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爾賽茲小隊 第五章:朝日

    凡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大多都具有徒手搏擊的能力。

    海爾賽茲的成員來自於世界上各國的軍警，兩大旗下組織特別行動小組（sou）和特別探員（sa）之間又有着一定的差距——嗯，如果是讓我來形容的話，我們（sou）負責踹門，他們（sa）負責錄像。

    最低要求都必須是來自某個國家的快速反應部隊，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們在面對恐怖分子的時候以一敵十完全不在話下，加上我的小隊多年的城市作戰經驗，這種狹窄的地形完全就是我們的主場。

    冒牌上尉犯了一個很多沒有經歷過專業訓練的人會犯的錯誤，他為了加強威懾力展示自己已經獲得了主導權，選擇像是一個典型的幫派分子會做的那樣走了過來單手持槍頂着我的腦袋。他的手下也是如此。

    一個真正接受過訓練的人會保持自己至少在對方的1.5米以外的距離，這個距離在對方朝着你撲過來想要奪械的時候你才有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開火——總之——

    我伸出了手，首先是右手握拳迅速抬起直接用小臂撞開了冒牌上尉持槍的左手。緊接着換做左手伸出去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整個人腳尖着地就地轉身右手對着他的臉狠狠地就來了一記肘擊。

    「啪擦——」他向後倒去的同時我用力地扭轉了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92式奪了過來然後迅速恢復射擊姿態遵從莫桑比克射擊法準確地雙扣扳機兩發命中了冒牌上尉身後那人的胸口，將他無力化以後在倒下去的瞬間又朝着頭部補了一槍，緊接着我一腳踹在了冒牌上尉的臉上以防他還想要做點什麼反抗，然後配合其他隊友將剩下的那些反應遲鈍的東南亞恐怖分子解決。

    「呼……小菜一碟，長官」克里斯扭了扭腦袋看向我，十來名假扮成中國軍人的恐怖分子在一瞬間被我們消滅掉，這些傢伙的素質比源還不如所以不難理解為何之前他們會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去戰鬥。

    隊員們從地上撿回了自己的武器然後進行檢查，而我望向唯一的倖存者——臉上有一個大大鞋印滿臉是血的冒牌上尉。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呸！下地獄去吧，英國佬」他帶血的唾沫吐在了我的臉上，而身後似乎被這一幕嚇得有些喘不上氣的漢娜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她上前一步說道：「沒用的，這些傢伙有自己的信念，他們不會配合的」「砰——」

    我手中的手槍火光再一次閃現，這種中國製造的聚合物手槍有着和格洛克十分類似的輕盈手感和可感後坐力，因此我單手開火沒有任何的問題。

    漢娜呆了呆，而額頭被我開了一個洞的冒牌上尉雙眼無神地緩慢自腦後溢出鮮血。

    「他們很可能已經聽到槍聲了」檢查完武器重新回歸到警惕姿態的克里斯對着我這樣說道，而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漢娜——即便我仍舊難以相信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女孩就是那位首席科學家——說道：「哪個方向」

    她瞪大着那漂亮的藍色瞳孔，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顯然對她來說不是每天都能見得到的，但那股超乎通常同齡人的冷靜和克制讓我心中對於她的說法又多信了幾分。

    「這邊」

    漢娜帶着我們從來時的方向返回，走出了石門以後她立馬轉向朝着斜對面的另一個洞窟入口走去，我們以縝密的戰術行動隊形半掩護着她快速地前進着。

    洞頂上的寬大電纜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複雜，在經過一個交叉路口以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每隔半米就有一盞白熾頂燈的更為寬大的通道，而繼續前進着，前面的光芒越來越亮。

    很快，我們進入到了一個大約有三分之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

    「噢，這可真是驚喜不斷」俄國佬用他的大舌頭英文略帶諷刺意味地說道。

    展現在我們一行人面前的是一大堆跟之前漢娜所在的地方一樣的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型儀器和高端計算機——我唯一能想到的用來描述它們的詞彙就是『昂貴』，而在這些呈半圓形佈置的計算機圍繞着的中心點，一個鋼製圓形底架，聚碳酸酯外殼裏頭綠色的led光芒閃爍不停的大型培養槽映入眼帘。

    它的底座上佈滿各種閃爍不停的燈光，還有一些複雜的纜線雜亂地佈置着。

    我皺起了眉毛，因為我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

    其他人——包括漢娜在內也都是類似的表情。

    這裏除了這些機器以外什麼都沒有。

    是的，什麼都沒有。

    除了這些閃爍着led光芒正在不停工作的機械和各種纜線以外，不論是科研人員還是這個巨大的聚碳酸酯容器裏頭本該裝着的實驗體，都不見蹤影。

    「你怎麼想，有人搶先一步了？」我轉頭看向了漢娜，以常識和經驗來判斷的話我無法看出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的跡象，紙質的文本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裏，靠近我們的一台計算機桌子上白色的馬克杯裏頭熱騰騰的咖啡還在冒煙。

    不論如何看起來都不像是急匆匆撤離此地的模樣。

    但漢娜比我更了解這裏。

    「他們轉移了……」她左右看了看然後如是說道：「『信任』似乎還沒發現這裏，我們必須銷毀這些資料」漢娜說着就想要朝着計算機跑去，但我拉住了她，然後看向了俄國佬。

    拉米諾夫完全明白我想要他做的事情，於是他點了點頭，立馬就跑到了那些機器旁邊。

    「只要把整個系統過載讓它們全部燒毀就行了，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慢慢刪除，這是特種部隊的做法」俄國佬用他的大舌頭英文如是說道，而我揮了揮手，山姆跟克里斯一左一右地走到了機器的一旁。

