什麼?他能聽到john的聲音在腦子裏迴響,不自覺地用手指敲起了大腿。「她在生氣。」看着自己的雙腳,舔了舔嘴唇。該死的,他得讓john解釋一下自己這次又觸犯了什麼社交底線。「那個保安死了。「抿了抿薄唇,試着切換到john會有的角度,那種繞過了事物本質屬性而遷就人群普遍觀點的所謂正常價值觀。他停頓了足足三秒,試圖用安慰的語氣認真地說,「我肯定你已經盡了全力。」

    「謝謝你的安慰,雖然沒什麼用。這是作為醫生最艱難的部份。「楊寶兒拿着他的檢查結果細看,」你沒大礙,可以回去休息了,你可以住我的酒店房間,我剛接了個病例,懷孕33周的高齡產婦,母親有先天性三尖瓣返流症狀,胎兒左心室雙入口,我需要監控剖腹產過程並給胎兒動心臟手術,所以估計這幾天都得呆在醫院了。「

    「楊寶兒,我要去塞爾維亞了,馬上就走,我就是,就是告訴你一下。「打斷她,他的口氣平靜,已經準備快速邁步離開。已經有太多次,他發現有人跟着他,觀察他,竊聽他,或男或女。mi6的人表現得越來越差!通知他時,他很是抱怨了一番。

    楊寶兒心思清透,她攏起手搭在嘴邊,高聲叫道,「,玩得開心!記得吃東西!如果有人開槍記得打電話!」

    回過頭,在北非星垂平野的燦爛夜空下,微涼料峭的晚風拂起那個清麗少女的黑色長髮,遮住那雙比月亮還要漂亮的眼睛,她微笑着揮揮手,「我們倫敦再見!。「

    彎出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他點點頭,不再回頭,黑色的風衣如翼揚起,高大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命運的荒野里,時光的洪流內,那一夜,月光是如何朗朗至虛幻,夜幕是如何透徹至空無,楊寶兒巴掌大的鵝蛋面孔又是如何清麗至令人心旌搖盪,s終此一生都牢牢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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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比她更早回來了,那個穿着三件套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里,正在專心地看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y警官換一種香水,這種香水很廉價。」

    更正,是「看起來」很專心而已。

    「人家用什麼香水我又管不着。」早就習慣家的男人一開口,就能把她今天做過的所有事以至同事的婚姻狀態都說出來。

    「1分43秒!」

    「什麼?」

    「今天你出現場時跟你打了1分43秒國際長途的那個男人是誰?」單刀直入問她。

    「老天,我真以為你忙得很吶!」

    「我真的是忙得很,所以別讓我分心!」的語氣有點不妙。

    嘆氣,儘量輕描淡寫地說,「哥哥的學弟,明天要到倫敦出公差,那人把他酒店的地址告訴了我……」

    「喂!」臉更黑了。

    「但我沒記住,一點兒也沒,我只知道他會在倫敦,可你知道,這倫敦很大的!」輕車熟路地把一紙袋的洋蔥西蘭花土豆番茄胡蘿蔔食材和巧克力蛋糕都拿進廚房放好,她再度回到身邊,安撫他,「今晚我做飯,好不好?」她預期他應該表現出興奮,因為她不常有這樣的空閒和心情,而且很喜歡她的廚藝,但她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只是繼續低頭閱讀着手上的文件。

    「我買了蛋糕,s怔了怔,坐在身邊。「糟糕的一天?」

    還是不發一言,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瞄了一眼對方手中的文件,只是很普通的季度財政報告,再打量一下,三件套西裝還是今早出門前穿的那套灰色隱條紋的麻質西裝,她親手系上的紅色溫莎結領帶好好的結着,鉑金袖扣也嚴絲合縫,阿爾伯爾雙頭表鏈依然半露着,布洛克皮鞋也光潔如新,心愛的小黑傘如常地放在門旁的那個雨傘架上,看來不像出過什麼狀況(除了為那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男人的事情生氣)。而且今天也沒得到倫敦有爆炸或起火的消息。

    「s嘗試再開口叫他的名字,同時挨得更近了一些。「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沒。」這次總算得到簡短的回答。

    即使只是一個字,也深深地感受到語氣中的不耐煩,看來他今天脾氣很壞,她在心裏嘆道。「你要不是那麼一臉的苦大仇深,倒還能有點說服力。」控制着自己的聲線儘量溫柔,不想惹得他更不高興。「,如果是工作上的問題,放鬆點,先吃點蛋糕再處理?」

    雖然們平時風光無限但是一旦開啟幼童模式就需要被人哄才能搞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族遺傳啊!!!!

