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人間維和局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夭拐磕磕巴巴的解釋,「我,我的意思吧,就是那個,那個龍嘛,恩,我這不是沒見過龍嘛,你又是以龍為食的,所以,所以龍的味道,不是,我是說龍長得真的跟現在流傳下來的龍的模樣一樣嗎?」
說完,夭拐又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對,我問的就是這個意思。」
孔繁權面無表情:「怎麼說呢,既然我以龍為食,那麼龍當然是好吃的,要不然我為什麼吃龍?」
夭拐:「……哦,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孔繁權低頭看看夭拐手中的那本薄薄的卷宗:「那本卷宗的材質,其實就是龍皮。」
夭拐一嚇,連忙低頭去看手中還拿着的卷宗,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之前覺得有血腥味,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啊。」
孔繁權:「……那本卷宗已經是很早之前製作的了,那個時代,龍還不是個稀罕物,在天上飛、在海里游的時候,通常都能遇到龍。」
夭拐疑惑道:「可是我沒見過你吃龍啊。」
說到這個,孔繁權鬱悶了:「現在的龍已經很少了,尤其是在我成為維和局的局長後,就不能夠再肆無忌憚的吃龍,如今不管是龍還是鳳都被保護了起來。」
夭拐嘆息一聲:「是不是因為你們犼太能吃了,以至於把龍都吃沒了。」
&麼可能?」孔繁權否定夭拐的話,「天地間就我這麼一隻犼,怎麼吃也不可能將龍都吃光啊,龍的數量急劇減少,是當初洪荒龍鳳之戰的結果,跟我可沒有關係。」
夭拐:「所以你現在不吃龍,改成吃人類的食物了?」
&不得已。」孔繁權無奈的聳聳肩,「我食量大還不是因為吃不到龍。」
夭拐一想也是,畢竟比起吃一條龍的食量,現在的孔繁權吃飯還是很克制的了,要不然想來維和局早就被孔繁權吃窮了。
孔繁權奇道:「你的想法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兒?知道我是犼之後,難道不應該害怕我嗎?」
這次輪到夭拐鄙視孔繁權了:「我要是害怕的話就不會一直在維和局工作了,早就被嚇死了好嗎?」
孔繁權一怔,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可是是哪裏不對勁兒呢?
夭拐不耐煩的甩甩手上的卷宗:「既然這卷宗上是你的話我就大致知道是什麼內容了,無非就是你今天在天上吃了一條龍明天在海里抓了一條龍什麼的,我不感興趣。」
——這來源於夭拐對孔繁權的認知,吃貨護食什麼的,很符合孔繁權的形象。
好吧,話說到這種程度,其實從始至終大家都誤會孔局了,孔局是個吃貨和護食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吃不到龍以至於每日裏都處於飢餓的狀態下,要想不餓的話,只能選擇大量的進食,也難怪在夭拐的印象中,對於孔繁權一向都是吃飯吃飯再吃飯的印象了。
孔繁權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夭拐一番,沒說話,夭拐被孔繁權看的有點發毛,隨手將卷宗放到書架上:「我們出去吧,這裏的空氣不太好。」
夭拐出了倉庫,孔繁權卻沒立刻跟出去,目光落在被夭拐放在書架上的那本卷宗,揮揮手,卷宗就在書架上消失了,孔繁權的臉上還帶着耐人尋味的微笑,做完這一切,孔繁權才出了倉庫。
夭拐回到寢室的時候發現陶安然臉色有點僵,夭拐心情倒是不錯——知道自己身邊有個能吃龍比龍強的生物,頓時安全感爆棚了——隨口問道:「怎麼了?」
陶安然也沒瞞着:「剛才丁夏培回來了。」
夭拐剛要說話,就看見一個人從陶安然床上坐了起來,頓時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那人卻是楊樞。
這關係已經好到把床給別人睡了?夭拐心中訝異不已:「楊樞?」
楊樞打了個哈欠,抱怨着:「要不是你回來我還能再睡一會兒。」
夭拐立刻反駁:「你可得了吧,安然說剛才丁夏培回來了,他來的時候你不醒我回來你就立刻醒了?」
楊樞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
陶安然看了夭拐一眼:「他說訂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在這個月的2>
夭拐算了下日子,有些詫異:「那不就是在這周六?今天已經周三了吧。」
陶安然「恩」了一聲。
夭拐輕咳了兩聲:「對了,這事兒老大知道了嗎?」
