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楊家之滅
事情並沒有因孟小蝶的死亡而結束畢竟太子與她抱在一起被皇帝撞個正着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即使這個女人是他早已拋棄不要的。
坤寧宮內,楊皇后一聽皇上來探望她她滿懷欣喜的出門迎接,她左等右等之下,終於看見皇帝的身影,如今局勢漸漸對楊家有利,在皇帝面前她不能有任何差錯。
楊皇后以為會被皇帝噓寒問暖可誰知等來的卻是對方黑着臉跟隨在其左右的太監宮女們臉色都有些微妙皇帝與靜妃來探望自己,楊皇后是知道的可沒想到太子也跟在其中,太子慘白的臉色被楊皇后盡收眼底,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剛剛從臣妾的宮中離開是與皇上在路上碰見了嗎?」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沒有吭聲他朝前走去走進坤寧宮的大殿直接坐下楊皇后見狀,哪兒敢像平常一樣隨着皇帝一起坐下,她丁丁的站在太子身邊直到現在她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帝對太子失望極了,他知道這個兒子不如別的孩子聰慧,可本性不壞,為人也算忠厚老實,沒想到居然跟後宮妃嬪糾纏不清。皇帝冷冷的道:「太子,給朕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太子對此事也是一頭霧水,他今日只是像往常一樣前去探望母后,準備離宮的路上就被消失已久的孟小蝶截住。太子當初對孟小蝶是上了心,付出感情的,見她柔柔弱弱的向自己求救,即使心有疑問,也不會立刻喊人捉拿刺客。
太子一時的心軟造就了此事無法挽回的錯誤,他想告訴皇上關於孟小蝶的事,可他該怎麼說?孟小蝶曾是他愛慕的青樓花魁?
皇帝見太子躲躲閃閃,越發的覺得這中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太子不肯開口,皇帝就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要知道當時太子身邊還帶着兩個太監呢。
皇帝厲聲問道:「你們兩個!當時太子與蝶昭儀都說了些什麼?!」
安白與另一小太監被皇帝點了名,嚇得兩人立刻跪下,顫抖不已,那小太監是真的害怕了,至於安白,他害怕是一方面,更多的他是想保護太子,他裝作驚慌失措,害怕顫抖,不敢說話的樣子,用來爭取時間想對策。
可惜當時在場的還有另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待在太子身邊時間短,也沒有安白那麼忠心,當時孟小蝶在場所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就怕被皇帝以為自己是一夥的,那小太監巴不得想把自己從中間摘除出去。
「皇上皇上,奴才奴才聽到他們說了什麼,」那太監急急忙忙的為自己辯解道:「但是皇上,奴才跟太子他們沒一點關係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皇帝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朕,朕赦你無罪。」
「是,是,」小太監一聽皇帝都這麼說了,立刻把自己聽到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皇上,剛才太子殿下帶着奴才路過小花園,突然就見蝶昭儀穿着宮女的衣服跑了出來,奴才當時以為是刺客呢,可似乎太子殿下與蝶昭儀認識,蝶蝶昭儀在太子殿下的懷裏哭的厲害,說說是有人把她從冷宮裏救出來了,說一直在等太子殿下接她」
楊皇后聽到此處,怎會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她大聲呵斥道:「死奴才!你閉嘴!太子豈是容你污衊的!!」
那小太監見惹惱楊皇后,哪兒還敢言,立刻閉嘴不敢說了。
可皇帝冷冷的看着那個與他榮辱與共幾十載的皇后,冷聲道:「朕親眼所見太子與蝶昭儀抱在一起,還會有假不成?」
「這這不可能!」楊皇后大驚失色,「皇上,太子是被人陷害的,是」
皇帝一甩甩袖子,要楊皇后閉嘴,他對小太監道:「你繼續說,朕還聽着呢。」
小太監畏畏縮縮的將剩餘的話說完,「蝶昭儀哭的很傷心,求太子把她帶走,太子就一直在安慰她,然後然後皇上您就來了」
「你剛才說,蝶昭儀等太子很久?要太子帶她走?」皇帝想起剛才蝶昭儀穿着宮女的服飾,想必是有備而逃,冷宮有太監把手,裏面的人不可能擅自離開,除非有人接應,而這個接應的人,皇帝自然懷疑到了太子的頭上,「太子,你跟蝶昭儀真是情深啊,她都被打入冷宮了,你還念念不忘,想着把人帶出去。」
「我我沒有,父皇,我我不知道您在說這什麼,」太子急忙解釋道:「我是與她相識,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了,我甚至不知她已經入宮。」
「那她怎麼會等你,求你帶她離開?」皇帝問道。
「我這我也不知道啊。」太子當時只想着孟小蝶,還沒來得及問呢。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太子的話里滿是漏洞,皇帝怎麼可能會信,他氣急敗壞的指着太子的鼻子大罵道:「要是讓朕真的查到什麼,太子這個位置你就別坐了!!」
皇帝大怒,將太子軟禁起來,任何人不得接近,包括從小伺候太子的安白。
見太子被關押,安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見太子一面,他從大哥安道那裏知道太子軟禁的位置,打點好一切,趁着夜晚偷偷的溜了過去,不管怎樣,他都想陪在太子身邊。
安白躲過守衛,關押太子的廂房門前沒人看守,這個時辰應該是換班的時刻,正是他能溜進去的大好時機,安白偷偷的推開廂房的門,屋裏不算漆黑一片,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從裏屋傳來,安白連忙朝光纖的方向走去,他推開裏屋的門,「太子殿下,我」
安白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愣在那裏,因為屋裏等待他的並非心心念的太子,而是他的乾爹安壽阮!