    「不要。」

    oft的語氣已經近乎粗魯。

    「可是,是你最喜歡的蛋糕,巧克力的。」眨了眨黑色的大眼睛。

    「我不要。」重複地說着。

    「天,告訴我什麼回事?你是s吧?別嚇我。」交迭雙手,擔心地問道,會拒絕蛋糕的s?天!

    「我當然是,,別說傻話,難道會坐在你家的沙發上看文件?」放下文件,仍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好吧,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沒有被外星人什麼的附身。」

    「那不好笑,oft皺着眉,看着6有個特殊事件處理小組----木炬火小組,專門從事非正常案件的調查,職能等同美國的神盾局和天劍局。「

    「那麼到底是什麼回事呢?親愛的s?」伸手撫摸他的臉,意圖平復一下對方的情緒,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手一碰上的臉頰,他就震動了一下。於是猜到了。「你牙痛麼?」

    嘆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看了牙醫沒?」追問道。

    「,只是一點小問題,沒需要──」嘗試裝出沒所謂的微笑,但大概是因為牙痛,他的笑容有點扭曲變形。

    「你得去看牙醫,我認真的。」皺着眉。「你趕快叫給你預約牙醫,我知道你完全可以插隊排到明天早上的預約的。」

    「──」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招對我沒用,,你要看牙醫!」堅持地道。「你一牙疼就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你錢……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我有權利拒絕精神虐待。」

    「拜託,我真的不喜歡牙醫診所的氣味。」

    「那就叫牙醫出診去你的辦公室,別告訴我你沒這能力,我知道你有。」

    「我不喜歡那些牙科用具的聲音。」

    「那就買副耳塞。」

    「──!」

    「好了,沒商量餘地,你又不是小孩子,就去看一次牙醫也不會怎樣啊。」幾乎要長嘆一聲。全英國就只有這對兄弟這麼難搞。

    「可是牙醫給我很不好的回憶。」補充道。「小時候。」

    「所以是童年陰影?那剛好啊,去面對它,把陰影也消除掉。」靠在他的肩上。」心理學上講重新面對才是戰勝過去的最好解決方法。「

    「拜託?我真的沒事,只是一點小痛,不礙事的。」

    「那麼從開始痛到現在,你發動了多少場戰爭了?」已經接受了男朋友的工作是調停或者發起歐洲各國間的爭端,或是決定某國大選的當選者,還能操縱全國的監視器鏡頭只為了滿足化身變態跟蹤狂的渴望而濫用公器死盯着她(捲毛你什麼時候回來分攤下你哥那該死的控制欲啊!)。

    「沒有。」

    「政變?」

    「也沒有。」

    「好吧,那就是北愛獨立組織或者保守黨倒霉了,是哪個?」

    默言不語。

    「噢所以兩個都有,可憐的。等一下,你沒有因為疼得實在受不了,而遷怒地決定增兵阿富汗吧。」

    「我只是大英帝國中的一個小公務員,你太高估我了,親愛的。」


    「是啊,能代替女王和首相簽字,連陪我看電視的時候都用手機掌控着國際油價和東南亞匯率的『小公務員』。」搖了搖頭,再次撫摸的臉,這次放輕了力度。「,這樣吧:我陪你去看牙醫。」

    「你陪我?」眨巴眨巴的水亮亮大眼睛!看着皎潔的小圓臉。

    「對,無論是牙科診所的氣味、牙科用具的聲音,還是那些關於牙醫的不好的回憶,我都陪你面對,好不好?」是誰教這個年過四十的情報頭子、恐怖的大英帝國影子統治者裝可愛的?溫柔地湊近了一點,輕喙的唇。有時候和他弟弟真沒有太大區別,都是要用一大袋子糖果才能哄開心的小鬼頭。

