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論與系統決鬥的可行性 第八十三章

    「趙裴謙,我想出宮。」秦湛又重複了一遍。

    其實趙裴謙大可不必這樣緊張,大不了派人跟着就是了,但是現在誤會還沒解開,兩人關係正僵着,他實在不想讓秦湛離他太遠,以免再生變數。

    猶豫了一下,趙裴謙放軟了聲音,甚至帶有幾分哀求的意味,「過幾天再回去吧,阿湛,等過幾天,我送你回去。」

    秦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回內殿由青竹服侍着睡下了。

    半夜睡得半夢半醒時候,秦湛突然感覺殿裏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困得很,不想睜眼,便推了推身邊的加莫。

    白貓喵嗚慘叫了一聲被推下床,碰巧和在地上打地鋪的人打了個照面,加莫嚇得炸了一身的毛,忙不迭地手腳並用順着床柱爬回床上。

    秦湛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臂把白貓撈進懷裏,【是誰?】

    【趙裴謙。】加莫抖着見見的耳朵又往秦湛胸膛靠了靠,【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雙眼睛都是血絲,剛才嚇了我一跳。】

    【別管他了。】秦湛嘟囔,【睡吧。】

    加莫嗚嗚了一聲,枕着秦湛的肩膀閉上眼,很快便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時趙裴謙已經不見了,地上也看不出人睡過的痕跡。秦湛剛洗漱完,接着太醫就來幫他把臉上的紗布給拆了。傷口已經結痂,可以不用包紗布,只要按時塗用去疤痕的藥,不出一個月,臉上的傷疤就會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秦湛讓輕雁送太醫出去,將那瓶生肌冰骨膏拋給青竹,「扔到後面的池子裏。」

    青竹遲疑着沒有動,能給秦湛用的東西必然是極為金貴,就這樣扔了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些。再說,不塗這藥膏,秦湛臉上的傷又該怎麼辦?

    「青竹,」秦湛皺眉,「怎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麼?」

    「當然不是。」青竹連忙搖頭否認,「你先坐着,我這就拿去扔了。」他揣着藥膏來到荷花池邊,想了又想,還是把藥膏收了起來,隨便找了塊石頭扔進池裏,砸出噗通一聲響。

    完成任務,青竹匆匆跑回殿裏,就看到成堆的太監宮女在往外搬着東西,所有人都在忙着,就秦湛一人跟大爺似的靠着軟榻,姿態懶散。不由得一愣,「公子,這……?」

    「換個地方住。」秦湛淡淡道。

    碧玉宮的空間不及桂瀾殿大,但是無論是格局還是修繕,每一處細節都比桂瀾殿來得精緻和華貴,秦湛還沒把碧玉宮的椅子捂熱,就又是一串的宮女魚貫而入,帶來成堆的賞賜。

    各種珍稀玉石,名貴字畫,還有一些異域的有趣的小玩意兒。秦湛索然無味地靠着軟榻,雖然每樣東西都價值連城,但他卻沒這樣高尚的品味去欣賞。

    直到瞄到了一幅王羲之的字畫,秦湛才微微坐直了身子,叫住展示完後要把畫捲起來的宮女。

    「這是王羲之的真跡?」

    宮女躬身答道,「是,這些字畫都是名家真跡。」

    「有吳道子的畫作麼?」

    「有一幅《金橋圖》。」

    秦湛聽了也是一知半解,擺了擺手道,「把王羲之和吳道子的名作都用盒子裝起來,給婉貴妃送過去。」他在人物圖鑑上看到過,婉貴妃出身書香世家,對這些頗有研究。與其留在他這牛嚼牡丹,倒不如送給一個懂得欣賞的人觀賞。

    「還有,那株玉珊瑚和紫檀彩漆掐絲琺瑯銅錠也一併拿過去。」

    宮女微微有些驚愕,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皇帝的賞賜轉手送人的,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站在秦湛身後的輕雁,得到肯定後才應了聲是,拿着東西出去了。

    見秦湛又要喝茶,輕雁道,「秦公子,該用午膳了,先別喝太多茶。」

    秦湛被一堆華麗麗閃亮亮的東西晃得頭都疼了,想吃了早些睡,便放下茶盞。

    用完午膳,青竹回寢殿服侍秦湛睡下,輕雁則回外殿指揮着宮女把碧玉宮收拾好。秦湛搬得匆忙,碧玉宮只是能住人而已,很多擺件都還亂糟糟的。

    輕雁前腳剛把正殿收拾好,後腳皇帝就過來了,她忙放下手上的事迎了上去,在離趙裴謙五步遠的地方跪拜行禮,「奴婢輕雁見過陛下。」

    「起來吧。」趙裴謙望了望四周,放低了聲音,「阿湛在休息了?」

    「是,秦公子已經午睡了,青竹姐姐陪在裏面。」

    趙裴謙眉頭一皺,「她一直都陪着?」

    輕雁答道,「秦公子不喜歡下人近身,身邊就只有青竹姐姐一人在伺候,其餘的四個婢女和小廝都在外面守着。」

    趙裴謙按了按太陽穴,這時候再揪着青竹不放顯然也不是個事兒,畢竟秦湛連理他都不願意,還能有什麼比這更糟?

