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玉大喊的時候,她身前的陣盤驀地亮起一束青光,青光分化,成百成千組合成陣,陣成,仿佛暴雨向利真君撒下!
利真君倒也光棍,見狀不對,甩手就用黑鞭將殷玉捆起對着青光砸去,青光仿佛有眼睛一樣一遇到殷玉就會彎折,然而因為太顧忌殷玉,青光陣的攻擊在殷玉的擾亂下,頓時就亂了節奏,失了開始的凌厲。
沒一會,半數青光就被利真君打散。
然而這些青光是由大陣衍化,沒有破除陣中核心,青光就可以源源不絕的補充,而那主陣的核心,卻可以在萬千青光中自由轉化,這倒是讓利真君想到了殷玉的靈魂轉移法,估摸着殷玉那保命的技巧,就是從她老爹的青光陣中學到的。
這倒是給了利真君不少便利,畢竟利真君為了逮住殷玉,可是已經將殷玉那轉移法陣觀摩研究了好一會了。
青光陣久攻不下,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和利真君的對轟中,優勢越來越弱,在又一次無功而返時,青光突然轉而瞄上了被利真君拉在手中的葉無聲。
&青光攻向了葉無聲,在葉無聲的微縮的瞳孔中,將其瞬間刺穿!然而葉無聲胸膛被刺穿的一刻,卻發出了殷玉的慘叫,眼看着殷玉仿佛被刺穿的篩子一般,青光似乎臨時拼着反噬收回了攻擊,讓殷玉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是這時被鎖定了目標的青光再想要散開,已經來不及了。
陣心命門瞬間被利真君所制,咔擦咔擦,萬千道青光盡皆如琉璃粉碎。
&一個喜歡陰人的修真者,能活到元嬰真君的歲數,一般都會時刻防範着自己被人陰。噬心林主大概久不和人切磋,有些落伍了。」利真君感嘆了一句。
陣盤上的白霧中,猶如投影般顯出了殷久的半身像。
殷久顯然被利真君氣得夠嗆,一出現就破口大罵:「無恥之徒!」
&親!」淒悽慘慘的殷玉見到殷玉的影像,高興地大叫,殷久卻面色鐵青的沒有理她,看向了身後。
被殷玉用爆炸手段梨過一次的洞穴如今非常開闊,仿佛一個能容下十多萬人的巨型體育場,殷久和利真君在體育場的一側,而仿佛比賽用地的中心位置,卻在地動山搖中,被一些從地底爬出來的奇怪人群佔據了。
這些奇怪的人,甚至不知是生是死,而這些人中,那個剛剛還像神經病一樣,在地動山搖的洞穴中,目中無人哈哈狂笑的小少年,不知怎麼突然不笑了,轉而瞪向了殷久,那眼神,陰狠地簡直要將殷久生吃活嚼了一樣,給殷久帶來的壓力甚至比利真君都大,自然也就引起了殷久的注意。
少年眼瞳微縮,似乎在掙扎一般,這時,他一手捂住了自己仿佛有兩副表情般在扭曲的臉,趕忙坐倒在地閉目調息起來。
這古怪的少年自然就是凌淵,在神志恍惚的情況下,凌淵被那火池底下的殘魂拋出的秘典引誘,卻不知那天級秘典還不是他可以消受的,哪怕得到的只是似是而非的刪減版,也差點因為幾句口訣的反噬而撐爆凌淵的大腦。
給凌淵他秘典的池底殘魂,完全沒安好心,就是想要凌淵承受不住秘典的威力神識大損,好方便他奪舍而已。
本來,凌淵還真如殘魂所想,因為消化不了殘魂給出的零碎秘典內容,所有神識已經盡皆被拉入那秘典中神奇的文字法則世界,如果不能感悟其一絲真意,是別想再出來了,直接會在裏頭耗盡神魂而死。殘魂也可以輕輕鬆鬆的佔據凌淵的表意識,並且不會受到絲毫的抵抗,也就不會削弱他本就奄奄一息的靈魂之火。
然而殘魂才得意這麼一會,就發現,在目睹受到葉無聲差點被刺的一幕後,他這具已經沒了主魂的身體也仿佛受到莫大的刺激一般,竟帶動的被拉入秘典世界的凌淵神識,也有了掙脫而出的徵兆!