    微皺着眉,好像在內心掙扎着,她靜靜地等待着,終於他艱難地一點頭。

    「乖。」笑着說,又親了他一下。「那我去做晚餐,蛋糕就留着你看完牙醫再吃。」

    「不可以先吃?」再次撅嘴,握住女友的柔荑小手,「因為我乖乖聽話了,不應該得到一些獎勵?」

    笑了笑,她真想再次提醒這個男人,這招對她真的真的沒用,但又覺得實在太可惜,還蠻喜歡看他裝可愛的。

    「剛才是你說不要的。」

    「我剛才心情不好。」

    「你在牙痛,s伸手過去,握住了男友的一隻手,這隻手骨節整齊,蒼白修長。

    「反正要看牙醫了,不差一塊蛋糕。」

    看着面前這個持續表現得像小孩一樣的男人,思考着如果被看到丟掉面具,捨棄官腔,重拾多年不見的孩子氣的兄長,他會被嚇死還是笑死,還有尊貴的女王陛下,不知道會不會心臟病發!

    「?」眨眼,該死的眨眼。

    面對着男友標準的要甜食投餵的表情,「……好吧,半塊。」敗下陣來,盤算着要怎麼跟牙醫解釋自己的男朋友為什麼在牙痛的時候還吃巧克力蛋糕,他們總是會發現的,不是嗎?

    「還有,,我們是兄弟,個性上的某些部分相似並不奇怪,」似乎有些難為情地咳了一聲。

    該死的有透視眼跟讀心術的兄弟。勾着他的脖子嬌媚(大霧)地笑,「今天想吃什麼親愛的?」

    「翻糖蛋糕威士忌雪糕!」

    「我問的是晚餐。」

    「我說的也是晚餐。」

    「……閉嘴,我說了算。」

    「我要求作為人類的合理待遇,我拒絕當食草動物!」

    「死人沒有人權。死於血糖過高,動脈硬化可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躺在我解剖台上的某些屍體就是證明!」

    「……」

    完勝,明顯的,能夠決定家裏晚餐的人依然是>*******************我是分割線***********************。

    這一切從某天早晨開始,的公寓外面有一個黑色的加長轎車靜靜的停臥着,車窗半搖下,坐在車裏邊,拇指在她的黑莓上飛舞。能透過臥室邊的窗子看到。客廳里瀰漫着溫暖,電視裏低聲播報着bbc的新聞簡報。那堆雜亂的信件傳單被分類放好,的西裝外套和風衣被整齊地放在窗下的扶手椅上,透過合上的窗簾檢視着外邊的街道。他的公文包和小黑傘放在桌上,公文包看來用了很久了,帶着各種痕跡和紋路,手工精巧,明顯很受主人喜愛。這樣一個平靜安逸的早晨。

    「a發信息來說要找你。」邊清理着自己手機的收件箱邊說道,她依然睡眼惺忪,剛衝過澡,所以頭髮還濕着。

    「……」

    「a說女王找你。」

    「……」

    「說女王和首相都找你。」

    「……」

    「s,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

    「……」

    面無表情地盯着床上紋絲不動的緊緊裹着被子的人形包狀物,然後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好吧,那是我編的。」

    「……「

    「不要像個小孩了,快起來換衣服。你要遲到了。」不知道全英國的情報特工看見他們的頭子早上賴床的時候是這樣子會做什麼感想。

    「……「

    「別這麼孩子氣。你必須要起床去上班。「撇着嘴望向看上去似乎不用呼吸的情報頭子,忍住了一腳踹上那團東西的衝動。考慮到這男人在政府里的特殊地位,對某些人來說,他的遲到壓根就是世界末日吧!

