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不知何時亮起幾點寒星,冷風徹骨。
大漢看着面前的兩個囚犯,深深的嘆了口氣。
侯靈問「三哥,這可怎麼辦?」
大漢搖頭道「這些官兵太狡猾了。」
侯靈問「那麼大哥究竟被押解在何處。」
風吹過,大漢一個機靈,想起那白袍小將身後兩匹馬上的麻袋,突然醒悟!
這時眾人也都趕到,趙虎道「大哥呢?怎麼不見大哥?」
大漢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眾人見狀,微感不對勁!
人群中有一禿頂的和尚道「三哥怎麼不說話?大哥呢?」
大漢乾脆轉過了身,不再理他們。
禿子有點着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九弟你說。」
眾人都等着侯靈開口,侯靈低着頭喃喃說「劫錯人了,這兩囚犯根本不是大哥。」
沉默……
這群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默契感存在,當他們聽到什麼重大消息時,往往表現不出躁動和暴亂,而是以一種極為冷靜的思維或方法去面對問題解決問題,這一點,很像一個人。
禿子首先嘆了口氣,問大漢「三哥,你出個主意吧。」
那大漢轉過身子對大夥說「咱們這十二個兄弟,在最落魄最失意的時候,承蒙大哥收留並且結拜為生死兄弟,我們跟隨大哥出生入死,都是心甘情願,如今大哥遭到那畜生陷害,身處龍潭,我們卻無能為力,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為天下人恥笑?」
眾人都沉默了。
大漢接着道「若救不出大哥,我牛寶山就枉作金刀寨的人,枉作張建雄的兄弟。」
趙虎道「三哥說的是,這件事辦不好,怎麼能做張建雄的兄弟?」
眾人盡皆贊同。
牛寶山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再劫一次。」
眾人齊聲應道。
天高風急蒼穹裂,
遼闊荒原一線白。
草莽金刀十二義,
龍潭虎穴誓死歸。
蒼穹之上,點綴着點點寒星。月光撒在荒原上,眾人踏着皎潔的月光走着。
突然被前方的人影擋住了去路,那人影道「十二位頭領莫再向前,山寨中有重要的事情等頭領們處理。」
眾人認得是守護寨門的阿強,牛寶山怒道「什麼狗屁事情,能比我們辦的這件事更重要?」
阿強道「重要的很,因為讓十二位頭領回山寨的命令是寨主親自下的。」
牛寶山失聲道「你說什麼?寨主下的命令?」
阿強道「正是。」
牛寶山問阿強,「到底是那個寨主?」
阿強道「金刀寨向來只有一個寨主,那就是南伏虎張建雄寨主。」
此話一出,眾人都心下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牛寶山已經轉身回頭,對身後的人扔下幾個字「回山寨。」
草莽山,山脈連延百里,這座山的名字似乎和這雄偉的山體很不相配,但是曲折的山體內部卻隱藏着令天下武林不容小覷,不能忽蔑的重要力量-----金刀寨。
山頭之上的穹頂有流星划過,這個地方時常能看見流星。
流星是美麗的,但是稍縱即逝,因為美麗的東西往往是短暫的。
隱匿在山中的金刀寨此時也是燈火輝煌,周圍零星點點分佈的燈光此時搭配天空中的繁星,本來就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牛寶山等人已經到了草莽山,他們身上依然披着月光,月光照在他們顫動的臉上。
是激動?還是欣喜?
他們已經登山到了金刀寨寨門門前。
而金刀寨里,卻是異常熱鬧,大廳中央擺着一張大桌子,坐在主位的那人威風凜凜,那是張建雄。
下首分別坐着一個少年,正是衛風。他旁邊的人卻是一襲白衣,飄逸灑脫。
張建雄拿起酒杯道「此次若不是楊先生相救,我等恐怕已在京城的天字號監獄中了,所以這杯我敬楊先生。」
那姓楊的白衣人也拿起酒杯說「哪裏的話,江湖之中誰人不識南伏虎,今日能與張寨主相聚在此已是人生快事,張寨主遭奸人陷害入獄,我等出手相救本是義不容辭。」
說罷兩人都仰起頭,酒已下肚。
白衣人又在酒杯里添滿酒說「那麼這位是?」
張建雄道「這是我的朋友。」
白衣人道「既然是張寨主的朋友,想必也是年少有為,不知如何稱呼?」
衛風道「在下衛風,不足為道。」
白衣人拿起酒杯,「好!沖衛兄弟這句話,我也敬你。」
衛風趕忙拿起酒杯,「不敢當。」
兩人一飲而盡。
張建雄道「衛兄弟,你可知道給你敬酒的是何人?」
衛風道「不知。」
張建雄問,「那麼你知不知道四靈之令?」
衛風眨了眨眼睛,「這個知道,是蒼龍令、伏虎印、紅雀旗以及神武劍。」
張建雄道「北有蒼龍,南有伏虎,紅雀朱旗,玄劍神武,給你敬酒的人是當今九曲山劍宗掌門人楊葉開,此人就是神武劍的主人。」
衛風大驚!沒想到四靈中的神武劍楊葉開便是此人,「久仰久仰!」
楊葉開笑道「江湖上混,混的出名了,帽子也就扣的越多,這雖然不是壞事,但有一樣帽子千萬扣不得。」
張建雄奇道「那是什麼帽子?」
「綠帽子。」
張建雄和衛風都笑了,氣氛慢慢地輕鬆起來,也少了點江湖禮儀的拘束。
張建雄突然道「我有一事相問。」
楊葉開道「請講。」
張建雄正了正神色,『我之前在監獄裏曾遭到我二弟叔子華的謀殺,他說我三弟等人已被囚禁起來,而且金刀寨的三千子弟已投靠朝廷,但今日才發現情況並不是叔子華說的那樣,難道叔子華在騙我?」
未等楊葉開回答,大廳中突然走進一人道「那畜生沒有騙你,我們確實是被囚禁了的,那畜生還想蠱惑我三千子弟投降朝廷。」
說話的是一大漢,後面跟着十幾個人也都走了進來,正是牛寶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