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相聚,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情。一夜暢談,談古論今。嗯,當然,一群粗野的漢子,也沒有多少古今要談的,這是文人的遊戲,是博覽群書知識淵博的雅人的興趣,一群大荒土著,有些修為,也算是能力出眾,卻也是在溫飽線上掙扎的苦哈哈,哪有時間去研究過去,更沒有時間想像憧憬未來。
活在當下,那麼現今才是主要的,活着才可能有機會去想像未來。超越了溫飽線,糧食有了結餘,然後,將過去,無論是自身經歷,還是代代傳承下來的知識經驗總結歸納,加上點自身的觀點,傳承下去,這就有了談古的資本;溫飽不愁,吃喝無憂,精力過剩的人有了大把的時間浪費,怎麼辦呢?憧憬下未來吧,想想明天,琢磨琢磨後天,展望下來年,想像到美好處,沒準還要偷着樂一樂。
可一群漢子,衣着要靠動物身上剝下的皮毛,食物靠叢林中自然生長的生物,無論動物還是植物,一群近似原始生態的土著,有什麼資本去講過去,說未來?
一群人在一起,心中興奮,訴了一番離情之苦後,說的是眾人一起的經歷,講的是分開後的見聞,談論下當下南疆的戰爭,褒貶戰爭帶來的創害,潑灑些同情的淚水,緬懷回故去的先烈。
最後言歸正傳,說道當下眾人組成的部落,一個巫字,蘊含無盡意義,眾人聚合一起,背靠背,抵天災,抗地害,眾志成城,一起發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基業。
問傳挺靜靜的聽着,哦,現在應該叫帝江了,作為問傳挺分式化魂大法形成的獨立意識體,哪怕是蛇身化形,他應該有自己的名字,也確實這樣,大家坐在一起談論時,他便將自己的新名字公佈出來,以免將來大家坐到一起,這稱呼就有些亂了。
現在說清,總比將來遇到麻煩了再說要好很多。
對此,眾人沒有太多表示,哪怕是心中疑惑,沒人去刨根問底,這涉及個人的私隱,誰又沒有點小小的私隱呢?更何況帝江已經將事情的原委描述清楚,當然,具體細節沒有描述,也沒法去描述,這涉及他個人存在的來龍去脈,是存在這世界的根本,他不可能將事情始末一一說清。
眾人很通情達理的沒有去深究,他們心中認可一件事情就足夠了,那就是,帝江是問傳挺,問傳挺不是帝江。他們的頭兒是問傳挺,也是帝江。
聚到一起的眾人,都有修為在身,哪怕是煎熬一夜,依舊精力充沛。迎着初生的朝陽,帶着興奮,眾人散了,打獵的打獵,警戒的警戒,修煉的修煉,一切又都回到原始的道路上,並沒有因為帝江的到來而興奮過度,不知所以。
站在陽光里的帝江,恍若是金色的神人,嘴角微微向上翹着,眼見忙碌的眾人,眼中滿是笑意。
一夜交流,眾人集思廣益,對巫部落的未來發展做出了規劃,剩下的就是大家一起向着既定的目標前進。這需要幾年的時間,甚至更長,或者是幾十年吧。
如今制約這巫部落發展的是人口問題,一群人總共是一百零四人,除了厚土,剩下的不是男人就是男孩,沒有女人,這部落不過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這一代人修為若是不能節節攀升,壽命不能增加,中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時這巫部落也便不復存在了。
世界萬物負陰抱陽,有陰有陽,孤因不生孤陽不長。陰陽是相對存在的,相互依託轉化,女人是陰,男人是陽,只有一方,世界不會得到發展。
存在便是道理。
部落中只有男人,那又怎麼會有下一代?部落又怎麼傳承?
只要修為高,人人壽命增加,眾人不會死亡,部落也就不會泯滅,這也是一種辦法,可誰又能夠保證修為沒有被卡住的時候,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長生不死?
這大荒世界,最長的壽命也便是大武王朝的老祖,這還是大尊境界的強者。正常凡人,花甲年歲便是高壽,築基境界能活百年,煉魄境強者能活一百到兩百不等,合一境強者能活三百壽,尊者境界壽五百,道君者壽增二百,大尊,如今大荒世界已知的最強者,剛剛過了八百年,還能再活多少年沒有人知道。
就是這百十號人,都能夠達到大尊境界,這巫部落也不過是存在近千年的光景,千年後,是否還有巫的存在?若是部落一直有延續,又豈能是千年夠限制的住的?
所以說,現在的根本,是大力發展部落的同時,增加部落的人口,怎麼增加?有兩方面,一是引進外來人口,增加部落底蘊。如今南疆戰事不停,這南疆所在的小部落離的離散的散,消失的消失,只要抓住機會,接收小部落殘留,終是能夠將巫部落發展起來;二是自身發展。怎麼發展?前提還是要引進外援,調節陰陽,使陰陽平衡,有陰有陽,然後自身慢慢發展。
兩個方法都要引進外援,接收南疆散落的小部落。第一種方法方便快捷,部落成員將會混雜,人多了,各種思想都會有,將來調節,徹底融入巫部落需要的時間太長。第二種方法是在開始引進外援,後期發展全靠部落自身調節,兩代人便會徹底成為巫部落成員。只是前期發展較慢,需要經過時間的累積,後期發展較快,部落成員間的問題較少。
兩者各有優缺點,帝江定的基調是先尋找失落離散在南疆的小部落成員,兩種方法一起進行,發展兩年後捨棄第一種方法,優重發展第二中方法。
基調定下來,部落發展有了目標,眾人心中有了方向,有力一起使,有勁一塊上,人人心中如龍,熱情高漲。
「幾年後,巫部落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呢?」帝江面帶微笑,眺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陽,心中有無限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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