    「……「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高興,你的投訴已經送達,並被宣告無效,我真的只是去怡園看望老mike的,並沒有紅杏出牆的打算。」前未婚夫的父親,那個疼愛她的長輩過七十歲生日,受邀請去吃飯,跟即將出任利比里亞大使的前未婚夫聊的太遲,本想住一晚,結果半夜三更一架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軍用起直升機突然從天而降,直接落在莊園的大草地上,吵醒了所有人,還破壞了園丁精心修剪的花木。」別那么小心眼兒了。「

    敢用皇冠御寶打賭肯定知道原因,可他還是派出了軍用起直升機去接她回家,不許她在怡園過夜-----事實證明,任何男人都是小心眼的,位高權重的某人一點沒有大英政府情報頭子的自覺,吃醋吃得愈發沒下限起來,坑地女友也是不要不要的。

    又霸道又愛自作主張,控制狂,佔有欲極強。或許說出來會打破兩人現有的脆弱的平靜狀態,他完全拒絕帶着怒氣上床,而且他比最招人煩的時候還煩人六倍,比如自作主張地把她的臥室當成自己的,比如浴室使用權,比如床的一半位置,比如把兩人之間的異議做成流程圖。

    他的嫉妒不是因為沒有安全感,而是因為完全不喜歡分享。並不是不會包容的所有,他們都是成年人,知道情感總不會事事順遂,偶有口角----通常是牴觸到彼此的堅持,她總是先讓步的那一個。

    如果你下次再這樣,boss就要故意提高政府儲備金以泄憤了。--------a

    瞪着手機上剛收到的短訊。

    為了避免政治災難,金融危機或是諸如此類的大麻煩,快點叫boss起床。--------a

    她向自己的手機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廚房,緩慢而優雅的取出了烤箱裏烤的金黃酥嫩的戚風蛋糕,以不大不小但是保證可以傳達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今天的蛋糕蜂蜜和糖不小心加多了,該怎麼辦才好呢,應當還沒吃早餐,還有也喜歡我烤的蛋糕。「

    不出意外的聽到臥室內傳來了重物墜地的聲音。

    由於大英政府跌下床的時候頭重重的撞在了床邊柜上,不得不用冰塊敷額替他消腫,他還不爽地嘟噥了一聲,「我的蛋糕。你居然要送給別的男人吃。明天我就讓去守燈塔。(可憐無辜的司機躺着也中槍)」

    「知道了,只有你能吃,行了吧,小氣鬼。「給了他一個白眼,心好累,這個心眼能再小點嗎?真是連這么小的醋都吃嗎?看這位糾結的.

    雖然腦袋上鼓起了鵝蛋大的包,以倫敦和大英帝國的和平為己任的蘇格蘭場好法醫&大英政府飼養小能手綻放出了和某大英政府一模一樣的狡詐笑容。

    「心情很好?」大英政府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不會告訴她,昨晚一種妒忌又焦灼的情緒在他體內蔓延燃燒,他的心痙攣着抽緊,他的喉嚨恐慌地收縮。去看老伯爵,這沒什麼,但她外宿的可能性着實讓他焦慮。事實上,他不想承認他連的哥哥們,包括她過世的父親都嫉妒。控制狂啊,佔有欲啊,s居然也有極度缺乏理智的時刻。

    只是微笑着。拉過她,他的親吻細碎耐心:左邊嘴角,下唇的弧度,拇指按在她的下頜上,輕嘆一聲,為他張開嘴唇。

    「你比世界上所有的糖都甜,oft含糊不清的呢喃:「你讓我發瘋……」

    能感覺到他的微笑——得意洋洋的微笑——她真不應該鼓勵這種行為,可是她喜歡他這樣,細碎的親吻被加深,加入一點點牙齒廝磨,溫暖濕潤的舌尖,咬住他的嘴唇直到他笑着投降,這樣地親吻,火熱,慵懶,宛如美酒。感覺被縱容被寵溺,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背,手指在她黑色柔順的長髮間穿梭,讓她仰起頭。

    這親吻該死的美妙!