    「早上送來的東西阿湛都看過了麼?他喜歡嗎?」

    輕雁心裏咯噔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尋找着委婉一些的措辭,「秦公子都挺喜歡的,親自挑選了一些玉石讓奴婢擺在殿裏,然後又挑了些東西送給婉貴妃,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和吳道子的《金橋圖》,還有——」

    「行了。」趙裴謙有些不耐地打斷她的話,心中苦澀更甚,秦湛竟連婉貴妃喜歡什麼都留心了,「阿湛他……笑了沒有?」

    輕雁在心裏叫苦連天,剛才她還能糊弄,可現在趙裴謙問得這樣直接,她除了回答有和沒有還能怎麼說?

    「回陛下,沒、沒有……」輕雁不敢去看趙裴謙的神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着求饒,「奴婢、奴婢無能,還請陛下恕罪!」

    趙裴謙疲憊地閉了閉眼,「算了……」

    輕雁沒敢起來,就這麼跪在地上。她倒是想出些主意以保全小命,但秦湛的喜好無非就是撫琴而已,現在是特殊時期,他連最喜歡的鳶尾琴都毀了,哪能指望他再彈琴呢?

    趙裴謙雖沒荒唐到像周幽王那樣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但這幾天能寵的能送的可是一樣沒少,存放各種珍寶的府庫被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不能令美人展顏,讓所有以為秦湛傷了臉後就會破相的宮人都吃了一驚。

    想起今早太醫應該來拆紗布了,趙裴謙轉而問道,「輕雁,阿湛的傷好些沒有?」

    輕雁覺得她這輩子還是跪着別起來算了。

    「陛下,一向都是青竹姐姐幫公子上藥,但是奴婢看公子臉上的傷沒有半點好轉,想來是沒有按時塗藥的。」她沒敢說秦湛讓青竹把藥膏扔了的事。

    趙裴謙嘆了口氣,沒再多問,只是道,「朕看這些天阿湛胃口不是很好,他想吃什麼就讓御膳房去做,多備些糕點和小吃。還有,現在已是快入夏了,天氣漸漸熱起來,朕記得府庫里還有幾匹剛上貢的極為透氣和輕薄的蜀錦和輕容紗,讓內務府製衣廠多做幾套衣裳送來。冰窖里的冰塊也要按時送,阿湛怕熱,要多用些冰塊和冰水來降溫……」

    輕雁聽趙裴謙跟個老媽子似的吧啦吧啦了半天,心想着這樣的福分無論落到哪個人身上,那做夢都是能笑醒的。可是等到下午秦湛睡醒後看到趙裴謙時,面上依然沒有半分笑容。

    輕雁暗嘆一聲,不敢多待,帶着青竹和其餘下人退到殿外。

    「阿湛,睡醒了?」趙裴謙把奏摺推到一邊,起身和秦湛坐到一塊兒,溫聲道,「對碧玉宮還滿意麼?」

    秦湛揉着加莫的臉幫它提神,一邊淡淡道,「挺好的。」

    這樣客套敷衍的回答讓趙裴謙沉默了一下,看着對方冷淡疏離的神情,他抬手撫上了秦湛的側臉,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那道划過面頰的傷疤上划過。

    「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塗藥?」

    「沒有那個必要。」秦湛說,低垂着頭輕撓着白貓的下巴,「我聽說趙鈺快回來了,留着疤也好,省得你再弄混。」

    這是加莫提供的資料,趙鈺領兵打退了北邊的蠻子,按照慣例,趙裴謙要宣領將進京封賞,趙鈺再過兩天就會到宮裏了。

    秦湛是有意要給趙裴謙添堵,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報應——趙裴謙像只大型犬一樣地猛地將他壓倒在榻上,夾在兩人中間的加莫悽厲地慘叫了一聲。

