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要擒住夏家的祖靈,然後挖掘出他需要知道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夏武雀更為緊張,也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意識一陣的模糊,等他醒來後,夏武雀大吃一驚,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成為了祖靈的一部分!
同時他還感覺到了阿獵的意識就在自己的身邊圍繞着,但夏武雀一愣之後很快恍然,這一定是祖靈覺得不支後,就把自己和阿獵這兩個和他最「親近」的後輩的神識以及巫力調集徵用了!
和他想的沒錯,祖靈確實是這麼幹的。
三合一後的它渾身的傷痕全部自愈,不僅如此,它還超出了過去半成!
然後再度強悍起來的祖靈這就回頭向對方又一次的撲殺過去.
原來我已經如此強大,強大到居然擁有了我夏家祖靈一半的本源力量,體會到自己真實級別的夏武雀心中悲喜交集,他很為自己自豪,只是身在局中的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麼去做才好,只能渾渾噩噩的仿佛一個純粹的旁觀者一樣,坐看祖靈調集着自己的本源之力,瘋狂廝殺。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在一輛疾馳着撞向山崖的馬車上一樣,可惜他連跳車的機會也沒有,因為他已經成為馬車上的一個輪子。
阿獵突然拼命掙紮起來,但一股霸道至極的神思很快就將它鎮的安分了下去,當阿獵掙扎時,夏武雀趕緊告訴它別給祖靈添亂,一切順其自然,可能是他釋放的溫順為祖靈的神思感覺到了吧,一陣冷風過「過體」後,夏武雀忽然就能透過祖靈的「眼」感覺到了祖靈的整個識海世界。
這是和他上次那種被動的複製完全不同的感受。
如果說上次他是個竊賊的話,那麼這次他就是在主人的許可下公然的登堂入室了。
所以夏武雀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祖靈對自己識海的那種細微到每粒星辰轉向速度的恐怖控制力,這是一個他從未曾接觸和知曉過的境界,擁有任族巫記憶的夏武雀知道,放眼整個蠻荒絕無巫者能有他這般的遭遇。
當擁有這樣的感知經驗後,他假如還能活下去的話,那麼遲早有一天,他對識海的控制就將達到一個可怕的境地,他施展出的巫術也將因此穩壓任何的同階,因為對幻境的控制越細緻巫術的質就越高,只是,他還有以後嗎?
這時的宋覡卻也遇到了麻煩,他因為祖靈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忽然落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
任何的強者都有着一顆脆弱的心。
所謂的脆弱,是指太過強大的他們,已經忘記了失敗的滋味。
另外任何的老人,都會有一顆敏感的心。
所謂敏感,是指閱歷太深的他們,往往無法接受世上竟然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一旦遇上他們就會疑神疑鬼.
比如這強橫年老的宋覡。
本想擒住夏家祖靈的宋覡沒有預料到這隻新的祖靈在即將落敗時,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底蘊支持,可他並不知道這股力量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所以宋覡因此開始疑神疑鬼。
更致命的一個問題是。
他要是不徹底擊敗對方的話,就無法離開這片敵人的識海。
然而夏家的祖靈現在雖還不是他的對手,但已經再不可能為他從容壓制,也就是說,強悍起來的夏家祖靈現在已逼的他不得不出殺手了。
只是滅絕一個族巫不過是去這世上一人,在蠻荒的生死輪迴里,族巫也好巫正也罷,三途河上無區別,但滅絕一祖靈卻必定會驚動崑崙,而一驚動崑崙,他就必定會為宿敵發現!
這仿佛就是一個死結,牢牢的扣住了越發懊悔的宋覡,對局勢失去控制後的他不禁心神大亂,他開始擔心自己的妄為也許會驚醒該死的宿敵,因為他知道,要是自己在這種狀態下為對方發現的話,那就將.
在江疑的命令下,浪沙城的兵丁們已將大捆大捆的食物堆積到了他們遠處的海灘上,並且還有不少的水族巫者正在用法術為夏家建築着避風遮雨又堅固耐用的珊瑚屋。
和陸地上的巫者們近乎風餐露宿的生活方式不同的水族們,建築的藝術已經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
不是礙於蠻荒和水族的約定,他們早就想在岸上也施展施展自己的才藝了。
現在他們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又是為少侯的兄弟兼救命恩人做事,因此他們干起活來更加的不遺餘力,於是不多久,藍天碧海之側的雪白沙灘上就矗立起了一棟又一棟的五顏六色的,或如田螺,或似礁石,總而言之各種形態的美麗的珊瑚房屋來。
每棟房屋都可容納五六人居住。
夏家有千人,因此要有房屋二百餘棟,這工程量說起來雖大,但架不住蝦兵蟹將眾多,也就半個下午的功夫,蠻荒有史以來的第一處海邊別墅群就這樣形成了。
但在水族忙碌的時候,江疑卻顯得很不安。
因為夏武雀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與此同時夏家上下也在不安着。
因為他們族內現在最德高望重的宋覡,竟然渾身冰涼呼吸微弱,偏偏他還死死的抱住那根突然變得滾燙的夏家祖旗不放,夏武雀不在,其他人都素手無策。
連常大巫親自出手也無功而返。
且不管他怎麼努力,他竟都無法走進宋覡身邊三步內。
他知道這是強者的巫力外泄導致的現象,但他絕想不到這是宋覡自身的巫力外泄造成的結果,他只能認為,這是任族巫的祖靈又起了什麼么蛾子了。
「看來我的境界雖到了,但還是不夠,我要繼續努力。」
實際年齡都七老八十的常大巫,在遭遇死去的敵人這樣的羞辱後,暗自發狠,隨即他就對夏家子弟們感慨道:「能有這樣的老覡守護着你們,真是夏家的福氣啊。」
眾人自然點頭稱是。
可要是他們知道真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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