    她在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時喘息,貼着他的嘴唇對他咕噥一些無意義的詞句。這時他的手機在鋪着柔軟的白色桌布的桌面上震動起來。他對着手機嘆了口氣,則只是歪了歪頭,說,「你知道我不介意的,是吧?」

    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眼神,說,「但是我介意。」他不好意思訕笑一下。「我還不得不告訴你我要出國一段時間。」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但應該不超過一個星期。我會儘可能早點回來。」

    「可能?」嘆息着,頓覺情緒有些低落。「也可能一周以後還回不來,是麼?而且我猜出於什麼國家安全保密法,你不能告訴我你要去那裏。」

    「不能,」抱歉地笑了笑,「但是可以給你帶禮物。」

    「我不想要禮物。」立刻反射性地說,不用想也知道這人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如果是很不值錢的禮物呢?」

    「既然不值錢,那還湊合。」笑起來,靠上前最後親啄了兩下,「但是只能是不值錢的。」

    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把她拉近又一次親吻她——留戀忘返——然後微微拉開一絲距離,說,「嗯,那麼,,等我回來有什麼獎勵,比如完成某些你一直反對的生活小情趣?」他狎昵一笑,鼻息拂到了耳垂上

    「…………」

    良久,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伸手推開他,「s,你要知道,濫用職權在你的辦公室或者政府專車後座進行某種行為是十分不得體的。「

    對面的男人學他弟弟那樣翹起了嘴角,十足的氣人。每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有種某兩人果然是親兄弟的感覺,神奇的遺傳基因。

    ********************我是分割線***********************。

    然後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給正在犯罪現場驗屍的她發了短訊,說他正要出發,隨時可以聯繫他,但遺憾的是他恐怕不能及時回復,甚至也許根本就沒法和她聯繫。有緊急情況的話,隨時都可以找到,而且他會讓查看「不值錢」的準確定義。

    是指便宜的東西-----cc

    重案組大部分的人都在交換着擔憂的眼神,ck似乎在八卦得不可開交。只有探長一臉憐憫的看着她。

    我是。在當地賣的很便宜的東西算不算呢?-----a

    如果你從阿富汗給我帶海、洛、因回來,不管是不是好意你都會被蘇格蘭場抓起來的。-----cc

    第三天.

    拯救世界不太順利?-----cc

    這個宣稱「極其重要的」會議無聊到我只能訴諸於查看我的臉譜()賬號。-------mh

    很高興得知我對你如此重要,以致成為你無聊到死時聯繫的唯一人選。不過我相信苦中作樂你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祝工作愉快!-----cc

    有時候我希望人類實際上沒有看上去那麼蠢。你在做什麼呢?-------mh

    所有信賴你來掌管國家(順便說一下我還沒問你這事兒呢,我覺得我不想知道)的人肯定從未跟你真正交談過.-----cc

    我希望你知道人類崇拜我。在某些文化里我被認為是神。你的案子怎麼樣?-------mh

    很糟糕,倫敦皇家醫院附近發現棄嬰屍體。我現在真的真的需要喝一杯。-----cc

    s有個死穴,她最看不得弱女及兒童受欺侮。她定期去婦女兒童庇護所做義工,見過她苦口婆心勸誡因家暴離家出走的女人自立,「你自幼受父母兄弟鍾愛,學業不錯,也擁有許多尊重你的朋友,即許失去一個不忠暴力的丈夫,也應重新站起來。心底一定有個無法填補的黑洞,失望、傷心、沮喪、羞辱,……慢慢克服,給自己一點時間,忍耐地堅毅地度過難關。「

    也親眼見在法庭上替因怒殺拋妻棄子負心人的女子苦苦求情,」兇手應當繩之於法,但是xx太太悲哀的一生也叫人惻然。曾經一度,她也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躲在母親懷中,聽童話故事,憧憬將來,她叫五月,父母盼望她既陽光又明亮,但她沒能掙脫命運的擺佈……」聲音漸漸低下去。

    整個法庭里靜寂無聲。女性同情女性,最後作為首席法證被嚴重警告,但法官也輕判了那個殺夫的女子。

    的唇角滑出了溫柔的弧度,他慢慢、慢慢地鍵入字句,彷佛一個按壓就需要斟酌千百回。別太生氣,好好休息。------mh

    你也是,晚安。-----cc

    第五天

    犯罪現場,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揉了揉凍得僵住的膝蓋,她剛檢查完那個躺在污水中的女孩屍體,手機短訊提示音又響了。