這可把殘魂嚇了一跳,坐下調息的同時,不忘對着他周圍一個個從地下爬上來的長角巨人下了個命令,去解決那些在他視線所及之處礙眼的傢伙們。
這些仿佛活着又仿佛已經死去的類人魔族,竟然真得順從這殘魂的命令,恭敬地衝着凌淵低頭,隨後就朝殷久和利真君而去。
他們一開始走的時候還搖搖晃晃的,身上的骨頭似乎有點年久失修的不牢靠,在走動中咔哧咔哧地古怪作響,但漸漸的,動作就自然了起來。
才發現此地古怪的殷久,見着一個個朝自己走來的魔族,而且這些魔族雖然氣息古怪忽高忽低,但明顯能感覺曾經都在元嬰期之上。
殷久詫異:「這些是怎麼回事?」
利真君沒有理會殷久的問題,只是回頭看了葉無聲一眼,知道是剛剛葉無聲差點受傷,刺激到了被魔族殘魂附身的凌淵,大概這讓那殘魂的附身出了點麻煩,所以他們才會被盯上。
見這些魔族來者不善,越漸靠近,利真君拉着葉無聲轉身就跑。
殷久也知道情勢不妙,他用來顯身的陣盤一下攝住地面的殷玉,正要將人拉起,殷玉卻被早有防備利真君扯走,拖拽在地。
殷久看着跑在前頭的利真君,架着陣盤追在後頭道:「你是雷罰域的人?為何要與我女兒為難?」
利真君也很乾脆:「我可沒有為難你女兒,我只是見錢眼開,九瓣蓮火拿來我就放了她。你也知道,雷罰域的人都是窮鬼,你女兒自己要帶着巨款和寶貝在我面前晃,不打劫她,那是對不起我自己,說出去我都要被整個雷罰域嘲笑。」
聽到九瓣蓮火的名稱殷久眉頭一跳,然而轉瞬就被利真君的囂張無恥氣笑了:「我久不出噬心林,倒是什麼貓貓狗狗的都敢到我頭上撒野了,你很有膽量!」
&一個元嬰中期,好意思對我說這話?不過是仗着噬心林的噬心鳥群護着你,就把自己封為噬心林主了,要不是你多年龜縮不出,怕是老巢都被人給端了,說來我還真不怕你。廢話不用多說,你要是沒有什麼像樣的手段,你這女兒的小命就不用要了。」說罷,利真君也不管預留法陣被破的殷久,似乎知道他一個影像奈何不了自己,於是一邊逃跑,一邊目中無人地整治被他抓在手中的殷玉,繼續尋找他的九瓣蓮火。
&啊!!」被利真君像抓小雞仔般捏着脖子的殷玉慘叫響起,「父親救我!」
殷久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隨着殷玉的慘叫,殷久的額頭上同樣出現了忍痛的青筋,竟仿佛也在承受着難忍的痛苦。
元嬰真君的感應何等敏銳,利真君立刻就發現了殷久的異樣,不禁奇怪地瞥了殷久一眼,「你莫非和你女兒有什麼心魂相連的秘術,所以才對她這麼緊張?」
&子不要欺人太甚!你若只是求財,我讓玉兒給你就是,你快放下她!」殷久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利真君的說法,就算他着急去否認,利真君估計也不會信,殷久只能忍氣吞聲地尋求和解。
利真君平淡地哦了一聲,突然手一撇,眼睛眨都不眨地殘忍撤掉了殷玉整條右臂,「呲嗤」一聲,從殷玉手臂斷口處噴出的鮮血,濺了葉無聲半身,殷玉突然高八度的尖叫,震得近距離的葉無聲驀然耳一懵。
由於利真君刻意使出的手段,讓殷玉無法轉移靈魂,所以這次的痛苦殷玉是百分百的生受了,尖叫一弱就疼暈了過去。
殷久沒料到利真君會突然有此舉動,猝不及防地猛吐了口血,他原本高抬的右臂竟也莫名奇妙地軟掉下來,好像受了重創一時無力舉起似的。
&殷久一時氣急敗壞怒視利真君。
&呵。」利真君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也不跑了,停在了原地,饒有趣味地打量着殷久,仿佛在打量一個閃閃發光的白饅頭,考慮該如何下嘴啃,利真君誠懇地向殷久道,「我突然覺得我發現的這個秘密,不止值一朵九瓣蓮火,域主大人你說呢?」
沒好處的時候,叫人家區區元嬰中期的縮頭烏龜;看到有好處敲詐了,就叫人域主大人。被利真君扔在身後的葉無聲,對這個沒有節操的利真君也是無語了,無語之外,還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似乎這人……
想不太起來的葉無聲放棄回憶,看了眼那些逐漸追來的魔族,他們身後的凌淵正在打坐,按利真君的說法是凌淵被什麼殘魂趁機附身了,本來還有點擔心的葉無聲,聽到這個就放了心,要知道凡是當小說主角的,哪個遇到奪舍都不會慫,更不用說身懷天罰劫眼的凌淵。
說不定這次的附身,就是凌淵的金手指來源之一,葉無聲猜測。
正在被敲詐的殷久內心暗罵不已,雷罰域被幾域域主聯合驅逐的元嬰真君,儘是些毫無底線的窮鬼瘋子,他們這些不願歸順域主,又沒能力搶下一域佔山為王,平日就像陰溝老鼠似的到處打家劫舍,慣會得寸進尺、敲骨吸髓!