    「加莫——唔……」

    見趙裴謙壓着秦湛跟野獸似的親吻啃咬,主人已是自顧不暇,加莫不得不自力更生,艱難地從夾縫裏跳到地上。

    秦湛的嘴唇被咬的紅腫不堪,他真是佩服趙裴謙看着那道蜈蚣似的蜿蜒的傷疤還能親得下去——就他個人而言,秦湛並不喜歡臉上有面積過大的傷疤的男人。

    「阿湛……」趙裴謙撐着軟榻微微起身,他側着頭,熾熱的呼吸扑打在秦湛臉側,「你們兩個一點都不一樣……完全不同……阿湛,我愛你,哪怕在皇叔面前我也敢這樣說。只要你肯信我,只要——」

    「你先起來。」秦湛皺着眉打斷了趙裴謙的話,推了推他的肩膀,「現在還是白天,你想幹什麼?」


    趙裴謙笑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阿湛,我不想幹什麼,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對我幹什麼。」他解開秦湛的腰帶,輕輕親吻吸吮着他的頸側。

    「趙裴謙,如果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那麼你也應該答應我的。」

    意料之外地沒有得到推拒,然而下一秒,這句冷漠得傷人的話卻讓趙裴謙如遭雷擊,他懵懵地抬起頭,正對上秦湛的眼睛,對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趙裴謙,我要回家。」

    兩人都已是衣衫半解,趙裴謙卻覺得身上的熱度正在一點點的消退,直至寒冷徹底進入骨髓,蔓延到身體的最深處。

    「阿湛,這就是你的家。」趙裴謙語帶顫抖,之前所有的他強行裝出來的鎮定和冷靜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不安和忐忑瞬間攫住了他的心神,「這就是你的家……阿湛,你要去哪兒?」

    秦湛皺眉,粗暴地扯開趙裴謙的龍袍,翻了個身把人壓在身下,動作強硬地分開他的雙腿擠了進去。趙裴謙幾乎不知道該迎合還是拒絕,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能和秦湛親近,卻也是他所盼望着的。

    哪怕是以這樣不堪的方式。

    但很快就有人替趙裴謙做了決定,就在秦湛要進入正題的時候,輕雁在外面扣了扣門,「陛下,秦公子,婉貴妃來了,對您的贈禮表示感謝,並且帶了回禮。」因為知道皇帝也在裏面,所以輕雁特意解釋得清楚了些。

    秦湛一愣,沒再繼續下去,坐起身理了理衣服,一邊道,「讓她先去正殿,我一會兒就過去。」

    古代的衣服複雜得很,秦湛折騰了半天都沒弄好,正要叫青竹進來,趙裴謙就站起了身,走到他旁邊幫他整理衣領,有模有樣地壓平了褶皺,然後半蹲下來幫他系上腰帶,再把弄歪了的玉佩擺正,又綁緊了一些。

    趙裴謙這模樣頗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架勢,末了,他直起身子,低聲道,「去吧。」

    秦湛走到門口,聽得身後傳來一句話,「阿湛,明天早上下朝後我送你回去。」

    秦湛動作不停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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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秦湛終於如願回到了紅.袖閣,趙裴謙沒有多留——因為秦淺,他甚至連門都進不去。

    秦淺和謝遜都要忙生意,沒時間一直待着,於是便讓謝執雲陪着秦湛。

    秦湛不彈琴了,謝執雲就學着他的樣子坐在古琴前,動作生澀地勾動琴弦,一個音一個音的往外蹦,形成一曲斷斷續續的音樂。

    這幅初學者的滑稽模樣逗笑了秦湛,「謝執雲,不會彈就別彈,別折磨我的耳朵。」

    久違的笑容和聲音讓謝執雲略微鬆了口氣,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那你來彈一曲,這麼久不見,我可是想念極了。」

    謝執雲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也知道秦湛毀了鳶尾琴不願再碰的原因,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擔心。謝執雲寧願秦湛將憤怒和傷心表現出來,也不願他深埋心底,面上卻依然風輕雲淡。

    「不了。」秦湛笑着搖搖頭,輕輕撫摸着加莫的脊背,「不想彈。」

    謝執雲坐到秦湛身邊和他一塊兒逗貓,狀似不在意地問道,「阿湛,這次回來會留多久,什麼時候走?」他固然不希望秦湛再回到那個地方,但趙裴謙的身份讓他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不知道。」秦湛說,「應該就過幾天吧,他沒什麼耐心,我不會待太久。」這個『他』指的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謝執雲皺了皺眉,見他一臉的無所謂,心中莫名的就有些着惱,脫口而出道,「你乾脆別回去了,就在這住着,多自在。」