    行程推遲。當地人很不友好,又迂腐。------mh

    推遲多久?一切都還好吧?-----cc

    回復不到45秒就到了,這說明回復的只可能是>我是。他非常不爽,所以大概一個星期。-----a

    三十秒後又有一條跟進。

    我是。不許在他不在的時候愛上別人。-----a

    哼了一聲,瞪着她自己的手機,凍僵的手指費力地打着字,一邊還想那個可憐的受害者。需要一隻熊貓做賄賂。-----cc

    沒有回覆,這大概說明有事要做——很有可能是去暗殺他們正在訪問的那個不知名的極權國家的高層領袖,她捂着嘴,用力咳了幾聲。

    「你必須去看醫生。rade探長告訴她,他戴着口罩和手套。「要知道半個倫敦城都病了。到處都買不到了。「

    不需要大偵探的演繹法他也看得出,有點發燒,兩頰不正常暈紅,額頭上有層薄汗,他聽得出她呼吸中的雜音。

    「我就是醫生。「說,在她咳了半分鐘之後。「只是流感,」她告訴一臉擔心的探長,「可能還有點肺部感染。」

    「快點回家。cc。」瑟縮地躲開她,就好像躲一個瘟疫病人一樣。

    正想要說,「我還有工作,我才不要回家。」但是卻演變成一系列非常痛苦的咳嗽。

    接下來的五分鐘內,探長和輪流轟她走,「你聽起來太痛苦了,去看醫生!」和「說真的,快離開這裏。回家喝點加了肉桂和蜂蜜的熱牛奶。」還有「你現在就是在用疾病恐嚇我們。」以及最終的,「好吧,我會告訴某人的。」

    最後的下場就是坐在john的醫生接待室里,他看起來比生病的還憔悴。

    「john,我只是輕微肺炎,估計可能還有點支氣管炎。「她嘶啞地說,彎下腰,又一次開始咳個不停,精疲力竭,」給我開點抗生素就好,很快就能康復的。「

    john盯着她看了一眼,說,「我周圍怎麼都是這麼不靠譜的人。」john輕聲和別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伸手架起她。

    「john,我可以自己回家。「勉強說,忍不住又一次咳嗽起來,但是john回復給她的微笑卻那樣真誠。「告訴我地址!。」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還是很虛弱,但是不再難受得站起來就想死了,於是她強撐着刷了牙洗了澡,並隨手套上一件睡袍,走向廚房,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靠在樓梯扶手上,就怕雙腿發軟。到了樓下,她隔着雜亂的客廳,看見john平靜地站在她的電水壺前,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打着哈欠,光着腳。

    「噢,上帝,」反射性地說,「我真抱歉。」她仿佛記得半夜裏john叫醒過她,強餵給她抗生素,還逼着她喝了整整兩大杯水。

    john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她,仍舊睡眼惺忪。他們兩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他才先打破了沉默——呵呵笑着,問,「茶?」

    喝過茶,吃過她常有存貨儲備的巧克力甜甜圈,又咽下一劑抗生素之後,說,「john,非常感謝,你真的不用留下的。」

    john挑起一邊眉毛,「在你的沙發上睡一晚,確保你不在沒人照顧時死掉實在算不得什麼麻煩。」而完全能理解為什麼他的外號是「睡遍三大洲「,當他那樣地對她笑時,這種評價完全正確。捲毛偵探說的對,john天生就無法忍受不對任何漂亮的,尚未絕經的女人調情,他本性如此。

    「就算這樣,」感覺自己臉發紅,把真絲睡衣裹得更緊一點,「你本不需要這麼做的。john,謝謝你,真心的。」她抑制不住一種奇怪但並不完全陌生的感覺,一種後悔的認知,知道這樣穿着睡衣,光着腳和john坐在一起,至少會讓一個人難受。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什麼反應可想而知,她不想提某人充滿佔有欲的愛嫉妒的壞脾氣。

    正在這時,john的手機響起來打破了氣氛。

    「抱歉,」john說,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卻只是眨了兩下眼睛,然後說,「呃——,我想這是找你的。」

    「什麼?」

    「你自己看,」john說,遞過他的手機。

    我是,把手機給。手機屏幕——已經飽受摧殘地裂了縫——上寫。

    還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又一條短訊發來。我是。我記得警告過你不許在他離開的時候愛上別人。-------a

