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淵兒猛地坐起,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麼快就醒了...」
玄武低聲自語,這才過去多久而已,主人就醒了。
「小龜,小白去哪了。」
淵兒左右顧盼,卻沒發現冥霜虎的身影,急道。
「它已經走了。」
「走了...」
淵兒眼睛緊盯着房間內那被破開的大洞,有些失魂落魄。
「它走了,主人你會怎麼做。」
玄武問道。
「一定是賣我丹藥的人做的,我要去把小白奪回來...」
玄武搖了搖頭。
淵兒靠近靈兒,把她自地上抱起來,低垂着頭,輕聲問道:
「那我該怎麼做...」
「以不變應萬變,比起你來,它更不願離開你,你們會有相見之時的。」
「可是...」
玄武感覺自己身體已經變得越來越虛弱了,見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便靈力一收,身體化為一股黑氣,鑽進淵兒左手的胎記...
「主人,若真的不想讓它擔心你的話,你還是變的更強吧...」
「唉...」
......
「這是你弄的?」
「段爺爺,真對不起,我剛才忍不住在房間練習仙術,所以...」
淵兒看着那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的門,不好意思笑了笑。
「....,下不為例。」
段行看着那洞皺眉道。
「謝謝段爺爺,還有一件事,我要去練習槍法,怕到時無法分心顧及她,你能不能暫時幫我照看一下靈兒。」
淵兒指了指躲在身後的靈兒。
段行把目光緩緩移至淵兒身後,見他的後邊站着一個小女孩,並無那隻老虎的身影,也不多問,點了點頭。
「太好了,靈兒,你一定要好好跟緊這個爺爺,哥哥會回來看你的。」
靈兒懂事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不能給哥哥添亂,自覺地走到了那個爺爺的身前,輕喊了句:
「爺爺好。」
聽到這個小女孩這樣叫自己,段行點了點頭,雖並未說話,但他臉上多出的紅潤還是能知道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女孩的。
淵兒滿意地笑了笑,便不再停留,身子閃了出去。
......
永楓林。
「就在這兒練習吧。」
淵兒看着四處寂靜、空無一人的永楓林輕嘆一口氣,按照酋長老的想法,這永楓林是新人的暫時訓練場,一旦新人被安置進百精域,這兒就變得空蕩蕩了,也是一個絕佳的練習槍法的地方。
自儲物袋拿出一塊白色的玉簡,這裏面記錄有宗門的槍法,是上次離開永楓林時裘長老給的,自己一直沒拿出來過。
將玉簡貼近額頭,神識鑽了進去,裏面的槍法便歷歷在目,迅速在自己的腦袋紮根...
......
長槍一握,淵兒閉上了雙眼,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進入最佳狀態...
淵兒猛地睜開雙眼,目光之中露出了認真的神色,長槍提起,用力往前一推,一聲尖銳的破風聲傳來。
「地彈連槍,『擊』,基礎式,主短力,槍勢收斂,槍出百勢,只為一擊..」
「敲,敲極破勁,控距、身巧、善變...」
「鞭,槍頭為敲,槍身為鞭,鞭極軟勁,一線傷敵...」
一滴滴汗水自淵兒額頭滴落,他已經顧不上擦了,因為,他的地彈連宗槍槍法練習終於開始了,他必須全心全意去對待,為了自己,也為了小白...
...
......
萬珍閣。
「怎麼會這樣...」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那隻渾身焦黑的冥霜虎,杜辜的臉色猛地變了,神情更是陰沉下來...
「哼,這都是你的好主意,虧了我那麼多的好靈藥,不僅計劃沒如願進行,還打草驚蛇,換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廢物。」
萬邵目光緊盯那個奇醜無比的老虎,越看越不順眼,終於忍不住了,狠狠朝那老虎腹上踢了一腳,冥霜虎飛了出去,吭都不吭一聲。
「啪。」
杜辜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冷聲道:
「我留它有用,誰叫你踢它的?」
「這廢物留了作甚?」
萬邵捂着自己的臉頰,呼吸變得急促,目光狠毒地盯着身旁那個看起來顯得些許滄桑的修士,久久不說話。
杜辜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冷眼盯着他,身上的威壓盡數釋放,目光射出一絲恐怖的異彩,與他對視起來。
「你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壓,萬邵臉色先是一變,想到自己一個飛升期修士竟被人這般羞辱,堅持着不讓自己的目光移開,聲音低沉道:
「杜前輩,最近你不覺得你越來越過分了?」
杜辜嘴角一挑,不屑道:
「你有讓我不過分的資格麼?」
「噗。」
萬邵往後坐了下去,再也承受不住杜辜的威壓,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哼,那廢物已經被我踢中丹田,按理說...」
萬邵看了看眼前,呆住了,吞了吞口水,看着完好無損站着自己身前的老虎,想說的話硬是噎在喉嚨里。
「真沒想到啊,結丹修為的冥霜虎竟能承受飛升修士的一腳,這樣的話我丹都不需要練了,呵,若不是你身體這般慘不忍睹,我倒是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什麼稀有的變異野種了。」
杜辜把目光移至萬邵的身上,不屑道。
...
......