安壽阮面色不虞的坐在八仙桌前,在燭火的光下,顯得異常嚴肅,屋裏不是只有安壽阮一人,他的乾兒子安道也在屋裏,他規規矩矩的站在安壽阮的身後。
安白看了看安壽阮,又看了看安道,他咬了咬嘴唇,艱難的道:「大哥,你出賣我?!」
安道向四弟投去歉意的目光,其實他也不想的,可這是乾爹的命令。
安壽阮尖着嗓子道:「別怪你大哥,是雜家要他這麼做的,否則還真讓你去找太子,自尋死路不成?!」
「不是啊,乾爹!」安白連忙跨到安壽阮身邊,為太子辯解道:「乾爹,太子是被陷害的,是被陷害的!」
「上次楊家的事,你說是陷害的,這回都被聖上撞個正着了,你還說是陷害的?!」安壽阮恨鐵不成鋼的伸手使勁的擰着安白的耳朵,另一隻手猛戳他的太陽穴,「雜家看是你傻了吧!你對他仁至義盡,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何必費神!」
「不是,乾爹,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安白對此不知該怎麼解釋了,他沒有見到太子,對太子與孟小蝶之間的事不完全清楚,這中間肯定有誤會的!
安壽阮冷哼道:「不是雜家想的這樣?現在皇上不在,你可要跟雜家說實話,傍晚時那小太監跟皇上話可是真的?」
「我」安白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安壽阮一把捏住安白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訴雜家,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白閉了閉眼,點頭道:「是真的」
安壽阮鬆了手,他伺候皇上多年,作為大楚國三足鼎立的其中一方的領導者,很多事情他看得太通透了,不管太子是否被陷害,不管這中間是不是真的有隱情,太子完了,楊家也完了。
看着滿臉堅硬的安白,安壽阮知道他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這麼多乾兒子中,安白是讓他操心最少的,因為安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可偏偏最近在太子的事情上過於執着了,畢竟是自己幾十年來投了心血養大的兒子,安壽阮不想捨棄他,「別執迷不悟了,阿白,這些時日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裏吧。」
「乾爹?」安白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是要軟禁他嗎?
安壽阮站起身,對身後的安道吩咐道:「老大,找人好好的看着阿白,別讓他到處亂跑了。」
「是,乾爹。」
事情正如安壽阮所預料的,太子,楊家徹底完蛋了。
有那小太監的口供,即使太子百口莫辯,皇帝也認為是太子提前計劃好,要帶那個被打入冷宮的蝶昭儀出宮的。本來以為只是皇子與妃嬪之間的醜聞,可真正調查下去之後,越發讓人膽戰心驚!
太子口口聲聲的說,那個蝶昭儀是名滿帝都的第一花魁孟小蝶,自己曾經是她的恩客。
作為輕煙翠柳樓背後的老闆,陳遠陌早就在孟小蝶離開後第一時刻,找人將其代替,見過孟小蝶本尊的人本就少,這代替之人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所以在外人看來,孟小蝶與入宮的蝶昭儀根本就是兩個人。
安白被人安壽阮軟禁,林焱因得知真相還處於崩潰的邊緣,這回就沒人再出面威脅陳遠陌,要他救太子,救楊家。陳遠陌就站在朝堂之上,看着楊家如何一步步的走向滅亡。
沒過幾天,朝中一大臣向皇帝請罪,皇帝正是在那大臣的家中看中了孟小蝶,將其接入宮中,萬分寵愛的。那大臣說的好聽點叫走中庸之道,說難聽些就是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他就往哪兒倒,人也不敢得罪。
御書房內,那大臣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向皇上稟明「真相」,「皇上,有件事為此一直藏在心裏,可事關您的安危,微臣不得不告訴您了,是關於蝶蝶昭儀的」
這幾日皇帝已經被孟小蝶和太子的事鬧得心煩意亂,他不耐煩的道:「說吧說吧,他們還有什麼事?」
「是是這樣的,」那大臣滿頭冷汗,小心翼翼的道:「本來微臣覺得沒什麼,可現在想想,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皇上,那蝶姬本是微臣府上的歌姬,被你看上入了宮當了娘娘,可是皇上,那蝶姬是之前楊國公之前送給微臣一批歌姬中的人啊!」
「!!」皇帝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是真的嗎?!」
「微臣微臣不敢欺君啊!」大臣連忙解釋道:「楊國公送來一批歌姬來微臣府上的事,好多人都知道呢!」
其實大臣所說的,楊國公送歌姬的事的確是發生過,楊國公武將出身,本就對動嘴皮子的人不喜,那大臣又是個牆頭草的貨色,楊國公更看不慣了,他故意送歌姬去大臣府上,是想羞辱取樂他,要他以後關上門自己玩得了。
大臣的這些證詞,徹底讓楊家翻不了身。
楊家還沒從黎州大案里脫開身,如今又被懷疑他們在皇上身邊安插了眼線蝶姬,那蝶姬與太子之間有姦情,所以她進宮了太子也對她念念不忘,不惜冒險將其帶出宮去!
先是私自販賣糧食,儲存錢財,又將眼線安排在皇帝身邊,監視其一舉一動,楊家的這些所作所為不就是造反的前兆麼!
即使每一條罪狀都有疑慮,即使楊家否認一切,可層層罪狀疊加在一起就由不得人不信。還有太子與孟小蝶之間的齷齪事,讓皇帝無法發泄的被戴綠帽子的憤怒全都指向楊家!最終楊家被定罪了,叛國造反罪!楊家誅三族,其餘六族全部打入奴籍,永不翻身!
作者有話要說:楊家就這樣領便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