    「噢,上帝啊。」恐慌的捏了捏眉心。

    「為什麼會找你?」john很合情合理地問。

    決定忽視他,因為說「不關你事」顯然不大淑女,而且鑑於她正不得不用john的手機給萬能的世界管家小姐發短訊,你為什麼見鬼的給dr.的手機發短訊?------cc

    我是。你有12個未接電話和45條短訊,boss已經把他最喜歡的那把傘啪得折成兩段,又一個小國要倒霉了..-------a

    請告訴他要冷靜!-------cc

    我覺得我有責任告訴你,如果你在任何方面傷害到了先生,我會被要求去評估你的行為對國家所造成的影響。另外,請允許我善意提醒,我的鞋子可是有着非常細尖的跟------a

    上帝,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秘書,助理還是殺手?--------cc

    john狐疑的四下打量房間,看到書架上按字母排序的鑲着金邊的舊書,他一下子白了臉,表情簡直不能簡單地用驚奇來形容,那簡直就是驚嚇!「噢,見鬼。,你居然跟那個大混蛋同居,」他咒罵道,「不,我很肯定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他可是s,玩弄他人感情操縱一切是他的拿手好戲。「他憤懣的站起身來收回了自己的手機。

    無語,所以說,不能怪捲毛偵探假死,大秀演技卻不告訴他。。

    實在是……作為小夥伴們中的老實人,這麼考驗演技的事情實在是沒辦法帶他一起玩,john的說謊技術和的髮際線一樣無藥可救。

    送煩躁易怒的john出了門,一再感謝他,然後趕緊跑回樓上,在她昨天晚上胡亂扔在地上的衣服里翻出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有12通未接來電和45條短訊,除了前幾條是發來的之外,其餘都是的。

    抱歉沒能接你的電話。昨晚感覺不舒服,john開車把我從診所送回了家,而且還好心的留了一晚,防止我被自己的嘔吐物淹死。希望你們倆一切順利。---------cc

    她發給,因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擾他,如果他不能分神,發短訊是最好的辦法了。

    回復很快。

    我是,他又鬱悶又擔憂。---------a

    一秒鐘後,又有一條傳來,還是>請多保重自己,今天剩下來的談判將變得超級血腥。-------a

    真心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字面意思。

    ********************我是分割線***********************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再次醒來時,她感覺到有人坐在床邊,靠得很近,有人把她的長髮撥開露出眼睛,指尖柔軟的搭在她的太陽穴上。

    「該吃藥了,oft說,黑暗中聲音低沉。

    當她睜開眼睛時,她能看到的只是他的身影坐在她的床邊,窗外的燈光映得他的輪廓隱約成橘紅色,窗簾合上,室內一片昏暗。花了一分鐘她的眼睛才適應過來,她看到的臉上一副寵愛表情,隱約有點疲憊,穿着西裝馬甲,襯衫的袖子被捲起,頭髮散亂落在眼前,而突然感覺到一股遲來的渴望,想念他,就好像他來到身邊時她的身體才剛剛察覺到他離開過。

    「嗨,你好。」她低語道,嗓子仍在微微疼痛。「你提前回來了。」

    「早了沒幾天。」

    「只是沒想到你真的能早回來。我是說,這就是你的工作,一份讓你剛躺下還沒睡着就得起床的工作,一份總是臨時通知你需要滿世界去出差的工作。你可不光是為政府工作,你壓根就是大英政府本身。我本以為你會消失更多天的。」

    靠過來在她的髮根印下一吻,一邊用他的拇指研究着她的臉頰,「我說過我會爭取的。」然後他問,「你想吃點東西嗎?還是你想繼續睡一會兒?」

    「吃東西。我覺得我好像餓壞了。」

    「那你想吃點什麼?」問,仍然撫摸着她,就好像撫摸一隻喜歡的小貓。「。」

    萬能的世界管家小姐立刻出現在房門口,她仍是一身得體的窄身職業套裝,依舊從頭到腳完美的無可挑剔,依舊踩着十幾厘米的細高跟鞋仍舊淡定的如履平地。

    「s打招呼,她的嗓音還有點嘶啞。

    從她心愛的黑莓手機上抬起頭,透過塗着睫毛膏的完美睫毛,看向,「非常血腥。」

    「你夠了。」不悅地說,「送些清淡的食物,然後你可以回家了。」

    「明早10點唐寧街的會議需要我替你改期嗎?boss。」

    決定他對被下屬隱晦地揶揄的忍受到此為止,因為他憤憤地嘆了口氣,又露出了那滑稽的不爽表情,於是立刻踩着華麗完美的高跟鞋,咔噠-咔噠-咔噠地消失了。

    「——謝謝你為我趕回來。」調皮地一笑,並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唇。「嗯,煙味。」

