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發動機 第十一章 瑞迪挨了巴掌

    二十多名青年球員紛紛朝吉拉爾打招呼，藍胥就在吉拉爾旁邊一同走着，他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出隊友們眼神之中的一絲敬畏和十足的尊敬，主教練的身份，在這些青年球員眼裏，好比是未來的衣食父母，能否有機會上球場，這大部分得看主教練的思路，只有上了綠茵場比賽，才有機會展露自己，在有機會向更高的目標邁進。

    吉拉爾輕輕拍打了一下藍胥的胳膊，指了指球場上的訓練隊友，示意叫他回到隊友群中，吉拉爾可不想着眾多青年才俊的球員面前護短，因為這根本沒有多大的益處。

    藍胥會意，朝綠茵場上飛奔而來，一雙腳跑起來，大步大步地跨，自然跑路的姿勢就格外讓人奇怪了。

    「好傢夥！」吉拉爾跟在後頭走着，他看了看藍胥的跑姿，笑了笑，「真像一頭小獵豹！可惜他不是准前鋒，將來如果能踢出獵豹埃托奧巔峰的水平，那就太棒了！」喃喃完，吉拉爾顯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微笑着朝綠茵場上走去。

    「拽藍！瑪莉亞今天給你講了什麼法語俚語？」

    「哈哈哈…！」

    隊友們開玩笑地調侃藍胥。

    「畢業了！我的法語畢業了！」藍胥舉起雙手，捂着拳頭，仰望藍藍的天空，漫不經心地大喊了幾句，自剛才被瑪莉亞那樣胡鬧折騰蹂躪一番，他終於知道瑪莉亞會中國功夫，會中國功夫倒不太可怕，可怕的是原來她有暴力摧殘男人的傾向，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腿，居然就懷疑別人是想非禮她，真是一個神經病啊！

    「藍！看球！」

    藍胥聽到好友卡斯吼了一聲，忙抬頭，呼哧…！迎面一隻皮球飛馳砸來。

    「臥槽！」

    藍胥潛意識裏急退兩步，停在落球點讓人最舒服的位置，右腳飛出，一個一百八十度地借力，嘭……，擊打着皮球的後受力點，皮球的速度更快了，嘩啦……，朝身後直線射去。

    嘭…

    又是一聲響！

    主教練吉拉爾正低着頭步行，思慮着明天裏爾青年隊和南錫青年隊的比賽，正想得入神，一個踉蹌差點倒在綠茵草地上，頭腦一陣眩暈，又聽到小伙子們樂呵呵笑個不停，於是，跟着苦笑起來，「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欺負我老了不會踢球了是麼？」說時遲、那時快，吉拉爾一時興起，腳起球飛，那皮球在空中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哇哦…！」

    「頭！你太棒了！」

    啪啪啪…

    青年球員們紛紛鼓掌，因為，那皮球居然鑽進了球門死角，守門人嘗試着撲出去，卻被吊了個身後倒，甚是滑稽。

    吉拉爾呆了片刻，享受着小伙子們的掌聲，不過立馬又恢復他那面無表情的常態，除了特別的意外情況，一般他在球員面前，都是喜怒不形於言表的，特別是這這些二隊青年隊面前，他是主教練，他需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他們的大佬。

    …

    「小伙子們！暫且消停了，都過來，我跟你們說個事兒！」

    吉拉爾手一揮，二十多名青年球員稀稀疏疏圍了過來，「很不錯！看得出來，大家的精神倍爽啊！但是…」吉拉爾把訓練中的一些常態理論知識不厭其煩地再次說了一遍。

    「大家聽懂了我的意思麼？」吉拉爾一雙深邃的目光環顧周圍的青年軍，最後把眼睛落在藍胥身上，釋然地點點頭「藍！我的表述是法語，你聽懂了麼？」在公眾面前，一般集訓的時候，吉拉爾對藍胥的稱呼和大家一樣，叫他單姓『藍』，除此之外，其它場合習慣性叫他東方小名『小胥』。

    藍胥一懵，狐疑不已，這麼多人非要問自己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莫不是故意在隊友面前考驗自己的法語發音能力，「頭！了解！」藍胥的聲音很大，大得像個軍人。

    「嗯！」吉拉爾點點頭，「了解就好，不懂的可以問問卡斯！」

    卡斯的一隻手正友好地摟在藍胥的脖子上，「頭！你放心，不是我吹牛，藍的法語講得這麼好，很大一部分的功勞是歸於我哩！天天晚上都是我私自教他念各種語言！」

    「卡斯！你不吹牛會死啊？」藍胥無語地悄聲盯了一下好友卡斯，卡斯的確教了他不少奇奇怪怪的法語詞彙，但大多數都是罵人的貶義詞，比如現在說的『吹牛、會死』等等。

    「很好！」

    吉拉爾將深邃的目光收斂了許多，神情陷入一種意想，他開始佈置里爾青年隊明天和南錫青年隊的陣型和首發人員。

    里爾青年球員共二十多位，八名是本土球員，十幾名球員來自歐洲其他國家，來自非洲的有三名，亞洲的只有藍胥一個人了，正在和藍胥搭肩勾膀的卡斯是里爾市區人，說歸說，藍胥和卡斯走得近，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幸運的，卡斯不僅僅可以教他很多地方言語，一有機會就帶他游離周邊的景區，卡斯還告訴他，等法乙首輪比賽過後，帶他去巴黎xxx玩玩，順便去瞧瞧王子球場，瞧瞧巴黎聖日耳曼的主場，藍胥很想親眼去參觀一下巴黎聖日耳曼的王子公園球場，這賽季，大巴黎可謂是風光無限，眾多球星齊齊發威，輕而易舉蟬聯法甲冠軍不說，更是一雪前些年的遺憾，歐冠決賽2:1絕殺了皇家馬德里，算是圓了伊布拉希莫維奇、扣瓦尼、弟媳、蓬蓬、帕斯特雷、小盧卡斯等等球星的夢想。

