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祖靈識海里的戰爭還在繼續。
幾番猶豫後的宋覡終於做出了決定,他覺得無論宿敵會不會因此驚醒,他也不能再在這裏耗下去了,因為陷的越久他就越危險,所以他開始用盡全力的進攻起來。
隨着他的發狂,夏家祖靈的識海徹底成為了一片狂瀾之所。
這也就是夏家靈旗越發滾燙的原因所在。
本身實力畢竟不如對方的祖靈,在他拋棄幻想橫心狂攻下支撐許久後終於再度的節節敗退下來。
而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祖靈再也沒有任何的後援幫助了。
在宋覡的攻擊下,和祖靈同體的夏武雀只覺得神識一陣接一陣的劇痛,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徹底的完了,偏偏無論他怎麼努力告知祖靈,可以怎麼去對抗對方的巫術,它也當沒聽見一樣,只顧按着自己的方式去笨拙和對方咬打撲擊。
雖然有各種不服的吶喊嘶吼驚天動地,但它就是干不過對方,在宋覡真正發狠後也就小半個時辰,它便失去了識海大半的控制權,自己的身體也由三頭再度變成了兩隻半.
「它使冰你用火啊!」
「幻化岩石對抗!」
「盤起來,他俯衝下來了!」
「躲啊!」
「他媽的,你是豬吧!」
夏武雀嚷嚷了半天后終於不幹了,他想,說起來還是老子吞了任族巫的靈才給了你進化的機會,要算股權的話,也該一人一半,憑什麼總是你這混賬說了算?
在他看來這祖靈簡直就是頭不可理喻的蠢貨,這樣的傢伙居然也配做夏的先祖之靈,扯吧,原始部落有圖騰崇拜,也許這鬼東西就是條普通的大蛇,常年為獸皮裙們崇拜,結果不知怎麼開了竅了就被收入崑崙模式,然後才被撥給夏家這支分佈做祖靈的吧,要不然,它怎麼會這麼的不知變通。
想的火大兼局勢危急,夏武雀不再管它還在和敵人廝殺,乾脆操縱自己的神思向它的神思撲去,試圖自己去主導戰鬥,感受到內訌的夏家祖靈本能的第一時間回擊,於是,它殘留下的兩個腦袋竟突然互相撕咬起來。
見此情況,宋覡不由大喜,他雖不知道原因,但經驗豐富如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良機,因此宋覡立即加速了對夏家祖靈識海的控制吞噬。
祖靈就此對局勢徹底失去了控制,可它的雙頭猶在互咬中.
在這種毫無打攪的情況下,老道如宋覡自然很快就掌握了夏家祖靈的全部識海。
對他來說,只要掌握就能複製並進行演繹。
所以,他只是神思一動,祖靈的識海里那些巫力亂流就開始平穩下來,無主的巫力在得到新的統治後,順服着他的意志,很快就轉化為過去的常態,星辰開始凝聚和出現,並開始慢慢的運轉。
不過這也是宋覡第一次掌握一頭祖靈的識海。
雖然說他的境界和對術的理解要比夏武雀強大太多,但祖靈識海的構成,和其運轉,以及玄妙的控制方式還是超乎了他的所知。而宋覡又是在摧毀中重新排演這一切的,所以他並無一個完整模板對其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瞬間複製,他只能逐步逐區的先行推演。
也許這個過程很漫長,但也許他很快就能完成,感覺到這種危機的夏武雀不禁更加的心急如焚,因為一旦讓宋覡從容的推演完畢,那麼他可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可是該死的祖靈居然還在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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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濃郁的白雲。
此時明明已近子夜。
在這個無月的世界裏,一旦雲遮星海,天地就會昏暗下來,甚至會伸手不見五指。
然而,這片白雲卻散發着萬丈光芒,把整個世界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
守護着兄弟,正隨着浪濤起伏的江疑和他的部下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天地之間突兀的轉變,不明白所以然。
其實不僅僅是他,這一刻就連蠻荒的至尊相柳都茫然的抬頭看向了天空,崑崙,雲從崑崙來,相柳詫異的看着它越過自己的頭頂一路南下,就算心境無波如他也忍不住好奇的縱身跟了上去。
但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並畏懼的渾身戰慄起來。
是的,連相柳巫侯都在恐懼!
因為略一主動靠近後,相柳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濃郁的殺氣,原來這朵雲竟是由一片磅礴凌厲的殺氣凝聚而成的,到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天劫!
崑崙治下的俗世凡人們不知道,可尊貴如相柳知道,這樣的天劫蠻荒曾有過幾次,據說第一次當它出現在上古的中土時,曾擊殺過一個叫夸父的絕代巫者,並把對方的血肉化為了壯麗的山川河流,只不過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往事了,相柳也只是聽自己的曾祖父當做神話故事說起過。
另外還有一次它出現在東夷,據說當時它擊殺了一個一心逆天的,名為后羿的東夷首領。
那也是無數年前的傳說。
還有一次它就出現在南荒。
在斬破蒼穹的南荒王者刑天魂飛魄散後,南荒才迎來了相柳家族的統治。
最後一次,它出現在北方,那年相柳已經出生了,他記得當時天柱折,地維絕,烏雲蔽日,暴雨如注,世化澤國,但那也已經是多少多少年的往事了,而這次.
身在這滅世天劫下的相柳,也就是在這一刻才終於明白了天的威嚴,強大如他只是遠遠觀之就已恐懼如斯,要是身受的話那又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呢,他不敢想像,但更令他不敢想像的是,自己的治下竟然還隱藏着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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