越是退讓,只能讓這雷罰域的惡徒越是貪婪!
殷久吸了口氣,伸手一點腳下的陣盤,陣盤頓時在地面上鋪展開來。
利真君見到殷久的異動,立刻飄然退開原地,臨走還不忘撈一把葉無聲,倒是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殷玉給忘了。
利真君看了眼地面上鋪開的陣法單位,「定位傳送陣?」
葉無聲看到利真君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
殷久雖然一副被利真君氣瘋了的樣子,似乎是失去了理智要親身過來找場子,然而他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一出現,立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殷玉,之後瞬間跳回了傳送陣之中,二話不說就想遛。
然而已經晚了。
&心林主,既然都出來了,又何必那麼急着走。」
&哈,殷久,真是好多年不見了,想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設結界擋住那些聖族遺骨。沒想到引殷久出山,倒是讓我們找到了這個好地方,這次主上的任務定能超額完成了。」
那些從地底甦醒的魔族屍體在結界外將眾人包圍了起來,他們看起來像是殭屍一樣,並沒有多少生前的威能,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挺能唬人,但同樣人數不少的元嬰真君們也沒有慫。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六七個元嬰真君,迅速打斷了殷久的傳送,封鎖了殷久的退路,且第一時間從殷久手中劫到了殷玉,殷久見大勢已去,也沒有徒勞反抗,只是看着女兒的傷勢,面色很不太對。
元嬰真君們互看一眼,也是奇怪。
都知道殷久很寶貝他的獨生女兒殷玉,甚至把自己手下不多的元嬰真君都拿去給女兒當保姆,嚴防死守地保證殷玉的安全,但是大家也預料不到殷久到底能重視殷玉到什麼地步,沒人敢保證在威脅到殷久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他是否還會在乎自己女兒的死活。
所以就算是拿九瓣蓮火這種森羅獄至寶引誘來了殷久的女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將殷玉逼到無法救援的絕境,只是暗地跟蹤着,看着利真君貓捉老鼠一樣的戲弄於她。
那殷玉也不是個等閒的,富貴險中求,若不是遇到的凌淵兩人不受其蠱惑,可能他們這些一直緊緊跟着附有追蹤信號的九瓣蓮火的人,還真的會被她引開,然後只要這其中打了個足夠的時間差,殷玉就能安全地喚出殷久,將她和附有追蹤印記的九瓣蓮火一併接走。
只要到了殷久的噬心林,還真沒人剛說能奈何得了他們父女倆,應該說,到了噬心林,大家第一需要的都是在數以億萬記的噬心蜂鳥下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殷久則是已經成功在那裏建立了避難所的作弊份子。
萬幸利真君識破了殷玉的花招,讓她的努力全部白費了。這也不禁讓追蹤她的人道了聲險。
只是沒想到,到了最後,最讓大家出乎意料的是,殷久和他女兒殷玉的關係,似乎不止是眾人所知的那樣。
心魂鏈接類的咒語,一般只有在一些主僕契約中才常看到,尤其殷久和殷玉的情形來看,基本可以確定是殷玉為主、殷久為輔的契約,才會出現他們現在這種,殷玉受傷卻連累到殷久的情況。
要說殷久這老不死愛女如命所以弄了這種契約,那是沒人信的,他這不是愛女如命,是拿自己玩命!
