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宅前傳 五十八

    煎熬啊。

    大聖照樣是一言不發地在自己的電腦前揮灑青春，時不時地停一會兒抽根煙啥的。我操，中華……大聖的手中是中華！現在唯一確定的是大聖肯定中彩票了！

    果不其然，大聖同學的中華被發現以後，大家很慷慨地讓大聖請客抽煙。我總覺得吧，都是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才會讓兄弟們過年；所以我覺得大聖會不會又策劃着什麼和人打架的事情。

    我估摸着大聖的目標只有一個。

    光頭啊光頭，你小心點吧，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大聖。

    她自己閒着無聊，開了一個小號上線和我聊天。現在該是我的時刻了，我臉紅心跳地問她，這個禮拜我是否可以過去。

    "你過來幹什麼？"她明知故問，不然就是這麼長時間了，開始回歸純潔。

    我心裏想說，gan你，但是我沒有敢。"我去看看你呀，要是晚，你可以收留我一夜嗎？"

    她就笑："頭好啦？不流血啦？看你以後還敢去打架嗎，再打架就不要你啦。以後別理老大他們！"

    我心想這也不是老大的問題啊。但是現在要的是趁熱打鐵，於是我念叨，行。

    約好了時間，美得不行啊。下個周末我過去，準備好好的……嗯哼哼。

    大聖偶爾看看打電話的我，但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應。

    "大聖他怎麼樣了？你們沒有再亂來吧？"她很明確地問重點問題。在她眼裏，大聖就是一個危險的源泉，從來都是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

    "沒有沒有，大聖現在天天很專業地帶着我們刷競技場。"我看了一眼大聖，大聖聽見我提到他的名字立刻豎起了耳朵，"現在大聖已經帶領我們衝擊1700了。武器要到手啦！"

    大聖滿意地點頭。我滿意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不是我說你們，寧可玩玩遊戲就算了……別總是惹事……為你們好……"她的語氣很欣慰，"知道不？我們學校最近就不太平，老出事呢。"

    "有人跳樓啊？"我打趣。

    "沒，有人被扔下來了。傷得還挺重。"她說，嘆了口氣，"你不想以後也被人從100層樓上扔下來吧？"

    我琢磨了一會兒，坦白地說，不想。

    "老實點吧，跟姐姐好好魔獸。"她笑了，覺得嚇唬住了我很有成就感。

    放眼一望，我們好像從沒有這麼平靜過：天天早晨睡到中午，中午玩到晚上，在遊戲裏積極向上在迅雷里積極下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足。好幾天沒有和任何人起衝突的生活，真美好。

    大聖滿足地抽着煙，似乎很享受現在的一切。

    "1700！"這是大聖現在的口頭禪了。我們紛紛表示一定追尋大聖教主的腳步，勇往直前。

    一群sb，其樂融融。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多好。

    但是大聖的錢包里有一疊疊的錢，100元的大鈔。這明顯就是告訴別人"我犯罪啦"的表現嘛。

    希望萬一大聖被警察叔叔帶走了，千萬不要提到我的名字吧。

    12月14日倒數第八天代練神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我不好形容，給我的感覺，每個代練都是2擋進競技場，然後寫輪眼，然後卍解，再然後小宇宙超頻燃燒，溫度幾近自焚。我們完全是湊數拉後腿的。

    "你進了競技場就當是在玩dota好了。"大聖和我說。

    我一臉的從容，本來老子就是當dota玩的。順便一說，我玩了半年的平台，目前等級依舊是一級。

    但是代練也不是萬能的。比如我和大飛揚同時上場的時候，見什麼隊伍都會被噴下來。用代練那哥們的話說，就是"那個法師和那個獵人，是雙開吧？"

    我和王導很囧，為了維護尊嚴我們忍痛承認我們是雙開。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玩得不錯啊！獵人還有輸出，法師關鍵時刻還能冰箱呢！"代練真誠地讚許着我和王導。

    我不知道王導在宿舍的表情是啥，反正我是無地自容。

    大聖樂得不行了，對着劉高玩的宿舍喊："王導和右子合體啦！"

    我的腦海里全是阿爾薩斯的最後一句話：now，weareone。

    不管怎麼說，這幾天的生活啊實在是太美好了。晚上有人帶着打競技場，白天的中午大聖經常帶着我們一干人出去腐敗。快活似神仙天天中華煙，我們覺得大聖——不，暴發戶大聖——真是好人啊。