&知道吧,老大還沒回來呢。」陶安然漫不經心的回,「明兒個陪我去買身衣服吧,去參加訂婚宴,總不能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夭拐也顧不上去看上面楊樞的臉色:「成啊,咱倆一起去,還得加上老大吧,老大恐怕也沒有合適的衣服。」
床上的楊樞也插嘴:「我也去我也去,我衣服都在家呢,這裏可沒有。」
夭拐翻了個白眼:「你去幹什麼?丁夏培邀請你了嗎?」
楊樞乾脆從床上爬了下來:「我怎麼就不能去了?剛才你們寢的丁夏培回來我可是也在場的,就順便說了嘴我也想去唄,他可是同意了的啊。」
楊樞這人也真是奇了怪了,他跟丁夏培也沒交情,去了幹嘛?不過丁夏培同意讓楊樞去了,夭拐本也就無所謂:「隨便你。」
楊樞「嘿嘿」笑了兩聲,穿好鞋拽了拽陶安然:「我們去吃飯吧,睡了一覺餓死我了。」
陶安然應了,隨口問了句夭拐去不去,夭拐搖頭說了句自己已經吃過了,陶安然便跟楊樞去了食堂吃飯。
晚上董宇回來的時候陶安然還沒回來,夭拐也沒着急,自打楊樞「纏上」陶安然,陶安然經常有夜不歸宿的時候,通常都是楊樞拉着陶安然出去玩了,剛開始夭拐還擔心楊樞會不會帶着陶安然去一些不太好的場合,明里暗裏的詢問過陶安然幾次,夭拐就放下心了。
夭拐把這周六要去參加丁夏培訂婚宴的事兒跟董宇說了,又說了幾人要明天去買衣服的事兒,董宇都應了,夭拐看着董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便先問出了口:「怎麼了老大?」
董宇撓撓頭,似乎有些難以企口的樣子。
這樣的董宇還真是不多見,夭拐瞬間起了要捉弄董宇的念頭,不過剛興起這般的想法,就被如果捉弄就會被董宇壓着去圖書館學習的後果鎮壓住了,夭拐搖了搖腦袋保持清醒,又問了一遍:「怎麼了老大?」
董宇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吧?我們家最近要拆遷了。」
夭拐瞬間就懂了。
作為一個沉默只知道讀書的學霸,通常都有着或悽慘或普通或平凡或坎坷的身世,董宇也不例外。
其實董宇是個私生子。他的父親和原配感情一直不錯,跟董宇的母親只是喝醉酒的一夜情罷了,所幸不管是他父親和原配那一方,還是董宇母親這一方,實際上都是不錯的人,董宇的母親也承認,董宇只是喝醉酒的產物,將董宇生下來的原因,也不過是她體質不宜打胎,若是打了胎,恐怕以後就再也不能懷孕,不過即便如此,董宇的母親對他也是十分疼愛的,因為怕結婚了忽視董宇,一直到現在都是獨身一人。
作為董宇的親生父親,對方也算是盡到了養育的責任,雖然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但是不管是每年的生日禮物,還是每個月的養育費用,對方從來不曾少過董宇,其實這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就連董宇也清楚,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而身為他父親的原配,也是個十分和藹溫柔的人,對於出現董宇這個意外,她並沒有過多的怨恨自己的丈夫亦或是董宇及他的母親,也並不會因此苛待給予對方的費用,當然,她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找董宇和他的母親。
這也是正常的,即便再大方的女人再溫柔的女人,只要她喜歡或是深愛自己的丈夫,她都不會希望見到別的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尤其是她還是個穆家的當家主母。
董宇和他的母親對此也都能理解,從來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僅有的交集也不過是每個月銀行賬戶上打過來的養育費罷了,董宇的姓也是從了母姓的。
董宇和他的母親的生活並不算富足,對方打過來的錢收是收了,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商議好了的,也不過是僅能維持董宇的生活罷了,這也是董宇的母親執意要求的,她當然可以藉機要一大筆錢,畢竟男方是有名的富貴人家,但是董宇的母親讀書不多,卻也是個有自己原則的女人,她認為撫養董宇是雙方都應該盡的義務,然而她並不會因此去要過多的錢來過富足的生活。
董宇十分敬佩自己的母親,他跟在母親的身邊,也成長為了這般的人,所以即便他的親生父親很有錢很有勢力,董宇也沒有動過絲毫要攀附對方的念頭,他是真正的中國式讀書人,在這個社會上抱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這也是董宇很不合群,夭拐也十分喜愛和敬佩董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