如果早知道殷久和他女兒有這種聯繫,他們直接控制了殷久女兒,還怕殷久會不露面?他敢不露面,那他們就敢用他和他女兒的靈魂聯繫弄死他,哪還需要這樣暗戳戳地大費周折。
所以,敵人一大堆的殷久,怎麼想,也不像是會主動幹這等腦殘事的人。
利真君帶着葉無聲退到一邊,新出現的幾個元嬰真君,看在他無意中幫了他們很多忙的份上,也沒有理會他,只是圍着殷久防止他使手段逃走。
&心林主,我等也不是你的仇家,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才大費周章地請了你出來,你不用如此緊張。」
殷久倒也光棍:「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如果是根據傳言,想要從我這裏得到離開森羅獄的鑰匙,或者其他,你們是白費功夫了。想也知道,若真有那種好東西,我到手後肯定第一時間就用了,怎會留到這麼多年後等着送給你們?」
問話的元嬰皺眉不信:「你當初七入陵寢尋找森羅獄出路,最後一次和你同去陵寢的人,都說你那次在陵寢中得到了一樣東西。而事實上,在得到那樣東西後,以往最執着尋找森羅獄出路的你,竟從此閉門不出,再也沒到處探索過。你究竟是得到了什麼,才會做出如此改變?若不是離開森羅獄的鑰匙,莫非,你是得到了魔帝陵寢傳承的線索!」
說到這裏,幾個元嬰真君呼吸也不禁重了起來。
&哈哈」殷久大笑出聲,嗤之以鼻道,「魔帝傳承就是個笑話!當年坑死了天瓊州和四海魔域數十萬修者,外加一個魔尊,如此你們居然還天真得想着這個玩意兒。看看你們周圍,這些當年的受害者還不夠你們吸取教訓的嗎?」
幾個元嬰真君互看了一眼,殷久的態度讓他們覺得有點不妙,不過這裏又不是在陵寢之中,就算是殷久的消息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們也頂多是再失望一次,能有什麼妨礙?
&你自己說吧,你到底得到了什麼?同在森羅獄,一條船上的人,好處壞處,都別藏着掖着了,這裏環境惡劣多變,說不定我等能活到何時,這種情況下,還需要什麼秘密。」
殷久嘆了口氣:「你們都好奇我在陵寢中找到了什麼,我其實並沒有得到什麼好東西,不是你們所想的什麼傳承鑰匙,也不是什麼離開的線索,而是一顆蛋。」
&元嬰真君們面面相覷。
&們就從不好奇,我一個元嬰真君,連個像樣的伴侶都沒有,怎麼突然那麼輕易就有了個孩子?」
殷久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一個個探究的視線從殷久身上轉開,落到了還在昏迷狀態的殷玉身上。
一個元嬰真君驚訝地指着殷玉問殷久:「你是說,你從魔帝陵寢中帶出的,是你女兒?」
老實說,大家還真的好奇過。
畢竟,在外界,元嬰真君不容易有後代是眾所皆知的事。
不過到了森羅獄內,有火海之主這種私生子多的能隨便拿去填海的奇葩在,大家也就不太奇怪了。有人研究過,火域的特殊環境,對催生人的情緒欲望,助人孕育都有奇效,就想着說不定殷久是什麼時候到過火海春風一度。
當然,也有猜測殷久閒的無聊自體分裂弄出了一個孩子,畢竟他後來無緣無故的功力下降,要不是仗着陣法和噬心林的特殊,可能早就被趕下一域之主的位置了,就是這,他也龜縮在噬心林域中,十多年不敢踏出一步。
看到殷久真的點點頭承認了,所有元嬰真君都瞪大了眼。
一個元嬰真君問到了重點:「她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和她的靈魂鏈接又是怎麼回事?」
殷久面色有點古怪,似乎還有點惶恐:「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有點晚了,你們沒發現,從剛剛開始,這裏的環境就變得有些不對了嗎?」
不對?
什麼地方不對?
由於附身凌淵的殘魂帶來的地動山搖,元嬰真君是下意識地忽略了周圍一些細微的變動,等發覺的時候,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黃泉!!」
這下,所有元嬰真君都慌了。
無見黃泉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裏是火海區域深處的地方!
眾所周知,森羅獄自存在以來,就到處瀰漫着殺人於無形的無見黃泉,無形無相,無聲無色,仿佛一條看不見的河一樣,把你浸潤在裏頭,在你發覺不了的情況下,就腐蝕了你的修為,靈魂,以至於所有。
火海劍山等七域,卻正是無見黃泉的克星,被稱為無見黃泉絕跡之地。
七域明明環境那麼惡劣,森羅獄所有人卻都得在七域生存。初來的囚徒總以為,把他們分到七域是為了折磨他們,其實並不是,實際上,這環境最差的七域,才是森羅獄所有修者們最後的生命線,也是他們在森羅獄唯一能立足的下腳地。
除了七域,就算那貌似繁華平靜的天魁城,裏頭也儘是傀儡,幾乎沒有活人能待過三天。
無見黃泉現在出現在這裏,如果它繼續蔓延,淹沒整個火海區域,再擴散到其他七域之地,那整個森羅獄都將淪陷,再無一處可活人之地!
