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人間維和局
且說董宇的身世讓人扼腕,巧合的是董宇和夭拐其實都是h市的人,可以說是老鄉的關係。
董宇和他的母親居住在h市的近郊區一片,那裏的樓房已經有了很長的年頭,當初建造時質量就不怎麼過關,再加上前幾年也隱約聽說過要將其拆遷建造郊區公園的風聲,董宇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夭拐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董宇開了個頭,後面的就好說下去了:「家裏面只有我媽一個人在,又要搬家又要找臨時住的房子,我實在是不太放心,所以想回去幫忙。」
夭拐十分理解的點頭:「這你必須回去的啊。」體貼的又問,「是不是要我幫什麼忙啊?」
董宇的母親是二十幾年前從別的省份的農村出來打工的,之前一直是在a市打工,後來有了董宇,想着要避嫌,又想着在一個地方安頓下來,給孩子一個比較好的生活環境,因此從a市到了h市,在h市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帶着董宇,哪裏有什麼親戚。
董宇點點頭:「我走的這段時間恐怕不能上課,會落下很多課程,你能不能記份筆記到時候借我抄一下?」
&問題沒問題,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夭拐拍着胸脯保證,又補充說,「要是偶爾逃個課什麼的,我就讓安然記筆記。」
夭拐和陶安然都沒有記筆記的習慣,只有在某些老師特意強調要檢查筆記算作平時成績的課才會做筆記,相比較而言,董宇是不管什麼課都異常認真的聽課加做記錄,也難怪董宇要請假回家還要特意跟夭拐說一句筆記的問題了。
董宇鬆了口氣,面上也愉悅起來:「那就太好了,我還怕回來之後把課落下了呢。」
夭拐隨口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咱們也快期末考試了吧。」
&之前看了下校歷,跟以前一樣,公共課和專業課各考一周,大概是從一月□□號開始考公共課,咱們現在大三幾乎沒有公共課了,考試主要集中在一月十幾號,我約莫是在一月七八號回來吧,公共課是開卷考試,到時候畫畫就行了。」
夭拐「哦」了一聲表示知道:「那你就參加完丁夏培的訂婚宴再走唄?」
董宇「恩」了一聲:「我已經跟導員請完假了,現在就買車票,買那天凌晨左右的,第二天上午就能到家了。」
夭拐有些詫異:「那麼趕啊,我還以為怎麼也得等到第二天再走呢。」頓了頓,「對了,拆遷的話,是給錢還是給房子啊?」
董宇:「我家選的是要房子,之前的房子我媽嫌有點小,這次正好趕上拆遷,我媽乾脆添了點錢要了個大點的,九十平左右吧,位置跟現在住的地方差的不遠,說是要在現在小區的地方建個公園,我們換的樓就在公園旁邊,我媽還挺高興的,說是沒事兒的時候還能去逛逛公園。」
夭拐點頭同意:「是挺不錯的啊,換了個大點的新房子心情也好,平日裏吃完晚飯啊或者是周末什麼的,去公園逛逛也挺好。」
夭拐和董宇又說了幾句,陶安然和楊樞才回來,兩人也就沒在說拆遷的事兒,四個人湊在一起說了說明天要上街去買衣服的事兒,沒說多長時間熄燈的時間快到了,楊樞也就離開了>
丁夏培家是c市出名的顯赫,想來在訂婚宴上邀請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物,然而即便如此,夭拐他們幾個也沒想着買什麼太貴的服裝,他們是作為丁夏培的同學去的,壓根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也不必放在一起比較,因此,除了楊樞以外,夭拐他們三個隨便買了件出席正式場合的西裝也就作罷了,你也不能指望幾個男孩子有興趣對衣服挑挑揀揀的不是。
同樣除了楊樞,夭拐他們三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三人中除了陶安然從開始到結束臉色都不太好看以外,夭拐和董宇也都蠻好奇的,不過董宇這種書呆子,沒多長時間就對這種場合厭倦了,跟着陶安然躲到了角落裏,楊樞壓根就不用說了,從一出校門就跟在陶安然的前後左右,根本就沒離開過陶安然周圍,弄得夭拐都有絲怨念——若是以往的這種時刻,明明應該是自己陪在陶安然面前才是。
丁夏培只在最開始的時候跟他們幾個說了幾句話,接下來便被自己的父親拉走介紹給來的客人了,宋安妮也一直站在丁夏培的身邊,陪着丁夏培接見那些客人,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容,跟在夭拐他們面前表現的一點也不一樣。
夭拐不由得感嘆:「果真當初是瞧不上咱們啊。」
他們幾人都呆在角落裏,這種場合本身也不是喧鬧的場合,因此即便夭拐的聲音不大,其他幾個人還是聽清楚了夭拐的話。
