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留守的士兵顯然沒有想到如此短的時間內,能有人找到乾淨整潔的軍服混入參戰兵團士兵當中,見到是自己的同事,也就放下了警惕。
「前線的戰況怎麼樣?」坐在樹下的士兵嚼着乾糧,隨口問道。
「那些難民多半已經死在巨人的口中,我們是時候準備一下,收拾馬匹撤回內境了......」落在地面上,我收回抓在樹上的飛爪,語氣滿是不屑。
「早就該這樣了,這些難民也真是會找麻煩,當初就死在巨人的口中,我們或許不需要為他們的送死,特意跑上這一趟......」咽下手中最後一口乾糧,士兵拍拍手,將乾糧的碎屑抖在地上,起身朝着自己的馬走去。
無良的跟在幾個士兵身後,我發出幾聲輕笑。
插在腰間的黑金竹短刀出鞘,順勢衝着離我最近的士兵砍了下去。
「你......」被砍中後背的士兵轉過頭,臉上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叫,士兵的身體慢慢倒在地上。
「你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其餘的士兵看着我,拔出黑金竹短刀戒備。
「我在做什麼?」我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當然是讓你們都死在這裏,我一個人安全的回到內境,難道讓你們和我一起回內境,等着你們發現我的身份有異,把我送去軍法處嚴加盤問,判我臨陣脫逃的罪名嗎?」
「若我是你們這些士兵其中的一員倒也無所謂,畢竟你們根本沒有參與到這場戰爭中,沒有資格說我戰場臨陣脫逃......」掂了掂手中的黑金竹短刀,我沖向了下一個目標,「可惜我就是你們口口聲聲所說的難民啊!」
叮......
兩把黑金竹短刀在空中砍在一起,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讓幾個士兵終於意識到問題,擋下我的攻擊,離我最近的兩個士兵來不及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只是匆忙的提起短刀衝殺過來,他們的臉上已經帶上決殺之意。
腳下微微用力,借着身子擰動的力量,我將左手的黑金竹短刀對着身前的士兵攔腰斬出,鋒利的黑金竹短刀就算是切在巨人的肌肉上都能像切豆腐塊一樣,砍在人類的身上更是殺傷力可怖,儘管強於常人的反應能力讓這個士兵避免了被攔腰斬成兩段的下場,可是他的腰間卻還是被黑金竹短刀給斬出一道鮮血橫流的傷口,這種傷勢足以宣判他的死刑。
隨即蹲下身子閃開背後兩名士兵的斬擊,我轉身揮出了手中的短刀。
沿着兩名士兵的胸口,鋒利的黑金竹短刀再次驗證了其殺傷力之強......
「看來你們的實戰能力有待進步,沒想到居然會被我這樣的普通人輕鬆解決掉三個人......」走向最後的兩個士兵,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活着離開這裏,「不過看情況,你們貌似也沒有什麼機會鍛煉格鬥技術,怪就怪你們平時過的生活太安逸,讓你們對自身實力過分的自信和滿足了!」
「等等......」一個士兵退後兩步,好像想到了什麼。
「我們可以不說出你的身份,你只要放過我們,還能享受從戰場上血戰而歸的英雄榮譽,這樣不是也很好嘛!」士兵乾笑着,試圖要說服我。
看着他拿這種理由說服我,我感覺自己的智商簡直受到了侮辱。
「我在任何兵團都沒有實質性的士兵身份,你們會善良的從戰場上救下一個難民會內境?只要仔細盤查就是發現其中的端倪......」他們剛剛還對難民們的犧牲表示不屑,這麼快的改口,就更不用說熟悉他們的人會怎麼提出疑問,「與其相信活着的人,不如相信死人的嘴更嚴實一些,我說的對吧?死掉也只是證明你們不過如此,活下去才有說話的權利!」
弱者只能任人宰割,對錯的結果都是留給強者決定。
這是自古以來的生存法則,從未改變......