    「飛機上提神用的,我保證我只抽了一根。」的手收緊,火熱地透過輕薄柔滑的晨衣布料,他抓住她,深深的吻她,在她的下唇上輕輕啃咬,輾轉廝磨,帶着溫柔但又傳遞出他的嫉妒佔有欲。從沒想到自己會喜歡這樣,這樣刺激的感情遊戲,但是顯然她就是這樣,因為她也咬回來,並且說,聲音仍然有點嘶啞,但是原因與之前完全不同:「你連john都嫉妒嗎?」

    貼着她的唇,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把這個聲音記在心裏,打算下次貼着他的心臟聽他發出這種聲音。

    「是有點擔心,」回答道,「並且不是沒有正當理由的。你知道他這方面的紀錄可不太好。」他可清楚的記得那位前軍醫數次試圖勾搭他的黑莓助理。

    「這倒是真的。」忍着笑說,「因為沒什麼比肺炎更能讓人情、欲勃發的了——而且,順便說一下,再這樣你也要被傳染上了。」

    「嫉妒,」說,語音低沉,「可算不上很理智的行為,是不是,?」

    「我還以為你們一直都是清醒理智的呢,你們家的混蛋們。」

    他只是把她摟得更緊,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她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感覺到他馬甲上的紐扣和他的重量,於是伸手環抱住他——手指探進他的雙襟馬甲下面,索汲着他襯衫的紋理和那貼近肌膚的溫暖。

    「我們知道怎樣保持理智,」承認道,仍然銳利地盯着她,好像在尋找什麼,而並不清楚他的目標。「而且理智上,我完全不懷疑dr.能照顧好你,讓你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但是——」

    這時他傾身過來,頭壓低,嘴唇刷過她的眼角,擦過她耳邊的脆弱肌膚,貼着她耳下那柔軟敏感的一點,直到開始敏感地顫抖,屏住呼吸,「——但是對你我完全理智不起來,oft在她耳邊低語呢喃,他感覺脊椎微微戰慄,「只要跟你有關,我就又小氣又易怒,想起你我就無法正常思考,而且我害怕,越來越害怕,我會——」

    在喘息,「,」她把臉埋在頸窩裏,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急促而不穩。她知道自己在緊緊攥着他後背的襯衫,勉強支撐着自己。

    「——我會為了你把整個倫敦焚燒成灰。oft終於坦白道,她總是讓他脫軌,他的嘴唇吻在她鎖骨的肌膚上——牙齒噬咬。

    後面的日子還算平靜。

    永遠忙於某個他完全不能談論的事件,坐在他的辦公室或者俱樂部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會議一直排滿整個一周,知道的原因是決定她最新的工作職責就是隨時匯報她老闆的非官方保密的行蹤,比如:

    我是剛剛看着手機里你的照片出了神。-------a

    我是.在(清理手頭的工作)打掃戰場-------a

    字面意思?是不是他辦公室旁邊的屋子裏吊着遲了三個月不肯向女王繳稅的人?------cc

    不,比這還更悽慘些,但boss會在半個小時後在蘇格蘭場門口接你。-------a

    還是剛告訴我除非有他的明言指示,我不再被允許給你發短訊了。-------a

    微笑,她再次很肯定的確認,家家傳的小心眼是現代醫學上絕對無法解釋的絕難病症。

    此刻的他倆並不知道,所謂命運大抵就是,悄無聲息地在心底埋下一顆種子,時間耐心的等它發芽,等到植物的根深深地扎入心臟,再狠狠地連根拔起。

    曾經熱烈,一樣冷卻;曾經激進,一樣妥協。



第25章平行世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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