祭魂宗。
「長老,您從萬珍閣買的靈藥已經到了。」
一個弟子遞上了一個儲物戒,朝眼前之人恭敬道。
「你回去吧。」
那個被成為長老之人拿出那儲物戒,點了點頭。
「是。」
「......」
見那弟子已經離去,那長老謹慎地閃進一個陰暗無人注意的角落,神識一動,注意力集中與那儲物戒裏面了。
「三百萬靈石,還有飛升丹...」
他自儲物戒中取出一截淡黃色的紙條,看完紙上的字後,一道靈力撲上了紙上,將紙條粉碎後,又檢查了一下有無留下痕跡,身影一閃,靜悄悄地消失了...
......
「宗主,不好了。」
外界一道嘈雜的聲音打斷了祭魂宗宗主的打坐,他皺了皺眉,幻化出一道分身閃了出去,站在身影來源處,不耐道:
「是、是宗、宗、宗主大人....」
一個剛入宗的新人看到宗主就出現在自己身旁,內心之激動自然不用說,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祭魂宗宗主抬起了手,止住了那突然變得不知所措的新人,不耐煩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新人終於想起要來通知的事,緩了緩神,整理好思緒,急忙道:
「宗主,剛才宗門不知為何出現了一隻長得奇醜無比的老虎,似是金丹修為,弟子能力不足沒能攔下,就在剛才看到它跑到這兒來了,怕宗主不知情被它劃傷,就想來提醒...」
「吼。」
那弟子話未說完,便感覺眼前一黑,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頭頂,往祭魂宗身上撲去。
「哼,不自量力。」
祭魂宗宗主手一抬,空中便出現一大片的黑霧,將那黑色的身影包裹住,往地上扔去。
「嘭。」
一聲巨響,地上被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那道身影便仿佛沒有聲息了般,再也沒有撲上來。
煙塵散去,祭魂宗宗主定睛一看,那東西渾身黑乎乎的,好像是一隻老虎。
「哪兒跑來的野虎,也敢跑來我祭魂宗放肆?」
那弟子見那東西沒有力氣動彈後,便徑自沖了上去,對着它就是一陣猛踹。
祭魂宗宗主神識掃了掃那隻老虎,竟是還有細微的鼻息...
「你,等一下...」
「是,宗主。」
聽到宗主在叫自己,那弟子停下了腳上的動作,恭敬地跑到祭魂宗宗主身旁。
「這野虎着實有趣,要了也無妨。」
祭魂宗宗主將自己的神識侵入那老虎的身體,很快,自己便與這老虎聯繫相通起來...
「宗主,這麼丑的老虎也能入您法眼,我看乾脆殺了...」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插嘴。」
祭魂宗瞪了他一眼,冷聲道。
「是,是。」
那弟子被他嚇到了,臉色有些尷尬,附和着。
祭魂宗宗主靈力一動,一陣黑霧出現,包裹住自己和那隻老虎的身體,看都不看那弟子一眼,消失了。
見宗主眨眼間就從自己面前消失,那弟子又是害怕又是羨慕,嘟囔道:
「難怪長老自己不敢來,還說我來的話就幫我提升修為,原來長老比我還怕宗主,真是膽小鬼。」
......
祭魂宗宗主收了一隻奇醜無比的老虎的事情很快在宗門傳遍了,幾乎在這件事傳開的不久,祭魂宗內的一名長老在眾飛升期修士的幫助下,在天劫下險些喪生僥倖地晉級了飛升期,祭魂宗也因多了一名飛升期修士而實力大漲,不論是畫倫山的大宗還是小宗都是議論紛紛,對於祭魂宗突然多了名飛升期修士眾說不同。
...
......
「一石二鳥,既增強了祭魂宗的實力,又監視了祭魂宗宗主,好深的心機,前輩手段之高明,晚輩佩服之極...」
萬珍閣,萬邵朝杜辜恭敬抱拳道。
杜辜輕哼一聲,抿了口茶,冷笑着...
「早就聽聞祭魂宗宗主喜愛死寂之物,這次一試,果真如此...」
...
......
地彈連槍宗永楓林。
火紅色的楓林,微風吹過,空氣中便帶上一股淡淡的果香,這是白楓果的味道。
楓葉紛飛,在永楓林的某處,有一個衣着單薄、面容清秀的少年嘴裏正咬着一顆白楓果,手上拿着一把藍色的長槍瘋狂舞動,每一次帶動長槍都能撩起一兩片落葉,在他身旁飛舞。他的動作極快,手中長槍的攻勢更是變幻無常,時而似蛇粘身纏人、時而似虎兇猛無比,攻勢轉換之間,出其不意,近攻可擋、遠攻可破,精妙非常...
「呼,終於大致把這槍法掌握了。」
淵兒停下了動作,手捧着那塞在嘴邊的白楓果咬了一口,任那甜蜜的果汁流進自己的喉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為了把這套槍法招式記住並練好,從開始算下來他竟是用了三個月的時間,這是淵兒怎麼也沒想到的,不過這也與自己不經常用武器有關,把這些招式通過武器施展出來自然有些生澀。
身子疲憊地往後仰去,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路小跑過來...
「爺爺,你再走快些,就快到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