葉無聲隨凌淵初入森羅獄的那天,也聽過無見黃泉的傳聞,雖然知道它的厲害,但見了元嬰真君們的臉色,才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要嚴重。
利真君一聽無見黃泉,立刻拉着葉無聲飛到高處,葉無聲被拉得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去看利真君,卻發現利真君的臉色並不像其他那些元嬰真君那樣惶恐不安,仍舊平平靜靜的,這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久!這是怎麼回事?」
&和無見黃泉的出現有關係?這莫非是你引來的!?」
元嬰真君們慌亂地左右退讓,仿佛在避開什麼無形的危險。
&也不知道!我說了,我當初是進入了陵寢深處,得到了一個蛋,但我沒有看到任何人,然而我的靈魂卻被控制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心魂就被鏈接在那顆蛋上,我能感覺到,只要裏頭的生命死掉,我也會死。似乎還有個幻覺一般的聲音告訴過我,讓我把這顆蛋帶離陵寢,帶到我生活的地方,不用我刻意管她,只要保證好她的生命,等她找到了一個東西,自然會放我自由。」在一眾元嬰真君怒目而視下,殷玉也很頭痛,扶着額頭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只是每次想到關鍵地方,就會變得模糊不清。
這時,那幾個元嬰真君設立的用來阻攔外頭那些魔族的防護罩,最先遭殃了,仿佛是一經接觸就被無見黃泉腐蝕了,從下到上的,像是被摸布擦掉一般慢慢消失。
無見黃泉仿佛是從他們這裏蔓延開來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從流血昏迷的殷玉身上……
對了,是殷玉的血!
&她!」
一個元嬰真君發現了殷玉帶來的問題,瞬間就想上去殺了她,但是殷久立刻出手阻攔,「你確定殺了她能解決無見黃泉?說不定是讓無見黃泉反撲得更兇猛。」
&也不能讓這禍害繼續活下去!你滾開,這些事起因都是你,若你還敢阻攔,莫怪我先殺了你!」
利真君:>
無事飄在一邊的利真君,突然好像看到什麼驚奇怪事一般,看着無見黃泉流出的方向叫了一聲。
這一下立刻吸引了所有元嬰真君的注意。
無見黃泉如今已然流到了防護罩外,也引來了外頭那些魔族屍骨的騷亂,這騷亂,卻出乎所有人意料,讓還在殘破的防護罩內為殷玉爭執不下的元嬰真君們大為詫異。
無見黃泉流經那些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屍骨腳下,竟仿佛逐一給這些屍骨注入了活性一般,甚至讓他們本來有些乾癟的皮膚肌肉,都充了氣似得飽滿了起來。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驚悚,仿佛一個個醜陋的鬼,轉瞬披上了華麗的畫皮,變回他們生前栩栩如生的模樣。
元嬰真君們目瞪口呆,在森羅獄待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情況。
活人在這無見黃泉中,就無有倖免地被剝削蠶食,而這些死人入了無見黃泉,卻竟然如魚得水了?
莫非這黃泉,還真是黃泉不成。生人迴避,死者樂園?
&在中心處打坐的凌淵,突然仿佛被入室偷竊的苦主一般怒跳起來,衝着殷玉的方向大吼。
同時,凌淵一甩手,不知道做了什麼,竟讓已經要溜過去的無見黃泉往後倒回。
差點被倒回的無見黃泉殃及的元嬰真君們紛紛遠退,然後就眼看着剛剛被他們圍在中央商議着要弄死的殷玉坐了起來。
這個從昏迷中醒來的殷玉,渾身都有種古古怪怪的氣場,她一醒來,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頭皮發麻的陰冷瀰漫周身。
如今,殷玉的半個身子都融化了,似乎和空氣中那看不見的無見黃泉融合在了一起,她無神的眼,好像被很多莫名的倒影填滿。
這個殷玉似乎並沒有把附身凌淵的殘魂放在眼裏,她一醒來,就觀望一般地梭巡着四周的環境,當她看到了凌淵身後的那個祭壇,喉嚨中立刻發出了重重疊疊非男非女的詭異聲音,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