順利的解決掉了幾個士兵,我將他們的屍體就地掩埋。
隨手牽過一匹馬,我估計城市中的巨人們也差不多要將那些難民屠殺乾淨了,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情,我騎上馬匹朝着來時的方向奔去,使勁揮動手中馬鞭,我需要儘快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沒有任何耽擱,只是用了半天多的時間,我就抵達了內境。
再次站在宏偉的牆壁前,看着高達五十米的牆壁,我默默的去處備用氣體罐,換下了那個在撤離戰場時就已經被我用的所剩不多的氣體罐。
取出兩個立體機動裝置的控制器,對準牆壁彈射出飛爪,我順利的翻過了看似高不可攀的城牆,因為不在戰時,所以牆壁的守衛機器鬆懈。
「什麼人?」守衛的士兵發現有人翻牆,跑了過來。
「別緊張,只是從戰場上撤回來的人而已......」舉起雙手,我示意自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大部分的人都和巨人在戰鬥中死掉了,最後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倖存者,我沒有繼續參戰,而是撤回來,不算是逃兵吧?」
儘量解釋着自己的身份,我努力讓自己不引起士兵們的疑心。
「是嗎?」守衛的士兵們沒有對我的話產生懷疑,「先跟我們去見一下長官,把你知道的事情描述一遍,我們沒有權利決定馬上就放你進城......」
兩個士兵在和其他人做出商量以後,帶着我走下了城牆。
而消息的傳達之快總是超乎尋常,原本我以為自己在路上準備好的說辭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而就算身份暴露,我也能說服駐屯兵團的長官接受,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最先提出見我的熱敏,卻不是我能猜測到身份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南側領土的最高負責人,皮克西斯司令!
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沒有頭髮,年過半百的禿頭男人時,我甚至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我毫不懷疑只要說錯一個字就會引起他的疑心。
「聽說......」剛一踏進門,皮克西斯的視線便落在我的身上,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一點聽不出遲暮之人特有的疲憊,「你是二十五萬出征着之中首批從戰場上成功撤回來的倖存者,士兵們向我匯報的沒有問題吧?」
「是的......」深知言多必失,我能做的就是少說多聽。
「看你穿的衣服,應該是駐屯兵團的軍服,你不會是從戰場上逃回來的吧?你或許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最討厭的就是逃兵,如果你真的是經歷了浴血奮戰撤回來的士兵,我會給予你起碼的尊重,不過若是連戰場都沒有上,只是看着別人送死,然後逃回來交差的話,我認為下一刻,你就會被我送到軍法處......」放下手中的筆,皮克西斯觀察着我的神色。
能坐在南側領土的最高負責人位置上,皮克西斯自然有獨到的眼光。
「抱歉,我並不是駐屯兵團的士兵,而是參與到戰爭的二十五萬人中,最普通的一個難民!」挺直自己的腰板,我沒有逃避皮克西斯的視線,而是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問題,「想必您也知道,假如是士兵還有避戰的可能,但是難民在上千的士兵看押下,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脫離戰場,然後逃回來的,請您不要懷疑我是否踏上戰場,戰鬥過的事實......」
「難民?你的說法倒是很有趣!」皮克西斯驚訝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可是我的士兵匯報說,你是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翻過牆壁回來的,難民沒有接受過正式的訓練,怎麼可能會用立體機動裝置?」皮克西斯繞着我走了一圈,仔細的打量着我的衣着,「而且你身上的軍服和立體機動裝置是從何而來?不會是戰場上的一個士兵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吧?」
皮克西斯的話,讓我心裏暗暗一驚。
他這是在故意給我下套,如果我承認這是從士兵的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和裝備,那麼他一定會問我為什麼這套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如此合身。
「報告長官,這是我在戰場所在的城市中,駐屯兵團的補給處找到的,以及身上裝備的立體機動裝置,都是在那裏一起獲得的!」只有這麼說才能洗脫我的嫌疑,我大概能猜透皮克西斯話里暗藏的陷阱,「至於立體機動裝置,那是我在戰場上看士兵操作,在獲得了立體機動裝置以後經過短時間實驗才學會的,對於我來說,這套裝備的操作上並不難......」
噝......
