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雄獨自走到牆角,說「我們得儘快出去了。」
衛風喜道「我們能出去嗎?」
「不能。」張建雄肯定的回答。
衛風失望了。
但張建雄繼續說「我們是出不去的,但是到時候有人會讓咱們出去的。」
「什麼人?」
張建雄不答。
衛風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這些死人可怎麼辦?」
張建雄笑道「這你不用操心,一會會有人來收拾的。」
果然,進來了幾名牢卒,慢慢地將屍體抬了出去。
張建雄看着這些忙活的獄卒,突然叫道「酒!給老子拿酒來!」
那些獄卒顯然受到了驚嚇,將屍體抬了出去了以後,就趕忙離開了,再也沒有理他。
衛風說:「你想喝酒?」
張建雄道:「你不想喝?」
衛風苦笑道:「可是這裏哪裏有酒?」
張建雄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一會就有好酒讓你喝個夠。」衛風搖了搖頭說:「你要是能弄來酒,我就算你能耐。」
張建雄突然放開嗓子吼道:「酒!給老子拿酒來!快拿酒來!」原來這就是他的方法。衛風有點懷疑甚至嘲弄起這個方法了。但是張建雄吼叫第二遍的時候,衛風就開始頭昏腦脹起來了,胸口也隱隱作疼。
張建雄對衛風說:「你要是感到不適,就屏住氣神,不要再運轉真氣。」
衛風照做,果然,頭也不昏,腦也不脹,胸口也不疼了。張建雄又開始吼叫,衛風看見牢頂上的灰塵紛紛落下,原來張建雄是挾加內力而發聲的,內力差的人聽到這聲音,身體自然會不適。
突然,衛風的胸口又一陣劇痛,可見張建雄挾加的內力越來越深厚了。
過了一會兒,張建雄停止吼叫。因為有兩獄卒已經抱着兩壇酒來了,張建雄對衛風笑道:「剛才辛苦你了。」
衛風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胸口似有千金重的石頭壓着,喘不過氣來。張建雄見狀,趕忙將手掌搭在衛風后背,將自己的內力傳了過去。衛風立感全身暖洋洋般地舒服。
張建雄問:「怎麼樣?好點了吧?」
衛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苦笑道:「你這招可真厲害,我算服了你了,真不愧是南伏虎。」
張建雄道:「你知道我是南伏虎?」
衛風道:「我聽說過你的名聲。」
「你是第一個聽到我的名聲,而行為舉止表現正常的一個人。」張建雄接着道「許多人一聽我的名聲,就立即虛偽起來了,做作地就像是君子一樣,我不喜歡。」
隨即張建雄沖衛風笑了笑,衛風也跟着笑了,因為他看到張建雄眼裏流露出了友善的眼神,這往往是最珍貴的。
這種眼神傳遞出的關係,以及建立起來的某種聯繫,不會因為時間的沖刷而淡化,反而更加難以磨滅,所以,這是重要的!
只見那兩名獄卒抱着兩壇酒,走了過來,將酒放在牢門外面,人能夠夠得着的地方,然後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衛風走過去拿起了那兩壇酒,又回到原地,說「原來坐牢這麼享受啊。」
張建雄笑了笑,接過酒罈子,打開,醇香撲鼻。
酒過三巡,衛風似乎已有點迷糊了,張建雄笑道「你的酒量好差。」
衛風撅着一張醉紅了的臉說「誰說我酒量差?這就來比比。」說着仰頭又喝了一大口。
衛風抹了抹嘴,說「以你的武功不至於被關在這啊。」
張建雄嘆了口氣道「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衛風也沒有再問。
一個人若是自己不想幹的事,或者不想說的原因,就讓他繼續塵封着,或許有一天他就會心甘情願的給你細細道來。薛煙寒教給他的東西着實不少。
張建雄問「你的武功也不至於被關在這啊。」
衛風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這話雖然與自己問他的話一致,意思卻不相同。
衛風問的話的意思是:你武功厲害,是不至於被關在這的。而他問衛風話的意思是:你武功這麼弱,也幹不了什麼滔天大罪,怎麼能被關在這呢?
衛風也不生氣,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女子。」說罷喝了一大口酒。
張建雄也喝了一口酒嘆道「多情的人卻總是多情。」
衛風也不再說話。
兩人相視沉默。
張建雄突然問「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衛風本想說沒有,但立時改了口道「天聖盟重出江湖,已經將江南神劍門鐵劍門心劍門給滅了。」
張建雄大驚「你說什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衛風答「三天前。」
張建雄本想再問點什麼,但是牢門卻突然打開了。
一個人笑道「在牢獄中竟然也能殺這麼多的人,還有心情喝酒,張建雄不愧是南伏虎。」
這人走了過來,正是那知府馮夕川。
張建雄怒道「你來幹什麼?」
馮夕川道「給你上條枷鎖,你可真厲害,鐵製的鏈子都能崩開。」
張建雄道「你離我這麼近,不怕我殺你?」
馮夕川大笑「以前我確信你會有這個能力,甚至帶着鐵鏈也能制我與死地,但現時卻不行了,你不信試試。」
張建雄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運真氣,丹田處傳來了陣陣劇痛,頃刻間冷汗如注。
馮夕川道「像你這麼危險的人物,不帶條堅固的枷鎖,,遲早有一天會逃走的。」
他身後的幾名獄卒已經將鐵鏈鎖在了張建雄身上,這是精鋼製造的鐵鏈,非凡力能打開, 張建雄已無反抗之力。
一名獄卒指着衛風詢問馮夕川「這人怎麼辦?要不要也上枷鎖?」
馮夕川撇了一眼已經醉了的衛風說「老虎都被抓住了,還怕一隻老鼠嗎?」說着對張建雄說「你好好喝酒吧。」
張建雄看着馮夕川的背影獨自嘆了口氣。抖了抖渾身的鐵鏈,又將那酒瓶拿起,既然已經中毒,再中一次又能怎樣?
酒已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