    「讓我們給那些冒牌貨一個驚喜吧」機器不斷地發出越來越高的轟鳴聲，紅色的燈光不斷地警告着內部的超負荷運行，而山姆和克里斯分別在兩個方向設下了闊劍地雷——準備已經就緒，信任的人遠遠比我們要多，但這至少能夠減緩他們的腳步。

    沒有能夠逼迫那個冒牌上尉在無線電裏頭命令他的部下前往錯誤的地點這是一個很大的失誤，但和恐怖分子多年的戰鬥之中我早已見識到了這些有着自己信仰的傢伙可以堅定到什麼樣的程度。

    雖然是瘋狂的傢伙，但是在相當的程度上，也是值得敬佩的硬漢。

    我們迅速地離開了這個場所，在行動的過程之中漢娜告訴我們這裏的撤離恐怕是另一位主任科學家坂本朝日所為。

    照她所說這名日本科學家是最初的研發團隊之中的一員，也是最為熱衷於將海氏病毒用於改善癱瘓病人生活條件的科學家。但在研究成果被美國軍方掠奪以後，她就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以至於最後聯繫了恐怖分子將自己與漢娜二人綁架。

    「我們必須阻止這一切，上尉先生」漢娜小跑着有些氣喘吁吁地對着我說道，而在下一刻我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什麼動靜，反應過來整個人蹲了下來就護住了她。

    「遇敵！！」克里斯大聲地咆哮着說道，一股強烈的氣流從前方漢娜認為應該是他們撤離方向的洞口吹了過來，那之中熟悉的味道讓我明白這大概是一枚榴彈或者是火箭彈在我們的面前爆炸了。

    一些之前聽聞過的事情此刻被我聯繫了起來，我看向懷中的漢娜，開口詢問她：「那個實驗體，他們有為它準備武裝？」

    ——這顯然是合理的考慮，有着超乎尋常人類行動能力和生命力的巨型實驗體，搭配上一定的智力和遵從命令的能力，加之以重型火器。

    「……有誰帶了反器材武器嗎」我反過頭看向了自己的隊員，懷中的漢娜依舊一臉的驚恐，想想大概這件事情並不是她的負責所在，畢竟她是病毒科學家而非軍事——我一把抱起了漢娜然後扛在肩上，身後驚天動地的腳步聲開始逐漸響起。

    「這可不是合適的戰鬥地點，所有人回到那個洞窟」我大聲喊道，同時令山姆和克里斯迅速地把餘下的闊劍地雷都佈置在了通道的兩側。

    我們是幸運的，指揮那台生物兵器的人很可能只是一名科學家而不是專業的戰士，因此佈置在這裏的觸發性地雷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測試對方強度的試金石。

    漢娜發出了「呀！」的聲音終於反應了過來，而我扛着她一路小跑在隊員們的掩護下很快地就回到了那個地方，但剛剛進入克里斯就吼了一聲。

    「遇敵！遇敵！」

    他如是叫道，而配合熟練的我們因為這一句提示立馬就四散分了開來迅速地躲到了那些散發着白煙和電火花的大型機械後面。

    這個三分之一足球場大小的洞穴比起我們剛剛來的時候變得陰暗了許多，俄國佬在過載將機器殺掉的同時也幹掉了很多的照明燈泡，因此躲進了灰暗處的我們立刻就消失在了對方的視野之中。

    那些信任的打手們做了任何持槍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做的事情——用全自動檔位胡亂掃射。

    「噠噠噠噠噠」的連續開火聲在整個洞窟內迴響着，我並不知道這些研究儀器是否足以擋下子彈，因此我把漢娜的身體按得低低的，用自己的身體掩護着她不斷地朝着更深處走去——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陣連續的爆炸聲和緊隨其後的某種大型生物的咆哮聲從身後的通道裏頭傳了出來。

    「噼啪——」『信任』的人安靜了下來，我從儀器的縫隙往外看去，開着手電筒把自己暴露無遺的他們面面相視似乎在疑惑當下的情況。

    另一側的克里斯掏出了不知何時裝上抑制器的手槍，但在這種寂靜的室內環境它並不能有效地除去所有的聲音。克里斯注意到了我，朝我打了一個眼色詢問是否要進行攻擊。

    而我思索了片刻，身後通道之中似乎也沒了動靜，但我不認為那個傢伙會這麼容易地就被殺死。

    於是我輕輕地按下了ptt，用無線電開關打開的瞬間噪音傳出訊號令隊員們『退下』。

    ——那個傢伙到底死了沒有，就讓好奇心滿滿的『信任』的成員們去給我們探明好了。

    昏暗的燈光給予了我們最好的協助，加上之前通道裏頭的動靜，『信任』的人除了留下幾個人在原地繼續搜索我們以外大部分都進入到了那個通道之中。

    這一點顯示出了他們還算有一些紀律和腦子的事實，但也僅此而已了。

    我命令隊員們按捺下來的舉措被證明是正確的決定，此刻這個燈光昏暗寂靜不已的洞窟裏頭就只剩下我們和數量基本對等的『信任』成員。

    事情好像終於回到了我們的掌控。

    我這麼想着，但在下一個瞬間，通道內響起了伴隨着人類慘叫聲的自動武器開火的聲音。

    「……果然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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