房間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跟在我身後的兩名士兵也感覺不可思議,沒有經過訓練的人使用立體機動裝置,我倒是不清楚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立體機動裝置的安全性很差。
「把你的上衣脫下來!」皮克西斯命令道。
脫下上衣交給皮克西斯,他輕車熟路的翻開了衣服內側布兜。
一張鑑定品質合格的紙片被他翻了出來,對照衣服內側繡上的編號,皮克西斯並沒有發現這件衣服有問題,他略帶嚴肅表情鬆懈下來不少。
「的確是我們駐屯兵團沒有穿過的衣服,回頭我會讓人檢查你的立體機動裝置,看看是不是這兩天才使用過的......」皮克西斯將上衣遞還到我的手裏,「你真的只是在戰場上看一遍別的士兵操作立體機動裝置就學會了嗎?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引起我的懷疑哦......」
「我的確是只看一遍,就學會了如何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反正沒有人知道我在戰場上所做的事情,只要咬死不鬆口,那麼就不會受到懷疑。
「那麼你為什麼篤定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呢?」皮克西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似笑非笑,「萬一你是敵人派到我們這裏的眼線,又怎麼辦?」
皮克西斯所指的敵人,自然不會是單說巨人。
人類社會的內部也不團結,這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亦如皮克西斯,他的每一句話都有着另一層的深意。
「如果您懷疑我的身份,可以進行調查,我在八歲左右和我現在唯一在世的親人,姐姐......三笠·阿克曼相遇,在此之前我是被人販子殺害雙親而拐出來的孤兒,在和姐姐相遇以後,是她將身帶重傷,生着病的我救下來的,而在這之後一年的某天,我們的雙親再次被人販子所殺害!」
「隨後我們流浪到歇根西娜,巨人的襲擊讓我們不得不放棄新建的家,坐着脫離歇根西娜的船來到內境,至於這一點也可以從我們同行的一批難民中得到驗證,況且認識我們的漢尼斯先生就在駐屯兵團中任職......」
「我相信只要您能夠確認了我的身份,並且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您就會對我的身份做出肯定,作為南側領土的最高負責人,您的心胸遠比很多人寬闊許多,只要您願意信任我,我絕對會成為人類手中一把利劍!」
沒有任何逃避,當着房間裏所有人的面,我把話說的非常明白。
這個時候,想要驗證我的身份並不難。
可是決定我存在與否的關鍵,卻不是我的身份問題。
而是價值......
「那麼你想要如何表現你的價值呢?」皮克西斯對我的說法很感興趣。
「報名參軍,下一次站在戰場上的時候,我會以一個士兵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斬下巨人的人頭......」看了看皮克西斯的臉,我得先表明自己的立場,「當然,如果您覺得我沒有必要參軍,我的姐姐也是非常願意看到我能夠安穩度過一生的,我和姐姐一輩子種田,更能體現您的仁慈!」
「聽你說話,可真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思維邏輯都太過嚴密,就連我也很難找出什麼懷疑你的理由......」皮克西斯的表情徹底放鬆下來,背靠着椅子,他把手臂放在辦公桌上,「不過既然你說過自己會成為人類手中的一把利劍,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你,我很期待你參軍的那一天,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和期待!」
「下去吧......」皮克西斯揮揮手,似是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沿着熟悉的路走回難民營,當我見到三笠的一刻,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劫後餘生,顧不得旁邊那些人的視線,我衝上去一把抱住了三笠。
三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是在做夢。
僅僅幾天的分別,在她的心裏,或許都已經比得上幾年。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只是簡單的兩句話,不包含任何深意,卻讓我的心頭暖了起來。
「你身上的這套衣服是怎麼回事?」三笠注意到我的穿着。
「這是我在歇根西娜的駐屯兵團補給處找到的,要是沒有這套衣服和立體機動裝置,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最後安全撤離出戰場......」語氣稍微頓了一下,我知道這件事情遲早都要告訴三笠,「我剛剛已經見過南側領土的最高負責人皮克西斯司令,我承諾了他會儘快報名參軍,對不起,這件事情沒有和你商量,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我身為一個難民卻從戰場上安全撤離回來,又沒有什麼表示的話,絕對會引起別人懷疑......」
「沒關係,能回來就好......」再次抱緊我,我能夠聽出三笠話中的慶幸。
「二十五萬人已經全部都死在了戰場上,恐怕能回來的為數不多,真沒想到原本二十五萬人的隊伍,在巨人的腳下竟然顯得這麼脆弱,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悉數潰敗......」或許二十五萬人的犧牲也換回來一些東西,起碼沒有這二十五萬人的糧食負擔,內境的饑荒問題也能立刻減輕不少。
說到底,這二十五萬人之中,沒有三笠,我也沒有必要在意。
「我和你一起參軍吧!」三笠淡淡的說道。
「不可以......」聽到三笠的提議,我立刻就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參軍就意味着要和巨人戰鬥。
我才不會允許三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這次我聽了你的話,沒有和你一起跟着二十五萬人參戰,但是參軍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反對,我不想失去你,下一次,無論面對多危險的情況,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三笠的語氣不容否決,這是她的底線。
抬起頭看了看三笠堅定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是無法說服她了。
「我知道了......」也好,就讓三笠在後備兵的訓練中掌握一些技巧吧。
對她來說多會一些,總比少會一些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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