    然後就是傳來了噩耗：跳樓自殺的那個小子家長來了學校，一口咬定是孩子在學校受了欺負而尋短見。上面既然要追查，必然就是開始大範圍調查那個小子生前的一系列活動。整個學校傳得沸沸揚揚，聽說這小子先後在半年裏被12個女生拒絕，好不容易成了一個，不到半個月對方後悔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被"逼"死了。

    大聖和劉高玩李高玩在宿舍看着我打競技場，說着這個年輕的生命。"傻孩子。"大聖嘆氣，"以後的人生他就會知道，世上只有菊花好。"劉高玩李高玩一面緊緊地捂住自己的***一邊點頭稱是。

    哦，我們現在的等級是1750了。所有人。

    大聖的錢如同取之不盡用之不絕；我們眼見着大聖的錢包空了，他下了一趟樓，上來時又成暴發戶了。來回一趟不過10分鐘。

    "大聖賣身去了。"我們普遍認同了這個看法。尤其是昨天大聖去樓下的時候，巧遇我們40歲的女輔導員，我們發誓，那個平時凶了吧唧的女魔頭見到大聖竟然熱情地打招呼並且和大聖並肩前行——姦情啊！熟客啊！大聖已經滲透進敵人的組織啦！

    為了錢，大聖的第十六次處男，失去了。

    好了，繼續說我們的競技場。1750的等級我們都很滿意，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我們分不夠……等級夠了分不夠確實是比較尷尬。以前等級不夠還好，如同有jb沒套；現在等級夠了我們就悲劇了，如同有套沒jb。

    總之我們不夠男人，因為我們依然沒有s級的武器。

    不得不說我們和冷血家族在1748時巧遇一場，對方開始的時候很緊張，但是隨後看到了大聖和劉高玩的名字……我甚至能聽到屏幕的那一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不過我們就是踩着冷血家族的肩膀邁進了1750的行列。

    情況是這樣的，當對方看到了大聖時，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你賣號啦？"

    在得到大聖的否定回答之後，對方很驚訝地問："沒賣號你怎麼可能上1700？"

    在雙方互相挖苦埋汰人身攻擊互挖祖墳之後，我們這邊已經幹掉了對方的牧師。大聖在ut里一直興奮地喊"干那個法師干那個法師——

    該！操你大爺的"，一場驚世駭俗的戰役圓滿地落下了帷幕。大聖成功地干擾了對方的指揮：對方其他4個冷血家族的人在ut里等着法師發號施令。結果聽到的都是"操你大爺""日""你才是外掛呢""不可能""別裝了""你要能上1550都是奇蹟""拉到吧"。

    我們很堅定地聽着大聖從容地一句一句回罵對方。

    公會裏晚上就咋呼開了，都傳說在老d的帶領下，我們幾個垃圾便當隊走進了1700的行列。

    就連玩小號的她也聽說了。在我們服務器，技術不好的一共也就這麼幾個人，我們幾個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說：爺是玩pvp的！

    她只是問我有沒有耽誤學習。我心想，必然沒有啊！我學習怎麼會耽誤呢！作為一個小學三年級得過一次三好學生的良好少年，心裏全是建設祖國的美好憧憬，區區一個競技場，我怎麼就會沉迷了？

    "那就好，萬一考試沒過，你就後悔吧你！"她笑着和我說。

    哎呀，生活真甜蜜。

    有一個老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甜蜜的；問題是在一群光棍中有一個老婆……時不時地看一下手腕子，假裝驚醒地說"哎呀，都這個點了，我得和老婆打個電話"，然後在一群嫉妒的眼光中離去，真他媽瀟灑。

    我確實是這麼做的。旁邊的禽獸們聽着我在那裏幸福，都是一臉的不爽。突然，劉高玩大喊一聲："右右，今天下午那個找你的女的是誰啊？"

    她在電話里一愣，我也一愣。

    "就是的，也不介紹介紹，天天晚上聊到3點多，也該讓兄弟們認識一下了吧？"李高玩繼續接嘴。

    一群禽獸立刻眼明手快地開始胡編亂造。

    她在那邊靜靜地聽着這一切，然後問我，是真的嗎？我焦急地解釋着，然後期待地看着大聖。

    大聖很從容地說："右子！那個女的給我打過來電話了，問我你和誰電話呢，這麼久也打不進來！"

    我操。禽獸們。

    掛電話之前我被迫點頭哈腰，她才勉強相信我。

    "破壞別人的家庭和諧是一種傳統美德。"大聖看着我，意猶未盡地說。一切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