    藍胥非常期望里爾重回法甲，期望能在王子公園球場和那些巨星們一決高下！不過！這條路很漫長…漫長…，他很清楚里爾俱樂部目前的處境。

    …

    「卡斯！明天你中鋒！」吉拉爾輕描淡說完，立即把目光轉移到卡斯身邊的藍胥身上，「藍！不用我多解釋，中場的組織由你帶領，我希望你們倆不僅僅在生活中互相親密無間，在球場上，更應該具備超強的默契感。」

    「呃！」

    藍胥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對法語不夠通曉徹底，主教練這話聽起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沒問題，頭！請相信藍和我，我們不會令你失望的！」

    卡斯一巴掌拍在藍胥的後背上，十分自信地微笑起來。

    里爾青年隊vs南錫青年隊，藍胥和卡斯預備首發登場，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主教練吉拉爾先生看來，平時訓練的時候，或在生活上，他們倆之間就表現出比其他人更好的合作默契感，相信在比賽中，他們倆會把這默契帶上綠茵戰場。

    吉拉爾給球員們佈置完明天的首發後，「好了！記住要勞逸結合，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你們各自去忙吧！明天早晨六點，南錫青年隊的大巴車會趕赴到這裏，記住，好好和他們干一場！」

    吉拉爾說完這句話，等球員們紛紛各自散去，他才漫不經心地捋了捋順溜溜的白髮，信步慢慢離開球場，忍不住偶爾一回頭，堅定地朝一個方向豎起了大拇指，這是加油的意思。

    …

    「藍！走，我們去商場買幾件好點的內褲穿，明天的比賽，要穿舒服點的透氣的新內褲，瞧瞧你的屁股，一看你裏面穿的內褲是十塊錢三件的爛貨，早告訴你了！這種廉價的內褲穿不得的，時間長了，你將來娶老婆了，會陽痿，更何況，你這內褲不透風，流汗了不難受嗎？」

    卡斯調侃地扯了扯藍胥的球服，喋喋不休地說了一頓。

    十塊錢三件？

    藍胥氣呼呼地抓了抓臉頰，「卡！你錯了，我身上的內褲是從老家中國帶來的，一百人民幣一件，算歐元的話，將近十歐元了，是名牌，很貴的。」

    「不！我不相信！」卡斯搖了搖頭，「那一定是冒牌，我聽說你們中國的服裝廠大量生產高仿世界名牌的衣服。」

    藍胥沒有回話，而是緘默地承認了這一點，「那又怎樣？鬼知道里爾俱樂部不發內褲穿的，將近兩個月了，我什麼東西都發了，就是缺少你說的高質量內褲，你說我不穿高仿的，還穿啥？總不能叫我不穿內褲吧！那感覺太坑爹了，不穿內褲跑的時候，下面的東西撩得慌啊！呵呵呵…！」

    「哈哈哈…！」藍胥沒法用標準的法語講述出意思，倒也大概讓卡斯聽懂了一點點，頓時開懷地笑個不停。

    藍胥的額外開支十分節儉，之前，他向卡斯借了一千歐元，答應等日後踢球賺錢發達了，必定一百倍償還卡斯十萬歐元，所以，這點錢，他得省着點花，雖然卡斯非常慷慨，但經常借錢並非是藍胥的習慣，他更不會向老家的父母伸手要錢，自己都出國了，一切的生活起居，自己努力得想辦法解決。

    ……

    主教練吉拉爾信步走出訓練基地，來到停車場，準備打開車門回自己的住所。

    「雷！雷！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去找瑪莉亞和小胥了麼？」

    對面不遠處，助理教練瑞迪跳下出租車，大大爹爹跑了過來，他的表情非常苦逼，一隻手還時不時地摸着臉頰。

    吉拉爾呆了片刻，直視着瑞迪，「瑞！你的臉怎麼了？被人打了？」在瑞迪的臉龐上，隱隱約約看到五隻手指印的痕跡。

    「他媽的！」不聽則已，一聽此話，瑞迪怒氣沖沖，「雷！我剛剛去雅堂找你，不小心看到只有瑪莉亞一個人在那裏發呆，我和她沒說幾句話，她就打了我一巴掌，他媽的！雷！這個女人是個神經病，你早該把她解僱掉。」

    吉拉爾的臉色也微微變了，「那一定是你騷擾了她，否則她是不會輕易打人的。」

    「哪裏？我只是對她笑了一下，難道笑也是錯？」

    「哎！我沒權利解僱她，瑞！我不得不和你解釋一下，就連我們的主席米歇爾先生都不會輕易解僱她，多說了無益，你不用多問了，里爾俱樂部球員之外的事兒，我們教練團，儘量少顧問，走吧！明天的比賽，我會讓你臨陣指揮！」吉拉爾淡然地揮了揮手，示意瑞迪一起上車，然後調轉話題，「你的車什麼時候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