董宇茫然的去看夭拐,不太理解夭拐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旁的陶安然聽是聽懂了,不過也沒有心情調笑什麼,只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表示贊同夭拐的話。楊樞的表現就有些奇怪了,難得的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到陶安然身上,而是往丁夏培和宋安妮的方向看去。
宴會廳自然不小,實際上丁夏培之前來說話的時候,身邊還沒跟着宋安妮,之前更不用說了,雖然不管是陶安然夭拐還是董宇,都跟宋安妮有過往來,但是楊樞可是沒有跟宋安妮打過交道的。
而之後宋安妮出現在丁夏培身側,楊樞對其也沒有什麼興趣,自然也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宋安妮的身上,直到現在,丁夏培和宋安妮由於不停地變換位置,從而距離夭拐他們所在的角落越來越近,也是在這個時候,楊樞的目光放在了兩人的身上。
楊樞的臉上明顯帶着迷惑不解,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董宇不會看人臉色,陶安然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注意到楊樞變化的,也只有無所事事的夭拐了。
夭拐本來就坐在距離楊樞不遠的地方,此刻見到楊樞的身側,乾脆離楊樞又近了些,低聲問:「怎麼了?」
楊樞抽了抽鼻子:「我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難聞?夭拐一愣,下意識的也抽了抽鼻子,困惑道:「什麼難聞的味道?你是說食物和香水的味道混合到一起了很難聞?」
楊樞搖搖頭:「香水和食物的味道我還是能聞得出來的,不是那種味道,而是,而是一種……」楊樞使勁兒的去想形容詞,「一種極其讓人難以接受的味道,還好很淡,要不然我就該吐了。」說着,還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我要是現在吐了的話,你室友和他女朋友、不,應該說是未婚妻了,會不會千里追殺我?生氣我把他們的訂婚儀式給弄毀了?」
夭拐沒理會楊樞的玩笑話,想了想,遲疑的問:「從哪裏散發出來的味道?」
楊樞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不清楚,味道真的是蠻淡的。」
夭拐卻是在心裏轉了好幾個彎,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是不是丁夏培和宋安妮過來的時候你聞到的味道?」
楊樞一怔,凝神想了片刻,似乎有點動搖:「確實是,但是跟着丁夏培和宋安妮過來的人也不少,也不能說是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啊,再說了,之前我也見過丁夏培的,沒聞見過這種味道。」
楊樞說的也在理,可是夭拐覺得就是丁夏培和宋安妮不對勁兒。
他可是還記得,在很久之前孔繁權跟着他們去了丁夏培家要吃飯的事兒,明明都上了飯桌,孔局卻突然變臉拉着自己走了,當時還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話,說是讓自己離宋安妮那個女人遠點,陶安然還讓自己詢問孔局緣由來着,夭拐卻是不怎麼想問,再加上之後跟宋安妮也沒什麼交集,這件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徹底忘在了腦後,還是今天楊樞突然說了「有股難聞味道」這樣的話,才讓夭拐想起這件事兒來。
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當初孔局可是曾經說過丁夏培身上難聞這類的話。
夭拐又道:「如果是宋安妮身上的味道呢?」
楊樞顯然聽進去了夭拐的話,皺着眉在思索些什麼,夭拐的目光放在了臉上帶着微笑的宋安妮身上:「你說的難聞味道我可是一點都沒聞到,我想別的人應該也沒有聞到,也就是說在場的人可是只有你聞到了的,你又有着那樣的身份,所以……」
夭拐未盡之意,楊樞是聽懂了的,眉頭越發的皺得緊了,低聲回:「確實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是我之前從未接觸過這般味道,所以並不清楚。」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是孔局在這裏的話,我想他會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夭拐在心底鄙視了一番楊樞,這話還用你說?關鍵孔局他不是沒來嗎?正要開口,夭拐的瞳孔猛地一縮,卻是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