    秦湛斜睨了他一眼,一雙眼睛明亮清透,帶着幾分笑意。

    「你說的可算得了數?」他笑問。

    謝執雲沮喪地垂下頭。

    「怎麼了?」見謝執雲低落得不正常,秦湛不由問道,「我還沒說什麼,你的反應倒是比我還大。」沒等謝執雲回答,他又說,「皇宮裏挺好的,趙裴謙也對我挺好。」

    謝執雲瞪大了眼,「你怎麼能信他?他——」謝執雲沒辦法再說下去,那些讓秦湛難堪的話,讓他付出真心卻像個傻子一樣被人愚弄的話,謝執雲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他突然傾身抱住了秦湛。

    「執雲?」

    「他是個混蛋。」謝執雲說,「你要是扔下嫂子和我回到那個地方去,那你也是個混蛋。」

    秦湛笑笑,攬住他的後背,「是,趙裴謙是混蛋,可他也是皇帝。」

    他們是逃不走的,閣里那麼多姑娘,秦淺經營這麼久,早就把他們當成了夥伴,怎麼捨得扔下?再說了,就算他們決定走秦湛也會想辦法阻攔,兩個支線任務都還沒完成,他怎麼能離開?

    雖然回來後確實自由了些,也沒有了嚇人的儀仗和排場,但直到晚上,秦湛才覺得也許還是回宮比較好。

    「阿姐……別、等等……」

    晚飯時被逼着吃了一堆補品和燉湯,快睡覺的時候秦淺和謝執雲突然沖了進來,把他按在床上不由分說地拿藥膏糊了他一臉。

    「阿姐!」秦湛哭笑不得,「這是做什麼?」

    「我秦淺的弟弟就該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你他媽裝什麼苦情!」秦淺罵罵咧咧地給他塗藥,「狗皇帝安的什麼心,就這麼放任你耍性子?!你看看這才幾天,就瘦了這麼多!」

    秦湛:「……」

    他無奈道,「我不太想見他,他也……不願惹我生氣,所以……」

    秦淺眯了眯眼,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們還一起睡麼?」

    秦湛遲疑了一下,「嗯……我睡床上,他……半夜的時候,會自己進來,睡地上。」

    「喲。」秦淺調笑似的挑起他的下巴,「美人魅力不減呀。」

    雖然有皇權壓迫,但秦淺是不會逃的,趙裴謙敢這樣對她的寶貝弟弟,怎麼說也得報復回來才是。如今看來,他們之間……似乎是有些感情的?秦淺知道趙鈺要回京的消息,正主都回來了,如果趙裴謙真的不愛秦湛,也沒必要再留着他。聽青竹說,趙裴謙這些天可以說是周幽王附體了,為博美人一笑而挖空了心思,整座府庫都快被搬空了,卻還是沒有多大效果,仍然被拒之門外。

    秦湛抽了抽嘴角,「阿姐……」

    「好啦好啦。」秦淺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幫他拉了拉被子,「安心睡吧,明天晚點起,我就不叫你了。」

    和謝執雲走出臥室,秦淺一邊往回走一邊問道,「執雲,你們下午聊了些什麼?」

    謝執雲說:「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而已。」

    秦淺問:「你和他待了一下午?兩個人?」

    謝執雲點頭。

    秦淺停住腳步,謝執雲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來,「大嫂?」

    「小雲子。」秦淺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以前的耐性沒這麼好吧?」

    秦淺像是看出了什麼來,謝執雲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阿、阿湛是朋友,陪他一會兒又沒什麼!」

    秦淺不置可否,只是道,「小雲子,你應該知道,趙裴謙是皇帝。」

    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到這句話,謝執雲有些惱怒,「那又如何?!」

    「他是皇帝,而且他喜歡阿湛。或者說……他愛阿湛。」

    謝執雲看着她,露出一副『你在搞笑』的表情,秦淺笑了,「怎麼着?你嫂子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再說了,這方面我可是有權威的。趙裴謙早上的表情……哈,簡直跟他那親爹一模一樣。」

    不是不愛,只是愛得太深,又被種種客觀因素限制,無法表達,也無從表達。

    她和先皇相愛至深,卻也因這份愛而飽受折磨。幸運的是,她遇到了謝遜,得到救贖,而他卻是孤家寡人,心懷遺恨和痛苦死去。

    趙裴謙和秦湛會不會是這樣的結局,秦淺不得而知,從私心而言,她希望趙裴謙能夠得到教訓,但也僅僅是教訓,而不是落一個和他父皇一樣的結局。

    她因為謝遜才能如此快地走出陰影,但秦湛卻未必能如她一般好運,秦淺不希望秦湛重蹈覆轍,步她的後塵。

    謝執雲默默地看着秦湛所在的房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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